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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太后的話,低頭撥了撥腰上佩綬道:“天下正在歸一之時,多少大事等著諸位去處理,何必抓著朕的私事不放?朕願意給李氏三千寵愛,只要她不禍國,不擾亂朝綱,諸位何不放出些雅量來?朕原想恢復她皇后尊號,又因眼下戰局不穩,還在猶豫。若逼朕太甚,朕立刻就下詔,皇后復位,想來就再也不會有人存疑義了罷!”

如此一來眾臣譁然,暗道今上大概是瘋了,前方進攻受阻,幾十萬大軍困在鼎州進退維谷,幸得烏戎糧草支援。沒有冊立貴妃就罷了,還要重立廢后,在這風口浪尖上?

可他向來強勢,認準了就要去做,從來就不是個輕易聽人勸的。越是涼薄的人,愛上另一個人時就會越認真,今上不幸後宮,向來專愛李後一人,要想將李後剷除,只怕還要想別的辦法。

眾人回望太后,太后雖然惱火,卻也沒有辦法。略忖了下道:“廢后居於柔儀殿,此事不妥。既然她已經不是中宮了,陛下又捨不得她在瑤華宮修行,那就將她調入廣聖宮,為先祖添置香油,也好贖她先前犯下的罪過。”

今上把視線調到了殿頂,“此事容後再議,我看今日天氣不錯,又將至年關,諸位宰執連日忙碌,今天就早些回去,若有戰報,朕再遣黃門出宮傳旨。散了吧!”

聖意已決,沒有轉圜的餘地,你若固執,跪在天街上三天三夜,今上保證連看都不看你一眼。再想想確實是,李後的綏國長公主頭銜本就像撿來的一樣,不過是郭太后和前夫所生,對於綏國來說無足輕重。既然戰前沒有任何動作,現如今開了戰,又失了後位,已經是個沒鉗的螃蟹了,不足為懼。今上江山美人都願得,男人麼,有這分心也是人之常情。相比重扶李氏為後,現在僅僅只是豢養,倒不是十分難以容忍。日後當真一統天下,李氏欲再為後,也要看她福澤夠不夠,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了。

眾臣無奈,再堅持下去亦是無用功,便起身長揖,退出了垂拱殿。

太后這廂氣得瞪圓了眼,“官家真叫老身失望,你這算什麼?李穠華就這樣好,勾得你三魂七魄全沒了?”

“她就是這麼好。”他夷然道,往東指了指,日光跳躍在紫宸殿殿頂,琉璃瓦反射出萬道金光來,他笑道,“今日風和日麗,孃孃何不到花園裡走走?先前說玉體違和,多看景,少動怒,對孃孃身體有好處。兒最近為戰事煩憂,今早梳頭,頭髮掉了一大把,孃孃不心疼兒麼?兒找回了皇后,就像吃了定心丸,終於可以專心對付綏國了。孃孃要兒君臨天下,兒正依孃孃的意思辦,我的這麼一點小小私心,孃孃看在眼裡,全當給兒一些甜頭吧!”

他這麼說,倒叫太后不好開口了。自己生的兒子,自己知道,要比固執,誰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如今說這一通軟話是先禮後兵,真把他惹毛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她長長嘆了口氣,“一統天下難道是為了我麼?我並不是有心同你唱反調,現在正是兩軍交戰的時候,你把她留在身邊,綏宮裡那兩個終究是她的親人,將來免不得要掣你的肘,你情願到那時候左右為難麼?你是皇帝,不能那樣縱著性子來,江山挑在你肩頭,若有個好歹怎麼辦?我思來想去,她實在不能留在柔儀殿裡,你和她也當保持些距離。莫忘了先前她做下的那些事,朝中眾臣尚且不知情,若知道她幾次下毒,言官們的奏疏能壓死你。”

他手裡掂著一枚銅錢,玩得興起時銅錢在指間翻轉,轉得人眼花繚亂。邊盤弄邊道:“說起此事,我還沒來得及向孃孃回稟。天貺那日給眾娘子畫像的天章閣直學,孃孃可還記得?”

太后頷首說記得,“他是李氏府裡西席,跟隨她入禁庭。後來任直學,還是李氏舉薦給你的,可是麼?”

他說是,“劫持皇后的人正是他。孃孃可能不知道,十年前烏戎出了個少年才子,十六歲封侯拜相名噪天下,次年突然傳出死訊,病逝於膠東,那個人就是崔竹筳。宮中一系列的變故,先有下毒,後有劫人,都是烏戎人搗的鬼。建帝繼位不久,處理朝政的手段,他與郭太后都不精通。烏戎靖帝則不同,御極多年,老奸巨猾。如今送來個貴妃,更是小奸巨滑。”他頓下來,笑了笑道,“我說這些,無非是要孃孃明白,貴妃只可加以利用,不可太過抬舉。我如今留她性命,是因為烏戎還有利用的價值。彈丸小國,兵力不過大鉞一半,若叫他更強盛,只怕也有吞象的野心。前兩日接了靖帝密函,信中大有阿諛的意思,許以小利,先穩住他,待得拿下的綏國,下一個便輪到他們了。”

那自然,要統一中原,烏戎遲早要被掃蕩乾淨的。太后對貴妃也不過是做表面文章,過後插上一刀,是慣常的手法。反正聽得還算稱意,便道:“貴妃也需善待,畢竟目下時機不成熟。官家分分心,內苑該多走動走動。人剛尋回來,知道你丟不下,留上兩天就算了,若長居柔儀殿,沒這個先例。前朝是處置軍政大事的地方,住著女人算怎麼回事?官家不要不忌諱,萬事有度,也好向祖宗交代。”

他不以為然,“我以為絕後才無顏見列祖列宗,孃孃總盼著皇嗣麼,再等些日子吧,總會讓孃孃抱上孫子的。”

太后有些驚訝,只知道他們大婚半年未曾圓房,看來這回是成了,不得不說是樁好事。歷來的太后們都是這個心思,兒子不濟,有孫子就還有指望。要是連孫子都沒有,江山日後交給別人,豈不是為他人作嫁衣裳?只是官家這認人的毛病叫人束手無策,一個茶壺還配四個茶盞呢,他倒好,死心塌地,只等李穠華給他生孩子。

這樣必定是不行的,以前沒有行過房,誰也奈何不得他。如今既然開了頭,好賴多了個峰迴路轉的機會。

太后慢慢靜下心來,“若靜妃能有孕,也算她功德一件。只是官家需留神,不可貪戀,要當心自己的身子。”此行目的沒達到,她有些失望,不過也不是毫無成果。官家正在興頭上,像初得一個寶貝,百般疼愛都不夠,這時候同他掙,他能和你拼命。再過些時候吧,誰讓郭績的女兒惹人愛呢。母女兩個生得一樣狐媚,穠華身上竟沒有半點李從風的影子,真是稀奇。

太后斂袖去了,一旁的錄景方長長吐納了兩口,“真真好險,臣原以為今日逃不過一場干戈,聖人又要遭難了。幸好官家威服,將那些大儒壓住了,未讓他們翻起浪花來。”

他負手道:“他們也會權衡,比起廢后重立,朕的偏愛算不上什麼。”邊說邊往殿外去,記掛著她,不知她現在在做什麼。垂拱殿和福寧宮在一條縱線上,夾道里沒人,他幾乎要跑起來。匆匆進了福寧門,穿過升龍陛往後,見柔儀殿前一片日光下站著個人,正牽袖試盆裡的水溫。

他站住了腳看,他的寢宮,從來都是森嚴得沒有半點人氣的。如今她來了,在這裡生活著,大冬日裡洗頭,挑日照好的地方取暖,看上去就像尋常過日子的樣子。

尚宮要上前幫忙,她說不必。自己捲了領子低下頭,頭髮太長了,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他看得發笑,加緊步子趕過去,替她把頭髮撩起來,一點一點浸到盆裡。

她看見他,訝然一笑,“這麼快就回來了?”

他嗯了聲,掬水替她打溼頭髮,“怎麼不讓底下人伺候?”

她說:“以前都是乳孃幫我洗,這回想自己試試看。我長到這麼大,從沒有自己洗過頭,看上去笨得厲害吧?”

“沒有,皇后在我眼裡是最聰明的。”他溫煦道,接過尚宮送來的無患子,剜了些膏泥替她揉搓。冕服的大袖總要往下掉,錄景和秦讓一人一邊牽住了,給她洗個頭,必須一堆人通力合作。雖然費事,但是很快樂。一個日常都需要別人服侍的人,現在照顧起她來,卻也得心應手。那三千青絲懸浮在水裡,烏沉沉如暗夜的雲。他把手焯進去,恍惚的觸感劃過他的指縫,他俯身說:“今日無事,我領你去延福宮吧!”

她從溼漉漉的髮間抬眼看他,“你不必處理政務麼?”

“該辦的今早都辦好了,再有要緊的奏疏,讓他們送到延福宮來就是了。”他說著,拿大帕子把她的頭髮包起來,一縷一縷細細擦拭。

眾人都散了,只餘他們兩個。兩張胡床一前一後放著,他坐在她身後,徜徉在一片溫暖的日光裡,心都是恬淡溫暖的。她不時回頭看他,“官家……”

“嗯。”

“官家……”

他停下手,含笑問:“怎麼了?”

“我覺得一輩子就叫不夠你。”她轉過來,傾前身子,把額頭抵在他肩上,“官家……”

她有很多話,覺得愛裝滿了心肺,卻抒發不出來。他抬手捋捋她的發,溼氣浸透了緋袍也不管,拍著她的背道:“不著急,一輩子那麼長,可有得叫了。”

她轉過臉,在他脖子上親了一下。膩歪了會兒,又緩聲問:“今日垂拱殿裡出了岔子,那些朝臣想殺我,是麼?”

他皺了皺眉,“是誰給你傳的訊息?”

她倒是無所謂的樣子,“沒有誰,呼聲那麼高,我都聽見了。”她學他們的口吻,笑道,“殺狐媚,清君側……那些官員嗓門真響。”

他怕她胡思亂想,忙道:“你放心,我已經將他們斥退了。皇城內外有上萬的班直,誰敢有異動,即刻斬殺於殿前。”

她搖了搖頭,“那麼多人呢,殺完了誰給你處理朝政?他們之中有諫官,也有一心輔佐你的棟樑,殺了他們,官家就要揹負罵名了,不好。其實他們說得沒錯,若我處在他們的位置,也希望官家親賢明遠奸佞。”

他看了她一眼,“用不著你替別人設身處地,我自己應當怎麼做,我自己知道。若是連妻子都保護不了,我還做什麼皇帝?再說狐媚,皇后哪裡狐媚?就是有些傻,看上去遲遲的罷了。”

她一聽不樂意了,鼓起腮幫道:“我明明很嬌媚,很會邀寵。”

又來了,沒見過這樣急於往自己頭上攬罪名的。可是她越稚氣,他越是愛得厲害,笑著附和道:“是,你很嬌媚,很會邀寵,把朕弄得五迷六道。你是一代妖后,這總成了吧!”

她吃吃發笑,笑過了又有些惆悵,“如果當真賜我白綾,我也不會恨你。你已經對我很好了,爹爹過世後我遇見了你,一定是爹爹不忍心我吃苦,在底下保佑我。”

他笑道:“那我爹爹一定也出了一份力,找你做藥引子,專治我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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