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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說話了,抿著唇對他微笑。太陽照得晃眼,她眯著眼睛,那面板是半透明的。就是這樣輕而易舉,她的一個簡單的表情,也足可以掃清朝會上鬱結的苦悶,給他帶來莫大的安慰。

其實穠華很想同他談談高斐和郭太后,又怕惹他不高興,破壞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溫情。她現在極其依賴他,以前只是單純的愛戀,現在不是了,這個同她親密無間的人,是這世上最親的人了。她珍惜他,怕傷了他,怕他不要她,所以有話她也不敢同他說。現在的自己有點可悲,可是怎麼辦呢,她已經沒有自救的能力了。

他耐著性子,換了無數巾櫛才替她把頭髮擦得半乾。她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去,立起來拉他,“我們去延福宮吧,現在就去。”

他說再等一會兒,等頭髮全乾,怕她落下頭疼的毛病。她牽著他的手,悠悠搖晃起來,“我曬得臉都痛了,要曬褪一層皮你才高興麼?你看我的臉……”她把臉頰湊過去,“可是黑了?”

他仔細看,嫩得豆腐一樣,連一點血絲都不見。他照準了,叭地親了一口,“白得晃眼,哪裡黑了?”

她甜甜笑起來,踮著腳尖摟他的脖子,“別動呀,讓我抱一會兒。”有風吹起她的頭髮,紛紛揚揚,和他的髮髻糾纏在了一起。

她喜歡這種親暱的舉動,他也很喜歡。高大廣闊的殿宇前,有兩個彼此依偎的身影,這冷氣森森的建築頓時有了人情味似的。她以前是皇后,皇后要端穩從容,同官家在人前不能過於親近。現在不同了,她的後位已經不在了,就要把寵妃的特權發揮到極致,心裡怎麼想,就怎麼做,恣意地活。

他被她纏得沒辦法了,終於答應現在就去。臨行前要換燕服,錄景送進來,她去接了,親自給他替換。男人的深衣到了冬季色彩並不豐富,玄色的錦緞繡雲頭暗紋,狐裘厚實,襯托著他的臉,有種凌厲但內斂的味道。她的手從他的衣襟袖褖划過去,欠身把袍角整理好,再要回身取玉帶,卻被他一下子抱住了,就勢一撲,撲倒在褥子裡。

他有點懈怠了,拱著她的脖子說:“還是不去了吧,現在什麼時辰?一同歇個午覺好麼?”

他打什麼注意她心裡知道,掩嘴笑著說不行,“剛散朝沒多久就睡下了,叫別人怎麼說?官家是明君,不能好色,更不能白日宣淫。”

他悻悻道,“離天黑還有很久。”

如今倒好,只盼著天黑了。她紅著臉,扭身道:“咱們去延福宮釣魚,釣著了在院子裡架火烤著吃,找些事做,不一會兒天就黑了。”

他沒辦法,洩憤式的在那紅唇上研磨,她手忙腳亂掙起來,“輕點呀。”

她一說輕點,他腦子便嗡地一聲響,想起昨夜她痛苦的樣子,急急問她,“還疼麼?我命人去太醫館拿些藥回來吧!”

她扭捏說:“不疼了,別叫人去,醫官問起來怪不好意思的。”

他拉她坐起身,撫膝一本正經道:“我想傳聞還是很有道理的,第二次就不會痛了。”漸說漸慢,語調哀懇,“皇后……”

她頰上紅得醉人,婉轉拋來一個眼神,低頭說:“知道了。”

沉浸在愛情裡,很多說過的狠話都可以不算數。比方他說要將她囚禁在柔儀殿,哪裡都不許她去,結果這話沒堅持十二個時辰,自己親手打破了。

他們未乘輦,手牽著手往延福宮去。不想經過後苑,不想見禁中那些人,就從臨華門外穿行。將近年尾了,正是最冷的時候。日光伴著風,空蕩蕩的芒照在身上,溫暖都被稀釋了。穠華緊了下狐裘披風,很冷,但是很快樂。

他時不時偏過頭看她,仔細品咂她的表情,哪怕眉間一點細細的褶皺他都能夠發現。還好,她現在看上去沒有什麼煩惱,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把之前種種的不愉快放下。小小的人兒,要承受那麼多,她比他想象的堅強。可是她愈堅強,他愈是不忍,含在嘴裡都怕化了。他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看她凍得臉色發僵,替她把風帽戴了起來。

她轉過頭問他,“官家冷麼?”

他說還好,邊說邊吸鼻子。她笑起來,探過冰冷的手在他臉上揉了揉,然後縮回袖子裡,仰頭看天,輕輕哼唱起來:“陰涼陰涼過河去,日頭日頭過山來……”

她身上總有一種孤獨的味道,即便在你身邊,也讓人感覺很不安。既近且遠,彷彿隨時可能失去。他竟有些怕,停下腳步,把她的手捧在掌心裡,“皇后,你不會再丟下我了吧?”

她定定看著他,緩慢搖頭,“我不想同你分開了,你是我郎君,我要常伴郎君左右。只要你……不厭倦我。”

她總能夠讓他心頭髮酸,他趨身在她唇上吻了吻,“我只怕你不要我,比失去江山更怕。我再也經不住了,有時候會突然感覺很恐懼。”

她輕聲說:“我有什麼好呢,讓你這麼記掛。”

他彎起唇角,“因為你是第一個親我的人,那時我才十三歲。”

她有些驚訝,他說的是小時候的事情,好多她都已經記不太清了。他看她笑得有些迷茫,把經過複述了一遍,從他入綏國,到她府上赴宴開始。她漸漸回想起來,就是那次跌在檻外,他扶起她,她坐在一截老樹根上,他蹲踞在那裡給她包紮。然後那麼湊巧,她一俯身,他一抬頭,正好親到他的鼻樑。穠華哦了聲,“那時你臉很紅,我還以為你熱了,拿袖子使勁給你扇風……”小時候的感情真是純真美好,大了之後呢,凡塵俗務多了,想純粹也不那麼容易了。可是很幸運,其實他們的改變都不大,她嬉笑著同他頂了頂牛牛,“到現在你還是很容易臉紅,一臉紅,我就覺得你好欺負。”

他是以嚴苛著稱的君王,覺得他好欺負的,普天之下只有她一人了吧!他笑得十分靦腆,“我不在乎被你欺負,只要你留在我身邊。”

她的離開對他來說是個噩夢,到現在還心有餘悸,也許很長一段時間都難消這個陰影。愛得深的人,總會顯得比較卑微,他在她面前已經沒有什麼威儀可言了,他不求別的,留住她,別的都可以商量。

她當然懂得,她也和他一樣,心驚膽戰,如履薄冰。擔心幸福過於短暫,明天不知會面臨什麼樣的窘境。所以抓住當下,得快樂時且快樂,什麼都不想管了。

她說:“我們跑吧!跑動起來,說不定身上就暖和了。”

於是寂靜的拱宸門上突然躥出來兩個人,錦衣華服,一味向前奔跑,簪環掉了滿地。偶爾寒風噎滿喉,嗆得眼裡盈滿了淚,但是轉瞬就乾涸了,臉上的笑容還是新鮮的。

幾個小黃門在後面看得目瞪口呆,蹲身撿起地上的首飾託在掌心裡,詫然道:“那不是李皇后麼?”

“女道士不當了?”彼此面面相覷。

年長的高班對插著袖子眺望,嘖了聲道:“廢與立,不過官家一句話的事。不得聖寵,抱著金印也不能當飯吃。”

錄景這回早早讓人去延福宮傳話,蕊珠殿裡燒起了地炕,待帝后到時已經一室如春了。

匆匆進門,先前凍得手腳冰冷,一遇暖就鼻子發癢,不住地打噴嚏。一通震盪,摸不清東南西北,錄景在一旁遞熱手巾,“聖人快擦擦,要是聽臣勸乘輿來,就不會凍成這個樣子了。臣命他們再燒一盆炭,聖人烤烤火,別染了風寒。”

她招手說不必了,“殿裡很暖和,身上不冷,就是鼻子癢癢。”她轉過身去看今上,“官家不癢癢麼?嗯?不癢癢?”

她去揪他的鼻子,他忙閃躲,“我好得很,一點都不癢……錄景,去看看釣竿預備下沒有,還有魚餌……”

錄景忙應個是,藉機遁了出去。

要說燕爾新婚,從今天起才算正式開始。兩個人獨處的時候,相視一笑,會有一種莫名羞怯的感覺。面對面坐著,她的手擱在膝頭,他便伸過來握住了她,含笑道:“真要去釣魚麼?湖面上可冷,結了很厚的冰,要拿鑿子才能鑿開一個釣洞。”

“我不怕冷,就想在冰上走走。建安不及汴梁,冬天的時候雪下得少,湖面上雖結冰,但是很薄,扔顆石子就砸破了。”她抬眼看他,“官家若是怕冷,走走便罷了,不釣魚了。”

她有雅興,他斷不能掃她的興,再冷也不說冷,只道:“我也喜歡冬日裡釣魚,坐在冰面上,再下些雪,那就更好了。”

她不說話,起身走到窗前往外看,殿外一株臘梅開得很好,風吹過,小小的花苞在枝頭巍巍顫抖。

釣魚要到下半晌,用過了午膳,兩個人一頭躺著,各執一本書,極難得的悠閒時光。穠華面上平靜,心裡到底放不下,遲疑了很久方問:“官家,大軍攻到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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