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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景把藥碗放在床前的矮櫃上,並沒有立刻就走,略站了一下,臉上有些尷尬,“適才醫官想起來,有件事未回稟官家……醫官說,皇嗣月令尚小,且聖人動了胎氣,現在不宜行房。稍有閃失怕傷了皇嗣,要請官家暫且按捺些。等過了三個月,就可以適量……那時候便沒有妨礙了。”

今上臉都綠了,還要強作鎮定,“這種事何須他吩咐!”煩躁地擺了擺手,“去吧。”

錄景弓腰退出去,他坐在那裡嘆了口氣,方掀開被子喚她吃藥。

她坐起身,他把碗端過來,貼在她唇上喂她。她想起剛才的事便覺得可笑,又怕他難堪,便自己接過碗,把藥飲盡了。

他伺候她漱口,頗有些心不在焉,“還有一個月……”

“什麼一個月?”

他訕訕的,不好明說,調轉了話題道:“一個月內將綏國的事都料理妥當,大軍休整半年籌備糧草,然後發兵攻打烏戎。”

烏戎雖然斂其鋒芒,但暗地裡動了那麼多手腳,他這裡每筆賬都記著,早就恨得牙癢了。先前是時候未到,現在綏國已經吞併,接下去便輪到烏戎了。

男人的宏圖偉業穠華不想參與,但是對於烏戎,也確實是恨之入骨。若沒有靖帝的那些手段,崔先生應該是個極普通的文人吧!不必被迫隱姓埋名當細作,才情縱橫,或入仕,或徜徉於山水,命運絕不是現在這樣的。靖帝做了那麼多,究竟得到些什麼?不知貴妃對她那個爹爹有沒有恨,同樣都是做父親的,為什麼區別會這麼大呢!

她倚在他肩頭問:“官家打算什麼時候回汴梁?”

他說:“逗留三五日便要回去,暫命右僕射鎮守,建安改稱都護府,京師仍舊在汴梁。這裡只能做陪都,不適合做京畿,臨江海太近,富庶有餘,強硬不足。在這裡做皇帝安逸,安逸則生惰,會被人魚肉。”

她倒是無可無不可,緩聲道:“臨走前我想去爹爹墳上祭拜,你同我一道去好麼?”

他道好,“我要去謝謝他老人家,替我養了位這麼好的皇后。其實我也算為你爹爹報仇了,崇帝霸佔你母親,你爹爹無力反抗,我這個做郎子的代勞了。十六年後替他出了惡氣,岳丈大人必定很欣慰。”

她白了他一眼,“我爹爹是善性人,不願意動兵戈,也不願意建安血流成河。”頓下來想起了什麼,轉頭問他,“除夕那晚我被兩個尚宮關押進了永巷,她們曾說有人頂替我,你與那個娘子……”

他立刻說沒有,“我雖喝得有些多,但是還沒到爛醉的地步。常親近的人,用不著看,憑感覺就能分辨出來。”

她抱著他的胳膊搖了搖,“是禁中哪位娘子?”

他有些猶豫,“說出來你別不高興……是貴妃。可是我敢起誓,絕對沒有動她分毫,你可信我?”

她咬唇望著他,極慢地露出笑容來,“我信你。”

通渠的打撈沒有停止,直到第三天正午方找到崔竹筳的屍首。據說是被河底水草縛住了,潮漲潮退都無法浮出水面。

穠華得知後哭不可遏,終究不是無情的人,以前雖有恨,但更多的記憶是有關他的好。她喚來錄景,“我不能親自為先生送行,勞煩你走一趟,將那四根斷指送還他。我聽說人走要有全屍,否則沒法轉世投胎。”說著退下腕上一對赤金還珠鐲子,“陪葬器皿你替我辦好,另加這個,放在先生棺槨裡,以表我的哀思。”

錄景道是,躬腰將鐲子託在掌心。見她愁容滿面,小心勸慰道:“聖人切莫憂傷過甚,肚子裡的皇嗣要緊。您對崔先生算是仁至義盡了,先生若泉下有知,必定也感念聖人的好。”

她聽了這話才勉力笑了笑,又問:“墓碑可命人雕刻了?我只知道他叫崔竹筳,其實他應該有本名的吧,叫什麼?”

錄景道:“楊宴之,小字秦王,弘農楊氏後人。少年英特,有大才。初封中散大夫,後擢升資政殿大學士。”

她靜靜聽著,恍惚有種前世今生的感覺。這樣簡短的幾句話,將他的半生概括了個大概。楊宴之,如果沒有問明白,即便墓碑立在她面前,她也不相識吧!她嘆了口氣,“挑個風水好些的地方,將來祭拜也好找到墳頭。”回了回手,“去辦吧!”

錄景領命去了,她一個人坐在勤政殿外的圍廊下,太陽照在臉上,亮得睜不開眼睛。

回望這泱泱宮闕,以前是隔著望仙橋,提起大內便有種莫名敬仰的感覺。現在光環沒有了,一大隊兵卒從天街上走過去,神情有大戰大捷後的慵懶。這皇城不是他們的皇城,在沒有立起規矩來以前,和外面的裡坊無甚區別。國破后帝王的尊嚴被踐踏,自古以來就是這樣,看在眼裡,莫名唏噓。

她知道郭太后和高斐被關在選德殿,想去看他們,官家不準。他說等他辦好了前朝的事再陪她一起去,應該是怕他們對她不利吧!他現在草木皆兵,信不過任何人,只有把她帶在身邊才放心。

她百無聊賴,幾十步開外就是乾和殿,他在那裡,與右僕射和將軍們商議政務。她站起來慢慢踱步,陽光照得人昏昏欲睡。這兩天吃了醫官的藥,小腹不再冷痛了,孩子在裡面應該很安逸罷。奇怪一個軍中的大夫,除了能治刀傷劍傷,居然還會替人安胎,說起來有些好笑。

她以前看見坊間的孕婦進廟裡上香,託著後腰腆著肚子,走路一步三搖。她也學她們的樣子把手撐在腰間,挪動起來,看著地上的影子,果真是搖曳生姿。只不過不覺得省力,大約是月份未到,肚子大起來了才需要那樣吧!

她一個人消磨時光,今上遠遠看著,只要她在那裡,心裡便是踏實的。

她抬眼一顧,恰好看見他,揚手喚官家。他快步過去,見她臉被曬得發紅,低頭笑道:“不進殿裡歇著麼?”

她搖頭說:“我等你回來,回來了領我去見孃孃。”

他有些為難,“知道他們尚好就可以了,何必要去見呢!”

“不見怎麼知道他們好不好?”她開始耍賴,眉眼彎彎同他鬧,“你領我去吧,他們處境艱難,我去寬寬他們的心。若能好好相處,我以後至少還有親人。你要是不讓我去,晚上的飯我就不吃了,反正不餓。”

她不過是想有親人,這樣煞費苦心的,讓他有些難過。他摸摸她的臉,“你要絕食麼?我和孩子不是你的親人?”

“我想要個母家,哪天受了委屈,好和自己的孃孃說。”她眯覷著眼,眼裡含著淡淡的憂傷,“我從小就很羨慕別人有母親,他們跌倒了,哭了,孃孃在一旁安慰著,我卻沒有。以前她也許是身不由己,現在綏國亡了,我就想去問問她,可願意過尋常人的日子,可願意做我的孃孃。”

她自己都有了孩子,還那樣眷戀母親。因為從小缺乏母愛,這個遺憾便在心裡紮下了根。他能說什麼呢,她有這個願望,他自然盡力替她達成。只是涉及政治因素,他不太好出面。他說罷,“我領你去,你入殿同他們說話,我在外間等你。”

她點頭道好,“過兩日我們回汴梁,他們呢?怎麼處置?”

他說帶回汴梁,“畢竟身份尷尬,在天子腳下,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她低頭想了想,覺得這樣也很好。至少離得近,在一座城裡,可以常見面。

綏宮的門禁上都換成班直把守了,他帶著她穿過夾道,一直往選德殿方向去。路有些長,走了幾步總要停下問她累不累,她牽著他的手,他的掌心溫暖,她說不累,然後靠在他的手臂上喃喃:“開春啦,建安回暖比汴梁快。三月的時候細雨紛飛,雨過天晴後柳樹就發芽了。待到四五月份,漫天都是柳絮,被風一吹,像汴梁的雪一樣。建安是個好地方,可是經受了戰爭,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復元氣。如果重建得快,你多逗留幾個月,一定會愛上這裡的。綏人與世無爭,同你們鉞人不一樣。”

他低頭在她腦袋上撞了一下,“什麼你們我們?你嫁了鉞人就是鉞人,我們鉞人喜兵戈,一統天下是為了長治久安。你是鉞人的皇后,是造反頭子。”

她哎喲一聲,捂住了額頭,“我是溫文爾雅且有書卷氣的皇后,才不是造反頭子!”

他面對著陽光,笑起來,白潔的牙齒泛著微微的品色。她的手在他掌中,拇指在那片細滑的面板上慢慢揉搓,感覺四周圍都是蜜,一點一點漫上來,淹沒他。他眺望遠方,曼聲說:“我早就愛上這座城了,因為城裡有個你。倘若和親的不是你,我可能會把綏使驅逐出去。南征依舊不可避免,攻進城後就去找你,搶你做我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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