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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把車停在路邊,坐在車上思考著格里說的話。無論當年還是現在,白色卡車在基瓦拉鎮可謂遍地都是。單憑這一點,無法判斷對方究竟是誰。如果有人看到盧克那一天從河邊的方向過來,那為什麼當時沒有說出去呢?保守這個秘密二十年,誰會從中獲益呢?

突然,福克產生了一個念頭。如果那輛卡車的司機看到了盧克,那麼盧克豈不是也有可能看到了司機嗎?也許——這個想法變得越來越清晰,引起了他的警覺——也許跟先前猜測的正好相反,說不定是盧克替別人保守了秘密。而且出於某種原因,盧克最終不願再守口如瓶了。

福克心不在焉地盯著慘淡的街景,腦中翻來覆去地考慮著這個想法。最後,他嘆了一口氣,掏出手機。當拉科接起電話時,福克聽到了一陣翻動紙頁的沙沙聲。

“你在警察局嗎?”福克問。今天可是週日,拉科利用週末的大好時光去辦公,不知他太太會怎麼想。

“是啊。”一聲嘆息,“我在瀏覽漢德勒案的檔案資料,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用的資訊。你呢?”

福克把格里說的話告訴了他。

“這樣啊,”拉科吁了一口氣,“那你怎麼想?”

“我不知道。這件事可能很重要,也可能根本就無關緊要。你還要在那裡多待一會兒嗎?”

“唉,對,我還得待好大一會兒呢。”

“那我也過去。”

福克還沒放下手機,它就又振動了。他開啟簡訊,看見傳送人以後,原本眉頭緊鎖的臉上立刻就綻放出燦爛的微笑。

“忙嗎?”格雷琴寫道,“餓不餓?我正在百年公園跟拉奇一起吃午飯。”福克想到拉科還在警察局裡從案件報告中大海撈針,又想到離開漢德勒家時自己肚子裡只裝了一杯黑咖啡。轉念間,他記起了格雷琴的笑容,記起了酒館外的漫天繁星。

那條裙子肯定是為你穿的,傻小子。

“馬上來,”他在簡訊裡寫道,想了一會兒又添上一句,“不過沒法待太久。”這樣做並不能緩解愧疚感,但他此刻也不太在意了。

這次回來,福克在基瓦拉鎮上見到了一派貧窮衰敗的景象,只有百年公園看起來像是花了一些錢打造過的。新修的花圃中栽滿了可愛又耐旱的仙人掌,久違的綠色映入眼簾,整個公園裡洋溢著蔥翠茂盛的感覺。

福克十分惋惜地發現,陪伴他們度過了許多週六夜晚的長凳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漂亮的遊樂設施,泛著五顏六色的光彩。孩子們在遊樂場上玩得不亦樂乎,外圍的每一張野餐桌都被佔領了。嬰兒車跟便攜冷藏箱擠在一起,父母們坐在桌邊聊天,偶爾會停下來訓斥孩子或者喂他們吃東西。

格雷琴還沒發現福克,福克就先瞧見了她。他停下腳步,靜靜地看了片刻。她獨自守著一張邊緣的桌子,坐在野餐長凳上,修長的雙腿伸展在面前,胳膊肘撐在身後的桌面上。一頭金髮綰成了一個精巧複雜的髮髻,頭頂架著一副墨鏡。她正看著遊樂場上的活動,臉上的表情很愉快。福克覺得有一股溫暖的熟悉感湧上心頭。從遠處看,陽光下的她彷彿又回到了十六歲。

格雷琴肯定是感受到他的注視了,因為她突然抬起目光,朝他看了過來。她笑了,抬起一隻手揮了揮,他立刻走了過去。她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遞給他一個敞開的保鮮盒。

“來一個三明治吧,拉奇總是吃不完。”

他挑了一個火腿夾心的三明治,跟她肩並肩坐在了長凳上。她又把腿伸開了,兩人的大腿貼在一起,暖暖的。她的腳上穿著人字拖,腳指甲染成了閃閃的粉紅色。

“這個公園跟我記憶中的樣子完全不同了,真的很棒。”福克說,他看著孩子們在遊樂設施間嬉戲玩鬧,“修公園的錢都是從哪兒來的?”

“確實變化很大,全是靠鄉村慈善搞起來的。幾年前,有一些富貴大老爺慷慨解囊。唉,其實我不該調侃的,這真的是一件了不起的好事。如今這個公園已經成了鎮上最漂亮的地方,總是人滿為患,孩子們特別喜歡這裡。雖然看到咱們以前坐過的長凳都撤走了,覺得很心碎,”他們看著一個蹣跚學步的小孩兒正在把朋友的身體埋進沙坑裡,她微微一笑,“但是對小傢伙們而言,現在的公園更好。唉,他們在鎮上實在是沒什麼地方可去。”

福克想起了學校操場上脫落的油漆和孤單的籃球架,“也算是代替學校吧,那裡比我記憶中的樣子還要破敗許多。”

“是啊,這也是旱災的後果之一。”格雷琴開啟一瓶水,喝了一小口。她把水瓶朝他歪了一下,動作隨意而又親密。以前她也是這樣歪一歪伏特加的瓶子,無聲地詢問他是否要喝。他拿過了水瓶。“鎮上沒有社群建設費,”她說,“政府撥下來的款項都用作農業補貼了,一分錢都沒給孩子們剩下。幸好有斯科特在學校當校長,起碼他對學生們還是很上心的。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他能做的實在很有限,而且我們也沒法再跟家長們提更多的要求了。”

“你們不能再去敲敲富貴大老爺的門嗎?”

她傷感地笑了笑,“其實我們試過,還以為今年肯定能得到一筆錢呢。但是,這回情況卻不同了。對方是一個私人基金會,叫作‘克羅斯列教育信託基金會’,你聽說過嗎?”

“應該沒有。”

“他們是典型的同情心氾濫,不過倒是正合我們的心意。他們專門拿錢資助在困境裡掙扎的鄉村學校,但是不管你信不信,顯然還有其他學校比我們更掙扎、更悽慘。願上帝保佑這些學校吧。我們入圍了最終的候選名單,但是卻沒有被選上。我覺得現在只能這樣,等明年再試一次了,可是在那之前怎麼辦,誰知道呢?無論如何——”她停住話頭,朝她的兒子揮了揮手。那個孩子正站在一個滑梯的頂端,想方設法地吸引兩人的注意力。趁他們看著時,他趕緊滑了下來,“——拉奇暫時在學校裡過得還算開心,所以起碼情況還不算太糟吧。”

小男孩兒跑了過來,格雷琴伸手去拿保鮮盒。她遞出一塊三明治,但是她的兒子卻沒有理睬,反而盯著福克。

“嗨,哥們兒,”福克伸出一隻手,“我是亞倫,我們之前見過一次,還記得嗎?你媽媽跟我小時候是朋友。”

拉奇跟他握了握手,因為這個動作的新奇而咧著嘴笑了。

“你剛才有沒有看到我在滑梯上?”

“我們看到了。”格雷琴說,但是這個問題並不是向她發問的。福克連忙點了點頭。

“你真勇敢,小夥子。”福克說,“那個滑梯看起來好高啊!”

“我還能再來一次,瞧著!”拉奇拔腿就跑,格雷琴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的背影。那孩子一直等到福克把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這才爬上滑梯又滑了一遍。福克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謝謝,”格雷琴說,“他現在非常喜歡成熟的男人,我覺得他已經發現其他的孩子都有爸爸,而他……唉,”她聳了聳肩,避開福克的視線,“不過,這就是身為母親應該承擔的責任,不是嗎?就算忍受十八年的心碎與內疚,也一定要讓他好好地長大成人。”

“那他爸爸就完全不管他了嗎?”福克聽到自己的聲音中流露出一絲好奇。

格雷琴也聽出了他的好奇,心下了然地微微一笑。

“是啊。沒關係,你可以問的。孩子的爸爸走了,是一個你不認識的人。他不是本地人,只是一個過路的工人,在鎮子上待過一段時間。我對他的瞭解不多,但他給我留下了這個可愛的孩子。我知道,這話聽起來有點兒……”

“這話聽起來沒什麼,只會讓我覺得拉奇有你相伴是幸運的。”福克說。但是,看著那個孩子在梯子上活力四射地爬上爬下,他發現自己還是忍不住去猜測孩子的父親是一個怎樣的人。

“謝謝。其實有時候拉奇並不快樂,我也曾想過是不是該找個人搭夥過日子,既是為了拉奇,也是為了自己。我可以試著給拉奇一個完整的家庭,讓他看看一個不再焦慮不安、精疲力竭的媽媽是什麼樣子。可是我也不知道……”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福克擔心她會覺得不好意思,但片刻之後,她就對他露齒一笑,“基瓦拉鎮的交際圈太小啦,充其量就是個小泥潭,哪兒有好男人啊!”

福克笑了。

“所以你還沒結過婚嘍?”他問,格雷琴搖了搖頭。

“沒有,沒結過婚。”

“我也沒有。”

格雷琴狡黠地眯起了眼睛,“嗯,我知道。”

福克不清楚她是如何知道的,但是她似乎早就知道了。他們扭頭看著對方,臉上都帶著微笑。格雷琴說過她買下了凱勒曼家的土地,福克想象著她跟拉奇兩個人住在那片遼闊的土地上,結果腦海中卻浮現出漢德勒家那片可怕而孤獨的土地。就算是福克這種喜歡擁有自己空間的人,在一望無垠的牧場上待過幾個小時以後,也會開始渴望人群的熱鬧了。

“你自己住在那麼大的農場裡,肯定覺得很孤單吧?”剛說完,他就意識到不對,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對不起,這是個真心誠意的問題,絕對不是什麼勾搭姑娘的爛招。”

格雷琴笑了,“我知道。你要是會說這種話來勾搭姑娘,那倒是能跟鎮上的男人打成一片。”她的臉色黯淡下來,“不過,這確實是個問題。缺乏陪伴倒也沒什麼,只是與外界斷絕聯絡的感覺讓我有點兒受不了。我那裡網路不穩定,就連電話訊號都覆蓋不全。但是話又說回來,也沒什麼人會給我打電話。”她停頓了一下,嘴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你知道嗎?盧克出事以後,我一無所知,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得到了訊息。”

“真的嗎?”福克很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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