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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了整衣冠,待要進去,兩個道童想攔又不敢攔,顫著聲音說:“殿下,大將軍正和陛下……商量要事,吩咐說……任何人都不得打擾……否則……”自從上次燕蘇血濺靈虛觀後,觀中的道士對他不由得又敬又怕,戰戰兢兢深恐得罪了他。

燕蘇朝他冷冷一瞥,他打了個寒顫,急忙剎住話頭,不敢往下說。燕蘇眸中閃過怒氣,眉毛一抬,“還不快進去通報!”聲調不高不低,氣勢逼人。兩個小道士心中一寒,面色轉眼就白了,連連稱是,慌不擇路,差點絆倒。不一會兒,靈智道人手中拿著拂塵出來,陰陽怪氣說:“殿下,這邊請。”斜眼看著燕蘇,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燕蘇心中大怒,不過是一個臭道士罷了,竟敢對他不敬,這筆帳留著以後慢慢算。他暫且按下怒氣,隨靈智道人來到內室。

周明帝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臉色黯沉如枯木,嘴唇發黑,呼吸粗重,顯然是誤食丹藥過度的症狀。李措坐在床前,拱手說著話,見燕蘇進來了,也不站起,只微微欠了欠身,“老臣見過太子殿下。”燕蘇無心計較他的驕橫無禮,一頭奔到床前,雙膝跪下,“父皇……”短短几日,父皇竟變成這樣——,聲音不由得有些顫抖。

周明帝見到他卻皺了皺眉,喘著氣說:“太子,你近來做的好事啊。”燕蘇心一驚,抬頭看了眼李措,垂首道:“兒臣不明白。”周明帝哼了聲,“你竟敢將宮裡的侍衛調走,是想造反嗎?”說著重重捶了一下床榻。燕蘇連忙磕頭,“父皇,兒臣之所以借調宮中的侍衛,實在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郭敬之從青陽帶來的三萬人馬此刻正駐紮在城外十里之遙的落馬坡,他絕不能動用,以免打草驚蛇,壞了大計。但是守衛京城的王師又是李措的心腹,他為了找雲兒,不得不動用守衛皇宮的前鋒營。前鋒營乃是從中下層貴族子弟中選出來的武功好手,直接效忠於皇室,忠心不二,與李措的王師水火不容。李措正好抓住此事,加以渲染,重重打擊他。

周明帝也不聽他解釋,直接打斷:“你將前鋒營的虎符交出來,暫由大將軍代管。”燕蘇驚愕不已,勃然色變,“父皇!”若是連前鋒營的兵權也交出去了,李措豈不是隨時可以馬踏皇宮,舉著刀劍在他頭上耀武揚威?一旦造反,那還不是事半功倍,馬到成功!父皇啊父皇,你何等昏庸,李措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你怎麼就看不見呢!

其實周明帝的眼睛早在十年前便已經瞎了,一味只知求仙訪道。

燕蘇又急又怒又氣憤又失望,手上青筋綻出,怒瞪李措,知道一定是他的主意,恨不得一劍將他殺了。周明帝見他不願,喝道:“怎麼,難道你想抗旨不遵不成?”燕蘇忍下怒氣,伏在地上說:“兒臣不敢。”

李措摸著鬍子在一旁笑道:“這前鋒營一向是由殿下率領,老臣只不過代管幾天,等殿下知道錯了,這虎符,到時候還要還給殿下才是。”燕蘇心中怒極,表面反倒平靜下來,笑道:“大將軍說的是,此事確實是本宮做的不對,不該任性胡來、隨意動用前鋒營的侍衛,父皇教訓的很應該。”心裡卻在說,李措,你等著吧,看你能橫行到幾時。

周明帝容色稍霽,“太子知道錯就好。”

李措皮笑肉不笑說:“既然如此,那就委屈殿下將虎符交給老臣了。”燕蘇站起來,對周明帝行了個禮,看著李措不緊不慢說:“哪有人隨身攜帶虎符的道理?不如明天我派人將虎符送至大將軍府上,省的大將軍進宮再跑一趟。大將軍為國分憂,勞心勞力,夜深了,本宮親自送大將軍回去休息吧。”

周明帝累了,巴不得不理這些“世外俗事”,以免壞了他的修為,揮手說:“嗯,就這麼辦,都下去吧,朕要休息了。”李措心有不甘,又不能立逼著燕蘇去取虎符,只好退出來,對燕蘇微微一笑,“老臣明日等著殿下的好訊息。”燕蘇心念電轉,忽然笑說:“明日可是呂相的六十大壽?李大將軍想必也會前去祝賀吧?正好本宮也想拜望呂相,祝他老人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到時候再將虎符交給大將軍好了,豈不方便?”呂思偉雖名為當朝宰相,辦起事來卻墨守成規,是一個資歷雖老政績卻平平無奇的老頭,事事以李措馬首是瞻。

李措不好逼他逼得太甚,心想,一天而已,難道他還等不起麼,遂點頭說:“好,就這麼辦。殿下可要言而守信,到時候千萬別忘記了。”燕蘇微微一笑,“那當然,本宮乃未來的一國之君,自然是金口玉牙,一言九鼎。大將軍這邊走,恕本宮不遠送了。”做了個請的動作。

燕蘇看著李措的車馬漸漸遠去,久久沒有動作。馮陳褚衛等人知他心情極度惡劣,皆不敢打擾他。天空在層層疊疊宮牆的遮掩下,顯得低沉而壓抑,濃重的樹影打將下來,將他罩在一個無形的空間裡,加上他身穿黑衣,整個人與暗夜融為一體,虛無而空寂。他站在那裡仰望暗沉沉的天空,剎那間做出了一個生死存亡的決定,若不兵行險招,他這個太子將永無出頭之日。

先下手為強,後先手遭殃。

東方棄從車底鑽出來,趁人不備一溜煙竄上屋頂,將裡面的情形瞧得一清二楚,雖然廟堂上的這些明爭暗鬥與他無關,也不由得暗歎周明帝昏庸無能,轉而同情起燕蘇來,將他素日的惡形惡狀忘了一大半。同情之餘還有一股敬佩,能屈能伸,喜怒不形於色,這才是能成大事之人。他不是不知道燕蘇因為雲兒的關係,將他視作眼中釘,心頭恨,好幾次還動過殺機,可是不知為什麼,他從來都沒有將燕蘇視作敵人,反而自然而然有維護之意。大約是因為燕蘇在芙蓉山頂不顧性命救了雲兒之後,他便始終相信燕蘇手段雖狠辣,卻不會當真傷害雲兒。

東方棄性子雖溫和,對敵人卻是從不手軟。過往的經驗教會了他一個道理,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無情。姑息即是養奸。當年他因為一時心軟放過採花大盜封厲,結果卻使得史瀟瀟一生盡毀,他十分後悔。

他躲在暗處目送燕蘇送李措離開,本待要走,卻聽的燕蘇一連串下令,“來人啊,傳本宮旨意,請魏司空、郭敬之即刻前來,就說有要事相商;馮陳,你去將李措身邊親衛的情況調查清楚,何人值班,何時換班,要是能知道他明天出席呂府壽宴攜帶的人手,最好不過;褚衛,你跑一趟王府,將王中丞悄悄請進宮來;蔣沈,你去調齊宮內的武功好手,連夜在呂府周圍埋伏下,小心行事,千萬別露出馬腳;韓楊,你現在就派人監視李措的一舉一動,不得有誤。”燕蘇身邊的人一個個面色凝重去了。

東方棄大為詫異,知道他這番舉動定然是有所行動。燕蘇在庭院裡的石桌邊坐下,心思沉重,從懷裡掏出一樣物事,對著它呆呆凝望。花木扶疏,星光黯淡,外面呼氣成霧,滴水成冰,而他坐在那裡,彷彿不知道冷似的。因為背對的關係,東方棄看不清他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只看見他端凝的側影,一臉肅穆。他本想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哪知燕蘇察覺到一絲極為細微的氣息,立即站起,左手按在桌上,右手握住龍泉劍的劍柄——“誰?出來!”

東方棄明知被發現,卻按兵不動,恰好草叢間傳來“哧”的一聲,一道細小的白影一閃而過,不知誰養的貓,在宮裡到處亂竄。燕蘇眼睛看著地上,喃喃道:“原來是貓。”東方棄心裡一鬆,還來不及喘氣,燕蘇的劍已經劈空而來,眨眼間送到跟前。原來他剛才是在用詐,使躲在暗處的刺客放鬆戒備。東方棄不得不迎手回擊,一個翻滾,從高處落下來。

燕蘇見到他,十分吃驚,手上動作頓了頓,“東方棄,是你!”隨即大怒,“你來宮裡做什麼?”心中明白他定是為了雲兒,不等他回答,劍影鋪天蓋地罩了上來。東方棄措手不及,怕把事情鬧大,一味迴避,連連後退,很有幾分狼狽,說出的話卻令燕蘇一驚,“殿下,我知道你要刺殺李措,可是我只不過想盡快找到雲兒罷了,其他的事一概不管。”燕蘇手上的動作猛地停下來,看著他的眸光閃爍不定,似有隱忍又似有一絲殺機。

東方棄趁著燕蘇發愣的空檔喘了口氣,眼睛隨便一瞥,這才看清石桌上的東西——乃是一根墜著流蘇刻著彩雲的玉簪,明顯是女子用的。他覺得眼熟,隨即想起這是雲兒的頭簪。他神情一頓,隨即恢復過來,抱拳說:“東方對殿下從無惡意,我之所以溜進宮來,是因為聽說雲兒無故失蹤。殿下身兼重任,如今又是危急存亡的關鍵時刻,雲兒……不如交給我去找,以免驚動他人。”

燕蘇既不正眼看東方棄,也不說話。東方棄見他沒表示,抬手告辭,走出十來步的時候,身後傳來燕蘇疲憊的聲音:“東方棄,你我可否不計前嫌,並肩作戰?”他這次若得東方棄相助,無異於如虎添翼。

不知為何,他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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