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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睡了一夜醒來,精神好了點兒,胡亂吃了點東西,唇色有點蒼白,於是塗了點唇彩,亮晶晶的,氣色看起來好了不少。特意選了他那天給她買的淺藍色長外套。探頭往外一看,稀稀疏疏又在飄雪,沾到窗臺上,積成薄薄一片,跟雪花膏似的。今年的雪來的遲,可是下的勤,斷斷續續幾乎沒停過。

她化了淡妝,因為感覺還是有點頭重腳輕,虛飄飄的,沒有開車,打車去的機場。等了半天,聽到機場大廳廣播說,因為南方突如其來的大雪,很多航班晚點了。她給鍾越打電話,撥了半天老說您撥叫的號碼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急的她一直留心大廳裡的電子大螢幕。

機場滯留的人流越來越多,騷動也越來越大,“嗡嗡嗡”的很是嘈雜,聽在耳內,十分不耐煩。隱隱約約聽人說因為大雪,很多航班停飛了。她不知道廣州那邊的情形到底怎樣,只說晚點,所以一味等著。

雖然室內溫度不低,可是坐久了,手腳未免冰涼。她出去買了杯滾熱的奶茶,腳步沉沉的,很是吃力,趕緊靠著暖氣口坐下。喝了幾口,不如平常味道好,覺得腥,堵在喉嚨口,咽不下去,差點想吐。

看了看時間,都快到傍晚了,他乘坐的航班應該也停飛了,今天恐怕是趕不回來了。覺得不甘心,尚抱著天真的想法,希望有奇蹟出現,盼望他能出其不意出現在自己面前。大過年的,別人都熱熱鬧鬧的,自己一個人,實在沒什麼意思。蜷起雙腿,頭擱在膝蓋上,懶懶坐著,不怎麼想回去。家裡冷清清的,聽見人家煙花爆竹“嗤嗤”亂響,到處是歡笑聲,只會更惆悵。

夏原因為也來機場送朋友,想起她,給她打電話,“聽說因為大雪,廣州、長沙、成都那邊的航班好多都停飛了。姓鐘的那小子回家了沒?”她歪著身子倒在座位上,悶悶說沒有,有氣無力的樣子。他因為聽見嘈雜的聲音,問她人在哪兒。她便說還在機場呢。

他一路尋了過來,見她臉色紅的不正常,瑟縮著肩膀,搓著手喊冷。忙摸了摸她額頭,叫起來:“哎喲,發燒了!都燙成這樣,不去醫院,來機場幹嘛啊。我說你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你還不承認——”扶著她起來,“走吧,一個人待這兒傻坐著乘涼,還是等著過年呢?又不是沒人要了,趕緊回去吧——”她耷拉著腦袋隨他上了車,手腳發軟,坐都坐不穩,身體一直往下溜。

他趕緊送她去醫院。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家家戶戶都忙著過年呢,一路上只聽見劈里啪啦的爆竹聲,此起彼伏,好不容易這裡停下了,那裡又響了,跟交響樂似的,錯落有致炸開來,無邊的熱鬧,彷彿沒有停止的時候。路邊的槐樹光禿禿的,裸露出深黑色的軀體,冷冷站著,一根葉子都沒有,風吹過,便“嘩嘩譁——”搖幾下,聲音很洪亮,彎起了腰桿。

醫院裡稀稀落落只有他們幾個病人,靜悄悄的,越顯得這裡與世隔絕似的。工作人員大概因為排在今天值班,神情有些不耐煩,扔了張單子給他,讓他去找醫生,語氣甚不好。夏原“嘿”了一聲,本想不輕不重說幾句,一想到大年三十,喜慶團圓的日子,還是算了,人家也不容易。

醫生說她著涼感冒了,早些時候來就好,現在拖的有點嚴重,要打吊針。開了藥,夏原取了來。護士領著他們來到一個房間,捋起何如初的袖子,面無表情比著細長的針頭。她坐在床上見了,針頭泛著冷光,倒映在眼睛裡,心驚肉跳的,跟判刑似的。忙轉過頭去不敢看,眉毛皺成了一條彎彎曲曲的毛毛蟲。

夏原嘴裡笑話她膽小沒出息,又不是小孩子打針還怕,卻坐過來,抱住她頭,按在懷裡,說:“伸出手,別看——聽好了啊,我跟你說個笑話:兩隻番茄在路上走啊走,後面那隻番茄問前面的:‘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前面的那隻不說話。後面的那隻以為它沒聽清楚,又問了一遍。前面的那隻回過頭來,看著它緩緩說:‘我們是番茄,我們會說話嗎?’”

笑話說完了,她愣愣的沒反應,針頭插進血管也沒感覺,呆呆看著他,心裡嘀咕不知道他又有什麼花樣。倒是旁邊的護士“噗嗤”一聲笑出來,收拾東西出去,叮囑說有事就叫她。她眨著眼困惑地說:“這就是你說的笑話?”為什麼她一點都不覺得好笑?

夏原打了她一下,沒好氣說:“當然是笑話啦,這叫冷笑話!腦袋什麼做的,整個一榆木疙瘩,一點幽默都不懂。行了行了,指望你開竅,還不如指望太陽從西邊出來呢!趕快躺下吧,睡一覺燒就退了,這藥水滴的慢。”給她蓋上被子,又拉了拉被角,完全蓋住她肩膀。她點點頭,全身痠軟,確實沒什麼精神,何況在機場等了那麼久,早就累了,側著頭歪向一邊,不一會兒淺淺睡著了。

他坐在沙發上,拿起她的手機玩遊戲,一連勇闖數十關,早破了她的記錄,十分得意,正打到精彩處,驀地提示電量不足,自動關機了。他悻悻扔下,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拉開窗簾,看著窗外,重重吁了一口氣。燈光映著雪光,瑩瑩發亮,下面有幾排長椅,空落落的一個人都沒有,不時有煙火在半空盛放,耀眼的光和熱之後,漸漸黯淡下來——此情此景,在除夕夜的病房裡,有一種清幽冷寂的璀璨熱鬧。雪似乎停了,路上靜悄悄的,只看見天地交錯的一片白和青,無限延展。樓下半天沒一個人影,可見大家都回家吃團圓飯去了。耳邊只聽見風吹動橫條的聲音,並不大,窸窸窣窣作響。夜深人靜,連風都息了。

他轉頭看她,長長的頭髮落下來,遮住半張臉,露出秀挺的鼻和小巧淡薄的唇,略帶蒼白,眼睛因為閉著,越顯得睫毛濃而長,隨意翹起來,像停在水面上的一群蝴蝶,撲哧撲哧揮動翅膀,不時動兩下。臉上不正常的紅色漸漸退了,呼吸也均勻綿長起來,氣色沒先前那麼難看了。他順手將滑過臉龐的頭髮撩在她身前,動作輕柔而細緻。一直奇怪,明明是這麼嬌小,溫吞吞的一個人,頭髮偏偏長得又粗又黑,如海藻一般,極具個性。

睡著的樣子安靜甜美,卻不老實,皺著眉頭翻了個身,右手橫過來壓在枕頭上。他輕輕拿開,放在身側,低頭卻看見她左手上的戒指,鑽石的冷光在燈下幽幽閃過,像深潭裡的寒水,使人身心一涼,時時提醒他她已經獲得幸福。

他咧嘴對著空氣笑了笑,心境難免有些惘然。手指纏繞上她的長髮,似乎這樣便有了牽連。就這樣坐著,隱隱聽見鑼鼓之音,鏗鏹頓挫,喜慶熱鬧,大概是春節晚會開始了。她跟他,在除夕無人的夜裡,還能靜靜待上一段時間,那麼,夠了,此生也沒什麼遺憾了。

夏原向來豁達的可愛,從不無故尋愁覓恨。

他和韓張不同,如果說韓張是一個樂觀的人,那麼他一直都是個熱鬧的人,熱鬧地說話,熱鬧地做事,熱熱鬧鬧地活著,難得有安安靜靜的時候。可是此刻,他目不轉睛看著她,彼此的呼吸微不可聞。周圍萬籟無聲,走廊上偶爾有腳步聲踢踢踏踏走過,越顯得房間裡寧謐如海。他忽然覺得有點傷感,因為他知道,這樣千金難求的時刻正一點一點消逝,以後永遠不會再有了。他的心有一點沉,卻不哀傷,因為悼念的是自己,祝福的還是她。

夏原真是一個世間少有的人。

隨著何如初的醒來,他的這點傷感很快不見了,他又變得熱鬧起來,口裡嚷嚷:“渴了沒?我問護士要了杯水,還是熱的。”她用另外沒打吊針的手握緊杯子,一口一口吹著,小心喝著,笑說:“你怎麼問人家要的?”夏原做了個魅惑的笑容,眼睛放電說:“憑本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魅力。”自己再有魅力,放在她身上,卻不管用。

她笑說:“我只知道國寶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莫非你是國寶?”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得意洋洋點頭說:“那當然,本少跟國寶差不多。”何如初右手在被子上大力拍了一下,大叫說:“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竟是熊貓!”夏原猙獰著要掐她脖子,“今天倒被你給耍了!”她笑著四處亂躲,口裡說:“風水輪流轉,你也有今天啊,向來只會打趣我,真是解氣!”

倆人笑鬧間,他一眼瞥見藥水滴完了,忙出去喊來值班的護士小姐。拔了針頭,她右手用棉花壓著左手的血管,跟在他後面走出來,抖著身體說好冷。夏原趕緊開啟車門,將暖氣調大,脫下大衣蓋在她身上。何如初整個人包的跟粽子似的,縮成一團,嘆氣說新的一年竟然在醫院裡過了,真不是好兆頭。

他轉頭看著外面,笑著說:“不晚不晚,回去還能吃上年夜飯,時間早著呢。你瞧我們兩,孤孤單單的,多可憐阿,不如湊在一起過年吧,好歹有個伴,省得聞見人家的飯香,饞的慌。”

她明白他的好意,怕她一個人過年淒涼,便笑:“你哪是一個人阿?你不得會叫過年嗎?我也要回家去,說不定他什麼時候就回來了呢。”夏原可不是一個人漂在北京,家裡恐怕還等著他吃年夜飯呢。

夏原知道她還一心等鍾越回來呢,張了張嘴,一時半會兒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一路默默送她到樓下。因為何如初剛打完針,燒是退了,但是身體還虛弱得很,他便扶著她回去。她低頭胡亂翻包,說:“不知道要是到哪兒去了,不會沒帶吧?”夏原跟著湊頭來看,“你慢慢找,別急——”

兩人正挨在一處說話呢。門從裡面開了,鍾越出來,見了他們這樣,臉色立即變了,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極力壓著滿腔的妒火,淡淡地說:“回來了?”他等了她一晚上,手機又打不通,早已不耐煩,更何況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何如初見了他,又驚又喜,完全顧不上在一旁的夏原了,衝過去抱住他的腰,又蹦又跳:“你回來了!”說著說著,想起這兩天一個人病懨懨的,過的著實有些悽慘,眼圈兒便紅了,喉嚨竟然有些哽咽。

鍾越見她這樣,暗暗嘆息一聲,哪兒還生得起氣來?頓時心生憐惜,知道她大概是受什麼委屈了,摸了摸她的頭髮,哄她說:“好了好了,外面冷,進去再說。”拉她進來,又對夏原點頭,請他也進來坐會兒。話很客氣,神情卻冷淡得很。

夏原便笑著說:“不用了,我這就要走了。哦,對了,鍾越,我車子發動很困難,你如果方便的話,下來幫我看看?”他很少正兒八經地叫他鐘越,當著人一項戲虐地稱他鐘帥,揹著人乾脆叫他姓鐘的小子。

鍾越知道他有話要說,轉頭對何如處說:“你先自己看會兒電視,我下去幫夏原看看車子出了什麼毛病了,馬上回來。”何如初不明就裡,以為夏原車子真出問題了,點頭說:“你去吧,我看看冰箱裡有什麼,隨便做點兒吃的。”

兩人下來。夏原倚著車門解釋道:“你別誤會,如初她發燒了,我送她去醫院,打了吊針,所以才這麼晚回來。”電話裡就聽她聲音沙啞沙啞的,原來是感冒了,問她還不肯說,硬說沒事兒。鍾越目光灼灼地看著夏原,卻沒有說話。夏原的這番解釋,他不是說不相信,只是憑著男人骨子裡的私心,恐怕上有不實之處。

夏原嘆了口氣,“論理,你們夫妻間的事我不該管,也沒資格管。我跟她都是過去的事了,就是過去,我們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鍾越,你太過分了!有在新婚期間就把妻子一個人扔在家裡不聞不問的嗎?你就是這麼對她的?我不管你有多忙,那都是藉口,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麼事,能比她更重要!如果你覺得有,那麼,還是早些放開她比較好。”一氣說完,挑釁的看著他,臉帶不屑。

他這種虎視眈眈、擺明仍不死心的樣子,弄得鍾越動怒了,他毫不客氣地說:“夏原,你的確沒資格管!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我們自會處理,用不著你在一旁指指點點、說三道四!我跟如初當然會好好過下去。你一個外人知道什麼?”他一向沉靜,可是今天卻沉不住氣了。主要是夏原實在是他可恨也太可怕了。

夏原冷笑,“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為了等你,一個人瑟縮著肩膀,在機場一等就是幾小時。你以為她為什麼會發燒?還不是凍得!你也不看看現在什麼天氣,說滴水成冰都綽綽有餘!你到真是忍心阿,就這麼憐香惜玉!”滿口嘲諷,滿腔火氣,若果能夠,他真想用拳頭狠狠解決這一切。

一席話說的鐘越啞口無言,他吁了一口氣,抬頭看向遠處。淡淡的光一路發散開來,漸漸無力,路的盡頭也隨之朦朧、暗淡,最後什麼都看不見,只有無盡的虛無,無盡的空和冷。

夏原跟著沉默了一會兒,開啟自己的車門要上車,想了想又轉身看著鍾越,緩緩地說:“從大學開始,她就在一直的等你,等你下課,等你開完會,等你忙完所有的事,等你陪她一起吃飯......我實在看不過去,對她說可以晚點兒再來等,不用這麼一直傻帶著。她搖頭,說你反正回來的,等你的同時,她覺得幸福。她完全沒意識到她這樣一心一意的等一個人會讓跟在旁邊的人感到心酸,她只是很簡單地執著於等待,完全沒有其他想法,甚至連委屈、不滿、傷心都沒有。”

鍾越抬頭看著他,怔怔地問:“你到底想說什麼?”然後看著遠處,撥出一口氣,那氣息很快在空中凝成白霧,天氣竟是這樣寒冷,地上的雪不但不化,反而越積越厚。不遠處有一顆新植的柳樹,細細的樹幹彎下來,棕黑色的樹皮不知道被那個調皮的孩子剝去一塊,站在呼嘯的北風中瑟瑟發抖,看著使人覺得悽楚。

“我以為你們結了婚,就不會再這樣了,哪知道,情況比以前更甚。”她為了等著見你一面,跑去你公司,空著肚子從下午一直等到深夜,都等的睡著了,可連半句抱怨的話都沒有。我讓她先下去吃飯,她說你一會兒就出來了,不急。我知道她是想早點兒見到你,生怕錯過了。到後來我打電話叫外賣,她搖頭說一點兒都不餓了。當時我真是心疼,但是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陪著她等。後來我時常打電話叫她出來玩,怕她一個人悶得慌,她不肯,說要等你回家給你做飯。你知道我跟她在國外的時候是怎麼樣的情景嗎?她寧肯餓著,都不願意自己動手做飯,因為她及其討厭油煙味,說燻得身上有一股怪味道,怎麼洗都洗不乾淨。

“今天,大年三十,別人家裡歡聲笑語,她一個人病得悽悽慘慘。打完吊針我讓他跟我出去吃年夜飯,她堅持要回家,就為了你說不定什麼時候回家呢!萬一你沒回來,她就要一個人過年,光景多麼慘淡!實話跟你說,如果她肯這樣等我,我真可以什麼都不要,何止是不要江山!”

這番話說的鐘越默然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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