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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喬其站在浴室大聲叫囔:“蕭君,蕭君,快過來!”趙蕭君還以為他出了什麼事,連聲問:“怎麼了,怎麼了?”忙不迭的跑進去。陳喬其只穿了長褲單腳立在地上,朝她說:“地上這麼溼,你過來扶我一把。”趙蕭君裝作不經意的瞄了他一眼,說:“洗好了?”說著拿起他的襯衫遞給他。陳喬其隨意搭在肩上,身子朝她這邊傾斜過來。趙蕭君推他:“去,去,去,先把衣服穿上!”陳喬其看了她一眼,雙手撐住她的肩,壞壞的笑說:“不穿!”趙蕭君擰了他一下,罵:“你暴露狂呀!有病!”還是扶著他倒在客廳的沙發上。

陳喬其趁機順勢倒在她身上,趙蕭君皺眉:“快起來,全身溼漉漉的。”陳喬其不但不聽,雙手反而環住她的上身,微微磨蹭。趙蕭君明顯感到他身上傳過來的溼熱的溫度,用力推他,說:“陳喬其,你幹什麼呢!”陳喬其輕輕在她耳旁吹氣,有一下沒一下的,甚至延伸到脖子上。趙蕭君毫無防備之下全身酥麻,忍不住輕微的顫抖了一下。當即惱羞成怒,嚴厲的斥責:“陳喬其,你給我起來!”陳喬其見她真的發火了,蹭了一會兒說:“我腿疼,剛才被你撞了一下。你以為我想趴這兒呢!等我慢慢來呀。”趙蕭君滿身的火氣迅速降下來,忙問:“腿怎麼會疼?撞到哪兒?要不要緊?”陳喬其“哼”了兩聲,說:“你說能不疼麼?本來就傷著了,現在又撞了,雪上加霜!”

趙蕭君連忙蹲下來,看了看包的嚴嚴實實的腳踝,用手試探性的捏了兩下,問:“還能動麼?應該沒有撞到骨頭吧?”陳喬其低頭看她著急的樣子,忙說:“只是撞了一下,沒什麼要緊的。你過來陪我坐一會兒。”趙蕭君依然憂心忡忡的在他身邊坐下來,皺眉說:“你可千萬別出什麼事,要不然真沒法交代。”陳喬其悄悄的又將頭靠在她身上,趙蕭君還彎腰看他的腳,脖頸上冰冰涼涼的,原來是陳喬其頭髮上滴下來的水。趙蕭君用手抹了抹,說:“你又不擦頭髮,小心著涼!”陳喬其說:“那你給我擦吧。”趙蕭君“哼”道:“你還當自己是三歲小孩呢。”口裡雖然這麼說,想著他腳受傷了,跑來跑去確實不方便。還是起身去浴室拿了毛巾給他隨便擦了擦。

陳喬其眯著眼睛靠在沙發上,忽然說:“蕭君,你還記得小時侯麼?你也是這樣替我擦頭髮呢。可是現在,你再也不給我擦頭髮了。”趙蕭君聽他提起小時侯的事情,心也微微的柔軟起來,輕聲說:“你早已過了讓人替你擦頭髮的年紀了。喬其,你不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這麼任性了,知不知道?”陳喬其沉默了一會兒,說:“蕭君,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直以來,我都知道。”趙蕭君一手將毛巾扔在他身上,說:“知道就好!”轉身就要走。

陳喬其在後面說:“這麼早就睡覺?陪我看會電視。外面黑沉沉的,又是颳風又是下雨的,你不害怕?說不定還會打雷。”趙蕭君甩門說:“我又不是小孩。再說大冬天的,哪裡有雷!”可是沒過一會兒,她又出來了,因為外面不知道什麼聲音轟隆轟隆的響起來,吵的人根本沒法睡。抱怨說:“大晚上的,到底幹什麼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陳喬其用力拍了拍旁邊的座位,得意的笑起來。趙蕭君連打幾個哈欠,說:“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覺得很累,偏偏睡不著,都是這噪音鬧的。”

陳喬其說:“你房間離外面近,聽的特別吵,這裡就好多了。你在這裡先睡一會兒吧。我看完電視再叫你。”趙蕭君拿了毛毯披在身上,然後雙腳縮在沙發裡,捂住嘴巴說:“我也看一會兒,等會就去睡。”陳喬其轉了臺,趙蕭君一頭歪在抱枕上,說:“又是這種陰謀詭計的,煩不煩呀你!”沒有半點興趣。慢慢的把電視聲當作催眠曲,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漸漸的陳喬其的注意力從電視轉移到她身上。見她半個頭埋進橘紅色的抱枕裡,越低越垂,隨時有掉下來的可能。鬆散的頭髮一股腦兒掉在前面,將整個臉都遮住了。不由得伸出手,將濃黑的長髮一點一點撥到後面去,露出趙蕭君小小的細緻的臉。長長的睫毛下有一圈淡淡的黑影,可惜眼睛是閉著的,見不到黑如星空,淨若雪水的眼眸,彷彿時刻有一種將人吸進去的魔力。陳喬其用右手的食指輕輕蜷起她微翹的眼睫毛,一下一下來回的撥弄。

當手停在她的唇角的時候,連忙剋制住自己,改拍在她臉上,說:“蕭君,蕭君,起來了,回去睡。”別轉頭不敢看她。趙蕭君迷濛的睜開眼睛,打了個激靈,站起來含糊的說:“我怎麼睡著了呢!你也早點睡吧,別一個晚上盯著電視!”說完搖搖晃晃的進去了。陳喬其臉紅心挑了半晌,一拐一拐的奔到洗手檯前用冷水洗了把臉。

趙蕭君拿著一大堆的資料進來的時候,她們部門的曹經理拉住她說:“小趙,今天公司有一個合同要籤,你跟我一塊去,就當是見識見識。”趙蕭君立即彎腰敬禮,笑嘻嘻的說:“謝謝曹經理!”曹經理才四十來歲,可惜“聰明絕頂”,僅剩的幾根頭髮稀稀疏疏的掛在那裡,他便地方救濟中央,拼命往頭頂湊。為人倒很和善,對新來的人也肯提攜,並不仗勢欺人。趙蕭君頗感激他。

趙蕭君沒想到是成微親自出馬,西裝革領,一絲不苟。舉手投足,威嚴優雅,一言一行中透露良好的教養。與那天在車上隨意的模樣截然不同。這才是“齊成”的老總,年少得意,事業有成。合同事先早就談好了,只不過象徵性的再審查一遍,簽字完事。然後便皆大歡喜,全班人馬一起轉到酒店慶祝。

趙蕭君自然不可能和成微同坐一桌。坐在角落裡,被旁邊的一個人頻頻灌酒,剛推辭了兩句,對方斜著眼說:“看來趙小姐不肯賣這個面子呀。”曹經理連忙站起來,說:“小趙剛出來做事,還不懂規矩,付主任可別見怪。”對她使了個眼色,說:“小趙,你也太不懂事了,付主任敬的酒還不喝!”趙蕭君半句話都不敢分辯,連連賠罪,一仰頭閉著眼將酒全部喝完了。眾人見她一口喝乾,連連叫好,氣氛才活絡起來。趙蕭君不一會兒,便頭昏腦漲,一口氣直往上湧。趁還清醒的時候,推椅子對大家笑說去一趟洗手間。

一出包間,扶著牆往洗手間去,好不容易摸到吸收臺前,來不及進去,在外面就哇啦啦的對著鏡子吐起來,將晚上吃下去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眼淚鼻涕一個勁的往外流,正在喘氣的時候,有人在後面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一下一下力道適中,頗有用處。趙蕭君連忙用水擦了擦嘴巴,抬起頭來,從鏡子裡看見成微正站在她身後。趙蕭君很想和他打個招呼,說聲謝謝,奈何一開口,又吐的天昏地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等肚子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她才停下來。喘息了一會兒,才捧起水,含在嘴裡,就這樣漱了漱口。接著又洗了把臉。

成微遞給她一方潔白的手帕,趙蕭君謝了接過來,擦乾臉上的水。成微問:“好一點了?”趙蕭君沒有力氣,只點了點頭。成微“恩”了一聲,說:“那快回去吧,也該散了。”說著一手扶住她,低頭問:“還能走?”趙蕭君全身虛軟,仍然只點了點頭。成微扶住她走到包房的外面,趙蕭君輕聲說:“成總先進去吧,被大家看到了似乎不大好。”成微看了她兩眼,沒有說什麼,果然推開門,先進去了。趙蕭君定下心靠在牆上站了好一會兒才穩住腳步走到席位上。

曹經理見她神情萎靡,連忙湊到身邊低聲問:“小趙,怎麼了?怎麼去了這麼久?”趙蕭君有氣無力的說:“剛剛吐了。”曹經理忙問:“還好吧?”見她點頭,又說:“再堅持一會,我們也該走了。”沒過一會兒,大家果然站起來告辭。成微客套一番,將客人送出去之後,回來見趙蕭君臉色鮮紅,似乎可以擠出血來,不由得的問:“怎麼了?你還好吧?”曹經理也在一旁有些著急的說:“這丫頭,怎麼這麼點酒就暈頭轉向了呢。”成微在她全身上下隨便瞄了兩眼,然後說:“這不像是喝醉了,倒像是酒精過敏。”曹經理不由得的問了一聲:“酒精過敏?”說著連連看趙蕭君,見她紅的實在不像樣子,說:“成總,這下怎麼辦?”

成微說:“我有車,順道送趙小姐去醫院,你們先回去吧。”說著扶起腳步虛浮的趙蕭君出去了,眾人連忙跟在身後,有人說:“成總,我來扶吧。”成微已經開啟門走了出來。

成微取了車,扶她坐在副駕駛座上,對眾人說:“大家都累了,回去好好休息。”眾人一鬨而散。他俯過身來問:“趙蕭君,還行嗎?”趙蕭君換了個舒適一點的坐姿,伸直上身,覺得稍稍不那麼難受了,睜開眼,微微點頭,說:“不用去醫院了,進藥店買一點藥就可以了。”成微開車來到附近的一家藥店,買了一些抗過敏的藥物。趙蕭君熟門熟路的拆開來,一把吞下去。然後靠在靠墊上閉著眼休息。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見自己居然還坐在車裡,旁邊的駕駛座卻是空的。嚇了一跳,連忙四處檢視,見不遠處有一點火光忽明忽暗的閃著。趙蕭君推開車門,見到幾乎全身融進黑暗裡的成微,正站在路邊上抽菸,嘴上燃著的菸頭像一朵暗紅的花,剎那間在夜裡盛放,枯萎。背影裡藏有一種揮之不去,如影隨形的落寞,趙蕭君看在眼裡,只覺得半明半暗的他像腦海裡的幻景。

成微聽到動靜,一手將煙掐滅了。轉身說:“你醒了?”趙蕭君“恩”了一聲,他又說:“我不知道你住哪兒,所以就在這裡停下來。”趙蕭君心想他原本完全可以將自己叫醒的,不知道是不是在國外待久了,習慣維持一種紳士的風度,不好意思叫醒自己,還是有別的什麼。她不敢胡思亂想。對成微這種人,她不敢胡亂揣測,也猜不到他的心思。反正從一開始,她對他就沒有什麼企圖,她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成微的事她不是沒有聽說過。一個年輕英俊,事業有成的人永遠不缺少風花雪月。但她不一樣。

成微重新坐進來,發動引擎,問:“有沒有好一點?”趙蕭君客氣的說:“吃了藥,好多了。”成微點頭,沒有再說話,專心開車。趙蕭君在一邊道謝:“真是麻煩成總了。”成微目不斜視,然後說:“不麻煩。”將車子停在飯館前。趙蕭君有些摸不著頭腦。成微側過身來看著她,問:“你不餓麼?”趙蕭君聽他這麼一說,真有些餓了。剛才在酒店裡將吃的東西吐的一乾二淨,現在真的覺得飢腸轆轆。成微笑說:“剛才只是一個勁的灌酒,沒有吃什麼東西,我也餓了。”帶頭走下來,趙蕭君只得緊跟其後。

成微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問趙蕭君喜歡吃中餐還是西餐。趙蕭君不假思索的說中餐。成微拿了選單讓她點菜,趙蕭君連連推讓。成微也不客氣,點了幾個家常川菜。趙蕭君食指大動,吃的汗流浹背,痛快之極。邊吃邊用紙巾擦汗,辣的舌頭都有些麻木,還是覺得過癮,渾身通透。成微看她吃的津津有味,笑說:“看來你也很能吃辣。”趙蕭君端過水杯連喝了兩大口,才說:“很久沒有吃到這麼正宗的辣椒了。你不知道,北京的菜吃起來似乎總不夠辣似的。什麼都帶一股甜味。”成微點頭說:“這家是正宗的川菜館。你說的都是北方菜。”趙蕭君笑:“也不能每天巴巴的上北京就為吃川菜吧。”成微微笑起來,似乎覺得趙蕭君說的話真的很有意思,儘管趙蕭君不覺得自己的言語有何失當之處。

成微輕輕靠在椅背上,微笑說:“有沒有人說過你看起來像一幅畫?”趙蕭君被他的話弄的一愣一愣的,不知該如何回答。成微又說:“像天津的楊柳青年畫。只是到了現在,不知道是掛出來好,還是收起來好。”趙蕭君這次總算聽出了一點意思,笑說:“原來是楊柳青的年畫,我小時侯也見過。現在只有到琉璃廠那裡才找得到了。我還以為是什麼美人圖,仕女畫呢,正興奮的語無倫次。不料竟是這個。成總要打趣,乾脆說我過時好了。在成總眼裡我大概是跟不上時代了。不過,我倒不介意。”成微笑一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大概讓你誤會了。”趙蕭君擺擺手,表示不在意。

成微仍舊沒怎麼吃東西,大部分時間看著窗外發呆。趙蕭君一停下筷子,他便回過頭來,說:“吃完了?還要不要再叫一點?”趙蕭君有些不好意思,笑說:“不用了,不用了,再吃的話就真的不像了。”說著做了一個誇張的動作。成微笑笑,招手讓服務員結帳。

開車送趙蕭君直到小區門口,還要進去的時候,趙蕭君忙說:“不用了,不用了,在這裡停就是了。”起身拿包,又仔細查了查,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東西。然後說:“今天真是謝謝成總。”成微客氣的說:“不用謝,這是應該的。”語氣完全是單純的上司對下司,男士對女士的那種客氣禮貌。趙蕭君雖然覺得他的態度頃刻間變的有些奇怪,彷彿一下子刻意拉遠了似的,像在提醒她什麼,可是也不怎麼放在心上。私下裡她並不在乎成微的態度。

趙蕭君正低頭掏出鑰匙的時候,門從裡面開啟來。趙蕭君愣了一下,伸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已經將近一點了,問:“怎麼這麼晚還沒有睡?”邊脫鞋邊走進去倒水喝。陳喬其聞到她身上的酒氣,皺眉說:“你喝酒了?趙蕭君點頭:“喝了一點。”陳喬其沉著臉連聲問:“這麼晚回來,事先怎麼也不打個電話?不知道別人會擔心嗎?電話為什麼打不通?”怒氣衝衝。趙蕭君喝了一口水,有些驚訝的說:“你一直在等我?”見他抿著唇不說話,不由得有些愧疚,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遞到他跟前,說:“你看,沒電了。”

陳喬其直直的看著她,沒有說話。趙蕭君從未見過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有這樣複雜的眼神,裡面的感情似乎不能用言語表達,深沉如海。失了一會神,才說:“今天跟經理出去籤合同,被逼著喝了一點酒,下次一定記得先打電話回來。今天真是對不起。”陳喬其緩和下來,用盡力氣說:“蕭君,我真的會擔心你,你難道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麼?”

語氣微微有些顫抖。趙蕭君連忙說:“好了,好了,喬其,下次再也不會了。”說完匆匆回房了,神情狼狽。她看著陳喬其那樣的眼神,有些招架不住,彷彿自己真的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她害怕那樣的眼神。她抵擋不了那樣的陳喬其。可是她只不過晚了一些回來,害他等了大半個晚上而已。趙蕭君躺在床上使勁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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