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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是春節,風中揚起一片迷濛的雪塵,果然是“撒鹽空中差可擬”,看起來像海灘上細細的白沙,一堆一堆積聚在那裡。而南方的雪卻極其滋潤,閃著盈盈的光,是“未若柳絮因風起”,入手即融。趙蕭君因為工作的緣故,不得不留在北京。對正收拾行李的陳喬其說:“林晴川這次也不回家,你走後,我想讓她暫時住過來,你看怎麼樣?至少有個伴。”陳喬其聳肩表示沒有意見。趙蕭君又叮囑他路上小心,注意安全等事項。陳喬其有點依依不捨的說:“蕭君,我不回去,就在這裡陪你一起過年算了。”趙蕭君嚇了一跳,說:“你胡說什麼!你不回去,阿姨第一個不饒你。抓都會把你抓回去,你也太任性了!”陳喬其嘟囔說:“知道了,我很快就會回來的。”趙蕭君忙說:“這麼久沒回去,在家好好陪陪叔叔阿姨。他們可是大半年沒有見你了。”

過了幾天,林晴川收了幾件衣服,從學校裡搬進來。平躺在沙發上,抱住枕頭大聲感嘆。趙蕭君在她身邊坐下來,問:“又有什麼事?整天唉聲嘆氣的。”林晴川瞥了她一眼,說:“還能什麼事,不就學習生活的事。”趙蕭君“切”了一聲:“少哄我了,趕快從實招來。不會是交男朋友了吧?”林晴川悶不吭聲。趙蕭君立即坐正,失聲問:“你真交男朋友了?”林晴川紅著臉說:“算是吧。”趙蕭君不滿的說:“哪有人這樣回答的?什麼叫算是吧?”林晴川翻身嘀咕:“就是——,就是那樣唄!”

趙蕭君涎著臉湊過去:“那樣是怎樣?”林晴川推她:“少噁心了!”趙蕭君逼問:“到底到哪個程度了?”林晴川罵:“誰像你呀,整個一色女!我們可是很純潔的。”趙蕭君嘲笑了幾句,問:“說正經的,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什麼時候也帶出來見一見。”林晴川揮手,微笑說:“就我一學長,也是搞科研的,很普通啦,叫張樂天。本來就想讓你見一見的。”趙蕭君笑:“你已經夠呆了,怎麼還找個書呆子。”然後感慨:“沒想到我們家晴晴也有男朋友了,只剩下孤家寡人沒人要!”林晴川一巴掌打過去:“誰呆呢,你那小樣兒才叫笨呢。沒人要真是活該!”趙蕭君正要回打過去的時候,手機響。

回頭用手點著林晴川說:“先放你一馬。”接起電話,居然是成微,用慵懶的聲音說:“趙蕭君,收到花沒有?”趙蕭君一愣,問:“什麼花?”成微“哦”了一聲,說:“還沒有送到嗎?”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門鈴響,趙蕭君拿著電話開啟門,一大把火紅的玫瑰“刷”的一下遞到她跟前,耀的人眼花繚亂,幾乎要患色盲症了。送花的小弟笑嘻嘻的問:“是趙小姐嗎?請簽收。”趙蕭君還來不及說話,林晴川“突的”跳到跟前,接過大捧的玫瑰,嘖嘖稱讚,不斷髮出驚奇的叫聲。

成微在那邊聽到動靜,說:“剛收到?”趙蕭君只得“恩”了一聲,呆呆的有些反應不過來。成微又說:“那好,晚上我請你吃飯。”也不等趙蕭君答應,一把掛了電話。

趙蕭君還在發愣的當兒,這回換林晴川逼問她,陰笑的說:“趙蕭君,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自己選擇。”趙蕭君抱住花,仔細看了半天,笑:“這花開的真是好,比路邊上兜售的好多了。”林晴川羨慕的說:“那當然了,你也不看看是哪家花店出的。嘖嘖嘖,出手真是大方,這樣一束花,可是咱們這些老百姓半個月的生活費呀。你出去打聽打聽如今是什麼物價!唉,真是有錢人!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麼一個追求者?”趙蕭君攏著眉說:“說實話,我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個追求者。”林晴川笑:“這個人可真懂風雅,這樣的花,想必沒有女人不喜歡。一下就命中女人的要害。”

趙蕭君笑:“太知道風雅了,連我都懷疑起來。這種做法未免太那個了——簡直像做作!”林晴川笑罵:“瞧你那沒出息的樣,怕什麼,人家還能把你吃了!”趙蕭君想了一會兒,覺得實在有些好笑。成微這算是什麼呢!隨隨便便的,突然放出這麼一個姿態,到底想幹什麼?她不認為成微是真心誠意在追求她。

趙蕭君捧住花說:“不管怎麼樣,這花確實好,看著就讓人喜歡。”找了半天,也沒有所謂的花瓶,只得找來一個塑膠瓶代替。林晴川在一旁埋怨:“真是大煞風景!簡直是暴殄天物!”趙蕭君幽默的說:“這是藝術,藝術!知不知道,現在流行呢!”林晴川笑著打趣:“這真叫送上門來的金龜婿,你可要好好把握呀。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趙蕭君白她一眼說:“算了吧你,瞎湊什麼熱鬧!事情哪有那麼簡單。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林晴川見她神情懶懶的,並不怎麼上心,也就識相的不再追問。

趙蕭君心裡正想著成微說晚上請她吃飯的事,猶豫不定。林晴川忽然說:“蕭君,你還記得蘇日欽吧?”趙蕭君一愣,說:“他怎麼了?”林晴川笑:“聽說他心灰意冷之下,出國唸書去了。”趙蕭君默然不語,心灰意冷?因為她,她不覺得自己有這樣的本事。林晴川又說:“想當年,我對他也是很有好感的。”趙蕭君才真正吃了一驚,抬頭直愣愣的看林晴川。

林晴川拍著她的肩笑:“都過去了,沒什麼可惜的。像蘇日欽那樣一個人,校園裡的白馬王子,一時迷惑也很正常。他那樣對你,你倒鐵石心腸呀!我當時真有些想罵你。”趙蕭君隔了半天才低聲說:“當時——很難過吧?你為什麼不說出來,或許有機會——”林晴川一口氣打斷她:“其實完全沒想過。本來是一心一意盼著你們兩個走到一起的,沒想到還是沒成。像我們這樣的關係,對你,我是妒忌不起來的。”趙蕭君現在往回想,林晴川對她和蘇日欽的事確實有些過分熱情。原來竟是這個緣故!不由得嘆氣,說:“這又算是怎麼一回事呢!我們的關係就是太好了,才會弄成這樣。像一般人可能因為這個早就疏遠了。你應該積極一點。現在有沒有覺得遺憾?”

林晴川笑:“沒有,覺得遺憾就不說出來了。我有時候想,將來你就是搶了我男朋友——你別瞪眼,你知道你有這個本事,只是不屑於做,我只怕也是聳聳肩,覺得這個男人不值得付出,然後照舊和你逛街吃飯,胡攪蠻纏。何況蘇日欽對我壓根就沒那想法,犯不著扮苦情的角色。真是怎麼搞的,我對你怎麼就這麼死心塌地,背叛不起來呢!”趙蕭君笑:“我想我們是不一樣的。”兩個人忽然一起大聲笑起來。林晴川大聲說:“真是噁心死了,又不是演文藝片!”趙蕭君笑:“文藝片演的出這個來!天都下紅雨了。”

林晴川用手捅她:“你那個成總不是說好請你吃飯麼?你怎麼也不打扮打扮?”趙蕭君懶洋洋的說:“去不去還是一個問題呢!”林晴川忽然說:“趙蕭君,我真有點懷疑你有什麼隱疾。蘇日欽那樣的人你不要,現在來了這麼一個標準金龜婿,你還是這麼不鹹不淡的,我就不知道你到底看中什麼樣的人!”趙蕭君腦海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蹦出陳喬其酷酷的樣子,嚇的心跳紊亂,手腳冰涼。林晴川接上去一句:“你該不會看中女人了吧?難道是我?”趙蕭君使勁打她,狠狠罵:“林晴川,真真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胡說八道什麼呢你!想死是不是!”借這個機會掩飾剛才心中驀然閃過的慌亂。

林晴川笑著跑開,隔著老遠喊:“你還是正經去赴約吧你!好好把握機會呀。”趙蕭君被她這麼一鬧,真的打算和成微吃晚餐。有什麼可擔心的!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了!

心裡雖然下了這個決定,剛起身準備換一身衣服的時候,就接到成微的電話說他正在樓下等她。趙蕭君沒想到他會來接她,連聲叫他等一等,手忙腳亂的套了件衣服,對著鏡子看了一下,覺得不用浪費時間梳頭髮,就這樣清湯掛麵的下去了。氣匆匆的跑到跟前,定了定神道歉:“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成微看了她兩眼,笑了一笑,走過來替她開啟車門,紳士的說:“女士有遲到的權利。”趙蕭君不禁好奇的問:“照這樣看來,你一定經常等人了。”成微笑,有些輕佻的說:“我想我可以等你一輩子,只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趙蕭君也俏皮的說:“我一向認為守時是帝王的美德。所以不大讓人等。”成微頗有些意外她的回答,不經意的說:“哦?是嗎?”

帶她到城中最豪華的酒店吃飯。落地的玻璃窗,旋轉的圓臺。曖昧昏暗的氣氛,優雅纏綿的曲調。擺花的餐桌,臨窗的位置。趙蕭君歪著頭還有心思想,這裡像什麼?像在拍電視,這樣的相似的場景。從這裡往外眺望,底下一片璀璨,燒成一圈一圈的光暈,折過來射過去,像在流動,四處閃爍。紅的,白的,黃的,各色燈光交相輝映,夜市燈如晝,到處火樹銀花,燈光如雨,一點一點打在身上,映出人淺淺淡淡的影子,如夢似幻。

趙蕭君看著眼前夢幻般的景緻,睜大雙眼驚奇的說:“從來不知道北京的夜竟然這樣美!突然間柳暗花明,別有洞天,不小心闖進來一樣。像是迷路之後,誤闖到百花深處,驚醒了整個春天,乍然下見到芳草悽美,落英繽紛,萬紫千紅。大概是幻想過度。”成微似乎也十分享受,看著她微笑:“沒想到你還有這樣詩意的情懷。”趙蕭君笑起來,自嘲:“不是什麼傷春悲秋詩意的情懷,而是劉姥姥進大觀園——頭一回,眼花繚亂。你大概不會有這樣強烈的感受吧。”

成微看她,嘆氣說:“趙蕭君,你是這樣的不同。從我第一次見你,你就令我印象深刻。我平常使的那些花招對你似乎不見效呢。可見,芳心難動。還要繼續努力呀。”趙蕭君抬頭看他,笑說:“成總開我玩笑呢。我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芳心不芳心的。”成微笑而不答,轉頭看窗外的景色。從明亮的窗子裡可以看清楚趙蕭君的一舉一動,睜著眼到處打量,沉迷其中,看來真是頭一次來這種地方,似乎真的不將他放在心上。成微覺得是一項挑戰。這對驕傲自負,一向無往不勝的成微是一種無言的挑戰。

訓練有素的服務生將菜送上來,小而精緻,一點一點的擺在盤子裡,裝飾的幾乎讓人捨不得下口。趙蕭君笑說:“這麼漂亮,怎麼吃?”成微微笑,趙蕭君那種坦率不做作的神情總是能讓他不經意的笑,說:“這樣吃!”拿起刀叉送到口裡,細細咀嚼。趙蕭君並不覺得好吃,不覺得享受。雖然菜色是這樣的好看,美酒是這樣的香醇,氣氛是這樣的美妙。一切佈置的高雅華麗,所有的安排沒有任何失當之處。可是她酒精過敏,簡直是大煞風景。她本來就是俗人一個,不懂這些風雅的事情,當然也沒有這個資格。這種事情是金錢堆疊起來的。

趙蕭君耐著性子吃了一半,然後停下來,裝作吃飽了的樣子。成微問:“吃飽了?”趙蕭君笑著點頭。成微也停下來,招手讓人上餐點,然後像想起什麼似的,笑說:“其實我知道你沒有吃飽。你知道,你上次在川菜館吃飯,簡直把我嚇到了。至今難以忘記。”趙蕭君沒有想到他感官如此敏銳,低頭笑一下,乾脆點頭承認:“其實,我不喜歡吃西餐。什麼法國菜,日本菜統統不喜歡,就連北方菜都不喜歡。吃飯一定要吃米飯才會覺得吃飽,咖啡覺得苦,喝酒會過敏。所以,沒有比我更世俗的人了。”

成微一直看著她笑,覺得她這麼聳肩攤手,毫無顧忌的說出來,表情是這樣的豐富,聲音是如此的跳躍,充滿活力。不由得想起高山上的清泉,一路歡笑著,磕磕碰碰的從石頭縫隙裡嘩啦啦的往下流,到處是濺起的浪花,滴到水裡,撒到岸上。裡面的水草,石頭,甚至是遊動的魚兒,歷歷在目,清澈見底。從山中流入他的心底,還在汩汩的冒著氣泡,尚帶有一絲的涼氣。迷茫中帶著許多微妙的情感,說不清道不明。他心裡眼裡只覺得舒服,不用刻意說什麼。不用刻意做什麼,不用迎來送往,完成一套虛假的禮數,不用你追我躲,玩弄算計。

飯後的糕點趙蕭君倒吃了許多,滑膩酥軟,入口即化,並不覺得甜。上面點綴的水果新鮮爽口,也看不出來究竟有什麼,顏色極自然,真是爽心悅目,絕美的享受。她先一點一點將上面的水果全部吞掉,然後才開始吃,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蛋糕。”成微說:“許多女孩子為了減肥,對這些高熱量的東西敬而遠之。”趙蕭君笑:“減肥?想都不敢想。那哪有力氣做事!”成微笑說:“希望你沒有拐彎抹角的提醒我這個老闆壓榨你。”趙蕭君暗中伸了伸舌,伸手說:“我想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對目前的一切十分滿意。”

成微隨意往沙發上一靠,伸手指著外面說:“從這裡看,等一下會有煙火盛會。”趙蕭君“咦”了一聲,用詢問的眼神看他,說:“煙火?這裡不是禁止的嗎?”成微微笑,站起來走到玻璃窗前,看著外面青黑的夜晚,帶點魅惑,還有下面滾滾的車流,令他想起滔滔的長江。低聲說:“旁邊就是天安門。今天晚上會有煙火慶祝。萬花齊放,我想在這裡看應該是另外一種景象。”

趙蕭君立即跳起來,驚喜的問:“真的?真的看的到燃放的煙花?”整張臉幾乎貼在玻璃窗上,神情雀躍。隨著鐘聲的響起,廣場上的煙花果然一炮一炮的炸起來,“砰”的一聲帶著“嗤嗤”的尖叫竄上高空,然後鮮花盛開,搖曳生姿,迎著夜風,開出瓣瓣花朵,光彩奪目,逼人眼目。像長長的飛舞的火龍,虛空裡似乎閃過一道又一道的閃電,感覺一聲聲閃在頭頂上。將整個天空炸成桃紅色的簾幕,垂垂的遮下來。漸漸的,簾幕漸漸拉開,舞臺上的火光便跟著謝幕的簾幕一點一點的退場,最後僅剩的微光也消失在黑夜裡,簾幕一層一層的拉上了,密密的遮住了剎那的芳華,蓋上了記憶裡的絢爛。趙蕭君覺得今天晚上一定會做夢,做一個關於煙花和流星的悽美的夢。像夢一樣找尋不到的東西,了、過後了無痕跡,卻是這樣的動人心魄。

等她痴痴的回過神來的時候,成微不知何時將她困在玻璃窗和他之間。趙蕭君轉過頭,似乎可以聞到他的呼吸。成微將身體一點一點的壓近,頭慢慢的伏下來。趙蕭君睜著雙眼,突然“噗嗤”一笑,將這纏綿曖昧的氣氛破壞殆盡。成微似乎有些懊惱的說:“這樣還迷惑不了你?你還是不是女人?”趙蕭君笑說:“我知道你是逗我玩的。你沒有必要故意做出這樣的舉動。”成微退後一步,說:“我也不喜歡這樣的結果。”又恢復剛才那個樣子——紳士的那種。

然後自嘲的說:“趙蕭君,在你眼裡,我就這麼沒有魅力?”趙蕭君看著他,笑說:“在成總眼裡,我也不見得如何有魅力。”成微恍然大悟似的說:“原來不是你不待見我,而是我不待見你。”趙蕭君只是矜持的微笑。她想她的態度已經表現的很明白。她這種人不適合和成微逢場作戲,來一場費時費力的追逐遊戲,她不是那種人才。成微果然不再有意無意的出言挑逗,很認真的將她送回去,是那樣的客氣有禮。趙蕭君想起天安門前無數的煙花,還是十分感激他。成微像一顆名貴的鑽石,大大小小有許多面,可是每一面都折射出奪人的光彩。每一面都不曾黯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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