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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向蘇珊娜姐妹道了別,繼續往賭坊走去。

3

哈爺逛窯子是逛出精來的,他曾經跟米行老闆周志誇過海口:“世上只有我哈爺看不上的婊子,沒有我擺不平的婊子。”周志當下跟他抬槓道:“那賭坊的潘小月你可敢睡?”哈爺狠狠啐道:“我呸!潘老闆那是婊子麼?說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縱沒閃著,早晚也得被潘老闆給割了!”遂二人哈哈一笑便也完了。

自然的,窯姐兒對哈爺也是極歡迎的,只道他有些隱秘的好處,講不出來。事實上這“講不出來”的好處裡必定是包括了出手闊綽這一項,否則縱是他底下那玩意兒真是“金剛鑽”也不會受待見。哈爺每月逛風月樓,找的窯姐多半都是固定那一兩個,並不見得是頭牌,但一定是看起來頂親切隨和,人緣極好的那一批。所以那天他進來出手便給了老鴇五十大洋,要包新科花魁韓巧兒的夜,老鴇當下還不太高興,因他原本叫另一些,到最後也會出那個價,於是有些推三阻四,哈爺長嘆一聲,道:“咱能不能別這麼見外呀?”老鴇這才訕訕笑著,將他送入韓巧兒房中。

雖買的系全夜,事實上哈爺到後半夜便出來找老鴇,只說了一句話:“我要給巧兒姑娘贖身。”

老鴇剛要開口拒絕,哈爺便將大張銀票拍到檯面上,是她無論如何都捨不得推開的價碼,於是當下便將韓巧兒叫下來,問她可願意就此從良,跟了哈爺。那姑娘紅著臉,垂頭沉默了一會兒,總算抬起下巴,道:“原進這地方也不是我自願的,自然想有個好依靠,既然哈爺不嫌棄,我便恭敬不如從命。”

一番話倒也是態度明確,於是敲定了讓韓巧兒次日一早收拾好東西,便讓哈爺接走,哈爺便歡天喜地地去了。

次日清早,韓巧兒已摘下花裡胡哨的頭面,穿了白底藍花染布的棉襖,紮了頭巾,打扮與普通東北女人無異,只臉蛋兒要俏麗一些。在老鴇的房內等著哈爺來接,與姐妹的“道別酒”喝了三四盅,因她走得太急,為她踐行的窯姐均是脂粉未施,灰頭土臉地便來給她道喜,場面煞是感人。

孰料直等到晌午,哈爺還是不曾出現,韓巧兒便有些急了,想差風月樓裡的小廝去打聽,卻突然想起竟沒人知道哈爺住在哪裡!細想一想,哈爺除了大搖大擺沿街晃盪的時候跟幾個鋪子的掌櫃插科打諢一番之外,全無半點他的私人資訊,只知此人是臭名昭著的人販子,靠吃拐兒飯發財,整個縣城裡一半小叫花子均是他的搖錢樹,其餘便不得而知。如此行蹤不定的一個人,拿了大張銀票連夜贖走了風月樓的頭牌,次日卻不來領人,可是讓老鴇與頭牌都又氣又好笑。

殊不知,此刻的哈爺也沒好過到哪裡去,因他正在賭坊後院裡掛著,股部開了洞,插在木樁子上做“人刺”呢!

哈爺的死,讓潘小月大發雷霆,命人將杜春曉抓住,兩隻手按在她房間那張貴氣十足的桌子上,閃亮亮的鐵釘已微刺進她的手背,只待“一錘定音”。

“杜小姐,你當我這裡真是吃乾飯的地兒呀?讓你們這幾個廢物在這兒混吃混喝那麼多天,找賭坊麻煩的兇手竟還沒找著,反而多弄了個小叫花子進來,甭當他個兒小,趴著走路,我就不知道了。你們這是把我潘小月當猴兒耍呀?”

潘小月將鴨屁股髮型重新調整了一下,髮梢全部用橡皮筋往裡綁了,露出精瘦的脖子,顯得愈發有女人味。扎肉在旁已是心驚膽戰,因據他所知,潘小月打扮得越是細緻,語氣越是平淡,內心便越是憤怒。

“我們怎麼敢哪!潘老闆!”杜春曉只得咧開嘴賠笑道,“我們這幾日不也都在四處走動嘛,想揪出那兇手來。如今倒是已有些眉目了,不過……”

“不過什麼?”

杜春曉感到釘尖又往面板裡深了半分,於是倒吸一口冷氣道:“不過潘老闆也瞞了一些情況,讓我不好意思追查下去。”

“瞞了些情況?”潘小月的聲音又綿又軟。

扎肉額上已直冒冷汗,因曉得他那不識抬舉的老鄉即將被貼肉釘在臺面上,於是衝上前狠狠抽了她兩個大嘴巴子,罵道:“杜春曉,我說你甭給臉不要臉啊!還敢說潘老闆的不是?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你還是活膩歪了?”

杜春曉只得抬起一張被摑成烏紫色的臉,眼巴巴地望著扎肉。她當然曉得扎肉那是在護著她,替她說話,但這必定讓潘小月嫉妒,唯獨打她,才能讓潘小月放過她。不過他們倆都不算慘,最慘的卻是夏冰,他因奮起反抗,要去保護杜春曉,反而被打得鼻青臉腫,已滿口血牙倒在地上。紅色液體的出現,令原本便劍拔弩張的暴力氣氛又提升了幾分。

“斯蒂芬……”杜春曉紅腫的腮幫子吃力地蠕動著,口齒雖不清晰,但那三個字卻是人人都聽得清楚的,包括潘小月。

她果然一把抓起杜春曉的下巴,讓這位女神棍瞬間疼出眼淚:“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斯……蒂……”

潘小月放開她,只冷冷道了兩個字:“快說。”

杜春曉大喘一口氣,饅頭一般的臉上竟擠出一絲滑稽的笑:“潘老闆,您明明是漏掉了一位與賭坊關係密切,又很危險的大人物。他表面是英國紳士,長得俊俏迷人,背地裡卻盡幹些見不得人的壞事,壞得流膿出血。我說的那一位,你可認得?”

那面目塗描得一絲不苟的女人果然語塞,過了好一陣才回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是那個東西。”

杜春曉往壁爐那邊努了努嘴,道:“上頭那幅是斯蒂芬畫的。”

與第一次進房看到的一樣,畫中的鬼頭裸男仍在追蹤驚惶失措的少女,少女身後的不只是魔鬼,還有星星點點的魚形光斑,宛若睜在暗處的妖眼。

“你認得他?”潘小月一邊眉毛高高挑起。

“這麼說吧……”杜春曉似是已忘記了手背上的威脅,復又壞笑起來,“他化成灰,我都會一點一點把那灰收集起來,灑進糞坑裡頭!”

“說得好啊!”

壁爐邊突然裂開一個口子,那裡用乳白色油漆粉飾過的暗門開了,斯蒂芬從裡面走出來,穿同色的三件套西裝,還是春風滿面,舉止優雅,一如杜春曉初遇他的時候,更似在上海的紅石榴餐館內再度相逢的時候。有些男人愈老,便愈是能教人神魂顛倒。

斯蒂芬的逼近,宛若夢魘踏著輕快的腳步而來,令杜春曉身上的每個毛孔都炸開了。早已遠去的逼仄回憶又調轉槍頭,直奔她而來。

“我就知道,你又在幹這種畜生不如的事!”她的聲音如果是毒液的話,現在早已噴滿斯蒂芬的全身,將他燒灼得面目全非。

他沒有生氣,卻是走到桌前,掰起她的下巴,欣賞她眼中憤怒的火焰。

“嘖嘖……”他發出虛偽的嘆息,“女人的記憶果然是可以編造的,總是隨著自己的需要而變化,所以現在在你調整過回憶的腦子裡,我就是十惡不赦的惡魔,你卻是無辜的純情天使,手上從未犯過人命,是不是?”

她轉過頭去,避開斯蒂芬的調戲,卻不小心撞上夏冰困惑的眼神,於是僵在那裡。這是頭一次,夏冰見識到他的女人居然會有惶恐與痛苦。

“啊!啊!啊!啊!”

慘叫一刀刀割在夏冰的心上,他眼睜睜看著鐵釘釘入杜春曉的一隻手背,發出切斷手骨後的一聲脆響。因掙脫不開兩個大漢的綁押,他只得回頭看全無束縛的扎肉,孰料扎肉卻站在那裡,只右面頰有一絲微顫,眼神卻是寧靜的。

“扎肉!救她呀!扎肉!!!!”

夏冰力竭聲嘶,卻見潘小月親暱地伸出雙臂抱住紮肉,似環住獵物的蜘蛛,喃喃道:“扎肉呀,這兩個人雖是你的老鄉,可你護著他們可曾撈到過好處?狼吃肉,狗吃屎。你跟著誰混有肉吃,可整明白了?”

扎肉無聲地點頭。

“唉!這就對了!”潘小月笑吟吟地拿過剛將杜春曉固定在桌子上的錘子,遞到扎肉跟前,“我潘小月喜歡的男人,都得做事做得狠,乾淨利落。用得著的人,就留著,用不著的人,就不留了。什麼人在我這裡用得著呢?自然是你這樣的,斯蒂芬這樣的,還有像杜小姐那樣欠了我債沒還清的。不過這最後一種人,可是要提醒她記得自己還用得著,否則怕是要忘在脖子後頭了,我的錢又去哪裡要呢?來,替我提醒提醒你老鄉。”

杜春曉那隻被釘入桌面的手有一抹硃紅色液體自那釘子戳入的傷口處湧出,蜿蜒在青筋密佈的手背上。她拼命用深呼吸止痛,嘗試動自己的手指。還好,五根都還能用,她並未瞬間淪為殘廢!

“來呀,扎肉,等你呢。”潘小月手中的鐵錘已遞到扎肉鼻子底下,“我說這可是……”

話未說完,扎肉已乾淨利落地將杜春曉另一隻手“塵埃落定”,那一記悶響自她手底傳來,像往心臟裡狠狠紮了一下。原以為會換來一聲嘶啞的號叫,孰料她卻抬起頭來盯住他,一聲不吭,眼睛裡都是血絲,嘴唇咬破了一層皮,翻出緋紅的肉色。她似是已忘記了痛,唯有被摯友背叛的辛酸哀怨。安靜了好一會兒,方才“哇”的一聲吐出一攤黃水。

“喬安娜,你應該知道,拔出來的時候會更痛。”斯蒂芬語氣平靜,似是在討論一部無聊的愛情小說,“不過你承受過更大的痛苦,所以這都不算什麼,對不對?”

“求求你……”杜春曉發出氣若游絲的嗚咽。

“什麼?”斯蒂芬俯下身體,拿右耳挨近她的嘴唇,顯然還嫌對她的折磨還不夠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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