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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因為我很在乎你嘛。”
元子心想,這段對話,簡直就像傍晚她巧遇獸醫時所談的內容嘛。
裡子、潤子和美津子陪著那兩位秘書談天說地,即使眼睛看著客人,卻豎耳偷聽媽媽桑跟橋田的悄悄話。
酒醉的橋田靠近元子的身旁。
“好吧。”元子接受似的點了點頭。
“噢,你答應了,媽媽桑?”橋田睜開染紅的醉眼,緊緊握住元子的手,“你答應得這麼幹脆,是真的嗎?我可不是說醉話。”
“我知道啦。之前你就提過很多次了。”
橋田感激萬分似的握住元子的手。
“但是,我可不要現在。”
“什麼?”
“哎,人家畢竟是女人嘛。我也得有相當的決心才行。我們不要在這種地方談這件事,另外約出來碰面聽聽你的想法。”
“好啊。”
橋田用舌頭舔著唇上的酒液。
“那麼,哪天傍晚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而且得早點才行,因為你還要開店呢。”
“好啊。你要在哪裡請我吃飯?”
“我想想看。”
橋田全然不顧在場的目光,嘟著嘴巴湊近元子的耳邊。
“就在赤坂的Y飯店吧。那家飯店十五樓有家餐廳,我們在那裡共進晚餐如何?”
“那明天傍晚方便嗎?”
“嗯。等等,我看一下。”
橋田堂而皇之地從口袋掏出記事本,當場開啟行程表,一手搔著頭,皺起眉頭說道:“糟糕,我明天晚上和後天晚上都有約,大後天晚上也不方便,真是傷腦筋。”
“我不急,遲個四五天也沒關係。”
“這樣子啊。那四天後的傍晚如何?”橋田立刻喜形於色。
兩人共進晚餐之後,橋田會有什麼花招,元子當然心知肚明。
“橋田先生。”安島邊笑著邊轉頭過來,“我們先告辭了。”
橋田轉頭過去,趕緊勸道:“再坐一下吧,反正時間還早嘛。我們要不要再續攤啊?”
對橋田來說,他跟元子的秘事已經談妥,眼下更有興致跟他們去其他酒吧暢飲。
“喂,橋田先生,您就留在這裡好了。”
村田也笑了。
元子回到自家公寓,從衣櫥中拿出成堆的舊報紙,檢視是否有名人的死訊。她發現一星期前的某早報有一則訊息。
“先前因病住進東大附屬醫院的江口大輔(參議員,天雲運輸社長),因胃癌於三月七日下午兩點零五分去世,享壽六十有八。十一日下午兩點於青山齋壇舉行公祭。喪主長子江口義雄,住東京都目黑區柿之木坂一○之七一三。
“江口大輔,熊本縣人,當選過四屆地方議員,曾任參議院文教委員會召集人。因為江口氏的病逝,參院各黨的議員人數⋯⋯”
元子讀著報紙,終於弄懂事情的背景了。
元子不僅知道了那位做頭七法會的亡者的真實姓名,藉由得知已故的江口大輔當過參議員,尤其擔任過文教委員會的召集人一事,她終於瞭解“醫科大進修班”理事長橋田常雄為什麼穿著黑色喪服出席那場頭七法會了。
到了隔天傍晚。
元子走進店裡,酒保跑了過來。“媽媽桑,有人要面試。”
“噢,是哪位啊?”
酒保以眼神指著某張桌子。
一個女子站了起來,對著元子恭敬地點頭致意。
乍看之下,那女子大概才三十歲出頭,身上穿著黑色的和服。元子覺得眼前這女子很懂穿著打扮,搭配和服的寬腰帶很有格調,給人一種莊重的感覺。雖說她身上的和服不是多高階,但整體搭配高貴不俗,行禮致意也落落大方。
她略施淡妝的長臉給人好感,身形也很優雅。
那名女子來到元子的面前,小聲問道:“⋯⋯請問貴店能不能僱用我?”說著,不好意思地看著旁邊酒保和小姐們,整張臉都紅了。
“你要應徵嗎?”由於元子對她印象良好,便微笑地看著對方問道。
“是的。沒人介紹就冒昧前來應徵,真是不好意思!可以的話,能否讓我在這裡當酒吧小姐?”
女子的態度沒有一絲卑屈。
“嗯,你先坐下吧。”
元子若要再僱用小姐,倒希望找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小姐。眼前這名女子,少說也有三十二三歲了。正因為她略施淡妝的關係,眼角的皺紋特別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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