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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作家安田常男擱下筆,呆呆地望著窗外。外面天色一片蒼茫,看來已是拂曉時分。筆越來越呆滯,安田知道現在寫不下去了。他伸直盤在電熱被裡的雙腿,一面伸懶腰,一面往後靠。展開的手臂無意中碰到一件硬硬的東西,那是支雙筒望遠鏡。安田拿起望遠鏡,站起身來,走到狹窄的陽臺上。昨晚下過雨,椅子被淋溼了。安田用抹布擦乾陽臺上的木椅,坐到了上面。他點了支菸,呼了一大口氣,環視正在變亮的成城街頭,然後把雙眼貼在望遠鏡上。

拂曉時分的街頭,常常會看到匪夷所思的醜陋場面。他曾見到過一對年輕男女坐在公車站的長椅上,那女的多半是夜總會小姐吧,兩人一邊調情,—邊撫摸對方的身體。

但那是夏天的事,可能因為天氣熱的關係,女人穿得比較裸露。有時甚至能從窗簾大開的視窗看到房中只披著薄衫的女人撩人的姿態,令人大飽眼福。可惜現在是冬天。

所以在這種季節偷窺,多半不會有什麼收穫。安田用望遠鏡對著雨後初晴的街道,大略巡視一遍,然後將視線聚焦在平日經常注意的那個視窗。

這間房裡住著一位非常可愛的女孩子。安田寫稿寫累時,就會走出陽臺,窺視這房裡的女人。這女人大約二十五歲,看樣子仍是單身,經常有男人上門拜訪。偶爾能看到她脫下短裙,或是浴後正在吹乾頭髮的場面。這種場面當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安田此刻跑到陽臺舉起望遠鏡,也只不過希望能看到夜總會小姐蹲在電線杆後的不雅姿態而已。但事實上,連這點小小的期望也落空了。於是,安田不知不覺地又將視線轉向那個女人的房間。

那女人的公寓距離安田的公寓大約五十米。由於兩者之間僅僅隔著幾棟低矮的建築,所以用雙筒望遠鏡觀察時,那女人房間的陽臺和佔據陽臺一角的冷氣機,以及盆栽花草等就像近在眼前,一覽無餘。

女人房間的燈關著。那是理所當然的。看看手錶,才剛過早上六點半,那女人多半還在床上吧。

天氣很冷,安田覺得有些無聊,準備鳴金收兵。正當他要放下雙筒望遠鏡時,手卻停住不動。安田突然發現陽臺旁邊的小窗是開著的。

根據安田的經驗,知道這小窗裡面就是浴室。正因為是浴室窗戶,所以做得不大,而且用的是往內拉開的毛玻璃。此刻,就在這狹窄的“V”字形縫隙中,安田清楚地看到了那女人的裸體。安田雙眼發光,終於讓他目睹到這女人的出浴場面了!安田不由地坐直身子,抓住望遠鏡仔細觀察。但他仔細想想又覺得奇怪,現在才早上六點半,雖然也有人在這時候洗澡,但浴室為什麼不開燈呢?

外面天色雖已經大亮,但室內仍是一片昏暗。在這個季節,這個時刻,在浴室裡沒理由不開燈吧?安田端坐著調整雙筒望遠鏡的焦距。因為現在室內昏暗,所以他還看不清楚,等天色再亮一點,應該就能看到更多細節了吧。安田嚥了一大口口水。他已經連續幾年鍥而不捨地偷窺那女人的房間,但直到現在才得到這麼大的收穫。女人好像在泡澡,此刻正優閒地躺在浴缸中。

透過窗戶的“V”字形縫隙,只能見到女人身體的中段。最上方是女人的脖子,然後可以看到裸露的雙肩和隆起的雙乳,可惜看不到乳頭。啊!“V”字形窗縫實在太窄了。

從窗縫只能看到下巴,自然就看不到那女人的臉了——真是令人遺憾。但只要等女人從浴缸中站起,她的下半身不就盡入眼簾了嗎?安田忘了寒冷,屏息以待。

但事情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那女人在浴缸中的姿勢並沒有絲毫改變。

此時太陽已經升起,馬路上往來車輛和行人越來越多了。那女人所住公寓的其他房間陸陸續續拉開了窗簾,但令人不解的是,在那個女人的窗戶裡,時間似乎凝固了——沒有任何動靜。

安田看了看手錶,時間已將近七點半,他偷窺那女人的房間已差不多一個小時了。“啊!快一個小時了呀!”安田嘟囔著。也就是說那女人已經在浴缸裡泡了至少一個小時了。

街上開始變得熙熙攘攘。人聲和車聲混合成一種難以形容的低沉噪音,傳到了安田站立的五樓陽臺。安田總覺得這是一種憂鬱的市音。尤其在通宵熬夜寫作,身體疲勞不堪的時候,聽到早晨大都市發出的噪音,總是讓他備感不快。

此刻,從房間傳來了妻子的聲音,看來妻子已經醒了。陽臺的玻璃門微開著,安田擔心妻子會著涼,正準備伸手關門時,屋內又傳來了妻子的抱怨聲:“不用的話,就把電燈關掉吧。”安田慌忙走進屋裡,把雙筒望遠鏡藏在書架旁,然後關掉電燈開關。

安田躺在床上,床上留有剛去上班的妻子的體溫。他繼續思考著對面浴室裡那個女人的事情。對安田來說,他雖以偷窺為樂,但卻有強烈的旁觀者心態。他生平最怕被捲入他人的是非之中,也怕為別人的事情拋頭露面。總之,這世界上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與他無關。如果周圍的人事出現異常,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了。

一覺醒來,發現室內已變得昏暗。看看時鐘,已近下午六點。由於早上一直睡不著,所以一睡就睡到現在。此刻離妻子平常到家的時間還有三十分鐘。他馬上想起對面浴室裡的女人,心想是否該馬上起床,繼續去陽臺用望遠鏡觀察。這時,一絲恐懼之感悄然襲上心頭。

安田起床後先去玄關拿晚報,仔細閱讀社會版的每一則報導,但找不到他預期的新聞。回到臥室開啟電視,這時正好開始播報晚間新聞,他坐在床上凝神觀看,也沒看到任何特別訊息。環顧屋內,他再次看到擱在書架旁的雙筒望遠鏡。於是,他拿起望遠鏡,鬼使神差地走入陽臺。外面天色已黑,也許那女人已經離開浴室了吧。但浴室窗戶一如早晨那樣開著。安田想,在這一點上,黃昏與早晨沒有變化。可是,現在浴室裡很黑,什麼都看不清楚。就這樣,安田怔怔地站在陽臺上。因為剛起床,腦袋還是混混沌沌的。那麼,清晨看到的那一幕是幻覺嗎?

翌日,一月二十日清晨。當天色破曉時,安田常男又開始坐立不安了。窗外露出一抹魚肚白,他匆匆寫了兩三行字,便擲筆起身,走入陽臺。令他吃驚的是,昨夜不知什麼時候竟下了一場大雪。這是近年難得一見的大雪,雪厚厚地覆蓋著街道和屋頂。為了不吵醒妻子,他關掉檯燈,輕輕地走入陽臺,並把玻璃門關緊。在陽臺上,他用布抹去扶欄上的積雪,然後將望遠鏡置於扶欄之上。

他的雙眼靠近目鏡,將鏡身左右移動,尋找那女人房間的浴室。不一會,安田口中不由自主地發出恐懼的呻吟,他的膝蓋開始微微顫抖。他看到那女人依然毫無變化地浸泡在浴缸中。多麼不可思議的景象啊!白雪皚皚且被淡淡晨靄籠罩的冬日清晨,一個女人橫躺在浴缸中。

“冷呀!”安田設身處地想象那女人一定非常冷。嚴冬的早晨,面前街道的一切都蓋上了厚厚的白色,安田眼前的金屬扶欄也是如此,所有東西似乎都結凍了,而那間浴室的窗內,甚至連時間也被凍住了。

安田放下望遠鏡,怔怔地站著,一時忘了刺骨的寒冷。為什麼?他心裡開始產生了疑問。起初頭腦一片混亂,慢慢地,自己懷疑的問題終於清晰起來。

為什麼大家都沒注意到這件事呢?在人海茫茫的花花世界中,發現這一重大事實的似乎只有自己一個人。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與那女人住在同一棟公寓的左鄰右舍為什麼都沒發現呢?他很快明白了其中緣由。那是浴室窗戶的特殊開閉方法所致。安田是透過往內側開啟的浴室窗戶縫隙才看到那女人的,或許只有自己所住的公寓和自己所在的五樓陽臺,才能看到這幕景象吧。

這天,安田常男沒有上床睡覺,中午時也只打了個盹。他很快醒來,看到時針指著三點,便趕緊起床,踉踉蹌蹌地跑到陽臺。他要趁太陽下山前,再仔細看看這難以置信的景象。在雙筒望遠鏡的視野中照例出現那女人裸露的肩膀,但這景象已無法為安田帶來驚喜了。他可以看到一部分浴缸裡的水,並且發現了水色的異常——那水好像鐵鏽水一樣呈紅褐色。就在這時,女人的身體突然動了起來!身體向下沉入浴缸,在雙筒望遠鏡的視野中,露出了那女人的臉。

安田不由得大聲驚呼,由於極度驚慌,他失去了自控能力。真不敢相信——那女人竟沒有臉皮!在亂蓬蓬的黑髮中央,露出一團鮮紅的肉塊。而在肉塊中央,是兩排緊緊咬住的白色牙齒。

2

一九八四年一月二十日,一場十五年來罕見的大雪後的星期五下午五點十五分,警視廳一課重案組的吉敷竹史接到報案後從另一個案件現場趕到此地。法醫課的同事早已到達,並且做了一番粗略的蒐證。

案發地是世田谷區成城三段之二XX號“綠色家園”公寓三○四室。警方稍早前接到匿名報案電話,說這房間的浴室裡有女人被殺。成城警署的人趕來此地,證實的確出了命案,死者名叫九條千鶴子。

當吉敷準備進入浴室時,法醫人員正在拍最後一張照片。

“啊!竹君,你來晚啦。”聽到這招呼聲,吉敷停下腳步回頭張望,原來是老相識——法醫課的船田。

“哦!是船君呀。你也來了?”吉敷說道。吉敷的外形十分出眾——捲成大波浪的遮耳長髮、大眼睛、雙眼皮、高鼻樑、稍厚的嘴唇。他的個子很高,在刑警中顯得鶴立雞群。從外形來看,就像混血時裝模特。

“從櫻田門<small>[1]</small>來這出差的。”船田說道。他的體格十分強壯,但身高遠不及吉敷。

“是怎樣的死者呢?”吉敷問道。

船田一時無言,然後喃喃說道:“你看了就知道,屍體很恐怖。”

吉敷沒脫鞋就走進浴室,鞋子在瓷磚上發出咔嚓聲。他從屍體背後見到女子的黑髮——這個女性死者橫臥在浴缸中。浴缸水滿到死者的脖子,好像紅色顏料溶解在浴缸裡—樣,整缸水是鮮紅色的,可以嗅到輕微的異臭。他慢慢轉到女人正面,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雖然他的工作需要長年面對死屍,但如此悽慘的屍體,他還是頭一次看到,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女人的軀體倒是非常完美。屍體很光亮,肌膚雪白,身體曲線妙不可言。浸泡在小小的浴缸中,兩隻雪白的手臂搭在浴缸邊緣,令人覺得彷彿是大理石般的高階藝術品。髮型秀麗,波浪狀的捲髮很美。從各方面來說,這女人算得上一等一的美女。但令人震驚的是,這具女屍沒有臉。

屍體的臉部現在只剩下鮮紅的肉塊。肉塊中央有著紅色的隆起,表示此處曾是鼻子,在那下面突兀地露出白齒。或許為了表示不可理喻和不能理解的感情吧,上下兩排牙齒緊緊地咬合著。正確地說,這些肉塊不只是紅色,而是紅色與果凍般的土黃色物質交織成橫紋狀。這些果凍物質垂掛在上下兩排牙齒和下巴上。本來該是眼睛的地方,只留下兩個暗淡的坑洞。

“這屍體太恐怖了!”吉敷不由自主地嘀咕著,“這是怎麼回事?”

“臉皮被剝掉了。”

“可以做到嗎?”

“非常簡單。醫科學生解剖屍體時,都會剝掉臉皮。只不過沒這麼粗暴。”

“很快就能剝下來嗎?”

“是的。人體的面板與肌肉間有一層脂肪,用小刀或竹籤插進去,就能把面板剝下來。如果用的是這種粗暴的方法,只要五分鐘就能剝下來了。”

“臉上也有脂肪嗎?”

“有的,雖然與腹部或臀部相比薄了許多。你看,這黃色物質就是脂肪了。”

“剝皮是致命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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