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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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馬上就到了，陳媽在昨天被自己的兒子接了回去，怕是還要再去找個活幹。

柳眉醒過來之後，像是瞬間蒼老了些，舒芷昨天幫她梳頭，竟然找出了一根白頭，舒芷悄悄的拔了下來，沒有叫柳眉知道。

舒芷將自己的主意給柳眉說了，柳眉似乎是覺得自己身為人母，卻連自己的女兒都護不住，不免有些悲哀，只叫舒芷看著來就好。

舒芷整理要帶的東西，看到母親整理東西都忍不住晃神，不由有些擔心“阿媽，你不要愁，今日會有人來接咱們。”

柳眉醒來就被女兒告知了會有人來接，已經找好住處，可是住哪裡，誰來接，自己問她，她確是什麼也不說“你說的輕巧，一問你什麼都不告訴我。”

舒芷苦笑沒有接話，自己都不知道，只是竟相信了那個只見過一面的男人，反正自己也別無選擇，只能拼一把。

柳眉和舒芷的東西不少，整整收拾了四個大箱子，一人兩個箱子，女人的東西果然多。

柳眉看著院子裡面的那棵槐樹，語氣中帶著悵然若失“那棵樹從你生的時候就在了，陪了我這麼多年。”

舒芷拍了拍母親的肩膀。安慰道“阿媽，以後我會一直配在你身邊”柳眉看著自己這個已經比自己高的女兒，寬慰的笑了笑。

院子裡面傳來敲門聲，舒芷猜是宋先生的人，但是也不敢確定，隔著門喊道“誰呀？”

“舒小姐，我家先生叫我來接你。”張恆的聲音帶著些粗狂說道。

舒芷然後透過門縫看去，張恆的標誌光頭鋥光瓦亮，舒芷開啟了門“先生稍等，我與母親馬上出來。”回到院子，叫柳眉拿好包裹。

一陣小風吹過，那棵大槐樹的葉子沙沙作響，似乎再與舒芷跟柳眉告別。舒芷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她知道自己將要踏上一條未知的路，與過去告別，與小院子告別。

柳眉跟舒芷上了外面停靠的黑色小轎車，車裡面只有張恆跟一個司機，柳眉顯得有些不安，舒芷握了握她的手。

車子行駛的不慢，位置越來越遠離上海的喧鬧，舒芷忍不住的問道“張先生，咱們是要出城嗎？”

張恆回過頭來“舒小姐不用擔心，咱們只是去滬城的郊區。”柳眉聽了忍不住驚呼“那麼偏僻。”柳眉聽張恆這麼一說，更擔憂了。

舒芷想到每次跟他們見面，都十分神秘，倒是不奇怪他們選這麼偏僻的地方，但還是警覺地觀察周圍環境，記住路線，防人之心不可無。

等到了地方，說是郊區不如說是鄉下，張恆帶著舒芷來到一個房子面前，房子是西洋式的建築風格，兩層的小別墅，房子臨著一大片果園，正值夏天，一片濃密的綠色。

柳眉拿著行李下來，看著眼前的房子，一臉詫異“這是咱們要住的房子。”她突然看了張恆一眼，表情嚴肅的不像樣子，把舒芷扯到一邊來“嬌嬌，你說你跟那個光頭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咱們要住這，這是他的房子嗎？”

舒芷被柳眉的問題問的哭笑不得，知道自己母親是誤會了。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柳眉就要拿著行李拽著舒芷走“嬌嬌，阿媽吃了這苦，決不能再讓你步了我的後路，哪怕咱們之後的生活過得苦點清貧點，也得找個正兒八經的人家。”

舒芷感覺自己的心暖暖的安撫道“沒有母親，這個房子不是他的，咱們只是暫時住在這裡，我幫了一位先生的忙，所以他讓咱們住在這。”

柳眉仍然懷疑“什麼忙？”

舒芷沒想到自己母親這麼警覺，一時倒是被問住了。只聽一道清朗溫和的聲音道“舒小姐撿到了一件我很重要的東西，為了報答舒小姐，柳伯母不用擔心。”唐宋從房子裡風度翩翩的走了出來。

柳眉抬眼看見唐宋，面前男子儀表堂堂。眼睛閃過一道光亮，臉上的嚴肅消失的飛快，馬上換上了一幅和藹長輩的微笑“這位先生是？”舒芷接話道“阿媽，這就是給你說的幫了他忙的先生。”

柳眉心裡覺得眼前的男人跟自己女兒簡直郎才女貌，突然裝作一副難受的樣子要離開“呀，我這坐車時間長了腰疼的厲害。”唐宋對著張恆吩咐道“帶柳伯母去她的房間休息。”

舒芷假裝沒有看見母親對自己擠眉弄眼，自己跟宋先生確實是有事情要商量。見柳眉走遠了，先是朝著唐宋謝道“今天真是麻煩宋先生了。”然後又就著上次的話說道“不知道宋先生叫我參加什麼計劃？”

唐宋向著舒芷笑道“今日還不用著急，先好好休息，明天七點我會派人過來教你一些東西。咱們的任務就是想辦法從國黨內部獲得利於組織的情報。而你要在裡面扮演一個很重要的角色。”

“什麼角色？”

唐宋笑而不語，一臉神秘。舒芷見他沒有說的意思，也就沒在追問。

唐宋跟舒芷說完，就帶著張恆離開了。似乎來只是為了穩定一下舒芷的情緒，叫舒芷不要多想。

舒芷跟柳眉將自己的房間打掃好，整理好，就已經不早了，也就匆匆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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