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去見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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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儘管新民國政府已經公告，廢除中秋節，仍不能控制下面百姓對中秋節的期盼，世世代代傳下來的節日，已經不是說廢除就可以廢除的了，已經變成了一種人們的一種精神寄託了。

舒芷看著滬城熱鬧的街道，叫著春生跟著自己去逛逛街頭，舒芷已經跟趙老請了假，中秋節的時候打算休息兩天，趙老有些不情願，畢竟興樂門現在有些人都是衝著紅玫瑰的名聲去的。

不過舒芷的態度很堅決，舒芷的名氣很大，滬城的舞場也紛紛開了起來，趙老也不敢強留舒芷答應了趙老中秋節第二天就馬上回來，參加興樂門特意為了中秋節，舉辦的中秋歌舞會，說白了就上流社會的宴會。

趙老這才同意放舒芷請假，舒芷走在滬城的街頭上，拿著一個面紗蒙在臉上，輕薄的面紗難以掩蓋舒芷的精緻容顏，倒是更加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春生看著周圍打量舒芷的目光，也不免承認自己的小姐長相真的好看極了，心裡面也暗暗的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好好的保護舒芷。

街道上的攤位只多不少，不少攤位開始售賣中秋節需要的東西，舒芷還是第一次參與準備呢，以前的時候自己跟母親中秋節的時候，母親總是很高興，柳眉是一個很有儀式感的人。

每次都會叫張媽去訂一些精緻的月餅，然後晚上的時候將屋子裡面的椅子搬到院子裡面去，叫上張媽一起坐在院子裡面，手裡面拿著月餅，瞧著天上的圓月，柳眉愛唱戲，舒芷還記得裡面有一句戲文是那麼唱的。

“皓月當空，恰便似嫦娥離月宮，奴似嫦娥離月宮，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小的時候舒芷窩在柳眉的懷裡面，看著母親唱戲，這天的時候柳眉也不再阻止自己跟著她唱戲了，中秋節她的心情是極好的，舒芷想著對自己母親的思念就更甚了。

舒芷瞧著旁邊各式各樣的月餅，有些挑花了眼，春生跟在後面，心情也有些高興，舒芷說中秋節的時候也要放春生兩天假，春生也想起她在唐家當差的老父親了，雖然舒小姐從來不會阻攔自己回家，但是全天的假還是很珍惜的。

舒芷看著月餅上面栩栩如生的兔子，朝著春生問道“你覺得這個怎麼樣。”春生看了看櫃檯上面寫的紅豆餡點了點頭“應該還不錯，紅豆的還很好吃。”

舒芷又挑了幾塊上面有玫瑰花和牡丹花的月餅，無一例外都有好看的外表，叫糕點鋪的老闆幫她抱起來，糕點鋪看著舒芷一下子買了不少，臉上的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條縫，這家糕點鋪在滬城還是很有名氣的，包裝也很講究。

舒芷拿著糕點離開了，舒芷又給柳眉買了些禮物，柳眉喜歡吃蟹，中秋的時候也是吃蟹的好時節，舒芷跑到上次顧九笙帶著去的那家飯店，向飯店的老闆那裡拿了些他已經挑好準備直接烹飪的河蟹。

舒芷給老闆放下了一盒月餅和螃蟹的錢，主要是舒芷並不會挑螃蟹，春生也不是很會。只能麻煩老闆直接從他這裡面拿了，老闆看著舒芷放下的月餅，沒有推脫，胖胖的臉帶著幾分喜氣“我一定要拿回去給我兒子顯擺，這個是紅玫瑰小姐親手送的。”

舒芷看著老闆笑了笑“你不怕嫂子說你。”老闆臉上的肉肉抖了抖，眉毛耷拉了下來“可不能讓她知道。”舒芷笑著離開了，誰不知道迎春樓裡面的老闆怕老婆。

走出飯館的時候，有一道聲音叫住舒芷，舒芷回過頭看到川島春樹，臉上帶著幾分驚訝“川島君來這裡吃飯？”

川島春樹本來只是不確定，畢竟舒芷臉上還帶著紗巾，他看到舒芷承認了之後，臉上露出幾分喜悅“我聽說這裡的飯菜十分正宗，便前來品嚐了。”

他又問道“舒小姐也是來這裡吃飯？”舒芷搖了搖頭“我來找老闆有些事情。”

川島春樹沒有細問“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在興樂門看見舒小姐。”“今天我可能不會去興樂門，不過中秋節之後興樂門的晚宴我是一定回去的。”舒芷朝著川島春樹有些俏皮的眨了眨眼。

“那就等到晚宴的時候再見舒小姐了。”舒芷看著川島春樹點點頭離開了，顧九笙從包廂裡面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川島春樹跟舒芷離開的背影，他的臉色微變“讓你們盯著川島春樹怎麼樣了？”

趙四看著那個日本人“那個日本人好像開始在滬城尋找空地，最近買了不少滬城村莊的土地。”“他有沒有接觸什麼人？”趙四想了想“好像跟幾個日本人比較近，還和幾個滬城的商人走的近了些，不過滬城的商人還是得看九爺的意思。”

顧九笙皺了皺眉頭“跟女人呢？”趙四這到真的沒有注意，但是他不能說啊“好像沒有和女人走的很近。”顧九笙表情緩了緩。帶著趙四離開了迎春樓。

舒芷回到別墅之後，直接叫春生回了家，然後讓李雷帶著自己回柳眉住的小白樓，李雷是第一次送舒芷回去，但是李雷祖輩上就是這滬城人，舒芷只是將自己住的地方大致告訴了他，他就知道在那個村子了。

李雷的車開的很穩，舒芷掀開車窗上的簾子，看著外面慢慢遠離了滬城的喧囂，漸漸周圍變得空曠了起來，沒有了一棟一棟的房子，變成了一片一片的水稻田，秋天的時候都差不多熟了，舒芷看著外面金燦燦的一片，別有一番意味在其中。

舒芷的心情都變得好了起來，這些天因為顧九笙影響的壞心情也變得輕鬆了起來。最後離那個小白樓越來越近，舒芷已經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那個熟悉的地方了。

李雷路過一片桃花林，桃花林早已不見了三四月份的美麗，便是那葉子也沒了精神，那耀人的光澤是一點點的褪去了，舒芷知道自然規律不可以改變，但是還是很懷念那一片片的粉色桃花。

舒芷給李雷指了指那棟房子，李雷從白樓前停下車，舒芷從車裡面下去，回頭對著李雷道“李哥，你後天上午的時候再來接我就可以了。”

李雷點了點頭，然後幫著舒芷將東西拎進小白樓裡面，舒芷進去的時候柳眉正在沙上織毛衣，聽到敲門聲的時候起身去開門，看到舒芷的那一眼的時候，柳眉有些恍惚，然後驚喜便在她的臉上炸開了花“嬌嬌。”

李雷將東西放在了屋子裡面，跟舒芷告了別，舒芷抱住柳眉，聲音多少帶著幾分哽咽“娘，我好想你。”柳眉也撫了撫眼角，叫舒芷坐下，然後在沙上左右看了看舒芷“變好看了，你自己過得怎麼樣？”自己這個女兒現在真的是好看極了。

舒芷笑了笑“隨了母親。”柳眉被舒芷說的眉開眼笑，等到下午的時候張嫣也回來了小白樓，柳眉看到舒芷準備的螃蟹了之後，準備大展身手，中秋節的晚餐柳眉準備豐盛極了。

張嫣跟舒芷在滬城的時候也總是碰面，並不是很長時間沒見，在餐桌上跟著張嫣說了會話。

張嫣吃過晚飯之後就上樓了，柳眉拉著舒芷說些貼心的話，不時的詢問舒芷在城裡的生活，舒芷沒有將自己去興樂門的事情告訴柳眉，柳眉是絕對不允許舒芷去當歌女的，她最忌諱的就是讓舒芷從了自己的老路。

說到最後的時候，柳眉帶著幾分試探的問道“唐先生怎麼沒有送你回來？”舒芷笑著擺了擺手“娘，唐先生當然要回自己家過中秋節了。”

柳眉看不懂舒芷跟唐宋之間的關係，所以她住在這個房子裡面總是會有一種惶恐感，柳眉心裡面對舒芷總是有幾分愧疚，她總是認為舒芷跟唐先生有些關係的，大致就先自己原來跟舒正中之間的關係。

不過好的便是，舒芷是個清白姑娘，沒有跟自己一樣的戲子身份，而且唐先生看起來要比舒正中好太多了，所以柳眉對於舒芷跟唐宋也是樂易見成的，柳眉皺了皺眉頭，她已經初顯老態了，舒芷看著柳眉眼角的皺紋，心裡面也有些酸，柳眉接著說道“我以為這唐先生是個好的。”

舒芷看出柳眉誤會了，有些無奈“娘，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我跟唐先生是清清白白的關係。”舒芷知道自己的解釋柳眉又沒有聽進去，她開口道“我心裡面有了一個有好感的男人。”

柳眉臉上的表情變了變“叫什麼，家裡面是幹什麼的。”舒芷想到顧九笙，不打算給柳眉交代出啦，畢竟最近自己跟顧九笙之間都互不打擾，她安撫柳眉道“現在都流行自由戀愛了，你就不要問這些了，你看看你女兒天生麗質，你還擔心嫁不出去。”

柳眉看著舒芷那張越精緻的臉，舒芷的話起了幾分作用，舒芷看著柳眉旁邊織的的紅色毛線“娘，你這是織的什麼。”柳眉看到自己的作品之後，成功的被舒芷轉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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