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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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柳眉打了個哈欠之後，舒芷開口道“阿媽，今天不早了，先休息吧，明天的時候我還會在這陪你的。”柳眉拍了拍舒芷的手，點了點頭，舒芷攙著柳眉去樓上的房間休息。

舒芷安置好柳眉之後，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著窗外今日尤其圓滿明亮的月亮，思緒開始想到了另一個人。

顧九笙端著手中的酒杯，看著對面一片黑暗的房子，外面的月亮格外的圓潤，本來是團圓的日子，但是好像只有自己一個人，以往的中秋節孫銘和趙四會跟自己在一塊，還有手底下的幾個兄弟都來慶祝一番。

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該成家的都成家了，就連悶不做聲的孫銘中秋節都有了要陪伴的人，趙四從顧九笙的酒櫃裡面拿了一瓶伏特加，走到窗戶旁邊的顧九笙那，順著顧九笙的視線看向對面的房子。

跟著顧九笙這麼多年那裡不知道他的心思，大概是酒壯慫人膽，又是過節，趙四苦口婆心的對著顧九笙道“九爺你跟舒小姐又在鬧什麼呢？”

他明顯是喝多了，平日不敢問的都問了出來“你說舒小姐現在跟那個唐宋也不在一塊了，糾結什麼呢？”趙四說完直接拿著伏特加往嘴裡面一對。

成，這指定是醉的不輕，那可是伏特加，不是啤酒，這麼喝明天肯定難受極了。顧九笙只是瞅了他一眼，貼心的沒有阻攔他，趙四看著外面的月亮，聲音帶著幾分惆悵“往年幫派裡面也好幾個人呢大傢伙聚一聚，今年就咱們倆了。”

說著趙四心裡面越的難受，朝著顧九笙道“我也得找個媳婦成家了，還是有家好啊。”雖然跟在顧九笙身邊也算小有勢力，投懷入抱的女人也不少，但是還是找個女人安穩下來好啊，不都說老婆孩子熱炕頭嗎。

顧九笙將旁邊放著的酒倒在玻璃杯裡面，看著趙四耍酒瘋，心裡面卻開始思考趙四的話。

他本來以為舒芷堅持不了幾天，畢竟舒芷對自己也同樣有好感。但是現真正煎熬的好像是自己。那個女人倒是瀟灑自在極了，一如以往的自己，顧九笙這一輩子從來就沒有想要過娶誰，他是習慣自由的人。

他不知道舒芷再鬧什麼，為什麼那麼在意自己跟以往陪在自己身邊的女人的區別，顧九笙想象自己以後的妻子如果真的是舒芷的話，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烈酒入喉，顧九笙的胃開始火辣辣的，那個女人想要的可能就是一句自己正式的在一起，顧九笙開始有些想舒芷，如果她陪在自己身邊好像也不錯。

趙四已經喝醉了，開始搖搖晃晃“這個孫銘竟然拋棄我，自己去找娘們，太不是兄弟了。”顧九笙皺了皺眉，開口道“差不多行了，找地方休息，把酒放下。”

趙四即便是喝醉了，對顧九笙的話還是忍不住的服從，撇了撇嘴，把酒瓶放在桌子上“九爺我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顧九笙點了點頭。

他也有些醉了，心裡面也有了主意，等到舒芷回到滬城之後。

舒芷從小白樓醒過來的時候，下樓去。看見張嫣坐在沙上的時候，好像回到了自己第一天來到這裡的時候一樣，張嫣回過頭手裡面拿著高腳杯，晃了晃手裡面的紅色，開口道“要不要一起嚐嚐。”

舒芷搖了搖頭，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顧九笙那喝紅酒之後出的醜“不了，我對紅酒過敏。”張嫣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這麼倒黴。”舒芷聽了之後笑了笑“可不是。”

舒芷拿起桌子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清水入喉，緩解了喉嚨裡面的乾燥，舒服極了。

門口傳來敲門聲，舒芷叫張嫣坐著，自己去開了門，便看見了身著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袍，帶著金絲邊眼睛的唐宋，唐宋看見舒芷之後，嘴角微微上揚，清秀俊雅的五官。

君子如玉，玉樹蘭芝。

舒芷也朝著唐宋微笑“唐先生來了？”唐宋點了點頭“來看看張嫣跟柳眉姨。”他頓了頓接著說道“順便砰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見你。”

舒芷假裝沒有聽見唐宋後面的話，只是順便跟著後面的張恆打了個招呼“張恆哥也來了，頭還是這樣的光亮。”

張恆聽了之後，也沒有生氣，他們之間經常這樣開玩笑，把唐宋帶來的禮物放在了屋子裡面，柳眉從樓上下來，看見唐宋的時候眉開眼笑“唐先生也來了。”

唐宋禮貌的叫了一聲“柳眉姨。”然後就把眼神轉向了舒芷身上，柳眉眼神在唐宋和舒芷身上打了個轉，然後道“唐先生來的真早，不知道吃早飯了沒有？”

唐宋搖了搖頭“收拾好就來柳眉姨這裡來了。”柳眉接著道“那簡直太好了，等下在這吃個早飯。”唐宋也沒有推脫的點了點頭，在頭一年舒芷在的時候就經常這樣子。

看著柳眉進了廚房，舒芷才朝著唐宋開口道“這個節日不是應該正忙碌著上下打點嗎？”唐宋看了看舒芷“等到吃過早飯之後，我再去，現在太早了。”他是為了先見到舒芷，才來的。

舒芷不知道該跟唐宋說些什麼，張嫣的眼神在舒芷跟唐宋之間轉了轉，心裡面閃過幾個想法這一開始的時候舒芷對唐宋有好感，可是大傢伙都看出來的。這怎麼回事，在城裡面這些日子生了什麼，兩個人之間的情況倒是換了個方向。

張嫣端著高腳杯，朝著旁邊的張恆道“張大哥，我有一些事情想要跟你說說，咱們兩個去一邊聊聊。”

張恆那裡沒有看出來張嫣的打算，他對於舒芷跟唐宋也是樂易見成的，於是點了點頭朝著張嫣笑了笑道“好嘞，正好我跟你商量上次的事情。”舒芷看著兩個人非常刻意和做作的離開，心裡面有些無語。

唐宋臉上還是那副溫和的笑，開口道“阿芷，明天興樂門的中秋歌舞會會去參加嗎？”舒芷點了點頭“趙老想要叫我帶個人氣。”

唐宋看著舒芷臉上懶洋洋的表情，詢問道“男伴找好了嗎，我身邊缺少一個女伴，不知道阿芷願不願意。”舒芷倒是沒有想到這個，這種舞會自己獨身的話，是會有些尷尬。

舒芷還是詢問道“是不是有些不妥。”舒芷臉上掛著幾分戲謔的笑意“我怕咱們兩個剛進去，第二天小報記者就會寫《紅玫瑰和唐先生舊情復燃》。”

唐宋臉上無奈的笑了笑，這個情況出現的可能性確實很大“舒小姐還害怕這些小道記者嗎，之後在解釋一下不就好了，清者自清。”

舒芷的臉上還是有些拒絕，唐宋的眸子深了深，聲音帶著幾分受傷“難道阿芷這麼害怕跟我有瓜葛嗎，我以為我們之間還是朋友的。”

這樣一說自己在拒絕確實有些不妥，她朝著唐宋一笑“那就拜託那天晚上唐先生來接我了。”唐宋笑著點了點頭。舒芷索性開始跟唐宋說一些關於川島春樹的情況。

唐宋說道這些的時候，表情就會帶著幾分嚴肅“我們察覺到日本人好像打算在滬城買地種鴉片。”鴉片的暴利舒芷跟唐宋再清楚不過了，危害也是人人皆知。

“日本人大概想要從這個方面，來摧毀華國人的身體吧。”舒芷的表情也帶了幾分憤恨，日本人在滬城十分猖狂，沒想到會打這個主意，很顯然這只是第一步。

舒芷看著唐宋道“唐先生打算怎麼做？”唐宋眼神落在舒芷身上，帶著幾分堅決“我們打算先把他種菸草的地圖拿下來，然後準備的種子燒點。”舒芷點了點頭，這只是緩兵之計，唐宋接著道“這可能還需要你的配合，負責這個計劃的就是川島春樹下面的山野龜子。”

“你需要把山野龜子手裡面的倉庫鑰匙拿到手，還有他的路線。”舒芷眨了眨眼“交給我就好。”

柳眉從廚房裡面探出身子，看見外面的舒芷跟唐宋道“開飯了。”舒芷朝著唐宋示意了一下，起了身，去廚房將柳眉準備好的早飯端出來。

雖然時間不長，但是柳眉準備的卻很精緻，還有她自己閒的時候做的醃菜，舒芷嚐了一口道“好久沒有吃到母親做的醃菜了，別人做的總是沒有這個味道。”

柳眉點了點舒芷的鼻子“多大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這次你走的時候帶一點，我醃了好多。”舒芷點了點頭，柳眉不時跟唐宋說上幾句話，看著唐宋看著舒芷溫和的眼神，柳眉心裡面對唐宋的好感更大了，想到之前自己女兒說的心上人，哪有這個跟前知根知底的唐先生了解。

舒芷假裝沒有看見柳眉的撮合，一心只放在這頓早飯上。等到大家吃的差不多之後，張嫣跟著柳眉將桌子收拾好，舒芷也打算跟著收拾，柳眉攔下了她道“你陪著唐先生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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