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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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我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明天我們還要出去透透氣呢，對不對，你好好休息，也許一覺睡醒了眼睛就能看到了。”上官容蕭也輕聲道，他是在安慰我，我知道，可我仍舊感覺周圍寒冷，我把自己全部都縮到被子裡，埋著頭輕聲的哭泣，明天會是個好天，可是我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嗎。

“你們不要走，一直陪著我好嗎？”我哽咽的說道。

“我們不走。”上官容蕭輕拍著我的被子，像是在哄一個孩子入睡，可是我卻怎麼也睡不著，黑暗，周圍全是黑暗，明天醒來的時候我真的就可以看到東西了嗎，真希望這一切都是夢，醒來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也許事情總不想人想的這麼好，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仍舊是什麼也看不到，若不是旁邊的呢人告訴我，恐怕我都不知道已經到早晨了，上官容蕭果真就像他說的那般，一直都沒有離開我，整夜的坐在我床邊，生怕我半夜醒來找不到人害怕。

“紅顏，我帶你去外面偷偷氣。”上官容蕭命人在外面支了軟榻，鋪上了軟軟的墊子，聽他說的話，這就好像是他第一次在這院子裡見到我的時候我曬太陽躺的椅子那般造型。周圍的事物對於我來講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只有這陽光照在我身上還有些溫暖，可是溫暖的只是身上，卻怎麼也溫暖不到我的心裡。

“紅顏，你相信我，眼睛一定會在看到東西的，不要這麼的絕望。”上官容蕭陪在我身邊，見我如此，也只能安慰我，他想要給我希望，可我卻看不到希望離我有多遠。

“容蕭，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到，我真的害怕這無盡的黑暗，我怕我永遠也等不到見到光明的時候。”

“你會的，你一定會見到的。”他依然肯定。

我笑，這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現在這麼堅信，可是誰能保證就真的可以夢想成真呢。

“紅顏，你不想知道是誰要下毒害你嗎？”

想知道是誰要給我下毒，這個我似乎還沒有好好的考慮過。“你知道是誰嗎？”我問。

“大概猜得出來，只是還沒拿到確實的證據。”上官容蕭聲音沉沉的，似乎有些自責。

“是嗎。”我淡淡回道，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像是曬去了這些天積累的晦氣，若不是突然地眼睛看不到，我想今天我應該是很開心的吧。今天，我們本來是可以逃出去的，可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紅顏，你似乎並不在意那人是誰。”上官容蕭有些奇怪，卻又為我打抱不平。

“在意又有什麼用呢，都已經成為事實了，若是他還能還我光明，說不定我還真的會追著他不放呢，可是昨天大夫不也說了，恐怕是無藥可解，我又何必追究這麼多呢。”我說的輕鬆，可是心裡卻傷得很重，我不明白為什麼有人要這樣害我，我到底做錯什麼了。也怪自己太掉以輕心，明明上官容若就對我說過，在這期間一定要小心才好，可是我卻一不小心成了這樣。

“紅顏，你會好的。”他仍舊是這句話，我不知道這會不會成真，“但願如此吧。”我默默的仰著頭，任由溫暖的陽光鋪灑在我的全身，洗去這些天陰沉的心靈。

“你還會幫我離開這嗎？”我不抱一絲的希望問他，也是在問自己，我還會離開這嗎，我還有機會離開這嗎。

“我一定會把你從這裡送出去的。”上官容蕭堅定著信念。

我笑了，他仍舊是這麼的堅定，而我卻已經不抱希望了。上官容蕭還是那個說話定會算話的人，他在給我希望，他的一片好心我心領了。不管最後的結局如何，我都會感謝他。

“紅顏，恕我直言，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上官容蕭低聲問道。柔和的微風時有時無的輕輕拂過臉面，他的聲音渾厚低沉，在這暖暖的春日裡，甚是好聽。

我臉色一變，為什麼會突然提到這個問題。

他見我不言語，也感覺自己冒失了，忙想我道歉，“你不用道歉，這沒什麼，只是我很好奇你怎麼突然想到問這個了。”

“因為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叫一個人。”他脫口而出，連我自己聽了都覺得驚訝。

“一直在叫一個人的名字！”我忽的想起昏迷時我恍惚是看到了他，他當時就在我的身邊。我微笑的嘴呆呆的張著，我是在做夢嗎？

“你一直再叫‘辰哥哥’我想他應該就是西門家的西門清辰吧。”他哈不猶豫的說道，彷彿一直在等待著這個機會問我。

“你怎麼會知道。”說完我就後悔，他們既然從一開始就知道我，一直跟著我，那麼當然也知道我一直住在西門家，西門清辰自然也就是‘辰哥哥’。

“你喜歡他？”上官容蕭問道。

我既不搖頭，也不點頭，腦袋裡飛快的轉動著，“喜歡”或是“不喜歡”，我應該選擇什麼，一直以來我只會回答“不喜歡”因為我覺得那是在一起的一種習慣，沒有男女之情，只有朋友之宜，也許因為習慣，有一天我們分離了，或是因為某些原因見不到了，我們會想念對方，而僅僅是想念，過些日子之後，我們就會慢慢的淡忘，以至於只會在偶爾閒暇的時候才會想起彼此。

而現在我卻不是這麼的肯定，我還是會想他，會常常獨自一人的時候想起他，想著我們曾經在一起的時候，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他的包容，他的一切，想到他後來憂傷的眼神，我會怨我的殘忍，就這樣的傷害了他。可是他真的也是這麼的喜歡我嗎，不是因為我當時用了哪種方法救了他，而他為了我的名節考慮而要娶我？

我所追求的“願得一心人，白不相離。”他會嗎？

我的眼睛裡湧上一泉熱淚，心口止不住的疼痛，腦袋裡亂成一團。

“紅顏，你怎麼了。”上官容蕭緊張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這右手之上，用盡全力按壓著胸口，彷彿一鬆手心臟就會跳出來一般。疼痛一分分的加重，好一會才緩過神來，全身立即沒了力氣，軟軟的癱在榻上，就連呼吸也覺得飄渺。

“你還好吧。”上官容蕭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只是心口突然痛了些，一會會就沒事了。嚇著你了吧。”我強作歡笑，掩藏著剛才窒息的疼痛。

“怎麼，你以前也這樣過。”

“從前！”他的話一下子將我拉回了好久以前，從前，從前，那該是好久以前了，我不就是因為這個才住了這麼久的醫院，也是因為這個我都已經在生死關門前徘徊很久了。到了這裡，我雖然也痛過，可是卻沒有這麼的嚴重，我以為我不用再面對這個了，沒想到它還是追著我來了。

我苦笑道，“是曾經有過，不過不是什麼大事，隨他去吧。”我像是又回到了從前的那個時侯，對生命已經沒了什麼希望，當時若不是為了不讓父母傷心，我想我早就先垮下了。而如今，我也不用再為任何人強顏歡笑了，這生命就這樣自生自滅吧。

“紅顏，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剛才我說錯什麼了，你才會突然心痛，莫不是因為？西門清辰。”上官容蕭輕聲問道，當然更像是在求證。

“我，傷了他。”我嘆了口氣，自責道，“我並不是故意的，我也無心。”我解釋，可是又覺得好笑，自己為什麼要在他的面前解釋，是為了自我解脫嗎。

“可是你卻是喜歡他。”

“我看的出來，你是真的喜歡他，不然你也不會一直在夢裡叫著他的名字。我一直守在你身邊，而你卻一直在叫，那種表情，是騙不了人的。”上官容若不緊不慢的的說道。

他的話卻讓我一驚，我真的一直在叫他的名字？呵呵，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議，我苦笑，並不作答。

“可是你為什麼沒有跟著他到西城，反倒是離家出走了，是不是你們有什麼誤會，或是說真的是我說錯了。”

“容蕭，我不想談感情的事，你不要再問了。”我打斷他的話，真的是不想再想這些，越想我就越是覺得對不起他，“對於我來講，也許我的生命並不會太長久，我又何必尋些煩惱絲呢，還是自己開開心心的過完以後的日子吧，不然最後更會傷了別人。而且？，天薇公主應該更適合他吧。”

“紅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生命也許不會很長，什麼叫做天薇公主也許更適合他。你，怎麼了。”上官容蕭嘴上似乎都已經打著顫，“你的身體怎麼了。”

這讓我怎麼解釋呢，就說我曾經用現代最先進的醫學都治癒不了的病，現在又出現在我的身上了，我仍舊是逃脫不了這個命運嗎。我淡淡一笑，這就是命運弄人啊，本以為我到了這裡就和以前的病怏怏的身體告別了，沒想到卻又回到了遠點。

“沒什麼，只是病了，沒救了吧。”我淡然的說道，“你知道嗎，淵龍國的天薇公主真的很漂亮，是萬千寵愛下生長出來的可人兒，辰哥哥又這麼優秀，最重要的是她愛他，她應該和辰哥哥很般配的，對嗎。”我笑著說道，可是心裡卻隱隱的痛。

“那你可曾想過西門清辰是不是也愛她。”上官容蕭一語驚醒了我。是啊，辰哥哥是不是也愛她呢。

“愛或是不愛很重要嗎，對著天薇公主這麼美麗的女子，他又怎麼可能毫不動心呢，應該是會愛的吧。”我嘆道。

“是你自己故意躲避去想，還是你根本就不瞭解西門清辰，他若是會因為天薇的美麗而喜歡上她，那麼西門清辰早就會與淵龍國簽下婚約，那麼西門清辰確實是不值得你愛，可是他卻沒有，說明他並不是只懂得美色的人，他是值得託付終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