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田莊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波士頓幽靈繪畫事件,御手洗潔的旋律,島田莊司,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1

近來我常收到一些讀者的來信,要求我再寫點關於御手洗的東西。他們在信裡提到,已經聽到了御手洗現在在國外的傳聞,所以最感興趣的東西——比如描寫他最近新解決了什麼疑難案件或者複雜謎題的作品——看來近期已經不大可能讀到了。既然這樣,哪怕石岡先生能整理出一些他以前經歷過的舊案件,供大家欣賞也可以。如果連舊案件也因各種原因不方便披露的話,那就請先生寫些他更早以前的事情。即使是他在讀大學期間做過的事,大家也都想聽聽。如果實在寫不出來,就算寫點他兒時的趣事也聊勝於無。總之,有關御手洗的任何事情,我們都想知道。這些來信使我一時感觸頗深,看來對於他的一切訊息,“御手洗迷”們都想知道,其迫切程度已經超出了我的估計。由於好久沒有關於他的作品問世,這些崇拜者們已經漸漸沉不住氣了。他們現在對御手洗的訊息處於飢餓狀態,再換個不好聽點兒的形容,就是這些人對他的魅力像吸毒似的上了癮,一段時間看不見有關他的報道,似乎就很難忍受了。我作為御手洗的朋友,對讀者們的這種心情當然很高興;但作為對他知根知底的人,我對此只能暗暗吃驚。

從我的角度出發,完全可以明確地告訴大家:許多舊案件由於當事人仍然健在,且案件未經法庭判決,法律上來說,案件的情節的確不允許向公眾透露。這些舊案件的材料有很多,我那幾本資料夾裡滿滿當當地收集著這類東西。之所以很少寫些什麼,並不是肚子裡的故事已經說盡了。如果光以數量而論,這些非常有趣且情節恐怖的舊事,足足比以前曾經發表過的案件多出一倍有餘。要不是怕涉及當事人的隱私,必須徵得當事人同意後才能公開的話,我敢保證在兩三年時間裡,完全能把書架上有關御手洗的作品數量輕鬆地增加兩倍。不過,那樣一來,恐怕我和出版社都得捲入許多訴訟裡去。因為我每寫一本書,都會有當事人出來跟我打官司,告我毀損當事人名譽,掙得的那點稿酬,還不夠給人賠償損失的。這樣做不但社會影響不好,還得生上一肚子氣,再貼上許多時間。這種賠本生意誰都不會樂意去做。考慮到這些因素,我只能在心中暗自決定,以後再寫東西,只能挑那些我的朋友在國外的經歷,而且最好還是時間上比較久遠的。此外,還需要下點工夫,在不影響事件梗概的前提下,對可能特指某個人的情節做一些加工和修飾。這個問題必須先告訴大家,並希望取得讀者們的諒解。

我和御手洗相識以前,也和其他讀者們一樣,對那些充滿謎團、離奇古怪的案件最感興趣。我所知道的事件大多發生在日本,但是從他那裡聽來的他在國外經歷過的事件,有很大一部分都屬於這一類。比方說,他告訴過我的這個波士頓幽靈繪畫事件,正好符合大家的口味。

事件準確的發生日期在我的筆記上沒有記錄,但是可以肯定是發生在二十世紀六十年代的事情。那時候御手洗還是個學生,正在美國的波士頓留學。雖然他本人未曾對我證實,但聽說御手洗從小學起就異常聰明,跳過好幾次級。因此,他那時雖然進了大學,若論起歲數,也只相當於普通孩子讀高一的年齡。美國學校的教育方式和日本不同,根本不重視什麼死記硬背,而且在升級問題上掌握得也很靈活,如果成績確實優秀,跳過一級不算稀奇。加上他讀高中時候起就深得數學老師的欣賞,老師有事沒事常讓他頂替自己上課。事後打聽才知道,原來這位數學老師正好藉此機會溜之大吉,不是去泡妞,就是上哪兒去看電影。所以在同學們的眼裡,御手洗是個特殊人物。美國的老師在學生眼中也只是個大朋友,相互間總喜歡稱兄道弟,所以同學們早就不把御手洗當做同學,而是歸到了年紀不大的小老師裡去。讀者們知道了這個背景後,就會對那時御手洗的特殊身份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那時御手洗在美國人眼裡簡直就是個神童,從上小學起,學校裡教的那點東西對他來說已經太乏味了。他告訴我,這也許就是他讀大學後讓人感覺傲慢的原因之一。說起來,我上幼兒園時老師也常誇我聰明,可是後來這種優越感就漸漸消失了,從讀小學開始已經知道自己不過是個普通孩子。而御手洗和我的不同之處在於,那種良好的自我感覺在讀大學後依然延續著。

對了,在這裡我還想向讀者們適當透露一些我這位朋友的履歷。他起初是在日本讀的小學,高年級時轉學到美國的舊金山,讀大學時又搬到美國的東海岸,但他在美國的哪座城市讀的高中,卻從來沒聽他提起過。他的成長經歷我們無法妄加猜測,但是很顯然,是天才就必定孤獨,這句話我可不是帶著酸溜溜的情緒說的,只是從現實角度和寫作時的客觀立場來分析的。因為他曾經跳過好幾級,所以周圍不會有他的同齡朋友,班上的同學歲數都比他大,相當於一個初中生混在高中生堆裡,因此他和同學們基本上沒有什麼共同話題,而且他身體發育也比同學晚得多。這位學生個子雖然比別人小,腦袋的聰明程度卻無人可比,而且這小傢伙還居然能替老師給同學上課,這種孩子如果不孤獨那才奇怪。我想,御手洗的性格之所以古怪,多少和那時的孤獨有關。不過這種事用不著我去評論,他的人格是什麼原因形成的,我當然非常清楚,想必讀者們也都心知肚明。

總之,御手洗剛上大學時是租住在波士頓的一戶人家裡,在美國的一流大學哈佛就讀。御手洗後來還告訴我,那時的自己還十分單純,也不知道世間真正的悲傷和憤怒。這句謎一樣的話我至今還覺得費解。下面要說的這起事情的起因是一位關係不錯的義大利裔同學比利·西里奧向他提起的。當時他們倆正在校園裡的噴水池前,這位同學手裡拿著一張學生們辦的報紙,把其中一條奇怪的報道讀給御手洗聽。

“潔,聽說你一直都很關注一些不尋常的事件?”

比利對御手洗提到的這起事件發生在波士頓市查普曼大街一家專門從事汽車救援業務的公司裡。

這家公司的正式名稱是ZAKAO TOWING SERVICE,即“扎考拖車服務公司”,經營者是一位非洲象牙海岸裔的黑人,名叫克威克·扎考。公司的主要業務是汽車救援和修理。這位扎考先生是第二代移民,父親開辦這家公司時,這條查普曼大街還十分荒僻,從六十年代起這裡才慢慢熱鬧了起來,附近新蓋了許多高階公寓,不少品牌服裝店也在這條街上落腳。隨著這條街道的逐漸繁華,這家油汙橫流的修理公司已經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於是有不少買主找上門來,想出錢買下公司的這塊地皮,但幾次都遭到扎考家族的拒絕。不久,就發生了有人向修理廠發射了數發子彈的非常事件。這件事也上了大學裡學生們辦的報紙。

御手洗聽說了這件事後,第一反應是求購地產未遂的商人們採取的恐嚇手段。但是這份學生報紙上卻披露,其中還有非同尋常的內幕。

“事件中有沒有人被打死或者負傷?”當時還只有十多歲的御手洗問道。

比利·西里奧回答道:“沒有人死傷。槍手是瞄準比人頭高的位置往牆上開的槍,甚至當時在場的修理廠員工們都沒有發現有子彈射進來。也就是說,扎考的工廠里根本沒人聽見有什麼槍聲。”

“那麼是怎麼發現有人向那裡開槍射擊的呢?”御手洗又問。

“門口的招牌上能看見幾個密密麻麻的小孔,很顯然是槍彈打在上面留下的痕跡。而且招牌上的一個字母已經被擊中後脫落了下來。”

“招牌上被打掉了一個字母?”御手洗追問道,“其他字母呢?”

“全都完好無損。”

“那究竟為什麼?”

“因為開槍的人只瞄準這一個字母射擊。”

這時御手洗已經表現出饒有興趣的樣子了。

“是上面的哪一個字母呢?”

“是第一個字母Z。而且報紙上的報道中提到,子彈都是圍繞著這個Z字的右上方位置打的。”

“Z字的右上方位置?”

“是的。因此工廠裡的員工以及裝置、工具、車輛和玻璃都沒有被打中。彈孔全都集中在Z這個字母的周圍,看來槍手就是瞄著這個位置開的槍,不知道他是出於何種目的這樣做。”

“雖然目的還不清楚,但這起事件顯然相當有趣。招牌安在什麼地方?”

“安在門口的牆上。每個字母都用螺絲固定著,位置就在工廠入口處的正上方。”

“那麼槍手是誰,又是從哪個位置開的槍?”

“這些報紙上都沒提到。而且沒有聽說已經報過警。”

“OK,比利,現在你有時間嗎?”

“有時間,你要我幹嗎?”

“咱們一起到那兒看看去。”

2

於是兩人一同出了校園,換乘了幾次公共汽車後到達了事發現場。由於這條繁華街道上新蓋了許多樓房,所以這間用油跡斑斑的磚頭搭建起來的扎考拖車服務公司顯得十分另類,兩人毫不費力便尋到了公司門前。門口上方就掛著那面彈痕累累的招牌。

扎考公司的廠房緊挨著查普曼大街的便道,廠房的門向外開著,從外頭可以清楚地看見院裡的情景。故障車從外面經查普曼大街拖進工廠後,通常都停在車間後的這片院子裡,並在那兒進行修理。招牌上公司名字的字母確實都用螺絲緊緊固定在牆上。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完全看不見上面的文字有受過槍擊的痕跡。由於樓房歷史悠久,已經多處破損,加上牆上到處都可見星星點點的汙跡,因此Z字上面以及周圍的彈孔並不十分顯眼。

“喂,這些彈孔怎麼都堵上了?比利!”

御手洗抬頭看了看後詢問著,接著他便站到那個Z的下方仔細觀察起來。正好此時有一位公司員工經過門口,御手洗又趁機向他打聽了起來。路過的是一位身穿工作服、身體肥胖、嘴唇上方留著鬍鬚的白人男子。

“打擾你了,請問你們是怎麼發現有人向這裡開槍的?我要是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呢。”

“哦,你說的是現在吧。我們已經修理過了。之前有些字母被打得都快掉下來了。”這位員工回答道。

“當時你聽見槍聲了嗎?”

“我?不,我沒聽見,是丹特聽見的,要不你直接問問他?”

“噢,這個主意不錯,他是這兒的什麼人?”

“就是蹲在那兒修那輛別克車的黑鬼。喂,丹特!”

於是御手洗和比利就走到院子中的丹特面前和他攀談了起來。

“其實我聽見的槍聲並不大。”丹特說道,“就像小石子砸到哪兒似的,砰砰地響了幾聲,我還以為是附近什麼地方有人放鞭炮呢。而且你們也看到了,這地方很吵,總能聽見氣泵和吸塵器的噪聲,我們之間的談話都得大聲喊著才能聽見,所以當時誰都沒意識到那是槍響。可是到快下班時,我走到門口抬頭一看,發現招牌上的字母鬆脫了,才嚇了一跳。第二天早晨上班的時候我注意到那個Z字已經脫落了,於是把字母后面的螺絲卸下來,把洞眼塞上後又用一隻新螺絲把它固定好。不知道誰這麼無聊,居然敢在我們這兒搗亂。看來波士頓也墮落了,開始變得跟紐約一樣糟了。”

“你聽見槍響的時候大約是幾點鐘?”

“哦,我想想……大概下午四點吧。也許更早一些,下午三點半吧。總之是下午稍晚一點的時候。”

“槍聲持續了多久?”

“你是說響了多長時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結婚之後我終於吃飽了

百戶千燈

神武戰王

張牧之

視野之外

柳明澈

趕海釣魚,熱忱生活

情緒週期

早安,總統大人!

南音音

哥哥,你好壞!

熱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