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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裡間出來,一副蔫頭耷腦的模樣。燭火照亮了她,半邊臉大約壓著枕頭睡的,留下了兩道深深的印記。

他先前回來的路上還在生悶氣,但是踏進卬否,那些不稱意的事通通都煙消雲散了。他想她應該自覺把夫子氣得不輕,心裡一定很內疚。於是他抱著悲天憫人的態度進了大門,不負他所望,她的沒心沒肺再次給他迎頭痛擊。

他這半天在太學坐立不安,日頭每西移一寸,心裡就多一分焦灼。好不容易延挨到散學,他設想了她在燈下讀書練字的樣子;或者不長進些,和底下人聊天打茶圍也行。只是沒想到她會從日中睡到日落,整整三個時辰啊,還沒有要起來的打算。眼下勉強站在他跟前,半夢半醒、糊里糊塗……他別過臉吸口氣,她上輩子一定是塊木頭,一定是的!這樣遲鈍的人,誰才能走得進她心裡去?

彌生猜不到夫子想些什麼,只斜著眼睛覷他,“夫子是來找我算賬的?”

“你說呢?”

她搓著手想了想,“夫子請坐吧!”轉身對門外喊:“皎月,送茶水來!”話音才落,皎月端著托盤進來了,她立時有點訕訕的,裝模作樣地清了一下嗓子,“夫子這麼晚還跑一趟,學生……惶恐。”

慕容琤在席墊上趺坐著,淡淡地看她,“你還知道惶恐?我只當你眼裡再沒有我這個夫子了。下半晌在太學你跑什麼?嘴上說得好聽,我一直當你是個老實人,沒想到滿肚子花花腸子。”

這是他對她的評價?彌生覺得夫子真是高看她,她一直是個傻子,滿肚子花花腸子的分明是他自己!她很不屈,反正惱他,不怎麼想和他說話。纖髾一甩,也不等他吩咐,自顧自在圈椅裡坐下來,擰著脖子別開臉。涼夜如冰,天是高而空的深藍,只有銅錢大的月亮掛在樹梢上。外面沒什麼好看的,但她即使脖子發酸也絕不把臉轉回來。她要表明一種態度,讓他知道她對他的不滿。

女孩子鬧脾氣其實也別有味道,慕容琤才發現自己有這愛好。她固執的姿勢沒有觸怒他,反倒是側臉柔美的輪廓叫他心醉。他心裡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看久了低低地苦笑——果然還是逃不過這一劫。不管他承不承認,一些原定的計劃已經因她改變。

“細腰……”他長長嘆息。

“夫子說話不算話!”她突然指控,似乎按捺了很久,嗓音有些發噎,“你說過的,以後要對我好些。”

他頗意外,但是仍舊點頭,“我是說過,而且我也沒有違背。你說,我哪裡對你不好?”

彌生頓在那裡,是啊,好像說不出他的不是來。他教她唸書識字,讓她住到他府上,給她選料子做衣裳,好茶好飯的盡著她……哪裡對她不好?哪一點虧待了她?以前她最懂得感恩,現在倒成了白眼狼。為什麼?她仔細回憶了下,發現就是因為看見樊家女郎和他那麼親密,她才一肚子不滿的。

總算找到了癥結,她變得振振有詞,“樊博士家的女郎是不是要入夫子門下?夫子別忘了立過的誓,從此再不收弟子的。”

他似乎看到了一線生機,“你同我鬧彆扭就是因為這個?”

彌生認真考慮了下,好像不僅如此,還有他在擺弄麈尾時挑剔的口吻,也刺傷了她那顆熱騰騰的心。

慕容琤簡直要笑起來,他不遺餘力的種種終於起了作用,她開始懂得嫉妒,開始有了獨佔欲。他歡愉至極,起身過來安撫她,“我沒有要收她做徒弟,真的,你要相信我。你入室三年多,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呢?”他把手覆在她肩頭,那一點圓潤單薄的觸感,勾起內心深處最洶湧的慾望。他拉她起來,她扭捏的樣子居然讓他產生吞她入腹的衝動。

夫子圈住她的腰,彌生沒處躲,只好一味地低著頭。怕和他貼得太近,曲起胳膊抵在他胸前,心裡實在是忐忑,嗓子裡也一陣陣發緊。梳妝檯上的海獸葡萄鏡角度那麼湊巧,堪堪把他們的身影照進去。她側過臉細看,同樣潔白的衣衫,牽枝掛蔓地糾纏在一起,在鏡面昏黃的光暈裡曖昧叢生。

這有點反常吧!

彌生的榆木腦袋不見得真就笨成那樣,可她沒氣力反抗。夫子就是一帖毒藥,她說不清到底是畏懼還是別的什麼,既近又遠。他睥睨著三千太學生的時候,她對他滿懷敬仰。他來到她面前,她習慣了俯首帖耳。現在他抱著她,她雖然惶惑,但還是有些歡喜。歡喜著,歡喜著……夫子的臉貼在她頰畔,她聞見他身上溫暖的龍涎香,絲絲縷縷地沁進心肺裡來。

“你不相信我?”他低聲呢喃,帶了點霸道的口吻,“不許不信我。”

她唔了聲,他的鼻息拂在她耳垂上。她心裡嗵嗵急跳,想回避,他卻不讓。隔開她橫亙的手臂,抬手在她背上輕輕一壓。她身子往前送去,幾乎和他貼胸合抱在一起。

慕容琤瀲灩笑,果然和他想的一樣。青澀的身體,充滿誘惑性。他的手指緩緩遊移,屋裡地龍烘得很熱,也或許心裡有一捧火,他的鬢角洇溼了。稍分開些,低頭看她,她兩頰酡紅,那抹羞怯的窘態自有種難以言說的嫵媚之姿。他忍不住去抬她的下巴,她仍舊垂著眼,光潔的額頭,精巧的鼻子,豐潤的嘴唇……他越發覺得控制不住,指腹在她唇瓣撫摩,流連輾轉。

她不大好意思,但還是抬起眼來看他。夫子臉上有動人的光,是從來沒見過的,柔軟溫存,她瞬間溺進那片旖旎裡。他漸漸靠近,她痴痴地看。夫子有世上最漂亮的眼睛,明亮、潔淨、清澈見底。她又開始驚訝,男人怎麼會有那麼濃密纖長的睫毛喲!夫子果然是個齊全人,沒有一處不是完美的。

“親一下好不好?”他的嗓音低啞,把她摟得更緊。

彌生不防他會這麼說,愕然瞪大了眼睛,“為什麼?”

“為了表示尊長對你的關愛。”他好笑自己竟能編出這樣的瞎話來,像是怕她拒絕,很快地把唇貼上去……

那柔豔的令人窒息的美好啊!他吻了她,才知道女人的嘴唇勝過世間所有。他不是未經人事的毛頭小子,以往不帶任何感情的接觸裡沒有這個環節。只有愛了才可以,愛了會渴望親密無間。可她似乎沒有這個覺悟,她永遠都慢半拍。顯然是嚇著了,渾身僵硬毫無風致。不過他不介意,把她抱在懷裡,仍舊像對待最珍愛的寶貝。那些心計和算盤暫時拋開,腦子裡盤亙著“以後再說”。這是個魔咒,支撐他暫時的放縱。

彌生緊張得小腿肚轉筋,死死攥緊他的袖子,指甲隔著布料壓進掌心裡。實在不明白他親她和尊長關愛有什麼關係,好在不算討厭。他就那樣貼著她,同小時候阿孃親她是一樣的。她溫順地閉上眼,夫子的呼吸很清爽。這個親吻讓她感到高興,證明夫子是喜歡她的。

不過總歸難為情,師徒兩個做這種事太出格了。她退開了,幸好皓月她們都不在。她縮著脖子小聲道:“夫子別這樣,沒的叫人笑話。”

“誰笑話?”他道,“誰又敢笑話?”

她扭過身子,臉紅氣短,“我沒聽說過學生要給夫子親的,你誆我嗎?”

誆不誆的,橫豎木已成舟了。嘴唇上還留有餘溫,他舔了舔,志得意滿,半帶著促狹地低笑,“你叫我聲夫子,除了課業,別的諸如為人處世我也有義務教導你。”

彌生拿手背碰碰臉,“那龐師兄他們呢?”

他怔住了,這個問題讓他笑不出來。怎麼同她解釋呢?說他不親男弟子,只對她一個人感興趣嗎?他撓撓頭,“你幾位師兄悟性都比你高。”再糾纏下去也得不出好答案,他還惦記著那把麈尾,偏要套出她的真話來,遂抱胸道:“既然買了東西送人,就要抹得開面子。模稜兩可要不得,容易叫人誤解。我的話,你明白意思嗎?”

她眨巴幾下眼,自己拎得很清。初出茅廬的後生晚輩,哪裡能同他這樣老謀深算的人比肩呢!那柄麈尾分明是替他買的,只不過看見他和樊家女郎糾纏不清,這才臨時改了主意。眼下算是和解了,那她留著也沒用,還是送與他算了。

彌生回身去開箱籠的銅搭扣,把錦盒取出來遞給他,“夫子別嫌棄,學生感念夫子教導之恩,得個小玩意兒孝敬夫子。夫子喜歡就用,若是不喜歡……”

“我喜歡。”他很快說,其實當真沒什麼出眾的,但是她買的,意義自然大不相同。他微微一笑,“你出去逛,心裡還惦記著我,有這份心意,為師很高興。”

她捏著衣角道:“不是順帶,我出門是專程為了替夫子挑禮物。我入夫子門下三年多,從來不知道盡孝道,每回都惹夫子生氣,心裡很過意不去。原本要買文房的,但是選了半天也沒找到中意的。後來無意間發現了這把白玉麈尾,覺得夫子清談時用得上,就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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