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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當然了。”薩姆用顫抖的聲音說。一千元!歡樂的淚水聚集在他頑石般的眼睛裡。這些日子生意真是清淡啊!把一個扁扁的信封鎖在保險箱裡,就收到一千元!

“第二——”來人輕快地走向門口,“如果我哪個二十日沒有打電話給你,你不可以開啟信封——除非在哲瑞·雷恩先生面前才可以這麼做。”

巡官的嘴巴張得跟蝙蝠洞一樣大,這最後一擊非同小可。比賽結束了,彩虹鬍子不屑地笑笑,快步走出門去,消失了。

佩辛斯·薩姆,女性,過了二十一歲,性格直率,面板白皙,蜜色頭髮。從園藝的角度來說,她是父親眼裡的蘋果,也就是俗話說的掌上明珠。這時她急忙扯下頭上的耳機,輕巧地放進前廳她桌子的底層抽屜裡。這個抽屜用來接收安裝在父親現代化辦公室裡的竊聽器傳來的話。巡官的門開啟了,被層層包裹著、戴著藍眼鏡和長著不可思議的鬍子的高個兒出現了。他好像沒看見佩辛斯似的,真可惜;他好像只有一個目的:趕快讓眼鏡、鬍子連同他自己離開薩姆偵探社。外面的門在他背後砰的一聲關上,就在這一刻,佩辛斯——向來比大部分女性欠缺修養,畢竟她沒應允什麼承諾——衝到門邊,及時窺得一撇美妙的鬍子掃過走廊的轉角。鬍子的主人瞧不起電梯,飛奔下樓。佩辛斯吮著下唇,浪費了寶貴的三秒鐘,然後搖搖頭——修養獲勝了,她只好匆匆回到前廳。她衝進父親的房間,藍眼睛因為興奮而神采奕奕。

薩姆巡官仍然呆若木雞,無力地坐在桌前,一隻手拿著牛皮信封,另一隻手拿著千元大鈔。

“佩蒂(3),”他啞著嗓子說,“佩蒂,你看見了嗎?你聽見了嗎?那傢伙夠奇怪吧?是我瘋了,還是他瘋了?搞什麼鬼呢?”

“噢,爸,”她叫起來,“別傻了。”她搶過信封,眼睛看上看下;手指摸摸壓壓,裡面有東西沙沙作響,“嗯,裡面還有一個信封,形狀不一樣。好像比較方,親愛的爸爸,我想——”

“哼,你別想。”巡官急急地說,把信封搶過來,“記住,我拿了這傢伙的錢。佩蒂,是十個一百,一千元!”

“你真兇。”佩辛斯抱怨說,“我不懂為什麼——”

“聽著,小傢伙,這表示你有了一件新衣服,就這麼回事。”

巡官把信封塞進辦公室保險箱最隱秘的角落,然後把鐵門一關,回到桌旁坐下來,擦乾眉毛上的汗水。

“實在應該把他踢出去的。”他咕噥著說,“我從來沒碰到過這麼瘋狂的事。要不是你打電話吵我,我一定把他轟出去了。瘋了。如果哪個傢伙把這場對話寫在書上,沒有人會相信是真的。”

佩辛斯的眼睛如夢似幻。“是件可愛的案子,真是可愛!”

“對腦子壞了的人才是。”巡官咬著牙說,“要不是為了千元大鈔,我才——”

“才不是!他——嗯,他是個怪人。我想他不是個腦子壞了的人。爸,他沒有發瘋!——不可能有人有本事像他一樣,把自己打扮成像童話故事裡的人物,而且……我想你對他的鬍子也印象深刻吧?”佩辛斯忽然說。

“鬍子!看起來更像是染過色的羊毛。”

“簡直是件藝術品,古怪的藝術品。那些捲毛實在太有意思了,不過,這件事一定有蹊蹺。”佩辛斯喃喃說道,“我可以看出來這個人需要化裝掩飾自己——”

“原來你也看出來了?這的確是偽裝,”巡官陰鬱地說,“我見過的最奇怪的偽裝。”

“毫無疑問。鬍子、眼鏡、那一大堆衣服——都是用來掩飾他真實的外表的。可是爸爸,為什麼要把鬍子染成彩色的呢?”

“告訴你,他是個瘋子。綠色和藍色的鬍子!”

“會不會他是想要傳達什麼呢?”佩辛斯嘆了口氣,“可是那很荒謬啊!把他的偽裝去掉,他應該是個高大瘦削的人,五官分明,可能是中年人,聲音有些鼻音——”

“聲音也經過偽裝。”巡官咕嚕著說,“你說得沒錯,他的聲音有些鼻音。但是佩蒂,他不是緬因州的人,他的鼻音不是那種。”

“當然不是。你一定聽出來了吧,爸,他是英國人。”

巡官拍了一下大腿。“天啊!佩蒂,沒錯!”

“他掩飾不了這個。”佩辛斯皺皺眉,“還有,他的有些用詞是英國式的。他的口音是牛津的,不是劍橋的。後來他聽不懂你滿嘴的俗話,這也可能是他故意的。”她聳聳肩,“毫無疑問,我想他是個有文化的人。他甚至有些教授的氣息,你不覺得嗎?”

“他有些狡詐的味道。”薩姆沒好氣地說。他拿起一支雪茄塞進嘴裡,瞪著女兒。“可是他說了一件事叫我不舒服。”他平靜地說,“如果他二十日沒打電話來,我們得開啟信封,可是我們得請老哲瑞來才能開啟。上帝,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佩辛斯奇怪地重複道,“從這個人的來訪來看,我敢說最特別的就是這一點。”

他們靜靜地坐著,若有所思地對望著。這個經過喬裝的英國人離開前提出的不尋常要求,使得其他的謎團黯然失色。哲瑞·雷恩先生雖然是個多彩多姿的人物,但也是世界上最不神秘的老紳士。他七十來歲,從舞臺上退下來不止十二年了,住在威斯切斯特一處寬闊的莊園中,裡面的城堡、花園、屋宇都是仿照英國伊麗莎白時期的樣式建造的。他在那兒過著富裕老藝術家有規律的生活。他稱呼自己的莊園為哈姆雷特山莊,這正合乎他的身份。他是上一代世界最優秀的飾演莎士比亞劇作的演員。年屆六十之時,他的事業正達頂峰狀態,無人能出其右,但他忽然不幸失聰。因為超人的智慧,他倒也能看破他人所不能看破的事。他決心學習讀唇術——後來他精通這門藝術——並且退休回到哈姆雷特山莊居住,依靠自己可觀的財富過日子,還為落難的同行和貧窮的藝術人士提供居所。哈姆雷特山莊變成學習的聖殿,其中的劇院成了實驗戲劇的實驗室;伊麗莎白時期的文物典藏,變成求知若渴的莎士比亞研究者朝聖的麥加。純粹出於興趣,戲劇界這位高貴的老人把難以壓抑的才智轉向調查犯罪。就在追求這項興趣時,他認識了薩姆巡官,當時後者仍然在紐約警察局刑偵處工作,兩人於是發展了奇特的友誼。在薩姆退休前和退休成立私家偵探社後,兩人合作調查過很多兇殺案,成果非凡。後來薩姆的女兒佩辛斯也加入其中,她在少女時代由一位家教陪同遊學歐洲,後來回到了出生地。她一開始就熱情投入工作,和父親還有老演員合作開展實際業務。

薩姆父女滿臉困惑。這位有些粗俗的神秘客人,帶著號稱價值百萬的秘密,究竟和他們年老失聰、飽受病痛折磨、正直、深受愛戴、才華洋溢的老朋友雷恩之間有什麼關係?

“我應該寫信給他嗎?”佩辛斯喃喃地說。

巡官一臉厭惡地扔掉雪茄。“佩蒂,還是不要。告訴你,這整件事真是亂七八糟。老哲瑞和我們的關係是眾人皆知的,這個戴著假鬍子的滑稽的人,也許只是故意提出雷恩的名字來嚇唬我們。那傢伙在玩鬼把戲!沒必要去麻煩雷恩。我們可以等到二十日再說。孩子,告訴你,二十日那天,那個大鬍子不會打電話的——他根本不想打。他想讓我們開啟信封。事情早就準備就緒,我卻一無所知,這種滋味可不好受。……我們不急著讓雷恩管這檔子事。”

“就照你說的做吧。”佩辛斯順從地說,可是當她的目光落到保險箱緊鎖的鐵門上時,兩道眉毛之間擠出一條深溝。

事情的發展是,巡官完全估計錯了,他異常驚訝。就在五月二十日正午時分,薩姆的電話響了,一個略微沙啞的英國腔說:“薩姆巡官嗎?”

“沒錯。”

在分機上聽電話的佩辛斯覺得自己的心臟猛跳。

“我是從天外來的人。百萬!”沙啞的英國腔說。接著,電話另一端傳來咯咯的淺笑,巡官尚未從驚訝中恢復神志,咔的一聲,電話結束通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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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約瑟夫(Joseph),聖母瑪利亞的丈夫,在畫像中總是被描畫成蓄著大把的鬍子。

(2) 亞森·羅賓(Arsène Lupin),法國作家莫里斯·勒布朗(Maurice Leblanc)筆下的俠盜。

(3) 佩蒂(Pat),佩辛斯(Patience)的暱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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