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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有項特權,它總會被誇大、被杜撰。尤其是暴力致死的,更會把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從他的平凡世界中拉出來,瞬間成為閃亮的焦點,變為舉足輕重的大人物。死去的康斯特布林太太若地下有知,便會發現她已經成為她生前極力想避免的話題人物了。她殘破的身體是所有記者窺探的焦點,就只是從鋪滿青草的崖頂到漆黑海面,葬身灰色岩石邊這一趟短暫飛行,令她搖身一變,成為媒體當前最矚目之人。

男的,女的,攝影機鏡頭咔咔對準她那原本就不怎麼賞心悅目,如今被尖銳的岩石刺穿,變得更加可怖的身子。

鉛筆刷刷地書寫著,刺耳的電話鈴聲響個不停,骨瘦如柴的法醫大人到場了,不帶絲毫感情,用手指粗暴地翻弄著康斯特布林太太肥胖泛藍的軀體。更悲慘的是,她的長裙竟然少了一小角,顯然是被某個對倫理道德有不同理解的人拿走了。

在這一片狂亂中,莫利探長一個人沉默地踱著步。一臉陰沉,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他放任記者們隨便闖到屍體停放處、西班牙岬角北端,或染血的岩石一帶。他的一干手下都忙得像無頭蒼蠅一般,被這件突如其來的慘劇搞得手忙腳亂。戈弗裡家的三個人、科特和芒恩夫妻聚在天井之中,任攝影記者拍照,機器人般喃喃地回答問題。莫利的一名手下找出了康斯特布林太太在城裡的住址,並已電話通知了她的兒子。至於埃勒裡,想起死去婦人悲痛欲絕的聲音,便極力勸告警方別去追查她丈夫在哪兒。事情發生了,卻又像沒有發生。真是一場噩夢。

記者又圍住了莫利。“探長,你對此案有何看法?”莫利嘟囔著,“是誰幹的?是那個叫科特的傢伙嗎?是自殺還是他殺,探長?康斯特布林夫人和馬爾科有什麼牽連嗎?有人說她是他的情婦,這是真的嗎,探長?拜託,透露點給我們嘛,你一直打哈哈,什麼也沒講!”

這場熙熙攘攘的鬧劇終告一段落,賴著不走的最後一名記者也被請走之後,探長這才派了名手下守在掛著西班牙式掛燈的天井口。他憂心忡忡地揉了揉額頭,以最平常的口氣開始詢問:“好吧,科特,怎麼回事?”

年輕人紅著眼睛,看了看莫利。“不是她,不是她!”

“不是誰幹了什麼?”

此時夜已深,西班牙掛燈——設計極其巧妙,讓人幾乎看不出有電線——射出的長長燈柱掃在石板地上。洛薩縮坐在椅子裡。

“洛薩啊,她沒有推她,我發誓,探長!”

“推——”莫利先一愣,繼而大笑,“誰告訴你康斯特布林太太是被人推下去的,科特?你實話實說,只是做個記錄。我總得弄個報告交上去,你知道。”

年輕人喃喃道:“你是說,已經認定這不是——謀殺?”

“好啦好啦,先別管我怎麼認為,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和戈弗裡小姐一起在——”

“是的!”科特急切地說,“我們一直在一起,所以我才說——”

“他沒有,”洛薩疲憊地插嘴,“閉嘴,厄爾,你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我一個人,事情——事情發生時。”

“看在上帝的份上,厄爾,”沃爾特·戈弗裡也吼起來,醜臉上掛著一層煩憂的汗水,“實話實說吧,這關係——關係到……”他擦了擦汗,儘管此時可以說有些冷。

科特嚥了口口水。“她那時——我一直在四處找她,你知道。”

“又在找啊?”探長笑著問。

“是的,我覺得有點——呃,不安。有人——我想是芒恩先生吧——跟我說,他走過岬角連線處時看到了洛薩,於是我就去那兒了。我剛從旁邊的樹叢出來,就看到洛薩在那兒。”

“哦?”

“她身子探出崖邊,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我大聲喊她,可她居然沒聽見。然後她忽然退回來,撲在草地上大哭起來。我趕快也跑到崖邊探頭看,發現屍體躺在下頭的岩石堆裡,就這樣。”

“你呢,戈弗裡小姐?”莫利再次微笑,“我說了,只是做個記錄罷了。”

“就像厄爾所說的,”她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唇,看看擦下來的唇膏,“他發現了我。我聽見他叫我了,但我……嚇呆了。”她打個冷戰,趕忙繼續道,“我一個人跑去打了幾桿高爾夫球,待在這裡太——太死氣沉沉了,打從那件事……後來我打累了,想到崖頂躺一會兒,好——哦,躺一會兒,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但當我穿出樹叢,那一瞬間,我真幸運……我看到了她。”

“是的,是的。”法官急切地問,“這一點很重要,親愛的孩子,她是一個人嗎?你當時看到了什麼?”

“我想她是一個人。我沒看到其他人——沒有別人。只有她一個。她背對我站著,面向大海。她非常非常靠近崖邊,這讓我——害怕。我不敢動,不敢叫,什麼都不敢,我怕如果忽然發出什麼聲音,她會嚇一跳,失去平衡跌下去。於是我就站在那裡,看著她。她看起來像——哦,我知道這一切又蠢又神經質。”

“不,戈弗裡小姐,”埃勒裡莊重地說,“請講吓去,告訴我們你所看到的和所感覺到的一切。”

她扯了一下身上的花呢裙子。“很詭異,非常!當時天漸漸暗下來,她直挺挺地站在那兒,映著天空,黑黑的身影看起來就像——哦,”洛薩說著,哭了,“一尊石像!然後,我想我當時肯定有點發神經了,因為當時我心中想到的居然是,她——整個畫面——就像電影裡的。這一切就像是……哦,事先計劃好的。你知道,光和影都是設計好的。當然,這純粹是我發瘋了。”

“好,戈弗裡小姐,”莫利探長和藹地說,“你敘述得很好,但康斯特布林太太到底怎麼了?她到底出了什麼事?”

洛薩直挺挺地坐著。“然後……她就消失了。她站在那兒像尊石像,就像我剛才說的。接下來我所知道的是,她舉起雙臂,伴隨著一聲——尖叫,她就朝著懸崖倒下去,消失了。我——我還聽到她摔到……哦,這一輩子我都忘不掉!”她在椅子上扭動著,邊講邊摸索著抓住她母親的手。而戈弗裡太太,似乎僵住了,只機械地輕撫著洛薩的手。

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莫利先開口。“還有誰看到什麼了嗎,或者聽到了什麼?”

“沒有,”厄爾回答,“我是說,”他的聲音低了下來,“我沒有。”

其他人都沒說話。莫利轉過身,衝著埃勒裡和法官,一字一句地說:“走吧,先生們。”

三個人依次往樓上走,每個人都想著自己的心事。來到康斯特布林太太的房門外,他們發現已有兩名身穿公共福利部門制服的人等在那裡,一個儘管總見但還是有點嚇人的板條箱子放在他們腳邊。莫利嘟囔了兩聲推開房門走進去,埃勒裡兩人也跟了進去。

法醫剛換了床罩,他直起身子轉過頭酸溜溜地看了來人一眼。屍體在床上,如小山般隆起,床罩上有斑斑血跡。

“如何,布萊基?”莫利問。

骨瘦如柴的法醫走到門口,對門外的兩位交代了兩句。兩人走進來,把籃子放下,轉身走向床鋪。埃勒裡和法官趕忙轉過頭去,等他們再轉回臉時,床鋪上已經空空如也,箱子卻滿了。兩名穿制服的工作人員抬了抬眉毛,現場沒人說話,默默看著他們出去。

“呃,”法醫很生氣,蒼白的臉頰上有幾處紅點,“你他媽的把我當什麼啦,魔術師嗎?很好!她死了,就這麼簡單,摔死了。脊椎骨摔成兩截,顱骨和腿骨部分碎裂。就這樣!你們這些鳥人真令我作嘔。”

“是誰咬你了嗎?”莫利埋怨道,“彈孔,刀傷——這些都沒有嗎?”

“沒有!”

“好極了,”莫利搓著手緩緩地說,“好得不得了,乾乾淨淨。先生們,康斯特布林太太正面臨毀滅——她一個人的煉獄。即將踏入墳墓的丈夫,徒有名號的中產階級背景,等等。她無法向丈夫傾訴,自己又沒錢,因此,一聽到我說信件什麼的已送到我手上——太可悲了,真他媽的狠啊!她只能走上這條不歸路。”

“你的意思是,她是自殺的?”法官問。

“您說得一點不錯。”

“總算等到這麼一次,”法醫咆哮道,並以極其誇張的姿勢啪的一聲收拾起他的揹包,“你講的像人話了。這也正是我的判斷,從屍體證據上來看,沒有其他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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