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月出驚山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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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少年的個頭比他矮上許多，剛巧夠上自己的肩頭，身材很是瘦弱，看上去年紀倒不是很大。

6淵張張嘴，想對他說些什麼，還沒來得及開口，腦袋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但這還不是最糟的。

他暗自動了動手指，現此刻渾身軟綿綿的，身上的氣力似乎被抽走了一大半。他咬緊牙關，使了全身僅剩的力氣才能一手用劍撐地，一手緊緊握著眼前的少年。

周圍靜悄悄的，看上去不像有除他們之外的人。

那麼此毒從何而來？

他的腦中快地劃過一些很重要的東西，答案呼之欲出，感覺下一刻就要抓住了。可是此時腦袋上又襲來一陣疼痛。

“你，你快放開我！”

少年緊緊盯著6淵的臉，見他的腦袋向一側微微歪去，黑色的瞳仁中流露出一絲難耐的痛苦，知道毒性作了，於是用力將手往回抽了出來，想趁機甩開他。

感覺到少年的掙扎，6淵這次沒有任何遲疑，又立即在舌頭上重重咬了一口，一口腥甜立馬竄入喉嚨深處。

腦中的疼痛被隱隱壓了下去，意識也開始清明起來，掌中力道驀地加重幾分，死死拽住少年恰要掙脫的手。

他需要清醒，以痛制痛，只有將自己咬的更痛，才能暫時抵卻毒性的折磨。

少年好像也猜出了他的意圖，驚懼地大聲喊了出來，

“你，你是瘋了不成？竟然又咬傷自己！”

“不然呢，”暗自調整了氣息，6淵沉聲說道，“等著像那麩人一樣，毒而亡？”

少年墨黑的眼珠輕輕轉了轉，轉瞬恢復了平靜，撇了撇嘴，“他沒有死。”

“這副模樣，他與死了又有何區別？”

6淵的心中似乎已經明白了一切，既然周圍除了麩人與他，並無旁人，那麼答案再明顯不過。

眼前這個少年便是下毒之人。

他攥緊少年的手，一字一句道，“給我解毒。”

“憑什麼？”少年昂起頭，幾縷亂散落在鬢邊。

“你和他們一樣，上壁山都是不安好心，我為什麼要給你們解毒？不過，”他紅唇一抿，側頭略略思考了一會，靜靜說道“你大可放心，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證移情不會傷你性命。”

聽完，6淵眉頭一皺，隨後目光坦然地看著他，“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救了你。”

“不對，”少年固執地搖搖頭，“那兩個麩人是螳螂，你是黃雀，一丘之貉。你救我也是不安好心！”

6淵臉上閃過一陣冷笑，“我記得你一開始是被綁著拖上來的，你既然能使毒，怎麼一開始便受制於麩人？如今我救了你，你倒不承認。”

少年臉上剛剛退下去的紅色又熱氣騰騰地漲了回來。

“你懂什麼，這叫誘敵深入！不把他們誆上來，我怎知他們找我外，額，找那神醫要做什麼！”

“誰教你的誘敵深入？”6淵不禁一聲嗤笑。

“我外祖。怎麼？”

“教的不夠好。誘敵深入的上策不用自損三千，你被敵人制住，以身為餌，此乃下下策。”6淵修眉一挑，一字一句道。

“哼，你如此能耐，不是也著了我的道。”少年不服氣地回瞪著他。

“我是為了救你，才中了你的毒，按理說，我是你的恩人。”6淵故作沉思，然後狀似疑惑道，

“莫非你外祖也教過你恩將仇報？”

“你莫汙衊我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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