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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似乎都同意這個外國女孩總在撒謊。”弗萊徹說,“根據我和外國人打交道的經驗來看,撒謊總比說實話來得輕易。很顯然,她對這個海默斯太太懷恨在心。”

“因此,你要是我的話,會相信海默斯太太了?”

“除非您有理由不這樣想,長官。”

而科拉多克沒有,並不是真的有——他的腦海裡只有那過分沉穩的藍眼睛和她講到那天上午時那流暢的字眼。因為就他的記憶而言,他並沒有提到涼亭談話是在上午還是下午進行的。

畢竟,布萊克洛克小姐——如果不是布萊克洛克小姐,就一定是邦納小姐——可能提到過一個年輕的外國人來訪,想討點兒返回瑞士的路費。因此菲莉帕·海默斯便可能推測談話應該是在那天上午進行的。

但是,科拉多克仍然覺得,在她問“在涼亭?”時,她的聲音裡有一種恐懼的意味。

他決定對此不作結論。

3

牧師的花園令人感到格外愜意。秋季的一股突如其來的暖流降臨到英格蘭。科拉多克警督已不記得小陽春出現的日子到底是在聖馬丁節還是聖路加節了,但他覺得那天非常愜意,也令人全身酥軟。

他坐在躺椅上,那是精力旺盛的圓圓搬給他的,她正要去參加一個母親們的聚會。馬普爾小姐用一件披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膝頭還搭著一大塊毯子,坐在他身邊打著毛線。溫暖的陽光、花園的靜謐以及馬普爾小姐的毛線針發出的有節奏的輕擊,使警督感到昏昏欲睡。然而,與此同時,他的內心深處卻有一種噩夢般的感覺。

這彷彿是一個熟悉的夢,原本那麼安逸,卻由於一股危險的暗流不斷增長,愜意最終變成了恐怖……

“您不該到這裡來。”他沒頭沒腦地說。

馬普爾小姐毛線針的聲響中斷了片刻。她景泰藍般的眼睛平靜安詳,若有所思地凝望著他。

她說道:“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是個很有責任心的小夥子。不過這兒的一切都很好呀。圓圓的父親是我們那個教區的牧師,一位優秀的學者;他母親是一個非常傑出的女人——擁有真正的精神力量。他們都是我的老朋友。因此,只要我來梅登厄姆,一定會到這兒來,跟圓圓小住一陣,這是世上最自然不過的事兒了。”

“哦,也許吧,”科拉多克道,“但——但別四處窺探……我有一種感覺,真的,這樣做可不安全。”

馬普爾小姐微微一笑。

“但是恐怕,”她說,“我們這些老太婆總是愛四處窺探的。要是我不這樣做,反倒奇怪,反而引人注目。問問住在各地的朋友的情況,聊一聊他們是否還記得某某人,是否還記得那位女兒已嫁人的夫人叫什麼名字。諸如此類的問題總會有所幫助,不是嗎?”

“有所幫助?”警督傻里傻氣地問道。

“有助於瞭解人們是否真像他們自己說得那樣。”馬普爾小姐答道。

她接著說:“因為讓您擔憂的正是這事兒,難道不是嗎?戰爭開始以來,世界就是以這種特定的方式發生變化的。比如奇平克萊格霍恩這個地方,就跟我住的聖瑪麗米德非常相像。十五年前人人都清楚彼此的底細。大宅邸的班特里家族、哈特奈爾斯家族、普萊斯·裡德利家族,韋瑟比家族……他們的父母、祖父母、叔舅姑姨在他們之前就世世代代居住在那裡。如果有生人要來居住,往往帶著介紹信,要不就跟當地的某人同在一個團裡或艦上服過兵役。假如來的是個地地道道的陌生人,好傢伙,大家都要刨根問底,查個水落石出才會感到心安理得。”

說到這兒,她緩緩地點了點頭。

“可如今再也不比從前了。每個鄉村都擠滿了外地來的人,他們沒有任何當地的關係,就這麼住下了。大的宅邸被出售,小木屋也改造易主,人們什麼證明也沒有就徑直來了——除了他們自己說的,你對他們的底細一無所知。您看到了,他們來自世界各地,印度、香港、中國;有原本生活在法國的人,住在義大利的廉價小屋和奇奇怪怪的島上的人;也有賺了小錢足以退休養老的人。可相互之間誰也不再瞭解誰。人們可以家裡擺著貝拿勒斯出產的銅器,口裡講的是“蒂芬”和“喬塔哈滋裡”[1]——還可以在家裡掛著從陶爾米納帶回來的畫,可談的卻是英國的教堂和圖書館——欣奇克利夫小姐和穆加特羅伊德小姐就是這種人。你可能從法國來,或是在東方度過前半生。每個人都毫無疑慮地接納新來的人。再沒誰會指望能先接到朋友的來信介紹說某某是個很不錯的人,是童年的好友……如此等等。”

而這一點,科拉多克思忖,正是他的憂慮之源。他無法瞭解。人們只是一張張臉和一個個性格,憑藉配給證和身份卡驗明正身……白紙黑字,卻沒有相片或指紋提示。只要不怕麻煩,誰都可以弄到一張適合的身份卡——曾經把英國田園社會聯絡起來的紐帶而今蕩然無存,部分正是由此所致。在城鎮裡,沒人瞭解自己的鄰居。在鄉村也是同樣,但有時你會產生錯覺,認為自己是瞭解的。

而拜那扇被做了手腳的門所賜,科拉多克清楚萊蒂希亞·布萊克洛克的客廳裡有一名鄰居,遠非表面上的那樣和藹友善……

所以他才會擔心馬普爾小姐會遭遇不測。她雖然十分睿智,卻那麼虛弱年邁……

“在某種程度上,”他說,“我們可以查證這些人……”但他心裡明白做起來並不容易……印度、中國、香港、法國南部……比起十五年前要困難得多。他很清楚,有些人用借來的身份卡四處流竄——大多是從那些因為城裡的“意外事故”而猝死的人那裡借來。有組織收買身份卡,或是偽造身份卡和配給證,以此行騙的案件已不下百樁。查倒可以查,但得費時間,而他所缺少的正是時間,因為蘭德爾·戈德勒的遺孀斷氣前的日子已屈指可數。

於是,儘管科拉多克焦慮而疲乏,被陽光曬得昏昏欲睡,他還是對馬普爾小姐講了蘭德爾·戈德勒和皮普及艾瑪。

“只是兩個名字,”他說道,“不過是愛稱而已!叫這些名字的人可能並不存在,也可能是住在歐洲什麼地方的可敬公民。另一方面,叫這名字的人,可能其中一個,也可能兩個都在奇平克萊格霍恩。”

大約二十五歲——誰與這個描述吻合?他繼續說下去:“她的侄兒侄女——或者是表弟表妹什麼的……我想知道她有多久沒見過那兩個人了……”

“我會試著查檢視。”馬普爾小姐靜靜地說。

“看在上帝的分上,馬普爾小姐,您可別……”

“這一點兒也不難,警督,您真的用不著擔心。而且由我來做也不會引人注目,因為,您瞧,這樣就不是正式的了。如果真有什麼問題,您也不想讓他們有防範,對不對?”

皮普和艾瑪,科拉多克想著。皮普和艾瑪?他被皮普和艾瑪弄得魂牽夢繞。那個迷人而膽大妄為的年輕小夥子和麵容姣好卻目光冷靜的姑娘……

“在接下來的四十八小時之內,我可能會對他們有更多的瞭解,”他開口了,“我要去蘇格蘭走一趟。戈德勒太太如果能開口的話,會提供他們的情況。”

“我認為這是明智之舉。”馬普爾小姐遲疑地說。“我希望,”她小聲說,“您已經警告過布萊克洛克小姐要當心了吧?”

“是的,我警告過她。而且我還要留一個人暗地裡注意這兒的情況。”

馬普爾小姐的目光明白無誤地表示,如果危險出在家裡,讓警察去注意將無濟於事,但克拉多克避開了她的眼神。

“請記住,”克拉多克說道,一面直視著她,“我也警告過你。”

“我向您保證,警督,”馬普爾小姐說,“我會照看好自己的。”

[1]蒂芬和喬塔哈滋裡均為印度英語,前者意為午餐,後者意為清淡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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