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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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使患病老百姓得到及時救治，鄭州府出佈告在民間廣徵驗方。

生死關頭，官府組織有力，鄭州百姓顯示了極強凝聚力，向官府提供了大量方子。這些方子實際效果都不好，隔離區的染病之人不斷死亡。

在侯雲策心急如焚之際，親衛帶來兩個僧人，其中一個僧人是那日在大名府攔截侯雲策之人，另一個是身材矮小的老僧。身材高大的僧人對老和尚甚為恭敬，跟在老和尚身後，亦步亦趨，一絲不敢造次。

老和尚雙手合什，道“老納是少林寺智慧，才從許州回來，特來獻藥。”

侯雲策本來沒有心情搭理這兩個和尚，聽到是來獻藥，立刻來了精神，道“從許州回來，你怎麼過得來？有什麼藥，可有療效？”

“老納此藥，是西域高僧安世高所傳，極為神奇。老納有藥方，平素備有少量藥劑。老納曾服用此藥，到許州後，並未染病，此藥應有療效。老納本想到許州交由官府，但許州衙門已人去房空，老納只有到鄭州，請防禦使趕快煉製，製作並不複雜，只是所需藥物較多。”

侯雲策大喜，顧不上感謝智慧，叫親衛把韓淇叫來。韓淇進來，見到智慧，臉露喜悅之色。

侯雲策道“這位有藥丸，還有方子。你趕緊讓人試吃，若有效，趕緊煉製。事情急，你不必事事報我，可決斷。”

韓淇出門之際，來到智慧面前，道“方丈別來可好，方丈世外高人，此藥方定是神效，我馬上煉製，改日在來見過方丈。”

侯雲策聽韓淇如此說，才知智慧是少林寺方丈。

韓淇離開後，侯雲策和少林寺智慧方丈兩人都沒有說話，互相打量對方。

對視片刻，智慧先道“原本以為防禦使心狠心辣，想必凶神惡煞，今日一見，卻是大仁之人。”

侯雲策接過話頭道“原本以為少林寺方丈德高望重，想必氣勢非凡，今日一見，卻是慈眉善目。”

兩人說完，均是一笑。

疫情爆以來，少林寺智慧方丈帶著弟子玄靜緊趕慢趕，來到許州，本欲將藥方交給許州官府。但到了許州，卻現大小官府空空蕩蕩。許州節度使李重進本來不在許州，諸事交由許州別駕。

許州別駕人老成精，年少時經歷過一次疫情，知道疫情被大河阻隔後，往往不能過江。他把政務交給司馬，自己帶人回到黃河北岸的老家邢州。司馬就把政務交給長史，也溜之大吉。長史又將諸事交給錄事參軍事，層層傳遞。最後，政務實際無人管理，許州疫情完全失控，人死得越來越多。

智慧從少林寺出來之時，也不知他的藥方有沒有實效。他事先服用了藥丸，抱著舍已救人的心思，在疫區走了一大圈。自己未染疫病，他才斷定西域高僧安世高所留藥方有效。

藥丸平時備得很少，智慧很快把僅有的藥丸給老百姓，只剩下很少幾顆。

藥丸不難煉製，所需藥物種類很多，許州城幾近空城，智慧無法煉製藥丸，就趕緊來到離許州最近的鄭州。

智慧趕到鄭州境內時天色已暗。

兩人被黑雕軍軍士攔住，不準進城。智慧解釋說有藥方，可治疫病。黑雕軍軍士對少林寺智慧方丈執禮甚恭，卻並不放行，仍堅持把智慧帶進了隔離區，然後層層上報。

郭炯得到訊息，趕到隔離區時，兩人已沒有蹤影。

智慧弟子名為玄靜，性格急躁。黑雕軍軍士要把他們帶到隔離區時，若有頭，肯定已怒衝冠了。當日萬壽寺被燒，他正在德州，和眾人一樣判斷殺人燒寺是黑雕軍所為，便帶著其他幾個寺的僧人，安葬了萬壽寺裡被殺僧眾。

被殺僧人的家人在悲憤中，提出要找黑雕軍報仇。玄靜武藝高強，想到萬壽寺寺毀人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就和眾人一起找黑雕軍侯雲策復仇。

他們來到大名府，在軍營外守候，終於等到侯雲策只帶兩名親衛從大名府回來的大好機會。玄靜雖說性格急躁，卻不是無智之人，知道侯雲策是朝廷命官，若打死了他，後果將十分嚴重，少林寺肯定脫不了干係，於是想生擒侯雲策，然後交給智慧方丈，由方丈落。

可惜，剛剛圍住了侯雲策，黑雕軍軍士就趕來了。

智慧知道非常時期，黑雕軍軍士只是執行命令，制止住要怒的玄靜。兩人不動聲色和黑雕軍軍士來到隔離區，然後趁夜色，接連了擊昏了三名黑雕軍軍士，溜出隔離區，匆匆忙忙在天亮之時趕到鄭州官府。

韓淇叫人試用藥丸，效果不錯，染病之人症狀明顯減輕，慢慢好轉。藥方裡大黃用量很大，韓淇為了節約時間，也不通報，派人快馬加鞭到各地收購大黃。

藥有效，侯雲策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他連續幾天沒有睡覺，心情輕鬆，止不住倦意，本想休息一會，誰知一靠在椅子上，馬上就睡著。

智慧和玄靜連續奔波，也是十分疲憊。玄靜上床後很快鼾聲大作，智慧本欲打坐休息，卻不堪玄靜如雷般鼾聲，就來到前堂，準備和侯雲策隨意聊聊。來到前堂後，一名親衛作了手勢，讓他輕聲。

侯雲策沉沉地靠在椅子上睡著了，嘴微微張開，頭沒有好好梳理，頗為凌亂。智慧雙手合什，輕聲道“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