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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弛望向窗外,是自己想多了嗎?怎麼感覺剛才顧志昌的話裡有話,難道他心裡已經有了譜,只是在等一個證據、一個結論?那麼犯罪嫌疑人到底會是誰?自己的畫像是否能夠像前兩次一樣,助他一臂之力,追緝兇手呢?

顧志昌的電話響起,坐在他後排的張弛看到是顧世的來電,顧志昌的電話外放音很響,坐在後排都能清楚地聽到談話內容:“顧隊,我這兒的採集工作已經完成了,向您彙報下,我提取了傷者的血樣、掌印,也觀察了對方的傷勢程度。”

顧志昌端坐不動,只是回答:“好的,我知道了。”

張弛追問:“我們現在要去見的不是犯罪嫌疑人嗎?為什麼要提取傷者的掌印?”

“去了就知道了。”顧志昌又閉上了眼睛,不願多言。

師傅還在變相懲罰、冷落他。很顯然,他們父女兩人對答得簡潔扼要,彼此心領神會,並非是因為血緣關係,而是一對資深的刑警搭檔間才會有的默契。

這讓張弛汗顏。同樣出了現場,詢問了可疑物件,走訪了周圍群眾,他甚至有點懷疑自己說的和他們說的是不是同一個案子。是哪個環節走了岔路,讓自己遊離於案件之外,讓他們的分析判斷和自己的大相徑庭呢?

他們剛下車,兄弟單位的負責人就聞訊匆匆趕來了,一臉感激中夾雜著抱歉:“顧老,物件是逮住了,可看起來,這個案子的確是我們的……”

顧志昌毫不意外地點點頭:“來都來了,我們再去看一眼、問兩句,沒問題吧?”

“當然,嫌犯能抓捕歸案是在你們的協助下,這是幫我們把握了大好的機會,節省了大量時間。顧老,您手下真是藏龍臥虎啊。來,我帶你們去。”

穿過長長的走道,他們拐到了一個地下審訊室的入口,兄弟單位的負責人說:“下面沒訊號,為了不錯過重要電話,看來得留個人守著手機。”

“張弛,你來負責,有來電及時彙報。”顧志昌把手機都收齊,交到他手裡,意味深長地朝他看了一眼。兩個小民警跟在後面,朝他投去同情的眼神,而後三人就匆匆消失在地下入口處了。

他找了個沒人的會議室坐下,左思右想,越琢磨越不對勁。那個櫥頂的皮夾子裡到底有沒有錢?傷者有沒有認出畫像上的人?選擇居民區犯下血案如何換裝逃脫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如此慘烈的場景怎麼會沒有人聽到異動?

層出不窮的問題累積在一起,他卻乾坐在這裡。犯罪模擬畫像並不適用於所有案件,在大多數的普通刑事案件裡參與度不高。比如眼下這個案子,沒有目擊者,畫像就如同隔靴搔癢,鞭長莫及。他很早就意識到,自己需要積累大量的實戰經驗,調查、推理、分析,缺一不可,而不僅僅是詢問和畫像那麼簡單純粹,與其說他不滿意目前的處境,倒不如說是頭一回被參與度不夠帶來的挫敗感刺中。

張弛何嘗不知道,每個刑警都只是各環節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卻偏偏想要做貫穿始終的那個。和真相若即若離,簡直比顧世對他的冷淡牴觸還要讓人無法忍受。

張弛翻開手機裡的通訊錄,挨著看了一遍,最後撥通了顧世的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是雜亂。

“你是模擬畫像師,專心畫畫就行了,怎麼還操心那麼多問題?我有必要和你彙報工作嗎?”顧世反問他,隔著螢幕,他似乎都看到了那張帶著戲謔微笑的臉。

他聽到擺弄儀器的聲音,敲打鍵盤的聲音,還有旁人討論的聲音。他聽得出對方很篤定。

在這一點上,父女倆一個樣,不動聲色的平淡往往意味著接近真相的胸有成竹。

當天下午的小組討論會上,張弛提出了這樣的大膽揣測:“現場受傷的肖詩藺會不會就是真正的嫌犯?”他其實只是把師傅想說的說了出來。他明白在有明確證據前,顧志昌絕對不會公開表露這一點。顧志昌不在乎是誰破案,但是案子懸而未破是他無法忍受的。

會上有人附和,有人提到奶奶的死似乎並沒有讓她悲傷,她的反應甚至稱得上冷漠。還有人提出,根據死者身上的傷口可以判斷兇手力氣偏小,符合女性作案的特點。但也有人表示反對,畢竟刑警的直覺無法作為破案的證據,在審訊時如果沒有直接證據,也容易陷入被動,反而弄巧成拙。刑警隊會議室裡一時煙霧繚繞,真相也如同包裹在迷霧中。

真正讓肖詩藺作為犯罪嫌疑人走進他們視線的,是在技術組的結論大體出來、外圍調查組的資訊也歸攏以後。幾個跡象直接表明,肖詩藺脫不了干係,甚至有重大作案嫌疑。

首先,除了之前排除的兩個犯罪嫌疑人,案發現場並無其他人進出。同時,鄰居也自始至終沒有聽到過肖詩藺的呼救。

其次,錢包中的大額定期存摺並沒有被取出,其他賬戶的資金變動也發生在事發前一週的週六,而就在那個週五,鄰居曾經聽到死者和孫女發生了激烈的爭執。錢包上面遺留的最新的汗液和手印也是肖詩藺本人的,同她所說的“錢被搶走了”並不符合。

第三個可疑點,出現在現場證物上。既然是謀財,死者被切下的舌頭如何解釋?

第四,現場所有的兇器和樓梯上的血液都跟肖詩藺的血型相符,並且所有的指紋、掌印和足跡也都與之匹配,屋內並沒有第三人的作案痕跡。

正在醫院裡的顧世柔聲問她身上的傷口是怎麼來的時,她清晰地告訴了顧世整個過程:歹徒如何抓住她的雙手,用桌上切橙子的水果刀劈向她的頭頂,在她轉身去找東西想要砸向對方時,對方又如何緊追不捨,刀尖抵著她的頭頸,這才留下了這幾道口子。

顧世不和她當場爭論,測量記錄了幾個資料,回到辦公室後,又開始忙碌起來。張弛的畫像雖然成功,但是案件的兇犯並非此人。嫌犯本人給出了不在現場的實證,當天這個時段正和一幫狐朋狗友在小飯館用餐,老闆和監控都印證了他的話。肖詩藺本人也毫不猶豫地稱,“並不認識對方,長得不像”。唯一能夠匹配上的犯罪嫌疑人,就被如此輕易排除。

現場勘查報告出來後,第二次從醫院回來的顧世匆匆走進來說:“我曾經試探著問她,為什麼錢包上的手印是她的,她一會兒說自己在案發後開啟看過,一會兒說自己曾經取過錢幫奶奶買東西。我追問她,當時你失血過多,沒暈過去嗎?她就語無倫次,推說累了,不肯再回答問題。”

聽到大家的議論,顧世對之前的結論又做了一個口頭的補充:“之前我一直在考慮,什麼樣的刀傷可以讓一個人昏迷又不足以斃命,到底是幸運還是必然?我特意留意了她的受傷部位和傷勢,做了進一步的檢查和測量。”

“有問題是不是?能夠印證我們的猜想嗎?”張弛有點小興奮。

“這裡只有資料、推理和結論,沒有揣測和印證。”顧世特意強調了下,又繼續說,“她的傷的確都不是致命傷,雖然刀傷的數量比較多,但都是顱骨外的頭皮損傷。此外,她的傷痕分佈情況,如果不是特意留心,很難發現有任何共同點。”

“什麼共同點?”眾人都好奇地問。

“她的傷都在一定範圍內相對集中。她如果是和一個罪犯在搏鬥中受傷,傷口不可能如此集中。”

“這種情況在犯罪現場也不是沒有可能。”顧志昌說。

“但是傷口分佈集中,方向統一,且都在雙手可以達到的範圍內,這些要素同時具備,就能得出一個結論,或者說一種可能性。”

“肖詩藺的傷極有可能是自傷,演的‘苦肉計’!”張弛恍然大悟。顧世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

受傷的女孩肖詩藺默不作聲,環顧著警局陌生的環境。她已經習慣了白色作為底色的病房,習慣了護士無聲的腳步,習慣了病房外嘈雜寂靜的交替規律,甚至習慣了天花板上、燈罩旁邊的煙霧報警器,一閃一閃的紅色光芒在她睡不著的夜裡掌控著她數羊的節奏。

眼下,她似乎跌入了一個寂靜的真空環境,她從那扇小小的窗戶裡能看到腳步匆匆的民警,牆上貼的宣傳語是藍底白字的,上面的每一行她都仔細地讀過,心裡沒有感情色彩地讀,好像她每次看到父母時的木然。

從她出生到現在的十五年來,似乎她只見過他們三回。每次在快要遺忘時,他們其中的一個又會突然出現,就像昨天父親行色匆匆地突然走進病房一樣。記憶中,似乎從沒有機會全家團聚。可是父親哭腫的眼睛和滄桑的手,都這麼陌生,似乎這些人身上並沒有流著和自己同樣的血液。茫然、漠然,便是她對這一切唯一的反應。

她很是恍惚,自己怎麼坐在這裡,這是哪裡?

她突然意識到眼前還坐著兩名民警,一老一少。老的那個面相慈祥,此刻卻沒有一絲笑容,眼睛直勾勾地瞪著她,巨大的反差形成的張力反而讓人深感不安。

年輕的那個一直保持著微笑,他在笑什麼?這笑是同情,是佩服,還是胸有成竹?她看不破,猜不透。她被年輕民警眉眼間任性和帥氣的混合氣質所吸引。如果此刻不是坐在這裡,她大概願意主動和他做點他這年紀的男人都喜歡做的事情,她沒有理由地相信他一定會在那方面有特別的熱情和能力。

“想什麼呢?我師傅在問你話,集中注意力!”肖詩藺腦海裡正在展開的動感畫面戛然而止,年輕民警提高了音量,用筆敲了敲桌子,面帶慍色地看著自己。

顧志昌輕輕點了點頭,張弛又把問題重複了一遍:“有鄰居反映,案發前一週的週五,你和你奶奶有過一次爭執,你們為了什麼吵架?”他實在不明白現在的孩子是怎麼了,進了訊問室,居然還能神遊,嘴角隱約帶著微笑,莫非刺激太大,神經繃不住了?

肖詩藺定了定神,彷彿在仔細回憶當天的事情,冷靜地回答道:“那天,我應該是去看話劇了。沒在家。”

“也就是說,你沒有和你奶奶發生過爭執?”顧志昌看著材料問道。

“我印象中沒有。我和弟弟平時都是由她照顧的,如果說一點口角也沒有,我也不敢保證。”

“那天你看了什麼話劇?”張弛饒有興趣地追問,一邊在手機上搜尋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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