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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桃花源》,女明星Y演的那個。”她毫不遲疑地回答。

“你一個人去的?”顧志昌問,一邊接過張弛遞來的手機,看了一眼,又還給他。

“嗯,我朋友都說要回家,我就一個人去了。”

“你買的是不是公益票?票根還在嗎?”張弛看著手機,漫不經心地問。公益票是需要帶著身份證當場購買的,先到先得,有記錄可查。

肖詩藺愣了一會兒:“什麼叫公益票?我一般看完就扔了,沒什麼收藏的癖好。”

既然她敢直接說出劇名,那必然是非常熟悉劇情內容的,買的常規票又無法直接查證她是不是在那天看的劇,如果她是坐計程車離開,直接停在家門口,那小區的探頭質量不足以在晚上九點以後顯示清晰人臉,只能有個分不清男女的人形輪廓。三條路瞬間都被堵死了,小姑娘卻一臉無辜,鎮定自若。真不是一般的中學女生。

“我需要和你確認下,你現在懷孕幾周了?”顧志昌突然問。

一直鎮定自若的肖詩藺臉色瞬間微變,躲閃開他的眼神,抿著嘴,並不回答。

顧志昌和張弛交換了下眼神,張弛繼續問:“我們先不說這個。我也是個話劇迷,挺巧的,那天我就是買了公益票去看了同一場話劇。”

肖詩藺迷惑地抬起頭,看著他。

“我聽我朋友說,中場有一幕,Y在臺上被道具絆了一下,差點摔倒。這種情況還是蠻少見的,可惜我正好去上廁所了,沒看到,你還記得是在哪個情節上發生的嗎?”

“我大概在看微信朋友圈吧,沒留意到。”

“你看完整場戲了沒有?”

“當然看完了。”

張弛好奇地問:“這個劇的演員還是很用心的,很少看到話劇末尾有彩蛋的。我走早了,沒看到,他們後來說什麼了?”

“無非是一些感謝的話,排練不容易之類的。錯過沒什麼可惜的。”

顧志昌一直沒怎麼說話,但是呼吸聲音越來越重。張弛明白,師傅做刑警多年,職業的原因,他有比常人多得多的機會見識人性的惡。每當這個時候,都是他心裡最矛盾的時候。

關於這個問題,他們曾經促膝長談。張弛相信“人性本惡”,師傅卻尊崇“人性本善”,但顧志昌也不得不承認,他似乎從來沒有勇氣和能力觸及到惡的極限和冷酷的邊際,一旦踏入人性的陰影面,似乎一切都理所當然地毫無底線起來,像一個黑洞,深不可測,吞噬著一切人性和良心,傷害著一切有瓜葛和無辜的人。

“作為刑警,我們不得不揭開這些殘酷的真相,去懷疑一些我們不應該懷疑的人,去逮捕一些本應該擁有更好生活卻中止自己大好人生旅程的人。”師傅痛心的表情歷歷在目,他當時並沒有太大的感觸,更沒有共鳴。

張弛現在明白了這種感覺,他們真的這麼快就在經歷曾經述說的這種感覺。張弛真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孩只有不到十五歲,而且已經是個“準媽媽”了,居然會對一手拉扯自己長大的親奶奶下毒手。

事到如今,她還在掩飾、偽裝,以一個受害者的身份和他們周旋。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他要做的,無非是在顧世和陳庭的幫助下,和師傅一道攜手攻破她的心理防線,爭取讓她減刑。

“我記錯了,剛才說的彩蛋應該是另一個話劇。我幾乎每週都去看,記錯了。”張弛呵呵笑著說。

肖詩藺臉色又一變,沉默,看來並沒想好對應的回答。

“我想起來了,劇目結束的時候,有個兩歲的男孩找不到媽媽了,劇場裡放的是透過廣播找人的一幕。你還有印象嗎?”

肖詩藺猶豫著,沒有像剛才那樣自信,遲遲不回答。

“他問你,是還是不是?”顧志昌問。

“這和你們今天找我來有關係嗎?”肖詩藺反問道。

“當然有關係,直接決定了你有沒有作案動機。”顧志昌把“作案”兩個字加了重音。

肖詩藺似乎是孤注一擲,肯定地回答:“我好像有點印象,但記不清了。”

“你確定?”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劇目,但我的確有印象,有一次廣播找人和你說的情況差不多。”

“話劇演出不會有兩歲左右的孩子進入演出廳,更不會有這樣的一幕演出。你到現在都還沒準備說實話,不想想我們找你來,手裡會沒有證據嗎?”顧志昌目光炯炯地盯著她。

肖詩藺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得一哆嗦。只有這一個瞬間,她看上去才像個十五歲的孩子,做錯事的孩子,眼裡有一絲迷茫,有一絲對未知毫無準備的惶恐。

在醫院裡詢問的時候,張弛見過她的信誓旦旦,見過她的鎮定自若,見過她的冷漠無畏。

“你的陳述和我們取得的證人證言矛盾,又和現場物證相矛盾。現在,你自己說的話又前後矛盾。你應該明白,你自己說,還是我們來幫你說,是完全不同的性質。想要從輕量刑,完全取決於你的認罪態度,沒有其他人能幫得了你。你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顧志昌苦口婆心。

他們坐在這裡本身就是在幫她,幫她破滅幻想,幫她挖掘出內心的負罪感,雖然都不知道這東西是否曾經在她心裡存在過。

“能讓我去見一個人嗎?”肖詩藺突然抬起頭來問,眼睛裡滿是淚。

“你想見誰,我們儘量滿足你。”

“我想見見我的爸爸,我想問問他到底有沒有想過我?”肖詩藺的淚終於滴在桌面上。

“你多久沒見過他了?”

“五年?七年?我也記不清了。我同學都說我沒有爸爸,所以我不想我的孩子也沒有爸爸。我不想這一切再發生,太痛苦了。”

“所以你問奶奶要錢是為了墮胎?”張弛馬上問。

肖詩藺淚流滿面地點點頭:“她非但不給我錢,還罵我賤,罵我糟蹋自己,罵我沒爸媽管,罵我學壞。她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從來沒有人這樣侮辱過我,哪怕我像個孤兒。我就想知道,為什麼我的爸爸媽媽都不管我們,把我們扔給這樣一個死老太婆。”

“現在她真的死了。”

“她死有餘辜!是我,是我割下了她那根惡毒的舌頭。”

“再有矛盾,也不應該以這樣極端的方式解決,畢竟她撫養你長大。”顧志昌有點按捺不住情緒。

肖詩藺情緒激動地抬起頭,帶著哭腔大聲說:“你們誰會懂我的感受?沒有體會過的人永遠不會理解。她以為只要管著我們吃,管著我們讀書,就是養我們了?或許你們大人都是這樣想的吧。她根本不關心我們,還經常罵我們拖累她,讓她忙著做家務而沒時間搓麻將。我想去哪裡,她從來都吝嗇錢,連從小到大的春遊秋遊,都沒去過一次。她還重男輕女,把所有葷菜都夾給弟弟吃,所有新衣服只給弟弟買。她對我,只是多個人可以罵,當出氣筒而已。”

肖詩藺這時候已經淚如雨下:“我只想要我的爸爸媽媽,只想看看,這世界上,是不是還真的有人愛我,還是所有人都不想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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