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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走幾步,他遠遠看到的先是端著相機起身又俯身忙碌著的陳庭,心又往下沉了一點。

看來,他畫像上的人已經不是活人。

“屍體是誰發現的?”張弛穿過警戒線,俯視著眼前那具扭曲得有點滑稽的男人的屍體,這具屍體像是個廢棄的人偶一樣,被拋棄在這座垃圾山的深處。

“拾荒的人報的警。本來社群民警接到畫像,都到他家裡找了,他家人說從今早開始就沒見過他,不知道去哪裡混了。剛才家人也來辨認過了,確認是嫌疑人。”

張弛感到後背有點發冷——先是殘缺的手指,後是光天化日下的屍體,這些在十年裡都極少發生的惡性案件,高頻率地集中在這個轄區,接下來,還會面對什麼?隱藏的敵人到底是在針對誰、恐嚇誰,或者說,還想要除掉誰?

倘若物件是顧志昌和小吳中的一個,他的目的已經達成。倘若只是怕同夥說漏嘴,或是怕被根據畫像辨認出,那麼為了消滅罪證,對同夥的兇狠程度也是到了窮兇極惡的地步。問題是,會不會有第三種可能?!

他看著屍體微睜的眼睛,之前小店老闆自豪地挺直身板的樣子又浮現在眼前:“我接到任務,就告訴鄉親們,不用怕,咱們公安對這個案子很重視,有了畫像,誰是兇手一目瞭然,逃不了。我們的安全有保障。”他又想到老樊曾經對他說:“這幫人似乎連你的工作規律、生活作息都很清楚,聊的話題除了最近乾的勾當就是你!”

張弛翻開筆記本,把其中的值班表翻開,尋找案發那天的值班人員名單,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師傅當天頂的就是自己的班!

他猛然覺得喉嚨有點發幹,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很機械地從身體裡發出來:“我現在應該去找找他的獄友了。”

顧志昌的遺體告別儀式在當天十點舉行。刑警隊內部的治喪小組成員在有序地忙碌著,負責簽到的、聯絡殯儀館工作人員的、引領賓客的、除錯會場影音裝置的……每個人都安靜而沉默地完成著各個環節的內容。

顧世一襲黑衣,把原本並不瘦小的身體裹得小了一圈。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臉色蒼白地站在大廳門口迎候父親生前的好友,不過幾分鐘就會來一撥人馬,張弛陪在她身邊,看她恭恭敬敬地不怠慢每一個人,自己卻抿著嘴強烈剋制著即將滑落的眼淚,他說不出地心疼,也只能搬來個椅子,讓她在間隙時坐下休息一會兒。

今天來的人遠遠超過了他們的想象,市局領導來了,分局局長來了,以前分管轄區的區長來了,甚至一些被他幫助過的老百姓都捧著花淚流滿面地來了。張弛知道師傅並不是個講究排場的人,或許只有最後一種人才是他真正在意的,但來者是客,他們也無從篩選,無力阻攔。

這時,大廳裡一陣騷動,遠處來了一群風塵僕僕的人,問著路,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來到他們面前。聽到他們自報家門,原來是顧志昌在兄弟省市出差時打過多次交道的刑警老朋友,特地從外地開車來和他見最後一面,顧世連聲說:“謝謝你們,我父親知道你們來,一定會很高興的。”說罷,眼淚洶湧而出。

這撥人紅著眼眶進去了,市局領導張局長和一行人揣著手機,成群地快步走出來,還沒走到跟前,就畢恭畢敬地彎腰伸出雙手,向大廳邊上一位身著白襯衫的中年男人致敬,張弛和顧世看到,白襯衫的身邊還站著一位像是秘書的人,提著一隻黑色真皮公文包。

張局長熱情懇切地問候道:“姚部長,一路上還順利吧?”

姚部長個子不高,微微發福,一臉慈態,慢慢地點了點頭,眼神卻在人群裡搜尋:“兩個民警是在出警時犧牲的,該有的榮譽和待遇你們都要給落實了。”

“一定一定。”

“據說,民警子女就在我們公安隊伍裡,務必重點培養好了,給予政策優待,儘可能安排在相對安全的崗位,不要再有任何閃失了。”

張局長忙不迭地點頭:“好的,回頭我們就研究培養方案和優待政策。”

“殉職民警的徒弟,就是之前那個犯罪模擬畫像師?”

“對,他叫張弛,是老顧一手挖掘和培養的。”張局長一眼看到了張弛,招呼他過來。張弛低聲囑咐了顧世幾句,扶她坐下,就幾個大步朝他們走來。

姚部長看著虛弱的顧世慢慢坐下:“這是你師傅的女兒?”

張弛點了點頭,不放心地看著她,怕她在告別儀式開始前暈倒。

“你們先進去吧,我和他們聊兩句。”姚部長示意張局長不用陪著自己。

姚部長對顧世安慰勸解了一番後,語重心長地對張弛說:“我知道,你師傅在的時候,就對你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你發展的平臺大、機會多、速度快,也是對他的一種回報。你覺得呢?”

張弛明白他想說什麼,婉轉地說:“我師傅一向給予我選擇的自由,我很感激他。”

“現在,我也給你一個選擇的自由。下個月,我們公安部二所會成立畫偵室,希望能請你來當主任。如果你對參與一線調查更感興趣,也可以選擇刑偵局技術處,待遇是一樣的,生活上的事情也不用你來操心。”說完,姚部長拍拍他的肩,讓秘書把慰問金交給顧世,就朝禮堂走去。

顧世看著張弛不語,臉上的表情相當複雜。兩人互望了會兒,張弛說:“先不想這個,時間快到了,我們進去吧。”

告別儀式第二天,儘管大家一再勸說,顧世還是執意馬上恢復上班的節奏,不想再繼續沉淪在悲痛中。張弛知道她是在用工作來懷念師傅,這對於她的心情倒是有利無弊,因此並沒有勸她半句。

早上七點,張弛就把車停在她家樓下,然後給她準備了早餐,讓她可以多睡會兒,在車上慢慢吃。顧世上車後,沉默了半晌,劈頭就問:“昨天部長說的事,考慮好了?”

部長的提議,他內心的第一反應是拒絕的。可是,他隨即想到目前的處境:只要他多一天留在這裡,和顧世走得近是沒有辦法遮掩的事情,那她的危險就會多一分。以她的個性,她絲毫不會畏懼,把顧慮說給她聽只是徒增風險,無濟於事。他還在組織語言,就聽她說:“如果你要去,我不會攔你。但是,你忘記當初的決定了嗎?”

張弛在心裡苦笑,他的猶豫果然逃不過顧世的眼睛。只不過,原因恐怕並不是她所能猜想到的。想到這裡,他內心有一種悲壯的大義凜然,面不改色地發動了車,不想解釋。

顧世拆牛奶盒的手,也因此停滯在了半空中。她沉默了一兩分鐘,而後淡淡地說:“如果你認為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那就當我多嘴了。”

“你明白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就是後悔當初的選擇了?什麼不想當官、淡泊名利都是官話?”顧世咄咄逼人地看著他,“部裡的實職領導,很多人工作了一輩子都沒有這種機會,何況你專業對口,又有公安部副部長的欽點,將來仕途一路開闊,多好。”

顧世的每句話都深深刺痛了他,原來,他在她心裡只是個重視世俗利益、出爾反爾的人。前方紅燈,他在路口停了下來,沉重地凝視著顧世,這個出口傷人的丫頭,到底臉上還是寫滿了不捨和倔強,故意把頭扭向窗外,但胸口的一起一伏,明明表達了強烈的情緒,如果不是因為愛,還能是什麼呢?

他們都明白,師傅顧志昌不是藉口,權位發展更不是理由,張弛瞬間有點鼻酸,釋然地微笑著道:“你知道我原來一直是無牽無掛的人,自從有了師傅有了你。所以,如果是為了你留在這個城市,你很清楚,我是願意的。”

顧世難以掩飾內心的寬慰,馬上扭頭問:“真的嗎?不會後悔?這樣的機會不會有第三次了,你以後真不會怨我?”

張弛強壓著心頭的忐忑不安,把車開得飛快,微微點了點頭:“不過,你首先要為剛才看輕我,向我道歉。”

正說著,車停在了距離單位大院最近的路口。只要張弛接送,他們總是在這裡上下車,兩人的關係還沒有公開。

“我才不。”顧世說著,輕快地跳下了車。他笑著目送她的背影,停在原地沒有馬上發動車,臉上的笑意隨著她馬尾辮的一甩一甩,一絲絲地流逝。

春節臨近,滿大街的張燈結綵,喜慶年歌在各大賣場超市迴圈播放,平時略顯俗氣的旋律倒也和佳節的氛圍相得益彰,人們的購物慾望被高昂的人氣激發得水漲船高。平時冷清的實體商場裡,難得開始人頭攢動起來。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一個休閒裝的男人,手提公文包,大步邁入一家時裝店。熱情的營業員笑臉相迎,沒費多少工夫,幫他選定了一件大衣,將他引到沙發上休息,轉身去庫房裡取合適的尺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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