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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當然不是,柯林斯先生。”這老傢伙揮動手指笑著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即使最蹩腳的警探也能查到有個叫卡羅琳·康普頓——木匠約翰·康普頓和他妻子莎拉的女兒——嫁給了克拉肯威爾的計賬員喬治·G,我想那是1850年3月30日的事,當年的卡羅琳剛滿二十歲,喬治·G只比她年長一歲。他們的女兒伊麗莎白·哈麗葉1851年2月3日出生在巴斯郊區的索馬塞特。不過您喊她哈麗葉,可能跟您母親有關,而基於某種只有您自己知道的原因,您有時候會喊她凱莉。很可惜她父親喬治·G來年患了癆病,1852年1月30日在巴斯附近的墨瑞維恩的住家過世,留下未亡人卡羅琳和剛滿週歲的女兒伊麗莎白·哈麗葉。幾年後可憐的G太太在費茨羅伊廣場附近的查爾頓街經營二手商店,先生,這段您應該知情。當時她無力償還債務吃上了官司。柯林斯先生,原本這可能會是一場悲劇,甚至免不了牢獄之災,幸好有位紳士伸出援手。這大約是1856年5月的事。”

“菲爾德探長,”我再次起身,“我們的談話到此為止。”我又走向門口。

“還沒結束,先生。”他輕聲說。

我突然轉身面對他,我顫抖的聲音與緊握的拳頭顯示了我的怒氣。“先生,你放馬過來。我不怕你。你用這種卑鄙無恥的勒索手段逼我背叛我的至交好友,最後除了輿論的取笑與非難,你將一無所獲,那也是你罪有應得。先生,我無牽無掛,俯仰無愧。”

菲爾德點點頭。他那已經被我唾棄的食指敲著他的下巴。“柯林斯先生,您說得沒錯。誠實的人必然俯仰無愧。”

我開啟門,握著門把的手顫抖不已。

“先生,在我離開前請你告訴我。”菲爾德拿起他的大禮帽走過來,“就算只是為了啟發我……您有沒有聽說過一位名叫馬莎的女孩?”

“什麼?”我的聲音勉強從緊縮的喉頭擠出來。

“馬莎小姐。”他重複一次。

我關門速度太快,弄出砰然巨響。卡羅琳不在玄關,但她一定會在附近守候。我張開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卑鄙的菲爾德卻是辯才無礙。“您不可能認識這位馬莎小姐,”他說,“她只是個可憐女傭,在私宅或旅館打工。您真該聽聽她父母怎麼說,真是可憐的一家人,又窮又悽慘。她父母都不識字,他們住在韋斯頓,近百年來她父親的祖先們世代都在雅茅斯的鯡魚漁船工作。不過目前馬莎的父親好像在韋斯頓附近到處打零工。馬莎兩年前離家時才十六歲,在當地旅館打工。”

我直瞪著菲爾德,努力壓抑一股作嘔感。

“先生,您知道韋斯頓這個地方嗎?”這可鄙的傢伙問道。

“不,”我勉強回應,“應該不知道。”

“但您去年夏天在雅茅斯附近度了個長假,不是嗎?”

“不是去度假。”我說。

“您說去做什麼呢?我沒聽清楚,雪茄煙刺激了您的喉嚨,是嗎?”

“那稱不上度假。”說著,我走回書桌,但沒有坐下。我十根顫抖的手指張開來,上身往前傾,全身重量都按在墨漬斑斑的桌面上。“我去做研究。”我補了一句。

“做研究?哦……為了寫小說。”

“沒錯,”我答,“我目前的小說《阿瑪達爾》需要一些海岸水域與景觀之類的資料。”

“啊,是啊……那是當然。”這可惡傢伙的手指拍拍他自己的胸膛,又指指我;再拍,又指。“我拜讀過您的幾本著作,如果我沒記錯,這本《阿瑪達爾》目前正在《康希爾》雜誌連載。故事裡有個虛構的荷歐湖,聽起來很像是真實世界的荷塞湖。你可以從雅茅斯搭船過去,或者從韋斯頓向北走公路過去。先生,我說得對嗎?”

我沉默了一分鐘,而後說道:“探長,我喜歡航行,坦白說,我算是邊做研究邊度假。那次我跟我弟弟查理的兩個好朋友一起北上……他們也喜歡航行。”

“嗯。”菲爾德點點頭。他的雙眼溼潤,眼神神秘難測。“我的看法是,說實話永遠是上上策。如果一開始就開誠佈公,就可以省掉許多麻煩。那兩位朋友是不是愛德華·皮格特先生和查爾斯·渥德先生?”

我震驚得無以言喻。眼前這個有著溼潤雙眼與肥胖手指的物種明顯比我、狄更斯、喬叟、莎士比亞或任何凡人作家撰寫的任何故事裡的敘事者更全知全能,也比我們這些人創造的所有壞蛋更邪惡,連《奧賽羅》裡的伊阿古也甘拜下風。我繼續撐在桌面上專注聆聽,我的十根手指用力過度,已經失了血色。

“柯林斯先生,馬莎小姐去年夏天滿十八歲。她家人知道她去年遇見一個男人,準確來說是去年7月。如果不是在韋斯頓的漁夫返港酒館,就是在雅茅斯她工作的那家旅館。”他停下來,食指敲敲菸灰缸裡熄滅的雪茄,彷彿光靠那根指頭就能讓雪茄餘燼死灰復燃。雪茄沒有燃起,我幾乎有點兒意外。

我吸一口氣:“探長,你是想告訴我這位……這位馬莎小姐失蹤了嗎?或被殺了?她父母或韋斯頓和雅茅斯的警方認為她已經不在人世了嗎?”

他笑了:“哦,天哪!不是的,先生,不是那麼回事。自從去年夏天她告訴家人她遇見這位‘好心的紳士’之後,他們還見過馬莎幾次。不過,嚴格來說她算是失蹤了。”

“是嗎?”

“嗯。今年夏天,也就是6月,據說那位‘好心的紳士’又到雅茅斯短暫停留,也許又是為了工作。馬莎小姐似乎消失了一段時間,不在韋斯頓或雅茅斯。根據傳聞,她出現在倫敦。”

“是嗎?”我說。我沒有使用過黑徹利探員借給我的那把雙管手槍。我鬆開保險之後,帶著那把槍一路往上穿過一層層下水道和地下墓室回到地面。儘管時間已經太晚,地窖外已經陽光普照,黑徹利卻依然在原地守候,我們鬆了一大口氣。當時我把手槍交還給黑徹利,此刻我多麼希望我留著那把槍。

“對。”菲爾德探長答,“據說那個韋斯頓來的十九歲女傭目前住在波索瓦街。年老的女房東也住在那裡,不過我聽說房客有獨立的出入口。如果我說得沒錯,我們目前所在的梅坎比街靠近多賽特廣場這個位置跟波索瓦街只有短短的步行距離。”

“你說得沒錯。”我說。如果聲音也有色彩,我的一定灰暗無色。

“恕我多言,如果我沒弄錯的話,近十年來您跟卡羅琳·G太太雖然沒有社會的認同或上帝的賜福,卻過著夫妻般的生活。您也把她女兒哈麗葉小姐當成親生女兒,慷慨大方地善待她。我相信她們倆都不知道馬莎小姐的存在,更不會知道馬莎小姐目前在您生命中扮演的角色。”

“是。”我說,“我是說,不是。”

“柯林斯先生,如果我沒弄錯的話,您或跟您一起生活在這個屋簷下的兩位女士都不會喜歡這個訊息傳到她們或其他人耳裡。”

“你說得沒錯。”

“很好,很好。”菲爾德探長說。他拿起大禮帽,卻遲遲不動身。“柯林斯先生,我不喜歡出錯。”

我點點頭。我突然雙腳一軟,幾乎撐不住身子。

“先生,您近日會去拜訪狄更斯先生,”他問,他轉著手裡的大禮帽,用那根該死的手指敲著帽簷,“並且在您拜訪他的過程中跟他談談兩個月前他跟那個姓祖德的人在地底城坑道里會面的情形嗎?”

“會。”我坐下來。

“先生,那麼我們是不是有了共識,您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跟我分享從狄更斯先生那裡取得的資訊?”

我再次點點頭。

“很好,先生。有個男孩會等在外面的街上,是個街頭流浪兒,一個名叫醋栗的掃街童。您不需要去找他。不論白天或夜晚,只要用手杖或雨傘敲敲街角那個路燈柱,他自然會出現在您面前。他會一直等下去。本地警探已經同意不會‘驅離他’,套句我們這些巡邏警探的行話。把您要傳達給我的訊息交給醋栗,口頭或文字都無妨,我會立刻跟您聯絡。柯林斯先生,您給我的任何資訊對我都是很大的恩惠。您可以去打聽打聽,看看倫敦的菲爾德探長會不會忘恩負義,您得到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先生,您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等我再抬起頭,菲爾德探長已經走了。我聽見卡羅琳在樓下關門,又聽見她的腳步聲走上樓梯。

除了盤旋在書房天花板下方的一縷青煙,菲爾德探長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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