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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爾德露出笑容,嘴角咧得夠開,以至於他老邁臉龐上覆雜的紋路、皺褶和平坦區域全都重新組合。那個笑容並不熱絡。“確實與我有關,柯林斯先生,在很多您很難也永遠無法理解的方面都跟我有關。而且我一定會得到那些資訊的所有細節。”

我挺直身子,痛風引發的疼痛讓我愈來愈不高興又不耐煩。“探長,你這是在威脅我?”

他的嘴角笑得更開了:“柯林斯先生,查爾斯·費德列克·菲爾德探長不管在偵緝局時代或在他個人的偵探社,都不會威脅別人。不過他一定會得到他對抗勢不兩立的宿敵所需要的任何資訊。”

“探長,如果這個……祖德……如你所說是你二十年來的敵人,那麼你根本不需要我們的協助。你對……你的宿敵……的瞭解肯定比我和狄更斯多得多。”

“哦,這話不假。”菲爾德說,“的確是。說起來一點兒也不光彩,但我對這個你們稱為祖德的怪物的瞭解確實比目前世上所有活人都更深入。可是黑徹利告訴我狄更斯先生近期跟那個東西有接觸,而且是在地底城以外。準確來說就是在斯泰普爾赫斯特意外現場。有關那件事以及你們7月在地底城的所見所聞,我都需要更詳盡的資料。”

“我以為你們有個協議,你們警界和私家偵探不會去幹涉地底城的居民,只要他們也不來打擾我們這些地面上的人的生活,至少黑徹利探員是這麼說的。”我冷冷地說。

菲爾德搖搖頭。“祖德會打擾我們。”他輕聲說,“打從二十年前我跟他交手以來,我明確知道那個怪物光是在倫敦就涉及超過三百件命案。”

“我的天!”我驚呼一聲。我真的很震撼,我感覺那股震撼像一整杯鴉片酊流竄我全身。

菲爾德點點頭:“柯林斯先生,我需要知道你們那趟業餘搜尋的一切細節。”

“那你得去問狄更斯先生。”我不為所動地說,“那是他的行動,對祖德感興趣的是他。我自始至終都認為我們跟黑徹利探員那趟‘行動’,套用你的話,主要目的是狄更斯要蒐集未來的小說題材。到現在我還是這麼認為。不過你得去找他談,探長。”

“我回到倫敦聽黑徹利說明狄更斯先生僱用他的原因之後,立刻去找他。”菲爾德說。他起身來回踱步,在我書桌前走來走去。那根肥手指先是摸摸嘴,又移到耳朵,再到鼻子旁,再碰碰我桌上的蛋形石或書架上的象牙或壁爐架上的波斯匕首。“當時狄更斯先生人在法國,我沒找到他。他剛回來,昨天我已經跟他談過了。他沒有給我任何有用的資訊。”

“那麼,探長……”我攤開雙手。我把雪茄放在桌上的黃銅菸灰缸邊緣,站起來。“那你應該明白我也幫不了你什麼。那畢竟是狄更斯先生的事,是狄更斯先生的……”

他指著我:“您見過祖德嗎?您跟他碰過面嗎?”

我眨巴著眼。我記得當時在地底的磚造碼頭睡著後被人叫醒時,看見狄更斯已經跟那兩個高個子沉默男子搭著平底船回來,我的表顯示地面上的太陽已經升起二十分鐘,也已經過了黑徹利說他要離開的時間。他一去就是三個多小時。儘管當時危險重重,儘管那些野男孩隨時可能會突襲,我盤腿坐在那潮溼磚塊上竟然還是睡著了,裝了子彈拉起保險的手槍還在我腿上。

“我沒見到任何符合祖德先生外貌的人。”我板著面孔說,“菲爾德探長,有關這個話題我言盡於此。我說過,也最後一次提醒你,那是狄更斯先生的行動,是他個人的研究,如果他不願意透露那天晚上的細節,那我身為一名紳士,也應該保持緘默。探長,祝你有美好的一天,也祝你好運……”

我繞過書桌走到門口為這位老警探開門,但他依然寸步不移地站在我書桌旁。他抽一口雪茄,看看雪茄,輕聲問道:“您知道狄更斯先生去法國做什麼嗎?”

“什麼?”我覺得我一定是聽錯了。

“柯林斯先生,我說您知不知道上星期狄更斯先生去法國做什麼?”

“我不清楚。”我氣得聲音都變尖了,“紳士們不會去打探其他紳士的旅遊或生活事務。”

“是啊,確實如此。”菲爾德探長露出笑容,“狄更斯先生在布洛涅停留了幾天。更精準地說來,他往返於布洛涅和布洛涅南方几公里一個叫孔代特的小村莊之間。狄更斯先生幾年前,準確來說是1860年,在孔代特租下某位博爾庫密切爾先生的簡樸農舍和庭園。有一位現年二十五歲,名叫愛倫·特南的女演員和她母親經常入住那間農舍。自從1860年查爾斯·狄更斯號稱承租——事實上是購買——那間農舍以來,他便常去孔代特拜訪她們,有時停留長達一星期,次數前後超過五十次。柯林斯先生,您要不要把門關上?”

我關上門,但繼續站在門邊,整個人驚呆了。如果算上愛倫·特南、她母親、狄更斯和我,世界上知道孔代特那間農舍和狄更斯去那裡的理由的人總共不到八個。如果不是因為我弟弟娶了狄更斯的女兒,我永遠也不可能知道這些事。

菲爾德探長又開始踱步,手指豎在耳朵旁,彷彿那根食指在低聲傳遞訊息給他。“當然,6月的斯泰普爾赫斯特事故發生後,特南小姐目前跟她母親定居在倫敦。我猜狄更斯先生最近的布洛涅之行就是去為她們和他自己,處理孔代特農舍的後續事宜。為了做這件事,狄更斯先生必須回溯斯泰普爾赫斯特事故那次走過的路程。柯林斯先生,你我都知道這對狄更斯先生的精神是一大折磨,因為事故後他的精神狀況一直不太好。”

“的確。”我說。這個見鬼的傢伙到底想做什麼?

“狄更斯先生離開布洛涅以後,”這個不屈不撓的老頭子又說,“又到巴黎停留一兩天。那些比我更多疑的人應該會猜測他去巴黎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套句警界常用的詞彙。”

“菲爾德探長,我覺得這些跟我沒有……”

“先生,請別打斷我。您必須知道狄更斯先生在巴黎發生了明顯相當嚴重的腦溢血,這個訊息未來幾天內您跟他談話時可以派上用場。”

“天啊!”我叫道,“腦溢血!我一點兒都沒聽說。這是真的嗎?”

“先生,您該知道這種事沒人能確定。可是狄更斯先生在巴黎昏倒,被抬回飯店房間,連續幾個小時意識不清,沒辦法回應別人的話,說話口齒不清。法國的醫生想送他進醫院,可是狄更斯先生避重就輕地說他只是‘中暑’——先生,這是他自己的說辭——只在他巴黎的飯店休息一天,又在布洛涅休息兩天,就趕回倫敦了。”

我走回書桌後方,癱坐在椅子上:“菲爾德探長,你究竟想要什麼?”

他看著我,無辜地睜大雙眼:“柯林斯先生,我已經告訴您我非但想要而且一定要得到什麼了,也就是您跟狄更斯先生掌握到的有關祖德這個人的任何、所有資訊。”

我疲倦地搖搖頭:“探長,你找錯物件了。如果你想知道這個祖德幽靈的任何最新訊息,就得回去找狄更斯。我這裡沒有任何幫得上你的資訊。”

菲爾德探長緩緩點頭:“柯林斯先生,我的確會再去找狄更斯先生談談。可是我並沒有找錯物件。我希望未來在打聽祖德訊息的過程中跟您建立良好的合作關係。我期待您能從狄更斯先生那裡取得我需要的資訊。”

我苦澀地淡淡一笑:“菲爾德名譽頭銜探長,那我又為什麼要背叛朋友和朋友的信任,把他的資訊轉達給你?”

聽見這毫不掩飾的羞辱,他只是一笑:“柯林斯先生,剛剛開門帶我進來的女僕雖然有些年紀,卻還相當美貌。她以前也是演員嗎?”

我臉上還掛著笑容,搖搖頭:“探長,據我所知,G太太並沒有表演經驗。就算有,也與我無關,當然也與你無關。”

菲爾德點點頭,又開始踱步。他頭頂和背後煙霧繚繞,手指又回到他的鷹鉤鼻側邊。“完全正確,先生,完全正確。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假設,這位您大約一年以前,也就是1864年8月23日起,登載在您的銀行賬戶裡的卡羅琳·G太太每個月都會收到您匯給她的二十英鎊?”

我實在煩透了。這個卑劣的小人根本是在勒索我,可惜他找錯物件了。“那又怎樣,探長?僱主付錢給僕傭是天經地義的事。”

“沒錯,先生,我也是這麼聽說的。除了卡羅琳·G太太,她女兒——我記得她叫哈麗葉,跟令堂同名,多麼可喜的巧合——也收到您從銀行戶頭匯給她的金錢。先生,小哈麗葉最近才滿十四歲,您有時候會喊她凱莉。您給她的錢是用來支出她的私校學費和音樂課費用的。”

“探長,你到底想說什麼?”

“只是,多年來卡羅琳·G太太和她女兒哈麗葉·G在人口普查表與家庭所得稅記錄上都被登入為府上的房客和受僱的女僕。”

我悶不吭聲。

菲爾德探長停下腳步看著我:“柯林斯先生,我想說的是,很少有僱主這麼大方,先是在前任房客經濟陷困時僱用她們,而後又送自己的年輕女僕進優質學校,更別提高薪聘請音樂家為她們授課。”

我疲憊地搖搖頭:“菲爾德先生,你大可以放棄這種有欠紳士風範的可悲手段。我的家務事從來沒隱瞞過我的朋友,大家都知道我是不婚主義者,不喜歡乏味的中產階級生活與道德規範。G太太和她女兒已經在我家寄住多年,這點你很清楚,我的朋友們都不介意。卡羅琳多年來一直協助我招待賓客,其中沒有任何矯情偽善,沒什麼不可告人的。”

菲爾德點點頭,皺皺眉,掐熄他手上殘餘的雪茄,說道:“柯林斯先生,您的幾位男性朋友當然能接受這一切。不過您應該也知道他們到府上用餐時從來不帶另一半。這些事當然沒有任何矯飾,只除了您在政府單位登載的某些事項。比如您告訴市府普查官員G太太是你的僕人,而某位‘哈麗葉·蒙塔古’則是府上的侍女,現年十六歲。事實上住在您家裡的這位G太太的女兒哈麗葉當時才十歲。有關這兩位女士的資料您宣誓為真的不止這些。這正足以說明這麼多年來狄更斯先生為什麼會稱哈麗葉這孩子為‘管家’,而稱她母親為‘房東’。”

這番話嚇了我一跳。這個人怎麼會知道狄更斯這些戲謔用語,莫非他派人翻查了我不為外人知的私人信函?

“探長,哈麗葉不是我女兒。”我咬牙切齒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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