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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6年12月大部分時間我都待在我母親靠近唐橋井的家。我決定在那裡住到1月8日我四十三歲生日過後。跟自己的情婦們相處固然很好,可是,當你碰到不如意事,或過生日的時候,世上沒有任何地方比自己母親身邊更自在、更讓人安心的。這點請你務必相信我,太多男人都有相同看法,卻沒有幾個夠勇敢、夠誠實願意承認。

親愛的讀者,我發現我在這份文稿裡很少提到我的母親,我得坦承我是蓄意為之。1866年底到1867年這段時間我母親身子骨還算硬朗,她的朋友和我的朋友都覺得她比年齡小她一半的人都更活躍、更精力充沛、更融入社會。不過,正如我的故事很快將要提到的,到了1867年底,她的健康會大幅衰退,並且在1868年(也是我自己的災難年)3月辭世。至今我還不願意去回想那段時間,更別提寫下來。母親的死亡想必是所有男人一生中最痛苦的事件。

不過,如我所說,這年冬天她還很健康,所以我敘述起這段時期還不至於哀痛逾恆。

我先前也提過,家母的教名是哈麗葉,她一直最受我父親社交圈裡那些知名畫家、詩人和新秀藝術家的喜愛。1847年2月我父親過世,我母親才開始真正活出自己,搖身一變成為倫敦藝文界與騷人墨客的上流圈子裡最受歡迎的宴會女主人。我母親在我們漢諾威露臺的家(緊鄰攝政公園)舉辦各式派對宴會那幾年,我家被喻為目前人們口中的前拉斐爾藝術運動據點之一。

那年冬天我在她家暫住之前,我母親已經實踐了她遷居鄉間的願望。她在肯特郡租了幾處鄉間小屋,經常搬來搬去。包括唐橋井的班特罕小屋、鎮上的榆木小築,以及最新在紹斯伯勒承租的希望山莊。我到唐橋井跟她同住幾個星期,其間每星期四都趕回倫敦赴我跟拉薩里王和煙管的午夜之約。星期五晚上我又會搭火車回到唐橋井,跟我母親和她的朋友們玩紙牌遊戲。

我在如今人們所謂的“年節期間”長期離家,卡羅琳不是很開心,但我提醒她,我們反正從來沒有認真慶祝過聖誕節。男人和他的情婦平常時間就不可能受邀到他那些已婚朋友家中,到了聖誕節,這些男性朋友更不可能應邀到我們家,所以這段時間往往是我們家的社交低潮期。然而,卡羅琳充分發揮女人拒絕接受單純理由的特質,依然對我長期離家這件事耿耿於懷。相較之下,馬莎聽見我說我要離開倫敦去跟我母親同住一個多月,乖巧地接受,暫時離開那間租給“道森太太”的屋子,回到雅茅斯的家人身邊。

我愈來愈發現跟卡羅琳相處的日子既累人又複雜,跟馬莎在一起卻是既單純又心滿意足。

但那年聖誕節我在母親身邊那段日子才是最令人心滿意足的。

母親的廚子跟著她到處去,最清楚我從小到大喜歡什麼食物。早晨或晚上餐點送到我房間以後,母親偶爾會進來陪我,我就坐在床上一面享用美食,一面跟母親閒聊。

由於醋栗那孩子的遭遇,我逃離倫敦時懷著滿滿的愧疚和不祥預感。在母親的小屋住了幾天後,那片陰霾消失了。醋栗那個很特別的本名叫什麼來著?是蓋伊·塞西爾。小蓋伊被以那個外籍法師祖德為首的地底城黑暗勢力謀殺了。簡直胡扯!

我提醒自己,這是一場精密的遊戲,狄更斯在一邊操控大局,菲爾德在另一邊呼應他,各自玩著不盡相同的一場遊戲。可憐的威爾基·柯林斯被夾在中間。

醋栗被殺了,跟真的一樣!菲爾德給我看幾塊沾了凝固血跡的破布塊,以為這樣我就會嚇得魂飛魄散,還會比過去更勤奮為他辦事。那說不定只是狗血,或者是醋栗生長的貧民窟附近幾千只野貓其中一隻身上的血。

祖德已經不只是一個鬼魂,如今他已經變成這場瘋狂羽毛球對決當中那顆羽毛球,而那兩名球員一個是沉迷演戲、心理不正常的作家,另一個是背後隱藏了數不清的動機、邪惡小矮人般的退休老警探。

那就讓他們自己玩一段時間,我暫時不奉陪。12月和次年1月初這段時間,唐橋井和我母親鄉間小屋的溫情再適合我不過。我健康好轉了,雖然我持續飲用少量鴉片酊,但我的風溼性痛風症狀在肯特郡竟奇蹟似的減輕不少。夜裡我更容易入睡,也比較少做噩夢。我開始構思我的《蛇眼》(或《靈蛇之眼》)裡的精彩情節與迷人角色。正式的資料蒐集工作還得等到我搬回倫敦使用俱樂部的圖書館時開展,現階段我可以——也確實可以——先寫下一點兒初步概念和大綱,我通常坐在床上書寫。

偶爾我會想起自己的偵探職責:調查狄更森是不是被狄更斯謀殺了。但我跟狄更森律師的那次會談沒有一點兒啟發性,只是很震驚地發現狄更森在成年前最後幾個月指定了狄更斯當他的監護人。我敏銳的小說家嗅覺完全嗅不出下一步的調查方向。我決定等我重新回到倫敦,就要偷偷地在俱樂部打聽,看看有沒有人聽說過一個名叫愛德蒙·狄更森的年輕紳士的行蹤,在那之前,我看不出來還有哪條線索值得去追蹤。

到了12月第二個星期,唯一令我心煩的是:我遲遲沒收到來自蓋德山莊的聖誕節邀請函。

我不太確定那年我會不會應邀前往(之前那幾個月我跟狄更斯之間的關係有些細微卻明顯的緊張,原因之一是我懷疑他殺了人),但我當然希望受到邀請。畢竟上回我見到狄更斯時,他多多少少也表達了會依往例請我過去做客的意願。

可是沒有任何邀請函送到我母親的小屋。每個星期四下午或星期五中午,我去拉薩里煙館前後都會回家檢查郵件,順便確認卡羅琳和凱莉生活費不虞匱乏,卻依然沒有狄更斯的邀請函。到了12月16日,我弟弟查理來看我母親,順便帶來一封給我的信,信封上是喬吉娜的字跡。

“狄更斯跟你提過聖誕節的事嗎?”我找拆信刀時問我弟弟。

“他什麼都沒說。”我弟弟口氣不太好,我看得出來他的胃潰瘍(當時我以為的胃潰瘍)正在折磨他。我這個才華洋溢的弟弟無精打采又萎靡不振。“狄更斯跟凱蒂說家裡會跟平常一樣有些客人……我知道查培爾一家人會到蓋德山莊住個幾天,波希新年時才會去。”

“嗯,查培爾一家人。”我邊說邊開啟信。查培爾是狄更斯巡迴朗讀的合作伙伴,我覺得他們是一群無可救藥的土包子。我決定了,如果查培爾一家人要在那裡留宿,我就不要像以往一樣在蓋德山莊住整整一星期。

你一定不知道我讀信的時候有多驚訝,我把信件內容轉載如下:

親愛的威爾基:

這是什麼世界!你像海伍德和庫克船長的綜合體似的在環遊世界,我竟然窩在這裡為聖誕節勞累!不過我無疑天生勞碌命,還有拋不開的人父職責,所以我覺得很可能馬上會有人遞給我圍裙、皮褲和合金懷錶,表揚我養育了一群為數最龐大卻不肯自食其力的子女。

不過,雖然我們之中有些人不得不繼續操勞,而其他人可以繼續到處探險,我們還是要向你獻上最真誠的聖誕祝福——如果這份祝福能追上你遨遊四海的腳步,並祝你新的一年宏圖大展。

你最忠實的朋友兼前任旅伴

查爾斯·狄更斯

我太驚訝,以至於信紙差點兒掉在地上。我把信扔給查理,他迅速瞄了一遍。我氣急敗壞地說:“這是什麼意思?狄更斯以為我搭船出國去了嗎?”

“秋天的時候你人在羅馬。”查理說,“也許他以為你還在那裡。”

“我很快就回來了,去挽救《冰凍深淵》在奧林匹克戲院的慘淡演出。”我粗聲粗氣說道,“我回來以後也見過狄更斯,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在英格蘭。”

“也許他以為你又回羅馬或巴黎去了,”查理說,“俱樂部裡有這種傳言,因為之前你跟幾個朋友說你在巴黎有些事要辦。或許狄更斯太忙,孩子的事就夠他操心的了。你也知道,凱蒂心情一直很沮喪;瑪麗在倫敦社交圈不受歡迎;還有他最小的兒子普洛恩讓他失望透頂。狄更斯最近告訴凱蒂,他打算送普洛恩到澳洲去學習經營農場。”

“那些事跟邀請我去過聖誕節有什麼關係?”我大吼道。

查理只是搖頭。很明顯狄更斯故意把我排除在賓客名單外。

“你等我一下。”我告訴準備趕早班車回倫敦的查理。我走進母親的縫紉室,找到她那些印有唐橋井小屋地址的信封,開始寫一封短箋:

親愛的查爾斯:

我既沒有像庫克船長般環遊世界,也不在羅馬或巴黎。你應該已經知道,我目前在唐橋井附近我母親家,所以今年有空……

我停筆,揉掉信紙扔進壁爐裡,又到母親的寫字桌找來一張空白信紙:

親愛的查爾斯:

我也祝你聖誕快樂,今年假期我不在府上,請代我向女士們欠身致意,並代我送小朋友糖果。很遺憾恐怕要到新年以後才能跟你見面。我並沒有像庫克船長一樣環遊世界,也不像流浪雜耍家似的在蘇格蘭或愛爾蘭遊歷。你或許知道,我目前為了調查某個或某些失蹤人口忙得不可開交,或許有重大發現。相信我的調查結果會讓你大驚失色。

謹此對喬吉娜、瑪麗、凱蒂、普洛恩及其他家人和你的聖誕貴賓獻上我的愛與聖誕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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