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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應該還記得幾星期前你在蓋德山莊把《假日羅曼史》拿給我看了……當時你說裡面的故事和那些怪誕的念頭都出自兒童的手筆,而我相信了。”

“親愛的威爾基,我不太確定你這話是褒是貶。”

“當然都不是。”我說,“只是陳述事實。一如往常,只要你想用文字達到某個目標,成果肯定令人信服。不過我記得你告訴過我,二十五年前美國行的舟車勞頓和密集行程讓你暫時失去了對文字的掌控力。福斯特也說過,直到今日那些美國人還是配不上你這樣的天才。查爾斯,你當真打算再次考驗自己的體力嗎?”

狄更斯接受我的提議再抽一根雪茄,此時他正對著我的天花板吞雲吐霧。“當年我確實比較年輕,可是當時我才剛完成《韓夫利少爺之鐘》,身心俱疲。何況出發前幾天我還動了一個挺重大的手術。再者,光是我在美國的演說行程恐怕就足以累垮一個不需要做其他事的國會議員。我也不得不承認,當年的我確實比如今邁入沉穩中年的我更沒耐心、更易怒。”

我尋思著狄更斯所謂的“邁入沉穩中年”。菲爾德告訴過我,今年4月到5月愛倫·特南生病,於是身為英國最受矚目作家的狄更斯屢次一連消失好幾天,以便守在情婦病榻旁。狄更斯搞神秘的習慣並不侷限於他跟祖德那個怪物之間號稱的會面,遮遮掩掩幾乎成了他的第二天性。據我所知他寄給我那些投遞地址為蓋德山莊的信件之中,至少有兩封其實寫於愛倫的住家或他在她家附近那個秘密住所。

“我必須離開英國其實有別的原因。”狄更斯輕聲說,“現在是時候告訴你了。”

我微微挑起眉毛,抽著雪茄靜心等候。我以為他又要開始編故事,所以他說出來的話著實讓我吃了一驚。

“你還記得我提過的那個叫祖德的人吧?”他說。

“當然,”我說,“我怎麼可能忘記你說的有關那個怪物的傳說故事,更不會忘記兩年前我們一起在地底下那些坑道里探險的過程。”

“的確。”狄更斯冷淡地說,“親愛的威爾基,我認為我提到祖德這個人的時候,其實你根本不相信……”他揮手製止我急切的反駁,“不,你先聽我說,拜託。

“威爾基,很多事我沒有告訴你……很多事我不能告訴你……很多事就算我跟你說了,你也不會信。可是祖德千真萬確存在,你在伯明翰差點兒就發現了這個真相。”

我再次開口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他這話什麼意思?我老早已經說服自己,一年多前我在伯明翰聽狄更斯朗讀時之所以發生那場清醒中的噩夢,是因為暗巷遭遇惡煞的恐怖經歷加上服用鴉片酊雙重作用的結果。至於事後我在衣領和領結髮現的血跡,當然是那天下午那個暴徒拿刀抵住我脖子時造成的傷口事後裂開滲出的。

但他又怎麼會知道我藥物作用下的夢境?我沒告訴過任何人,連卡羅琳或馬莎都沒有。

我還沒想清楚該怎麼問狄更斯,他又說話了。

“親愛的威爾基,別再傷腦筋思考祖德是不是真的存在。你有沒有想過你朋友菲爾德探長這麼執著要逮捕或殺死祖德,到底真正動機是什麼?”

聽見他說“你朋友菲爾德探長”,我漲紅了臉。我向來以為狄更斯對我跟菲爾德之間的往來所知不多或完全不知情。他怎麼可能會知道?可是我經常詫異地發現狄更斯似乎略知一二,或者不知怎的猜中了某些事。

話說回來,如果真有祖德這個人——這件事我還無法相信——那麼狄更斯的資訊很可能來自祖德與他的爪牙,正如目前我靠菲爾德和他的手下取得訊息。

過去這兩年來,我不止一次像這樣深深感覺自己是一場暗夜恐怖棋局裡的一枚小卒。

“你跟我談過菲爾德探長那份所謂的‘執著’。”我說,“你說他認為他可以靠這次追捕行動爭回退休金。”

“以菲爾德近期以來的雷厲風行……或者說鋌而走險……的手段,這樣的動機好像不足以說明。你說是嗎?”狄更斯問。

我略加思索,或者該說我皺皺眉頭、眯起眼睛,裝出思考的表情。事實上,那個當下我的全副心思都集中在風溼性痛風在我右眼內側漸漸聚集、悄悄繞過右耳的那股疼痛。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疼痛的觸鬚更往我頭顱深處探索。“嗯,”我終於開口,“看來不行。”

“我瞭解菲爾德。”狄更斯說。壁爐的火一陣啪啦響,火紅的煤炭向下崩塌。書房裡熱氣逼人。“我認識菲爾德快二十年了,他的野心可說登峰造極。”

你在說你自己,我心想,卻沉默不語。

“菲爾德探長巴望著重掌偵緝局。”狄更斯說,“他一心一意想奪回偵緝局長的寶座。”

我忍著痛笑出聲來:“這怎麼可能?菲爾德年紀一大把……都六十幾了。”

狄更斯氣呼呼地瞪我:“威爾基,我國的皇家海軍有些將軍已經八十多歲了。不,可笑的不是菲爾德的年紀,也不是他的野心,而是他追求目標的手段。”

“可是,”我發現剛剛提到“老”字得罪了狄更斯,連忙說道,“菲爾德因為擔任私家偵探時的不恰當行為冒犯了倫敦警察廳。他們連退休金都不給他,他當然不可能在如今更新穎、規模更大也更現代化的倫敦警界重新掌權!”

“不無可能,親愛的威爾基,不無可能。只要他將這個據說犯下數百起殺人案的龐大犯罪組織的首腦逮捕歸案。多年前菲爾德就學會利用大眾媒體,這回他肯定也會好好自我宣傳。”

“那麼你同意菲爾德的見解,認定祖德是個殺人犯,也是其他殺人犯的頭兒?”

“我從來不認同任何菲爾德陳述或想象的事件,”狄更斯說,“我只是在跟你說明一些事。親愛的威爾基,你說說,你喜歡柏拉圖描述的蘇格拉底嗎?”

他突然改變話題害我聽得頭暈腦漲,我忍著愈來愈強烈的疼痛猛眨眼。眾所周知,狄更斯的滿腹學識靠的是苦讀自學,儘管他終其一生勤奮求上進,卻始終對學歷這件事有點兒敏感。過去我從來沒聽他提起過柏拉圖或蘇格拉底,所以完全猜不透這些哲學家跟我們此刻的話題有什麼關係。

“柏拉圖?”我說,“蘇格拉底?是啊,當然喜歡,太精彩了。”

“那麼你應該會同意我在這場你我共同探討並挖掘某個原始——或許不太明顯——真相的過程中向你提出幾個蘇格拉底式的問題吧?”

我點點頭。

“假設我們稱為祖德的那個人不只是幻覺或某種乖戾心態下的產物。”狄更斯輕聲說。他放下酒杯,雙手十指豎成尖塔狀。“親愛的威爾基,你有沒有好奇過這兩年來我為什麼持續跟他見面?”

“查爾斯,我不知道你一直在跟他見面。”我騙他。

狄更斯的雙眼在他的十指尖塔後方半信半疑地望著我。

“不過純粹討論,如果你真的繼續跟他聯絡,”我說,“那麼我猜你是基於早先告訴過我的那個理由。”

“學習更精湛更高深的催眠術。”狄更斯說。

“嗯,”我說,“同時深入瞭解他的古老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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