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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我收到狄更斯的短箋,他用愉快的口氣謝謝我寫信給他,含蓄地接受我的道歉,也邀請我一有空就到蓋德山莊走走。他還殷勤地告訴我可以順道看看我弟弟查理,因為查理身體依舊虛弱,還沒回倫敦。

我接受了他的邀請,當天就出發前往蓋德山莊。時機太湊巧了,因為那天傍晚我無論如何都要去羅切斯特墓園的生石灰坑檢視。

如同多年以前,凱蒂在前院草坪上迎接我。天氣很暖和,幸好有一股宜人的微風帶來周遭田野的清新氣息。那些經過細心照料的矮樹叢、大樹和紅色天竺葵都迎風搖曳,凱蒂身上的夏日薄紗洋裝也是。我發現她頭髮兩側用髮夾固定,後面自然垂落:很少看見她梳這種髮型,挺適合她的。

“查爾斯在睡覺,”她說,“昨晚他睡得很不好。我知道你很想見他一面,但我覺得最好別吵他。”

我知道她指的是我弟弟,不是她父親。我點點頭:“我晚餐前就得趕回去了,在那之前查理也許會醒來。”

“也許吧。”凱蒂說,但她的表情好像不太認同。她挽住我的手臂。“爸爸在小屋裡工作,我陪你走到隧道那頭。”

我挑起眉毛:“在小屋工作?我以為他暫時還沒開始創作新小說。”

“是還沒,他在整理未來朗讀要用的恐怖謀殺案。”

“哦。”我們漫步走過修剪過的草皮,鑽進隧道。即使在夏天裡,長長的陰暗隧道里空氣多半很涼爽,這天也是,一解溼熱的暑氣。

“威爾基,你有沒有想過我父親是不是說對了?”

沒有,我心想,從來沒有。我說:“哪方面?”

“你弟弟的事。”

我頓時生起警覺心:“你是指有關他病情的嚴重性?”

“有關各方面。”

我不敢相信她竟然問我這個。有關凱蒂和查理結婚至今還沒有夫妻之實的謠言屢有所聞,都是狄更斯的刻薄言論助長的。假使狄更斯的含沙射影值得相信,那麼我弟弟如果不是躲在衣櫃裡的雞姦者,就是性無能,或二者都是。

這些問題不適合攤開來講。

我拍拍她的手:“凱蒂,你父親不願意失去你。你一直跟他最親近,你的追求者或丈夫註定得不到他的歡心。”

“也是。”凱蒂說,謙虛向來就不是她的美德,“可是我跟查理大多數時間都在蓋德山莊,感覺我好像根本沒離開家。”

這點我無話可說。尤其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查理一生病,她就帶丈夫回孃家住。而查理多半時間都在生病。

“威爾基,你有沒有想過,當初如果跟我結婚的是你,而不是你弟弟,結果會變怎樣?”

我幾乎停下腳步。我中午毫不節制地喝了大量鴉片酊,心臟原本就跳得很快,這時更是撲通撲通撞擊我的肋骨。

過去我曾經考慮追求年輕時的凱蒂。那是在那場所有外人(除了狄更斯一家人)眼中的“分居事件”期間,狄更斯經歷了一場難堪的分手過程,有效地將他妻子凱瑟琳永遠逐出家門。這個完美英國家庭典範瞬間瓦解,在狄更斯所有子女之中,凱蒂似乎受傷最重,也最迷失。在那段困惑與混亂時期,凱蒂才十八歲(她跟我弟弟訂婚時是二十歲),當時我確實覺得她隱隱約約有種魅力。即使在當時,我已經意識到她跟她姐姐瑪麗一樣,將來結婚後都不會變成像她們母親那樣的臃腫婦人。

可是我還沒來得及展開行動,凱蒂已經愛上了我跟狄更斯的朋友波希·費傑拉德,或者該說為波希神魂顛倒。波希冷漠地拒絕了她的主動示好,凱蒂突然投向我弟弟的懷抱。我弟弟當時是狄更斯的插畫家,經常造訪蓋德山莊。

親愛的讀者,早先我可能提到過,凱蒂情歸我弟弟查理,可說出乎所有人意料。當時查理才搬出我母親家幾個星期,而且過去對女性從來不感興趣,也沒追求過任何人。

如今卻變成這樣。在那個隱秘的隧道里時,我也沒有忘記凱蒂一定知道(至少她那個愛嚼舌根的爸爸會告訴她)我已經把卡羅琳送走,如今在他們心目中我又變成富裕且小有名氣的單身漢,家裡只有幾名僕人和偶爾回家的“侄女”凱莉。

我笑了笑,表示我知道她在開玩笑:“親愛的,我們兩個相處起來肯定很有趣,你無與倫比的意志力和我從不妥協的特質,吵起架來肯定非比尋常。”

凱蒂沒有笑。隧道盡頭出現弧形光線,她停下來轉身面對我。“有時候我覺得我們每個人最後都會跟錯誤的人在一起,比如父親和母親、查爾斯和我、你跟……那個女人,大概只有波希和他那個忸怩作態的女人例外。”

“還有麥克雷迪,”我用愉快的口吻打趣說,“我們可別忘了那個老邁演員的第二任妻子。他們倆好像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凱蒂笑了。“總算有個找到幸福的女人。”說著,她又挽起我的手臂,帶著我走到陽光下,再放開我。

“親愛的威爾基!你能來真是太好了!”我爬上小屋寬敞的二樓時,狄更斯大聲叫道。他一躍而起,繞過簡樸的書桌,用雙手握住我的手。我以為他要來個擁抱,便略略退縮了。一個多月前維埃裡餐廳那件事彷彿沒發生過。

狄更斯的夏日工作小屋一如往常地舒適宜人,特別是這股從遠處大海吹送過來的和風,拂動了敞開的窗子外那兩棵雪松的所有枝葉。狄更斯在他的書桌對面加了一張曲背藤椅,此時他揮手示意我就座,自己也坐回那張看起來相當舒適的寫作椅。他的手往桌上的盒子和水壺一揮:“來根雪茄?或喝點冰水?”

“不用了。謝謝你,查爾斯。”

“我很高興一切都已經被寬恕了,遺忘了。”他親切地說,但他沒有說明誰該寬恕,誰又該遺忘。

“我有同感。”

我瞄了一眼他桌上幾沓紙張。狄更斯發現我在看,順手抓了幾張遞給我。這個方法我以前見過。從他的某本書裡——這回是《霧都孤兒》——撕下幾頁,把書頁固定在硬紙板上,然後潦草地塗塗寫寫:修改、增補、刪減、在空白處註記。之後直接送到印刷廠印出定稿,超大字型之間空三行,四周留下寬闊的空白,方便他補上更多有關舞臺和朗讀時的注意事項,以及特大字型謄寫的註記。那就是他下一回合朗讀的讀本。

他在文字上做的修改趣味十足,把適合閱讀的小說變成了適合聆聽的指令碼。不過最吸引我目光的是他匆匆寫在空白處的舞臺指示:

朝底下揮手……伸手一指……戰慄……驚恐地四下檢視……謀殺即將登場……

下一張硬紙板書頁上:

……他對準那張仰頭向上、幾乎碰觸他自己臉龐的面容揮了兩拳……抓起一把沉重棍棒,一棒打倒她!!……那攤在陽光下顫抖舞動的血液……這樣的血肉……這麼多血!!!……那隻狗的腳也都沾了鮮血!!!!……砸碎它的腦漿!!!!

我看得猛眨眼。“它的”腦漿,我忘了塞克斯把南希和狗都殺了。

“驚悚到最後一秒!”在各個不同空白處至少出現了五次。

我把紙張放回桌上,對狄更斯笑道:“終於找到你的謀殺案了。”

“終於。”狄更斯說。

“我還以為我才是驚悚作家。”

“親愛的威爾基,這段謀殺要表現的不只是驚悚。我希望讓那些觀賞我最後一場告別朗讀會的人都體驗到某種非常激情,非常戲劇性的東西,某種用最精簡的手段激發出的最複雜情緒。”

“我明白了。”我說。我真正明白的是狄更斯企圖把觀眾嚇得失魂落魄。“那麼這回真的是最後一次巡迴朗讀了?”

“嗯,”狄更斯悶哼一聲,“我們的朋友畢爾德這麼說,多爾畢也這麼說,倫敦甚至巴黎的專科醫生也都這麼說。就連威爾斯都這麼說,不過威爾斯從來就不贊成我出去巡演。”

“威爾斯可以不必算進去。這些日子他的意見經常被他腦袋裡的甩門聲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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