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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更斯呵呵笑,然後說:“可憐的威爾斯,我很瞭解他,他是何瑞修[1]。”

“打獵的何瑞修。”我裝出哀傷模樣。彷彿得到提示,有個穿著鮮紅獵狐裝、潔白馬褲和閃亮高筒靴的騎士跨坐在一匹繃緊馬勒昂首闊步的灰色駿馬上,從底下的格雷夫森德路經過。緊跟在高貴騎士後方,一架滿載糞肥的運貨馬車轆轆駛過。我跟狄更斯瞥了對方一眼,同時哈哈大笑,彷彿又回到從前。

差別在於,現在我想置他於死地。

等我們笑聲止歇,他說:“威爾基,有關你的《月亮寶石》,我又仔細思考了一下。”

我全身肌肉頓時繃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狄更斯舉起雙手,掌心對著我:“不,不,親愛的朋友。我是真心地讚賞與專業地推崇。”

我讓笑容留在臉上。

“親愛的威爾基,你或許還不知道,但你的《月亮寶石》很可能開創了一種全新的小說類別。”

“我當然知道。”我僵硬地說。其實我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麼。

狄更斯好像沒聽見我的話:“整部小說圍繞著單一懸疑事件,一名饒富興味、充滿真實感的探員居於重要位置。這人如果是私家偵探,可能會比官方前警探更合適。從故事主軸那起案件的影響或餘波之中,各個角色陸續發展,也衍生出貌似真實的日常瑣事……哇,這是創舉!”

我謙虛地點點頭。

“我決定自己也來露一手。”他用了前不久在美國巡迴時學會的粗俗美國話。

當時我對狄更斯深惡痛絕:“你這本構想中的小說命名了嗎?”我聽見自己用頗為正常的口氣問道。

“親愛的威爾基,我想用比較直接的書名……比如說“愛德蒙·狄更森疑案”之類的。”

我得承認我吃了一驚:“那麼你有狄更森的訊息了嗎?”

“毫無音訊。可是去年你問起他,給了我這個點子:一個年輕人突然失蹤,沒有留下尋找他的線索,也沒有離開的理由。如果再牽扯上謀殺,便有機會發展出錯綜複雜的精彩故事。”

我意識到心臟在狂跳,多麼希望當時可以掏出胸前口袋裡的隨身瓶,喝點鴉片酊平撫情緒。“你認為愛德蒙·狄更森被人殺害了嗎?”我問。

我想起剃了光頭、滿口尖牙、眼神狂熱的狄更森穿著連帽長袍,在祖德將甲蟲施放到我體內的儀式上唱誦。想到這裡,那甲蟲在我大腦後側騷動起來。

“一點兒也不!”狄更斯笑著說,“狄更森當初告訴我他要帶著所有的錢出去旅行,也許會到澳洲發展,我一點兒都不懷疑。我一定會換掉角色的名字和書名。我只是打個比方。”

“有意思。”我虛應一番。

“還有催眠術。”狄更斯說。他的十指豎成尖塔狀,背往後靠,面帶微笑看著我。

“催眠術怎麼樣?”

“我知道你也很感興趣。你對催眠的興趣幾乎跟我一樣久遠,只是你沒有像我一樣親自操作。你在《月亮寶石》裡也微妙地提到了催眠,但只是象徵性地,而不是真實執行。可惜你沒能好好運用它。”

“怎麼說?”

“有關那樁懸案的破解,”狄更斯又裝出他經常對我使用的那種叫人抓狂的小學老師口氣,“你讓弗蘭克林·布萊克在鴉片睡夢中不自知地偷走鑽石……”

“我說過了,”我冷淡地說,“這件事很真實,可能性也很高。我自己親自研究過,而且……”

狄更斯不以為然地揮揮手:“可是親愛的威爾基,那些精明的讀者,或許所有的讀者,不得不問,弗蘭克林·布萊克為什麼要偷走他未婚妻的鑽石?”

“查爾斯,答案很明顯,因為他擔心有人會下手行竊,於是,他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服用了鴉片,在鴉片夢境中夢遊,偷走鑽石。”連我自己都覺得站不住腳。

狄更斯笑了:“正是如此。它會減弱可信度,危害到小說的真實感。但如果你讓某個人物催眠弗蘭克林·布萊克,命令他偷走鑽石,然後又在他的酒裡惡作劇地新增鴉片(不過,如果是我,就會把催眠和鴉片都安排成人為蓄意操作,變成陰謀,而非單純巧合),親愛的威爾基,這麼一來所有環節都扣緊了,不是嗎?”

我靜靜思索片刻。現在修改已經太遲。《月亮寶石》最後一章連載已經分別刊登在《一年四季》和美國哈潑兄弟的雜誌上。而丁斯利出版上中下三冊皮革裝訂版小說也已經印好,很快就會由信差送到狄更斯和其他人手上。

我說:“查爾斯,我還是認為這樣的安排違反催眠的基本原則。你我都知道艾略森教授和其他專家都教過,任何人即使在催眠力量影響下,也無法做出他意識清醒時不會做的事,亦即違反道德良知的事。”

狄更斯點點頭:“確實如此。可是艾略森也示範過——我自己也示範過,在催眠力量影響下,被催眠者可能會在一定時間內改變行為,只因為接受催眠時被告知某件真實的事為假。”

我沒聽懂,也將這一點坦白告訴了他。

“比如女人可能永遠不會夜晚抱孩子出門,”狄更斯又說,“但如果你將她催眠,告訴她房子失火了,或者將會在晚上九點失火,那麼即使她沒看見火焰,仍然會抱著孩子衝出門外,也許是在被催眠的狀態下,或者事後受到催眠暗示的影響。如此一來,你《月亮寶石》裡那些印度教徒或許會在他們遇見弗蘭克林·布萊克時將他催眠,而你那個多管閒事的醫生……看地先生嗎?”

“是坎迪先生。”我糾正他。

“坎迪先生就可以偷偷在弗蘭克林·布萊克的酒裡摻鴉片,進行一樁更大的陰謀,而不只是臨時起意開一個有可能害自己鋃鐺入獄的惡毒玩笑。”

“你是說親愛的老坎迪先生也被印度教徒催眠了?”我說。突然之間,我看見我小說裡那些沒有收拾妥當的零散線索全都兜攏起來。

“那樣的話會很巧妙。”狄更斯依然掛著笑容,“或者也許是那個卑鄙的鴉片鬼艾茲拉·詹寧斯意圖不軌想偷光之山。”

“是月亮寶石。”我心不在焉地糾正他,“可是我的艾茲拉·詹寧斯也算是個主角,就是他解開整樁疑案,並且在布萊克姨母在約克夏的家重建事件經過……”

“事件重建只是方便他解決故事裡的疑案,”狄更斯輕聲說,“卻比其他任何情節更難讓讀者信服。”

“怎麼說?”

“因為當天晚上的主客觀條件無法重建,親愛的威爾基。有個必要元素改變了,因而妨礙了夢遊與竊案的再發生。”

“哪一個元素?”我問。

“在那個所謂的實驗裡,弗蘭克林·布萊克清楚知道他被下了藥;他知道詹寧斯認為他偷了鑽石;他知道事件如何發生,也知道應該再發生一次。單就這點,同樣劑量的鴉片並不能讓他……”

“我讓詹寧斯在酒里加入的量比坎迪先生當初加得更多。”我打斷他。

“沒有差別。”狄更斯又輕蔑地揮揮手指,實在很氣人,“重點在於事件根本無法重建。你的艾茲拉·詹寧斯先生根本不夠格接替弗蘭克林·布萊克當主角。他很可能是個雞姦變態、鴉片鬼……他對托馬斯·德·昆西的《一個英國癮君子的自白》的讚賞簡直叫人作嘔。實話說,你的弗蘭克林·布萊克幾乎像個白痴。但如果你好好運用那些印度教徒,在竊案中加入催眠這個元素,並且將鴉片的使用當成陰謀手段,而非單純巧合……”

狄更斯就此打住,我也無話可說。一部載重的貨車轟隆隆駛過底下的公路,聽起來應該有四匹馬在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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