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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復了狄更斯來信中“也許你近期內會想跟我見個面,誰曉得呢?”的提議,他於是來函邀請我6月5日星期天前往蓋德山莊。我派人送信告訴他我下午三點到,因為他星期日的創作時間通常到下午三點。但我提早去搭車,在距離蓋德山莊一千五百米的地方下車,最後一段路改為步行。

這個6月天美得鋪天蓋地。經過溼潤的春天,一切能變綠的東西都展現出前所未有的青翠,一切有那麼一丁點兒開花機會的花草樹木都奼紫嫣紅開得熱鬧非凡。陽光曬得人骨頭酥軟,微風拂在身上是那麼溫柔親暱,幾乎叫人難為情。幾朵鬆軟白雲宛如空氣綿羊,在陸地綠油油的層巒疊嶂上方移動。靠近大海的方向天空更是湛藍、陽光更是耀眼。空氣無比清透,三十公里外的倫敦市區塔樓清晰可見。我搭馬車與步行過程中,左右兩邊的農地都有調皮的小牛和奔跑的小馬,偶爾也有三五成群的鄉野孩童,沉浸在任何適合在6月初的田野與林間玩耍的遊戲裡。眼前這一切幾乎足以引誘任何像我這樣對都市情有獨鍾的人動起買農場的念頭,可是,一口鴉片酊外加另一個小隨身瓶裡的白蘭地,順利化解了那股愚蠢衝動。

這天蓋德山莊車道上沒有人迎接我,連狄更斯綁在大門柱子上那對看門狗都沒有。我敢說那兩條狗一定是被賜死的怪獸犬蘇丹的子嗣。

車道兩旁、主屋狄更斯辦公室凸窗外的向陽草地、樹籬旁沿線,乃至外面的馬路旁,放眼望去都是紅色天竺葵(依舊是狄更斯最愛的一年生花朵。他的忠心園丁每年春天會在花園裡栽種,然後聽從狄更斯指示儘可能保留到深秋)。一如往常,基於某種我還想不通的原因,我見到它們那恣意綻放的鮮紅花朵,不禁毛骨悚然地往後退縮。

這麼美好的日子,我猜狄更斯一定在他的小屋。儘管公路上幾乎沒有車輛,我依然選擇涼爽的隧道,來到通往小屋二樓的室外樓梯旁。

“喂,前面的艦橋!”我大聲喊。

“喂,前面的單桅帆船。”狄更斯中氣十足的嗓音傳下來。

“准許上船嗎?”

“小子,你的船叫什麼名字?你們打哪裡來?往哪裡去?”

“我這條破船叫‘瑪麗珍’,”我對樓上大喊,盡我最大的能力模仿美國腔,“從聖路易啟航前往加爾各答,途經薩摩亞和利物浦。”

狄更斯的笑聲隨著微風飄送下來:“那麼船長,請務必上來一趟!”

狄更斯原本在寫作,我進門時他正把手稿收進油皮公文包裡。他身邊的矮凳上有個靠枕,他的左腳就擱在上面。看見我進去他放下左腳,揮手要我坐另外一張椅子。但我心情太躁動,坐不住,寧可從這扇窗子前踱步到另一扇窗子前。

“很高興你接受我的邀請。”狄更斯邊說邊收拾書寫用具,扣好公文包。

“是時候了。”我說。

“威爾基,你好像長胖了。”

“查爾斯,你好像瘦了。你的腳卻好像胖了點兒。”

狄更斯笑了:“我們親愛的朋友畢爾德又要跟我們倆嘮叨了,對吧?”

“近來我比較少見畢爾德。”我從面東的窗子走到朝南的窗子,“自從我揭穿強身派基督徒的假面具,他那些可愛的孩子就跟我宣戰了。”

“我倒覺得他那些孩子不是氣你揭露什麼假面具,而是氣你用些異端邪說抹黑他們的運動英雄。我還沒有時間讀你的《夫婦》,不過我聽說這本書惹惱了不少人。”

“與此同時,銷售成績節節攀升。”我說,“我預計整本書月底前可以發行,分上中下三冊,由埃里斯公司出版。”

“埃里斯?”狄更斯邊說邊站起來,順手拿起銀色握把柺杖,“他們也出版書籍嗎?我以為他們只印印卡片、日曆之類的東西。”

“這是他們的第一本,”我說,“他們以抽傭方式銷售,每賣出一本書我拿百分之十。”

“太好了!”狄更斯說,“親愛的威爾基,你今天好像有點兒煩躁,甚至有點兒激動。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散個步?”

“你可以散步嗎?”我將視線落在他的柺杖上。那確實是一根柺杖,那種握把較長、瘸腿老人家喜歡用的款式,而非我這種年輕男士偏好的時尚手杖。親愛的讀者,你或許記得,1870年這年夏天我四十六歲,時年五十八歲的狄更斯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老得多。不過,近來有幾個人注意到我鬍子開始變白、腰圍持續變粗、呼吸明顯困難,疲憊的身軀略顯佝僂,有些人甚至無禮地說我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

“嗯,我可以。”狄更斯對我的質疑不以為意,“而且儘量每天走。今天有點兒晚了,所以不需要走到羅切斯特或其他遠得嚇人的地方,在附近的田野間走走逛逛應該沒問題。”

我點點頭。狄更斯帶頭走下樓,把那隻——我猜——裝有《艾德溫·祖德疑案》待續手稿的公文包留在小屋書桌上,任何人都可以從公路走進來偷走。

我們橫越馬路走到他家房子,然後繞道走側面院子,經過馬廄,穿過他焚燒信件的後院,往外走到幾年前某個秋天蘇丹喪命的田地。當時發黃枯萎的青草此刻都長得鮮綠高大,在這天的和風中搖曳。

有一條久經踩踏的小路通往連綿山丘和一排稀疏樹木。那排樹木旁顯然有一條寬闊溪流,溪匯入河,河又流向大海。

我們倆都安步當車。我不知道狄更斯的步伐有沒有變慢,只知道我走得氣喘吁吁。

“畢爾德說你現在靠施打嗎啡助眠,”狄更斯說。他左手的柺杖(過去他習慣右手拿手杖)迅速上下揮動,“他還說,雖然你告訴他你已經停止施打,他不久前借給你的注射器卻遺失了。”

“畢爾德是個好人,”我說,“可惜口風不緊。你最後一波朗讀會期間,他把你的心跳速率公告周知。”

對此狄更斯沉默不語。

最後我說:“我的僕人——至少目前還是——喬治和貝西的女兒手腳不乾淨,我不得不送走她。”

“小埃格妮絲嗎?”狄更斯驚叫道,“偷東西?不可思議!”

我們越過第一座丘陵的坡頂,蓋德山莊、公路和公路兩旁的樹木都被我們拋在背後。這條路在這裡轉彎,跟那排樹平行一小段,然後穿過一座橋。

“查爾斯,你介不介意我們停一下?”

“一點兒也不,親愛的威爾基,一點兒也不。”

我倚在小拱橋的欄杆上,拿出銀色隨身瓶灌了三口:“今天氣溫有點兒太高,對吧?”

“是嗎?我覺得溫度近乎完美。”

我們再度出發,但狄更斯如果不是累了,就是刻意配合我放慢腳步。

“查爾斯,你身體還好嗎?外面有太多傳聞。那些話就像我們的好朋友畢爾德的危言聳聽,誰也分不清哪一句是真的。你巡演結束後身體恢復了嗎?”

“這些日子我覺得好多了,”狄更斯說,“至少有些時候精神好很多。昨天我才告訴一個朋友,我很確定我能工作到八十好幾。當時的我強烈覺得那是真的,至於其他時候……你也知道總會有些難熬的日子。其他的日子裡,你只能善盡自己的義務,努力把工作做好。”

“那麼《艾德溫·祖德》進展如何?”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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