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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畢竟黑徹利塊頭那麼大。”狄更斯說,“他扭斷了其中一名搶匪的脖子,因而激怒了其他三個人。他們用某種棍棒敲暈黑徹利以後,就……做了他們做的那件事。”

真是天衣無縫,我心想。對於他們弄不懂的事,蘇格蘭場想必都有一番說辭。“那麼偵緝局又是怎麼知道嫌犯是四個印度教水手?”

“因為他們活捉了另外那三個。”狄更斯說,“那第四個人的屍體被人發現浮在泰晤士河上,警方才循線逮到他們。抓到以後讓他們招供,警方也從他們身上搜出黑徹利刻字的懷錶、皮夾和錢。警方對那些歹徒可沒有手下留情……很多警探都認識黑徹利。”

我聽得猛眨眼,他們說起謊來可真是嚴密。“親愛的查爾斯,”我的聲音很輕,卻帶點惱火,“這些事都沒有登在報紙上。”

“當然沒有。我說過了,警方對這三個殺警兇徒毫不留情。那三個人都沒有活到出庭受審。對媒體來說,黑徹利探員命案根本沒有逮捕過任何嫌犯。事實上,媒體壓根兒不知道有這件命案。倫敦警察廳大致上還算是個優良的政府機關,但他們跟我們大家一樣,也有他們的黑暗面。”

我只能搖頭嘆息:“查爾斯,你就是為了這件事要跟我道歉?因為你拿祖德的事騙我,然後利用地窖和平底船上演一出鬧劇?因為你沒跟我說——你認為的——黑徹利死因?”我想起我無數次看見祖德、跟菲爾德談祖德、聽巴利斯探員談祖德、看見投入祖德門下的愛德蒙·狄更森、在地底城看見祖德的嘍囉,又在樓頂城看見神廟。我親眼看見過祖德寫的字條,看見祖德坐在我家跟狄更斯談話。我不會因為狄更斯在這個美麗星期天撒的小謊就相信我自己瘋了。

“不,”他說,“那不是我道歉的主因,只是次要的附加元素而已。威爾基,你還記不記得斯泰普爾赫斯特事故後你第一次來我家的情景?”

“當然記得,你跟我說了你第一次見到祖德的經過。”

“在那之前。你剛踏進我辦公室的時候,你記得當時我在做什麼,我們又聊了什麼嗎?”

我費了點兒心思去回想,最後我說:“你在玩你的表,我們討論了催眠術。”

“親愛的威爾基,當時我把你給催眠了。”

“不,查爾斯,你沒有。你忘了當時你說你想要晃動你的表,我揮手製止了你?你自己也承認我的意志力太強,不會輕易受任何磁流作用控制。之後你收起懷錶,開始敘述火車事故經過。”

“沒錯,威爾基,我的確說你的意志力太強,沒辦法被催眠,但那是在我讓你陷入催眠狀態十分鐘後的事。”

我哈哈大笑。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我拉了拉帽簷,以免陽光直射眼睛。“查爾斯,現在你真的在說謊……到底為什麼呢?”

“威爾基,那是一種實驗。”狄更斯說。他低垂著頭,讓我想起他那隻蘇丹。如果當時我手上有他的獵槍,肯定會像他收拾蘇丹那樣收拾了他。

“即使在當時,”狄更斯說,“即使早在那個時候,我已經隱約有個小說構想,是關於人被催眠後很長一段時間還根據催眠暗示做出某些……行為。我承認我特別好奇這種催眠暗示會如何影響有創造力的藝術家,也就是某個擁有經過千錘百煉的專業想象力的人。我還得進一步承認,我希望這個有創意的人,也就是這個作家,平時大量使用鴉片。因為鴉片是我構思中的這部懸疑小說裡的主導動機。”

聽到這裡,我不但狂笑,還拍打大腿:“太妙了!哦,太妙了,查爾斯!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命令我——藉由你的催眠控制,在你把我從昏沉中喚醒以後相信你告訴我的祖德傳奇?”

“我沒有命令你去相信,”狄更斯愁眉苦臉地說,“我只是暗示。”

我用雙手拍擊雙腿:“哦,妙極了。接下來你要告訴我你運用狄更斯的非凡想象力與對驚悚事件的喜好,憑空捏造了祖德這個人物!”

“不是那樣。”狄更斯說。他轉頭望向西邊,我敢發誓他眼眶裡含著淚水。“因為那天的前一天晚上我夢見祖德,夢見那個怪物出現在斯泰普爾赫斯特事故現場,穿梭在罹難者與瀕死傷者之間,就像我描述的一樣。我把祖德的假想故事跟真實生活中的恐怖經驗融合交織在一起。”

我笑得合不攏嘴。我摘下眼鏡,一面用渦紋手帕擦抹額頭,一面搖頭讚歎他竟然這麼大膽地跟我說這些話,玩這種把戲。“所以現在你的意思是祖德是你夢見的人物。”

“不,”狄更斯說,“我最早是從菲爾德口中聽見祖德的傳聞,那是斯泰普爾赫斯特之前十幾年的事了。至於我為什麼把菲爾德執迷的幻想故事交織在我的噩夢裡,我永遠都不會知道答案。”

“菲爾德的幻想故事?”我叫道,“現在又變成是菲爾德捏造出祖德!”

“親愛的威爾基,早在我們第一次見面以前,你應該知道我寫過一系列有關犯罪與倫敦的短文,刊登在我當時辦的雜誌《家常話》上,那已經是1852年的事了。十幾年前菲爾德在過去的凱瑟琳劇院擔任業餘演員,當時有個認識他的演員介紹我跟他認識。19世紀50年代早期,菲爾德陪著我夜訪大烤爐的過程中,跟我說了他心裡那個幽靈祖德的事。”

“幽靈,”我重複他的話,“你的意思是菲爾德精神錯亂?”

“剛開始還算正常,”狄更斯說,“後來他精神崩潰。我跟他在偵緝局的同僚和長官聊過這件事,也找接替他探長職位的那個人談過。”

“為了祖德精神崩潰。”我諷刺地說,“因為他幻想有個名叫祖德的埃及神秘主義殺手。”

“沒錯。一開始那不是幻想。菲爾德升上探長那段時間發生了一連串駭人聽聞的謀殺案,全都沒有偵破。其中有些似乎牽連上幾件菲爾德早年沒能解決的案件。那段時間警方逮捕到的東印度水手、馬來人、中國人和印度教徒都把責任推到某個名叫祖德的幽靈人物身上。細節始終模糊不清,但基本情節大致相符,都說這個怪物來自埃及,是個連環殺人犯,能夠用心靈力量和古老宗教儀式操控別人,還說他住在地底下某種巨大神廟裡,至少根據某些吸食鴉片的暴徒所說,他住在泰晤士河底下的神廟裡。”

“我們要往回走了嗎?”我問。

“還沒,威爾基。”狄更斯說。他把顫抖的手搭在我前臂上,等看見我的兇惡眼神,他馬上縮回去。“那麼你能不能看得出來,”他說,“這些事在菲爾德心裡如何從一開始的執迷變成後來的幻想?根據我事後打聽的許多警探和幹探,包括黑徹利在內,大家都說路肯爵士在接受菲爾德保護期間慘遭殺害,而且始終找不到真兇……威爾基,你笑什麼?”

我就是憋不住笑。這個故事,這段情節實在太有巴洛克風格,與此同時又太合邏輯。實在太……太狄更斯。

“最後害菲爾德丟了工作和退休金的,正是他對這個虛構犯罪頭子祖德的幻想。”狄更斯說,“菲爾德探長沒辦法相信他任職警界期間目睹或獲報的那些恐怖兇案會是隨機發生……會毫無頭緒。在他愈來愈混亂的腦袋裡,他認為他見過、經歷過的那些驚悚慘劇背後一定有個犯罪頭子,單一暴徒,一個能跟他分庭抗禮的幕後復仇者,一個跟偉大的菲爾德探長旗鼓相當的人物。這個復仇者並不是人類,不過,等那人束手就擒(當然是落入菲爾德探長手中),他一生中接觸到的那些沒完沒了的慘案就會告一段落。”

“那麼你的意思是,”我說,“你我都認識的那個菲爾德探長最後發瘋了?”

“瘋得像個制帽工人。”狄更斯說,“瘋了很多年了。他的偏執後來變成著魔,著魔又變成幻想,幻想變成一場他永遠醒不過來的夢魘。”

“查爾斯,聽起來無懈可擊。”我輕聲說。根本都是鬼扯,我連心跳都沒有加速。“但你忘了還有其他人見過祖德。”

“哪些人?”狄更斯柔聲問道,“親愛的威爾基,除了幾十年前那些惡棍和你催眠狀態中的幻覺,我想不起還有誰會相信祖德這個幻影,唯一的例外可能是菲爾德的兒子。”

“他兒子?”

“他有一個非婚生子,是跟他交往多年的西印度群島年輕女人生的。那個女人住的地方離薩爾煙館不遠。我們對那個地方都很熟,你可能比我熟一點兒。菲爾德的原配從來不知有這個女人和那孩子存在。我聽說那個女人生產後不久就死了,可能是死於鴉片過量。不過菲爾德善盡責任照顧那孩子。付錢請離碼頭很遠的一戶人家撫養他,送他進優質公立學校,最後進了劍橋。至少我是這麼聽說的。”

“那孩子叫什麼名字?”我突然覺得口乾舌燥。真希望我的隨身瓶裡裝的是開水,而不是鴉片酊。

“好像叫雷吉諾。”狄更斯說,“過去一年來我也打聽過他的行蹤,但他父親死後他好像消失了。可能去了澳洲。”

“那麼你覺得菲爾德探長是怎麼死的?”

“心臟病,就跟報道陳述的一樣。親愛的威爾基,這件事我們討論過。”

我從巨石上滑下來,兩腿因血液迴圈不良刺刺麻麻的。我不管狄更斯是不是在看,拿起隨身瓶喝了一大口。“我得回去了。”我沙啞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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