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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一個人,我可以一個人一整天地不說話。我又不喜歡一個人,我可以和陌生人愉快地談話,卻討厭聽周圍熟悉的人的三言兩語。那就是上大學時的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孤獨、狂歡。
我沒事的時候就寫寫日記,泡泡圖書館,實在無聊就跟著大部隊一起去橋頭毛遂自薦,做個家教。
所謂毛遂自薦就是我們這些大學生想去做個家教,就得把自己推銷出去,價格越高能力一般就越高。所以,我們一般會寫一個自己的牌子上面寫著個人簡介某某某,某某專業,經驗怎樣,收費怎樣,學習情況怎樣,等等……。這些牌子寫好了就放在自己的面前,等待那些需要家教的娃兒來挑。
我的第一份家教是一個男孩,初三,補語文,2o塊錢一次課,補了兩次,無疾而終,我且不把它算作家教的行列,因為我並沒有給那個娃子講過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我的第二份家教,是姐姐姨母的外孫,也是一個男孩,初三,補語文,2o塊錢一次課,補了六次,我自己給辭了。當然並不是因為我現了這層親戚關係,事實上我們壓根就搭不上邊邊。
這份家教完了之後我就沒去找過家教,我也越來越喜歡沉默,不知不覺就患上了輕微的抑鬱症。
我沒有想到會在重慶的一個玩具廠碰見姐姐和姐夫,我問姐姐“鑫兒在哪?”
姐姐說“鑫兒放到他鄉下爺爺家去了。”
姐姐和姐夫當時的工作壓力很大,我一週才能去看他們一次,姐夫當時就覺得我有點不對勁,一個深夜,沒有星星,沒有月亮,姐夫和我一起交心談了很久。
姐夫長得很高,一米八左右,那時候的他很年輕,梳著中分頭,笑起來還有一個梨渦。
姐姐很愛姐夫經常給我講姐夫的事情,每次聽姐姐姐夫的事情就好像是在聽姐夫說一樣。
“你可能最近有點迷茫,我又何嘗不是?我在世的時候,經常給我講,人要信命,俗話說的好人算不如天算。母親經常給我算命,說我四十歲的時候會轉運,你覺得可信嗎?反正我信了。”
姐夫喝了一口水,繼續說“你姐夫他說他小的時候,母親去世了,被一顆花生米堵住喉管噎死的,全家人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不相信,平時最愛說話的母親就這樣被噎死了。父親那幾天時常對著門上的門神說話我一句也沒聽,就看見他老淚縱橫。”
姐姐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出奇地平靜,沒有什麼表情。
“全家都沉浸在莫大的悲傷之中,卻只有二姐一個人站出來料理後事,他二姐那時候也才十多歲。一個月之後,二姐揹著父親和大舅子家的兒子一起出門打工,再回來已經是人模鬼樣、精神失常。他作為家裡的男人怎麼能忍受他二姐被欺負……”
我當時正聽到興頭上,悻悻吃完晚飯,想聽姐姐再講姐姐卻只講起了大道理。
而姐夫拿出一根菸抽了起來,吞吐一個字或兩個字,是命還是命運。
姐夫說“不要相信命,人定勝天,關鍵得靠自己,命生得再好,也不能吃現成的東西,什麼都要靠雙手去爭取。”
這樣淺顯的道理還用說嗎?我心裡想,小學生都知道吧。我媽也愛替我算命,也愛上廟。上廟替子孫求個“命”,算命替子孫算個“運”。
……
回到現在,我還是很感謝姐姐讓我到這個小巷避開那裡的閒言碎語,其實姐姐心裡明白,從小到大我搶走了姐姐不少東西,姐姐實在善良,都沒和我計較。
生活如此艱難,可收拾好心情,明天還是一樣的過。
我從不相信算命,卻總是遇見算命先生。大水鎮上有一個很厲害的八字先生,連蘇醫生都深信不疑。我也給自己算了一卦命定於此,旺夫蔭子,三十又五,棺蓋相接。
“什麼話”我扔了五塊錢給那個留著長鬍子、戴著老花鏡、穿著舊長衫土黑褂子的八字先生。
我表面上是神清氣爽地在大水鎮街上走著,實則內心蒼涼無比。
一年多了,這巷子通往鎮上的路一半還沒有,大水鎮上添了幾個新面孔、走了幾個舊面孔,小水巷裡拆了兩座土瓦房,望山上又多了幾塊結草籽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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