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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麥濤就任犯罪心理師的第二週,7月22日。清晨一早,就像揹著小書包高高興興去上學的孩子一樣,麥濤覺得新奇又有趣。上一週什麼案子也不曾發生,只是熟悉環境而已,雖有些枯燥,卻也讓他充滿了期待。期待固然是很美好,可他全然不知,期待將以不那麼溫柔的方式呈現。一到單位,他立馬發現氣氛不同尋常。所有人都在走來走去,電話響個不停,沒人跟他打招呼,甚至連瞧都不會瞧上一眼。平時,面對犯罪心理師這樣的新生事物,局裡並非所有人都買賬,可總有和氣的人不介意此事,可今天這是怎麼了?麥濤也不敢多問,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剛到門口,劉隊恰好從裡面出來。“你遲到了。”面對未來的女婿和手下,隊長公私分明,口氣嚴厲,“第二週上班就遲到了兩分鐘。”路上堵車——麥濤本想解釋,但還是把話嚥了回去。遲到了就是遲到了,這不是在上學年代,沒人管你為什麼遲到。“等你半天了。行了,下次注意。現在跟我走,出外勤。”外勤?麥濤感到一陣莫名的興奮,這還是他第一次出外勤,只是心底也隱隱有些不安。出了啥大案子,隊長要親自出外勤?

一路上隊長沒說什麼,他也不敢問。

路途不遠,警車在衚衕裡七拐八繞,很快在一處小院落門口停下了。

麥濤四處瞧瞧:喲,還有車庫呢,這在舊城區的衚衕裡不算尋常。院落很乾淨,鋪了青磚,似乎早就並非本家所有,估計是有錢人買下來重新翻蓋過的。前幾年樓市不斷升溫,平房小院的價格相對穩定,不知道是誰有此遠見,買下來既能居住又可當作投資。

小院的面積並不大,應該還不到八十平方米,可是方方正正的,叫人看了就舒服。院內有北房三間、南房兩間、西房一間、廚房一間,廁所和浴室合二為一,也在西面。院門坐落在東牆上,旁邊除了車庫就是一間雜物室。

能住進這樣的小院,不知是多少人的夢想——當然了,是在這個小院四處瀰漫著刺鼻的惡臭之前!院門外側站著個穿襯衫打領帶的年輕小夥子,這麼熱的天,陽光暴曬之下,他居然連最上面的扣子都沒敞開,不禁叫人嘖嘖稱奇。

小夥子自稱是某房地產公司的中介,今天過來是找主人補籤保單的。“我已經跟房主打過電話了,他們夫妻二人外出旅遊,說是過兩天才能回來。”小夥子熱得汗流浹背,“房主說材料他都準備好了,讓我上門自取,家裡還有個老奶奶,她會把材料交給我。我心說,房主不在家,我等兩天再去也沒關係啊。結果他後來又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家裡老太太沒接電話,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讓我過來看看。”“房主家沒人,讓你過來看看?”劉隊瞪了他一眼,“這是哪家的規矩?”“哎,因為房主是我舅舅……”小夥子嚇得臉有些發白,“您可千萬別告訴我們公司領導。舅舅頗有些錢,我又看準了平房小院即將升值,所以走些內部關係,賣給他的也不止這一套。”“嗯!”這些公司黑幕的事兒,劉隊沒有興趣,他忽然歪頭瞅瞅麥濤,“你還在這裡愣著幹什麼,自己先進去看看吧。”“哦……”麥濤傻乎乎地答應著。“等一下,回來,帶著這個,夾在鼻子上,好受一點。”

麥濤照著做了,一股清淡的薄荷味衝入鼻內,多少衝淡了一些惡臭。其實,這玩意兒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最多是個心理安慰。麥濤慢吞吞地往裡走。

其實也不用往裡走就能看到北房的門口,他的右手側臥著一具老太太的屍體。天太熱!誰都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天熱,所以昆蟲的活動就更加頻繁,它們忙不迭在一年中難得的夏日中好好地吸取營養,努力成長,然後羽化。老太太原本的姿勢已不得而知了,法醫已經將她翻過來,撣掉腹部傷口處的蛆蟲,拿尺子測量傷口。旁邊兩名警員在不停地拍照。蛆寶寶們被轟到了一邊,心情很不愉快:你們辦你們的案,為什麼要打擾我們吃飯呢!於是,它們可不甘心忍氣吞聲,在地上扭捏了好一會兒,努力地聞啊聞。哎!找對了方向,趕緊往回爬。法醫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頭也不回,半是自言自語地說:“死亡時間在兩天前的夜裡,腹部被刀戳中,橫截面長約三厘米,深約十二厘米。插這麼深,想拔出來也很費勁吧。”法醫見身後的人沒說話,這才回頭瞧瞧,見是麥濤,搖了搖頭。此時的麥濤視線在死者臉部和腹部遊離不定。他不願看,卻又被什麼東西所吸引,不斷去看那萬頭攢動的蛆寶寶們。腹部一熱,胃裡的東西呼啦啦向上直湧,嘴裡冒了股子酸水,好不容易才又咽了回去。處理完這邊的屍體,法醫站起來:“走吧,跟我去裡面瞧瞧?”怎麼了,裡面還有?麥濤沒說話,唯恐一張嘴嘔吐物就噴出來。他跟在了法醫的身後。越是靠近屋子,惡臭便越是濃烈。院裡死去的老太太好歹是暴露在空氣中,屋裡這位就不同了,房間是密閉的,味道是散不出去的。法醫趴在窗前看了一眼,唉了一聲,隨後拉開了門。麥濤只覺得像是被膨脹的氣體給撞了一下,晃了兩晃,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定睛往屋內一瞧,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如果說屋外的老婦人死前遭受了極大的痛苦,那麼和屋裡的女孩相比,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女孩全身一絲不掛,頭部無力地耷拉在床角,眼珠暴出,口角的白沫早就幹了,只剩下一團黑黢黢的乾涸的印記。女孩的脖子被人大力掐過,露出青紫色的一圈,上面的指印清晰可見。

麥濤也見過屍體,可從沒見過如此恐怖的。他沒敢跟著法醫進屋,直愣愣地杵在了牆角。

女孩凸起的眼珠似乎在動,其實只不過又是蛆寶寶作怪而已。經驗豐富的老法醫見狀,也不禁把腦袋搖得好像撥浪鼓,連連嘆著氣。“唉!哪來的深仇大恨,至於弄成這樣。”老法醫在屍體旁邊蹲下,仔細地瞧。“你在這兒發什麼呆啊?”一雙大手拍了拍麥濤的肩膀。“我……唔哇!”麥濤見是隊長,剛一張嘴說話,混合了早飯的一股湯汁便噴射出來。還好,沒弄得劉隊一身。“我覺得吧,”老法醫這時候開了腔,“以後應該在警校開設一門腐屍課,讓孩子們多長長見識,省得來了現場,老是吐人家一地,還得收拾,要不然主人回來不罵街才怪。”“老東西,少說風涼話。”劉隊和老法醫共事多年,是生死與共的戰友了,說話不免親切得難聽,“怎麼死的?”“還用我說嗎?你自己有眼睛看不見啊?正面掐死的,兇手騎在這姑娘的身上了。看,腹部都形成明顯的屍斑啦。姑娘跟兇手搏鬥過,這也是廢話吧。”法醫抬起女孩的手,從指甲裡刮出一些碎屑,“這玩意兒回頭你交到證物科吧,我可不想去,那管事的婆娘老拿我尋開心。”“人家那是看上你了。”劉隊回頭遞給麥濤一包紙巾,彷彿早就預知他會吐似的,“行了,擦擦嘴,過來看看吧,到你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麥濤只想逃離此地,哪還顧得上過來看看。鼻下清涼的物質早已過了勁兒,什麼都聞不見了。他又是一陣嘔吐。“老劉,我就說吧,好好的唸書的一個孩子,你非讓他出什麼外勤,老老實實回去看我們帶的照片不就好了嗎?”“不去現場怎麼能行呢,那不是閉門造車嗎!”劉隊攙起麥濤,“不許吐了啊,再吐就都吐我身上,回去你給我洗吧,總不能讓我閨女洗!”隊長打起女兒劉安心這張牌來,倒似一針強心劑。麥濤掙扎了一下,站穩了身子,目光依舊盯著女屍的臉,向前挪了幾步。“你看到了什麼?”“她……認識兇手!”“嘖嘖!”法醫笑著說,“有點意思啊。為什麼?”

麥濤沒馬上回答,反問道:“法醫叔叔,這女孩沒被強bao過吧?”“沒有,你怎麼知道?”“因為刀子丟在外面了,就在老婦人的邊上。如果意欲強X,持刀豈不是更好嗎?刀子既然沒被帶走,就表明兇手覺得沒有這個必要,當然也不會在持刀威脅女孩之後,又把刀子扔在屋外。”“嗯嗯,有道理。但為什麼說女孩認識兇手呢?”“原因很簡單,這房間裡可有翻亂的痕跡嗎?”沒有。三人之中無論在誰看來,這屋子都收拾得井井有條:牆上貼著海報,床角放著毛絨玩具,典型的青春期少女的房間,只是床上弄得亂糟糟的。“雖說女孩的房間裡沒太多貴重物品,但總有些值錢的小玩意兒吧。兇手沒翻沒拿,足以排除夜盜升級的可能。兇手不為財,不為色,為什麼要在半夜闖進院子行兇呢?可見他八成是認識受害人。當然也還有一種可能——純屬變態連環殺手所為。但這種人往往特別狡猾,沒作過實際勘察是不會隨便闖進別人家裡的。既然家裡還有這老太太,可見兇手也許並未作過充分的調查。所以我說,兇手應該是認識受害人的。反過來說,受害人八成也認識兇手,老太太只是倒黴,做了個替死鬼。”

老法醫咂吧咂吧嘴,似乎也覺得這話很有道理,剛想表揚兩句,只見麥濤的後背聳動了幾下,又要吐,止不住還是一陣搖頭。“算了吧,給你五分鐘的時間,你在這裡好好觀察一下。”劉隊叫上老法醫離開了,“也讓這孩子練練膽吧。”

青天白日之下,房子裡卻陰氣十足。

兩位老前輩走了,還帶上了門。

麥濤心裡可不是滋味了!

然而噁心管什麼用呢?害怕也是扯淡,反正屍體是不會站起來咬人的。

麥濤走過去,挨著女孩的頭部坐下了。他看著她凸起的眼球,看著她張大的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的嘴巴。

忽然,他竟輕輕地去觸控她的髮際。“你想告訴我什麼呢?”

說這話的時候,他掉下了眼淚……

屍體終究是不能說話的。麥濤在房間裡灑了一陣眼淚,默默地站起身。感情得到宣洩之後,他逐漸恢復了平靜。

女孩死前穿的是什麼?既然屍體是裸露的,他便想到了這個問題。女孩的睡衣有些難找,因為它們被疊好了,整整齊齊地壓在枕頭下面。這有些難以讓人理解。她聽到院子裡的吵鬧之後,光著身子就要出門檢視嗎?

如果說睡衣壓在枕頭下還有一絲可能性的話,那麼,換下來的外衣又在哪裡呢?

通常,人們換下的外衣會老老實實地掛在牆邊或放在某處,但是現在它們也不見了。誰拿走了它,會是兇手嗎?

奇怪的是,翻動睡衣的時候,麥濤發現枕邊床角還壓著一個黑色的手機充電器。奇怪,現場並沒有看到手機,也是兇手帶走了嗎?

麥濤在旁邊又盤旋了一陣,劉隊推門而入。“行了,其他人都等不及啦。”其他人指的是負責取證和拍照的警務人員,這時候麥濤臉上的淚痕還清晰可見,老隊長愣了一下,“哦,哭過了?”

麥濤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以為迎接自己的又是一陣冷嘲熱諷。

沒想到隊長笑了:“哭過了就好。人人都說警察是沒心沒肺的,其實要真是如此,那我們什麼案子也破不了的。行了,走吧,到外面去透透氣。”

他帶著麥濤走出去。

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麥濤走訪了這座院子裡的每一個房間。又過了半小時,他一言不發地跟著隊長回到了警察局。

第一次面對大案,麥濤很快理解了犯罪心理師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開會。

在二樓的會議室裡,吵吵鬧鬧地聚集了一大批人。

適逢2007年,政府其他辦公室裡早已禁了煙,這裡卻不行。桌上堆著好幾個巨大的菸灰缸,裡面塞滿了參差不齊、各式各樣的菸頭。“靜一靜。”隊長髮話了,他居中而坐,身邊是兩位副隊長,麥濤沒有坐,靠牆站著。“張賀。”他指著一名刑警,“你也去過現場,給大家介紹一下情況吧。”

被指名的刑警還沒說話,證物科的主任先闖進來:“老劉。”他和隊長年紀相仿,因此親切地叫著,“老劉,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你想先聽哪一個?”“先說好的吧。”“嗯,好訊息是,你也看到了,被害人家院牆上有攝像頭。”“那壞訊息呢?”“壞訊息是,那玩意兒是唬人用的,後面沒有連結任何裝置,所以別指望可以拍下什麼……”“你是特意跑來拿我尋開心的吧?!”隊長氣得直撓頭,“出去出去,別添亂了。”“好吧!”他嚥了咽口水,“別費勁了,我自己給大家介紹一下案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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