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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組裡的各位都瞭解了大致的情況,所以隊長只是介紹了現場的勘察結果。

說完了,接下來是自由討論的階段。

有警員表示,目前嫌疑最大的當屬房主的外甥,也就是一開始站在門口的做房地產生意的小夥子。

這不是自由市場,發表任何言論都要拿出根據來,他們的根據是:1.本案雖有兩名受害者,一老一少,不過兇手顯然不該是衝著老人去的。

2.院中死去的老太太被證實是女孩的姥姥,八十多歲了,沒文化,不識字,甚至在解放前連個名字都沒有,只知道孃家姓王。按照解放前農村的土辦法,這老太太生下來的時候,也不需要取名字,就叫作王氏。解放後,新政啦,嫁到夫家,自然就要取個名字,叫作王玉珍。別瞧王老太太偌大一把年紀,可死前沒生過大病。勞動婦女嘛,腿腳靈便,眼不花,只是耳朵多少背了些。像這樣一位不可能招災惹禍的老太太,自然不可能成為兇手的首要目標。在這件事上,所有人的理解得到了統一:老太太是碰巧出現,才做了刀下鬼。

3.既然兇手與這老太太並無瓜葛,那麼必然是衝著其他人去的。究其犯罪動機,無非就那麼幾種:為財,為色,為報復。

4.若說兇手是為色,那為什麼女孩的屍體上並未發現遭受侮辱的痕跡?如果說是為報復,趁著男女主人不在家,專挑老少下手,這雖然並非不可能,但連續持刀殺人更方便,何必要面對面掐死少女?若說是為財也不合理,雖然院子裡失竊了什麼此時還沒個定論,但至少現場沒有被翻亂的痕跡。

5.即使動機尚不明確,兇手連傷兩命,卻應該是為了保全自己。根據法醫的報告,老太太死在外孫女之前,時長很難推斷,約為半小時至一小時之間。中間這段時間,兇手在做什麼,還是個未解之謎。不過從他隔了半小時才再次下手的情況推斷,兇手或許不想再殺人,但唯恐自己的身份洩露,才不得不殺死女孩滅口。這說明兇手和這家人挺熟的,才不肯留下活口。

6.剛才鑑證科的主任也說了,院牆上的監視器只是裝裝樣子,並不具有真實的拍攝功能。但即使是裝裝樣子,也有一定的震懾作用。普通犯人願意冒著被拍攝的危險去作案嗎?不會的!這也從側面佐證了兇手一定是這家的熟人。

7.若是從熟人下手,則首先值得懷疑的自然是已經浮出水面的戶主外甥。他或許因為貪圖舅舅的財產而心生歹意,起了非分之想。“不大可能吧?”人家的話還沒說完,麥濤便插了嘴,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一開口就得罪人。“是嗎?”被打斷的刑警斜了麥濤一眼,“那麼倒讓我們聽聽犯罪心理師有何高見。”“嗯,你說那外甥是兇手,其實這事也很好查證。女孩的指甲裡有碎屑,是與人搏鬥後留下的。如果外甥是兇手,那他身上必然有相應的痕跡,我估計他沒有吧?”

這一句話咄咄逼人,但是合情合理。對方一時啞然,想來是被說中了,可又不願意吃個啞巴虧,隨即反駁說:“我並沒說外甥一定是兇手,他可以夥同他人。”

“這也不可能!夥同他人目的何在呢?為財?為色?為報復?你自己剛才也說過了,這不大可能。如果為色,還有請別人上的?報復更談不上。他和舅舅有些生意往來,其實也算不上幕後潛規則。平房價格看漲,他手裡握著資源,愛賣誰賣誰,不大會有什麼糾紛,就算有,也不至於要持刀殺人吧?只有為財,倒是有些可能。你可以說兇手慌了,殺人之後因為恐慌,來不及盜竊就逃走了。但這不足以解釋為何兩條人命之間間隔了半小時。”

麥濤振振有詞,組裡的一部分人也覺得他言之有理。為避免情勢一面倒,有傷和氣,隊長髮話了:“麥濤,在現場的時候你不是也說過嗎,被害人一定認識兇手。”隊長處事老到,自然不肯讓未來的女婿樹敵太多。沒想到麥濤年輕氣盛,根本不領情:“對,我是說過這話,不過這熟人肯定不是外甥,理由有三。第一,動機不明。房子賣給自己的舅舅,就算把利潤壓得再低,佣金也不少,何況這是他自己的意願,屬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事後就算要反悔,也不會持刀行兇,所以這外甥根本不存在作案動機。第二,透過現場問話發現舅舅對他很信任,自家鑰匙也交給他一把,拿了鑰匙再去作案,這不是掩耳盜鈴嗎?擺明了讓自己成為最重要的嫌犯,他應該沒這麼傻吧?第三,殺了親人之後,有幾個人願意重回現場?外甥第一時間報了警,看得出他自己也很震驚,留在現場等待警方趕到,這也不合情理。所以我認為,兇手的確是熟人,但不是這家的熟人,應該是女孩的熟人才對。”

一番話擲地有聲,沒想到正因為這番話,也給他自己惹下了麻煩。既然麥濤說得有理,人們也就不免會問:“那麼你說說,兇手會是什麼樣的人呢?”

這一下可把麥濤給問住了,因為他不知道。

麥濤只是認為,兇手和女孩關係非同一般,但兇手的身份他猜不透。因為任何人都可能與這十幾歲的女孩產生聯絡——同學、朋友、社會人士,甚至是學校老師。乍看之下,任何人都可能是兇手。這個年紀的孩子,半大不小的,都覺得自己很成熟,願意與社會接觸。她可以接觸到的人太多了,實在不好確定。

麥濤猶豫了一下,只回答說:“兇手是男性,十八到四十歲之間。”

人群中一陣竊竊私語,還有些人在偷笑。對!十八到四十歲,這範圍可真夠大的。男性,是的,我們也知道兇手肯定是男的,女人幹不出這種事。

麥濤漲了個大紅臉,他本來膚色就白,這一下弄得像蒸熟了的蟹蓋。“我想有些線索要向被害人父母核實之後,才好下結論吧。”他還有心解釋,不過已沒人太關注他說什麼。

劉隊借坡下驢,組織眾人討論其他環節。

眾人七嘴八舌,也道出一些細節:戶主除這個女兒之外,還有一個兒子,年約十歲,這個假期,父母就是帶他外出旅行了;這一家人是三月份搬過來的,之前大興土木進行裝修,衚衕裡鬧得沸沸揚揚;傳聞男主人是山西煤老闆,但後來證實這不過是鄰居們以訛傳訛,並非如此;這家人與鄰里關係生疏,家務事似乎也矛盾重重,上週小院裡亂哄哄的,又哭又吵,鄰居也鬧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末了,劉隊清清嗓子,終結了眾說紛紜的場面。他下了命令:下午得知噩耗的男女主人會來警察局,他將親自接待;其他人去把所有與這個家庭有接觸的人給找出來,誰進去過他們家——親戚、朋友,連送報紙的都不要放過,挨個兒去排查確認;當然,審訊室裡的外甥也不能輕易地放跑了,派專人認真詢問,看能不能挖出些線索來。人馬一一調動完畢,只有麥濤未作安排,他可以自由選擇跟著哪一組行動。

實際上,歡迎他的組也不太多。他選擇去女孩的學校,也沒人攔著他。

眼下還是7月22日,學校剛開始放假不久,傳達室裡只有看門老大爺和幾位值班老師。一聽說這個情況,值班老師馬上帶他查證了記錄,把女孩班主任的聯絡方式找了出來。

作為學校裡少見的男教師,這位中年的班主任全身上下一團正氣,倒也讓人放心。

麥濤帶來的噩耗終究叫人痛心,班主任沉默了好一陣子,連連搖頭。麥濤本沒指望能從他身上了解到什麼,卻不料他說:“沒想到這丫頭就這麼走了,唉,也真是受委屈了。”

受委屈?這字眼吸引了麥濤的注意。“老師。”他誠懇地叫了一聲,“您要是知道什麼,請您一定要告訴我,也好讓這丫頭死後可以瞑目。”“是啊,你不問,我也打算說的。是這樣的,不論你瞭解的情況如何,反正我聽說,她爸媽對她可不太好。”

“哦?願聞其詳。”“嗯,這事本來我也是才知道不久,近期還安排了家訪,八成也是對牛彈琴。就我所知,賈珍珍的父母對她雖然說不上虐待,卻也十分冷淡。”

賈珍珍是被害女孩的名字。不用說理由,麥濤也猜到了八九分:“跟她的弟弟有關係吧?”“是啊,本來父母對她還好,可後來添了個弟弟,就逐漸變差了。弟弟越是長大,家裡的重心就越是往弟弟身上偏。母親還好些,父親就比較過分了。初一剛來的時候,賈珍珍的成績很不錯,到初二再到初三,成績越來越差。她其實很聰明,只是根本不把心思用在學習上,還結識了社會上一些不三不四的青年。當然這也是老生常談了,你能猜到的。我多次找她談話,也沒什麼效果,畢竟我不能幫她解決家庭問題。她對我越來越失望,也就對學校越來越失望。這裡沒有她想要的東西,墮落到底只怕也是遲早的事。說起來有些奇怪,今年夏天,也就是放假前不久,她來找我聊過一次……哦,按理說,我不該背後說人家的閒話。怎麼說呢,既然你來了,我也就不隱瞞。她說父親對她的態度很差,有一次她看見冰箱裡放著什麼吃的,也沒多想,就拿過來吃,誰知道她爸說:‘放下,你個sao貨,這是給你弟弟留的!’……”“sao貨?這是父親形容女兒的詞?!”“不可思議吧?我也不信,不過現在珍珍走了,我倒是很願意相信她了。”“然後呢?”“然後她說自己實在不能忍受下去,決心離家出走。”“您大概沒有支援此事?”“是,我覺得無論走哪條路,也比離家出走要好吧。我那時候很堅定地勸說她,以為自己做得很對,當然現在看起來,我大概是錯了。”不,你做得很對……麥濤心說,即使離家出走,也未必能改變她被殺的命運,頂多是不必拉上個墊背的老太太。“我勸了她整整一個下午,當時她好像也沒有下定決心。哦,對了,她還問我,如果走進社會,她能做些什麼工作。我還笑著說:‘你那麼小,應該沒什麼地方敢要你。如果你真要去的話,八成可以做些美甲之類的工作吧。’我以為這樣說很合適,畢竟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哪肯幹這種服務類工作!沒想到她笑了,說:‘那也好,這樣可以離他近一些。’”“他?男的吧?是誰您知道嗎?”“知道就好了。賈珍珍結交了社會上一些不三不四的青年,我實在不知道是他們中的哪一個。”“您沒見過他們?”“見過,平時還好,趕上放學的時候,校門口總會聚著一幫人。所有老師都知道,也沒什麼辦法,只能暗自期待自己班上的學生別和他們有聯絡。至於賈珍珍和誰來往,我沒看見過。”“所以說這是一個傳聞,從班裡其他同學嘴裡傳出來的。”“對,你這麼理解沒有問題。”“我能不能知道是誰說的?也許他們會有些線索。”“沒問題,我把我知道的給你列出一個名單來。”“她父親對她的態度,還有其他人知道嗎?”“我不確定,她朋友應該也知道一些吧。”

班主任將與賈珍珍交好的幾個同學的姓名、住址和電話開列出名單,麥濤看了看,仔細疊好了,揣進口袋。“你要去挨個走訪他們嗎?”“是啊。”“那好吧,既然是我班上出了事,我就陪你走一遭吧,這樣也方便你調查。”“謝謝了。”

麥濤真應該感謝老師的幫助,沒有他,要進這些學生的家門,可得花費不少周折。

犯罪心理師在當時還是個新生事物,家長們連心理都不懂,更別說犯罪心理了。麥濤的證件是B市警察局簽署的,當然是真得不能再真的真證件。可惜由於人們不知道這職業是幹啥的,所以也沒人買賬。你總不能拿一個莫須有的頭銜來嚇唬人吧。這就好像再過二十年,你掏出半個世紀以前的油票、煙票和糖票來,除了引人發笑,再沒有其他的功能了。由於班主任的陪伴,麥濤的工作還算順利。他見到了這名單上的大多數人,只有一個孩子外出旅遊了。名單上的這些都是女孩,班主任也說,賈珍珍和同班的男生關係不睦。女孩們自然也沒什麼嫌疑。相應的,她們也沒能提供太多的線索。只有其中的一人表示,曾撞見賈珍珍和一個校外的男生在一起。不過這個和她“在一起”的男生也不值得懷疑,既沒拉手,也沒親嘴,更沒有摟摟抱抱的,她也不知道那男孩的姓名和身份。“如果你再見到他,你能認得出來嗎?”麥濤問。

這話最終成為了一紙空文,因為三年的時間過去了,麥濤都沒能帶來一個像樣的嫌疑人,來讓女孩指認。

他只在當時掏出了警察局拍的戶主外甥的照片。“不,”女孩搖了搖頭,“不是他,比他要年輕,而且比他長得帥。”“他看起來像是在上學嗎,還是已經在社會上混了?”“應該是在社會上混的吧。不過你知道,現在有些學生扒了校服,看起來也跟混子沒區別。”女孩的回答成熟得讓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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