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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畜無害的艾西這一晚實在是倒了大黴。肩膀被刺傷的那一下雖然不甚嚴重,艾西也粗通醫術,這時候只須趕緊回家處理一下,喝上半瓶酒,安安穩穩地睡上一覺就沒事了。可眼下讓他為難的是,自己怎麼回家呢?

襯衫被撕開了一大條,上半身沾染了不少血汙,現在是半夜,又身處這荒郊野外的,公交車在幾個小時以前就收了車,兜裡倒是掖了許多錢,可哪個計程車司機敢拉他呀!

血,說是止住了,其實也只是不再嘩嘩地流而已……這樣下去,也許自己早晚會暈倒吧。艾西走到幸福路路口,在一個水塘裡撩把水洗了洗手,又抹了把臉,算是徹底為難了。

他想到了乾脆報警……

報了警至少可以讓自己回家啊,要麼被送到醫院也行。細細回想今天的所作所為,好像也沒幹啥違法的事吧?自己受人委託來這裡檢視,可自己並不知道這裡真有屍體啊。不知者不怪,應該也算不上知情不報吧。

直到發現屍體,自己驚魂未定,延誤了報警時間,想必也沒人會指責什麼。至於與兇手的那一場搏鬥,那是人家出手在前嘛,自己這叫正當防衛。唯一懊惱的是,我怎麼叫他給跑了呢!這要是讓我給抓住……唉……艾西覺得腿腳發軟,乾脆蹲在了路口。抽了根菸,也沒覺得緩過勁來。說來也怪,他起初覺得這裡寒氣十足,如今失了血反而不覺得了,可見恐懼對人的影響有多大。冷靜了好久,艾西不願再堅持了,乾脆撥打了麥濤的電話。他在警察局就這麼一個熟人,遇到了難處也只好找他。麥濤被從睡夢中吵醒,是好久不會有的事了,至少在他不做犯罪心理師的那一年裡不曾有過。而現在,艾西的來電讓他不到一秒鐘就從迷糊中清醒過來:“什麼,出了這種事!你在哪兒?好的好的,我馬上就到!”麥濤不敢延遲,在床上連著撥打了好幾個電話。嬌妻一把攬住了他的胳膊:“怎麼,又有案子了?”“嗯!少女殺手又作案了,還刺傷了我的哥們兒。”妻子一聽這話,也嚇了一跳:“那你趕緊去吧。不過,兇手怎麼會刺傷你哥們兒呢?”“我也不知道……”麥濤是真的不知道。……沒用多大工夫,警車裡載著劉隊、麥濤與其他一干警員,浩浩蕩蕩地趕往現場,隨後還跟著急救車。艾西還在村口坐著呢,沒動地方。他實在是沒那個力氣了,吧嗒吧嗒地抽著煙,一根接一根,眼皮卻是越來越沉。捱到這時候,左半邊上身已然是溼透了。眼瞅著警車呼嘯而來,他的心這才算是放下了。麥濤第一個跳下車,扶著他進了後面的急救車。劉隊也跟著進來了。“哥們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怎麼弄得這麼狼狽?”“唉,一言難盡啊!”即使掛著吊瓶,即使被醫生姐姐用鑷子夾著消毒棉條捅著傷口疼得齜牙咧嘴,艾西還是琢磨著怎麼撒謊才好。

他掌握的資訊是遠遠多於警方的,他打算充分利用這個有利條件。

於是,他說出了絕大部分實情,只留下了一個也是最重要的細節閉口不談——他沒有說出這個殺人現場到底是誰提供的。

為此他撒了一個小謊,聲稱自己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回家路上忽然被一個男人叫住,他以為對方是問路,沒想到對方聲稱今晚會有一樁血案發生,說完就跑掉了。隨後,他按照對方的簡訊提示來到了現場,之後的事情他倒是實話實說。

這說法聽得劉隊直皺眉頭。平心而論,他並不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因為這事也太扯淡了。平常人會因為接到簡訊就傻乎乎地跑到荒郊野外來嗎?更何況,這裡還是潛在的犯罪現場。

然而,他又沒有理由懷疑這個年輕人。無論如何他都並不像是兇手,更何況兇手也不至於傻到自投羅網。

乾耗著沒用,當務之急是趕往犯罪現場。由於就在不遠處的穀倉內,他們很快就趕到了。

犯罪現場和屍體再沒被人打擾,因此還保持著原有的樣子。這使得艾西的說法很快被證實了。滴落的血跡說明受傷部位大約是在距離地面1.6米高的位置,這也正是艾西受創的部位。與人搏鬥的痕跡既然已證實,當然也說明了兇手可能逃逸的事實。

劉隊唏噓感慨:就差那麼一點兒!就差那麼一點兒他們就可以抓獲兇手了!當然,這怪不了誰,艾西的做法也沒什麼錯。

提起自己為什麼要攜帶匕首,艾西理直氣壯:這不是廢話嗎,深夜冒險,誰不攜帶防身之物呢?警員們把女屍從箱子裡抬出來平放在擔架上,正在這時候,法醫水哥趕到了。

水哥也是很久不曾半夜被吵醒了,他家住得最遠,因此也來得最遲。

他急匆匆地衝劉隊打了個招呼,旁若無人地直奔屍體。

水哥的出現,正好被坐在急救車邊的艾西給看見了。他直愣愣地瞅了他好一陣子,納悶地問站在一旁的麥濤:“這人是誰啊?”“這你還看不出來嗎?法醫唄。”“法醫?”不會吧,艾西如墜雲裡霧裡:這不是我的病人嗎?那個叫方茗的,多次宣稱殺了自己妻子的神秘病人!原本今天他應該來我診所見面的,沒能如約也就算了,怎麼,原來他是個法醫?!艾西倏地來了精神,一個骨碌跳下急救車,圍著水哥轉圈,來來去去上下打量。艾西在這裡轉來轉去,時不時擋住了照明裝置,水哥不方便檢查,於是抬起頭來瞪了他一眼。四目相交,艾西驚異對方的眼神完全把自己當成了陌生人。

天底下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嗎?不會吧……

劉隊和麥濤也不理解艾西的舉動,把他拽到一邊:“你怎麼了?別打擾法醫工作呀。”“不是,等等。”艾西壓低了聲音,“這法醫叫什麼名字?我認識他。”“呃……方茗方醫生。”

還真叫這名字啊!

那錯不了,這就是我的病人!“怎麼,你認識他?”劉隊問。“哦哦,開會的時候見過,有次喝過幾杯酒,沒什麼深交,看來他把我給忘了。”艾西話鋒一轉,“對了,劉隊長,麥兄弟,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有什麼你就說。”“三年前少女殺手連環作案,第三位遇害者叫方曉曉對吧?她跟這方法醫是什麼關係?”

麥濤聞言大吃一驚:怪不得自己也覺得法醫有些眼熟,這不是當初那個傷心欲絕的方曉曉的父親嗎!更為吃驚的則是劉隊長:“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我本來不知道,可方茗是我的病人,所以……”艾西又問,“劉隊,我還有個事情向你請教。這方茗的女兒因少女殺手失蹤,正好他又是個法醫,所以你就把他調到身邊來破案?還是說,方先生原本就是您的手下。”“不不,他原本是個醫生,一年多以前調到我這裡。我一眼就認出他來,不過這裡面……哦,該怎麼說呢,也是上級領導拜託過我的,說這位方醫生年富力強,本來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不料家門不幸,橫遇災難,如今已是家破人亡。方醫生受了些刺激,把這些事都遺忘了。他忽然放棄了自己外科醫生優厚的地位和待遇,轉而來做法醫。雖然他自己都已經不記得過去的事了,不過這也是冥冥之中老天爺的安排吧。現在他正好負責少女殺手的調查工作,如果案件告破,也算是一種安慰吧。所以,我並未把他調離。”劉隊說這話的時候,一邊偷眼觀瞧,看方法醫並沒注意到自己的話,這才放了心。

怪不得……艾西恍然大悟。可關於殺妻之事,他又藏在了心裡。

也許,方法醫誤殺妻子,就像他在諮詢室裡說的那樣,一隻杯子扔出去,砸破了妻子的腦袋。也許他沒有殺妻。然而無論是有還是沒有,這事與自己沒有關係,也並非誰的過錯,又何必非要揭露出來呢?

艾西嘆了口氣,不想再問,可劉隊卻追問道:“艾先生,你說方醫生是您的病人,此話怎講?”“也沒什麼特別的。有一天他找上門來,說自己精神不正常。現在看看,他似乎真的不正常。眼睛是不會撒謊的,方醫生看我的樣子,就彷彿從未見過我,也不曾來過我的心理中心。然而我那邊很多員工都認識他。也就是說,他的精神狀態是分裂的。我現在無法確定是DID(多重人格障礙),還是純粹精神分裂。總之,當他來找我的時候,他是以方茗的身份來的。他還記得自己結過婚,但是不記得孩子了,也不知道自己做什麼工作,更不知道你們是誰。當他化身法醫的時候,他就不記得自己來看病的事情,也不認識我了,他就只是法醫。”“也就是說,當他是法醫的時候,他就是水哥,和我們相識;當他是病人的時候,他就是方茗,渾渾噩噩。這怎麼可能呢?唉!”劉隊一聲哀嘆。“除了這個,我找不到更好的解釋。也許DID是真實存在的吧,反正這也是我遇見的首例。只不過與其他的DID不同,他不是以人格作為切換,而是以工作、境遇或身份作為切換。”艾西給大家上了一課,“我們每個人都有社會角色,對吧?

比如說劉隊您,既是父親、丈夫,又是警察局刑警隊的隊長,同時也是一個普通的社會人。什麼意思呢?您在單位裡自然要雷厲風行,回到家如果您也這麼做,就是把單位的作風帶回了家。實際上,這是一種身份混淆。假如您去超市購物也指揮其他購物的民眾,那麼您的身份識別就出現了嚴重的混淆,這也是一種病。麥濤也是一樣,在大學當老師當然與在警察局做顧問有很大區別。多數人的身份都會產生一些混淆,不過方先生不會。由於受到了嚴重的刺激,方先生的視野裡,因為扮演的身份不同,會出現嚴重的剝離現象。他是什麼就是什麼,黑白分明,小蔥拌豆腐那樣的感覺。”“那麼,方醫生出現這種狀況多久了?”“那我還不清楚。因為方茗的這個分身,自身糊里糊塗的,可見他遺忘的自我保護機制還在發揮作用。不過據我初步估計,應該就在女兒失蹤之後半年到一年逐漸形成了這種狀況。”“那麼方先生還能工作嗎?他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劉隊很關心這個問題。“這可說不好。不過依我的意思,如果他的各種身份依舊區分得很清楚,那麼問題不大。可假如他有一天把這幾種身份都混在一起,那他就該崩潰了。”“也就是說,你不能真的治好他!”麥濤是內行人,一針見血地說道。“對!”太對了!艾西這才意識到這個讓自己為難的問題。

他喜歡刺激,也喜歡追求真相,但這一次的真相,關於法醫是否殺妻的真相,就讓他隨風去吧……屍鬼說得沒錯,艾西是個人畜無害的傢伙。

方醫生——方茗——或者叫水哥吧,關於他的故事,沒能談得太多,因為他已經開始向劉隊彙報驗屍結果了。與以往不同,這具屍體在處理手法上有所不同:受害者是在下午被殺害的,有屍斑作為證明,但兇手並沒有立刻棄屍,而是在晚上才動手。這中間至少耽誤了好幾個小時。兇手這麼做的原因不明。

關於折磨,兇手變本加厲,這個不在話下。但絞殺的方式不存在區別。並且,這一次屍體還遭受了性侵害,說明兇手的犯罪手段迅速升級。

性侵害?麥濤覺得莫名其妙。為什麼會這樣?兇手的進化,其實和自然界的進化差不多。

猴子之所以變成人,不是因為猴子願意這麼做,它自己可沒有這個意願,而是環境改變或是基因突變所致。

再往前推算,從無生命到有生命,從單細胞到多細胞,從無脊椎到有脊椎,每一次的進化都絕沒有涉及生命本身的自我意願,而是源於突變的刺激。

可見,對於生命而言,DNA很重要,外界刺激同樣重要,而被人們不斷歌頌和誇大了的思想意識實在沒那麼重要。兇手的行為當然也是如此。兇手的進化可以分為兩類:第一類叫作犯罪手段。以此案來說,兇手如何討好目標,取得目標的信任,進而劫持目標;兇手殺死目標的速度是快還是慢,作案時的情緒是自信還是緊張;兇手處理屍體和現場的手段是謹慎高明,還是漏洞百出,這些都可以稱為犯罪手段。犯罪手段的進化,通常是根據罪行實施的次數和罪犯的頭腦來決定的。也就是說,越聰明的兇手出錯的機率越低,越老練的兇手越不容易留下痕跡。

第二類叫作犯罪行為。仍然以此案來說,有無性侵害是一種巨大的變化,棄屍場所的選擇也是一種重要的變化。

三年前,兩具屍體從未遭遇性侵害。

三年沉寂,兇手並未作案。

三年後的前幾天,一位遇害者沒有遭到性侵害。

為什麼眼下的這具屍體會有呢?!0000是什麼樣的刺激,導致了兇手的犯罪行為出現了改變?這和他大費周折地選擇如此遠的地方棄屍,甚至是伏擊艾西,有什麼聯絡呢?

年輕的兩人——麥濤和艾西,幾乎同時想到了一種可能:在兇手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告密者。告密者不滿意兇手的罪行,於是透露出去。但是與此同時,告密者的行徑被兇手所察覺,他因此設下了一個圈套來驗證告密者的身份。艾西就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鑽進這雙重圈套的。

即使想到了這一節,麥濤還是比艾西慢了一步。因為他尚且不知道是誰聯絡了艾西,而後者決定閉口不提。

其中的原因非常簡單,因為只有艾西才知道,這宗複雜的背叛還涉及了幕後的第三人。艾西所掌握的資訊,與兇手屍鬼本人知道的,實在是相差不遠。告密者和兇手可能是兄弟,艾西已大致猜到了他們的關係。自己與屍鬼面對面交手,從其身手來看,他動作敏捷,自然不會是上了年紀。這也和麥濤三年前的推斷一致——兇手應該還不滿三十歲。而告密者本人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從年齡上說,比較接近兄弟,而不是父子。告密者的行動也很奇怪。他不想讓屍**案,卻並不直截了當地去找警方,這說明他可能還想保護屍鬼,儘管這保護的理由艾西還猜不透。屍鬼的罪行彰顯了他扭曲的靈魂,而告密者同時擔任保護者的角色就讓人費解了。他不惜在艾西的心理中心鬧事,甚至背上罪名,這種方式本身也夠扭曲的。最神秘的,還是潛藏在幕後的第三人。屍鬼的兄弟現在在警方手裡,當然不可能給艾西發簡訊,更不可能親自去跟蹤屍鬼。那麼,這個發簡訊的第三人到底是誰呢?艾西感到自己已搶先麥濤一步,非常接近真相了。可越是這樣,他反而越是什麼都不想說了。曾幾何時,他忽然開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他告誡自己,把所知的一切說出來,爭取警方的資源,不是更有利於抓獲兇手嗎?

難道自己就真的那麼唯利是圖,一心想親自抓獲兇手,揚名四海?他欣賞麥濤,願意和麥濤做好朋友,難道連這點資源都不願意和他共享嗎?不!他的靈魂深處作出了回答。告密者既是兇手的兄弟,也是兇手罪行的揭發者,但同時又是一個扭曲的保護者。

假如這個保護者的身份被警方知曉,警察自然會加緊對他的審查,而他也立刻就能理解是艾西出賣了自己。說到報復,艾西並不擔心,他擔心的是,告密者也許會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他會供出自己的兄弟,還是乾脆咬緊牙關?

這個問題誰也說不準。

艾西知道明天上午還有一次和告密者見面的機會,他將利用這個機會挖出告密者口中更多的線索。當然,選擇這個做法,就等於和時間賽跑。因為逍遙法外的兇手,很可能會再次行動。

與時間賽跑,他還真是毫無信心……

與時間賽跑的,除了艾西,還有水哥。

水哥又名方茗,或者稱方醫生、方法醫。不管他叫什麼,作為人類,他其實是同一個人。

這樣的存在形式,就好像是一個人被克隆了,只不過克隆的並非軀體,而是身份——從宗教意義上來說,也算是靈魂。以往的不少影視和文學作品總是有意或無意地誇大這種克隆出來的意識,就像雙重和多重人格障礙那樣,當患者表現出不同的人格時,他的嗓音、他的姿態,甚至他的軀體和肌肉都會出現非常明顯的變化。實際上,這樣的說法是站不住腳的。因為寫下這樣的作品或劇本的人,並沒有見過真正的人格分裂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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