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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男性患者,第二人格是女性,他會發出女人的聲音來,反之亦然。這只不過是一種誇張的表現而已,就好像每個人都存在假聲一樣。有些人會用自己的假聲唱歌,而有些人則不會,但這不等於他們沒有,而只是不會使用罷了。聲線本身就存在變化,而不同的意識層面,所能調動的部分也就有所區別。

至於姿態、穿著這些外在表現,則更好解釋了,而肌肉的變化則純屬無稽之談。

水哥(姑且就這麼稱呼他吧)是個男人,他的第二人格還是個男人,因此就表現得不那麼誇張。他還用同樣的嗓音說話,只是由於記憶的不同,說話的風格和語調有些不同而已。

作為法醫的時候,他顯然找到了自信,言之鑿鑿,公事公辦,給人以嚴謹辦事的印象。而作為方茗的時候,這些自信心消失殆盡。這也不足為奇,因為他忘記了自己身上發生的悲劇,而形成了另一些新的記憶,或者說是幻覺。他認為自己殺掉了妻子。這舉動雖然被艾西判定為誤殺,可方茗連這個記憶也含混不清,並且找不出合理的解釋來。人活著,除了吃喝拉撒睡這樣滿足最基本生存條件的慾念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意念,那就是尋求解釋。人類是要不斷尋求解釋的,這個現象學術上稱為“合理化”原則。人類尋求合理化而改變自身精神狀態的事例比比皆是。艾西曾將有信仰的人分成三類:第一類人很好理解,往往是受過刺激或精神空虛的人。他們篤信宗教的理由很簡單,完全是在尋求精神寄託。在中國是這樣,在西方則還包括那種因為家庭傳統所以繼承信仰的人士,這一類人的信仰比較純淨。第二類人也好理解,並且非常常見,那往往是一批有權、有錢或有地位的人,他們害怕失去這些錢、權和地位。中國有個詞說得很好——“一無所有”,西方對應的詞彙是——“nothingtolose”(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就是一無所有),所以什麼都沒有的人,並不害怕失去,而擁有的人才會害怕。因為害怕,他們才有所信仰。更何況在追求權力、金錢和地位的路途上,他們很可能做過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尋求宗教的庇護,就是合情合理的選擇了。他們祈求超人力量的庇護,害怕失去,更害怕遭到報應。就算報應也好吧,至少不要現世報,來世再說吧。這些人的信仰不那麼純淨,更為功利化。

值得注意的是第三類人。他們沒錢沒勢,是最普通的小民,然而他們中的許多人也有信仰。這是怎麼回事呢?其實原因很簡單。什麼都沒有,不斷地經歷著挫折和苦難,人們就會很自然地產生一種疑惑:為什麼別人的父母那麼有錢,而我的父母沒有?為什麼同學可以一次面試透過,而我卻找不到工作?為什麼領導看上了那個傢伙,給他升職,而忽略了我?為什麼我得了老年病,而別人就很健康?環繞我們的一生,這種尋求解釋的問題比比皆是,可問來問去,始終沒有一個人能解釋這些疑問。於是尋求宗教的力量來解釋我們現在困頓的生活,就成了一種最合理化的選擇。信教的人如此,不信教的人也一樣。於是,我們相信命運,相信巧合。現在一大票年輕人相信星座,都是基於類似的原理。

所以說,馬斯洛老先生沒有在他的人格需要理論中,添上尋求解釋的需要,實在是個巨大的遺憾呢。

作為悲傷的失去愛女的父親,也就是方茗,情況就糟糕了許多。“為什麼我的女兒會消失?她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在這樣刺激性悲劇的幕後,他的精神崩潰了。現實悲慘的記憶被壓抑,差不多同時或者稍微延後一點,他的克隆體誕生了,那就是——水哥。

作為法醫的克隆體,也就是水哥,並不太存在這個問題。因為他就是個中年法醫,來上班,有同事,樂於助人,兢兢業業。他沒什麼困擾,因為他不需要得到更多東西。家庭、妻子、孩子對這個克隆體來說不需要,他的存在只是為了滿足這個軀體對工作的需要而已,是方茗這個人類以前工作狂的化身而已。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到克隆的悲劇了。1997年,一個震驚全世界的訊息是,克隆羊多莉誕生了(實際情況是多莉出生於1996年,而1997年2月這則訊息才確切公佈)。一時間,媒體紛紛擾擾,西方民眾鬧鬧哄哄。彷彿我們掌握了這種未來科技,是一種巨大的災難。誰能保證人類不會被簡單地克隆出來?克隆技術只是應用於醫療,而不會普及嗎?如果有個瘋子獨裁者把自己克隆一千遍,該怎麼辦?

人們有理由為之瘋狂。

可隨後不久,一則本應同樣引人注意的報道卻被大多數人忽視了。那就是多莉實際上非常短命,其壽命不足其他綿羊的20%。這是因為克隆本身相對於有性繁殖來說,實在是太容易出錯了。

任何有高中水平的人只要好好上過生物課,都應該還記得人類的繁殖是減數分裂。在這個過程中,那些複製錯誤的基因可以被清除,最後生出一個相對健康的個體。基因的複製錯誤非常常見,平均每一次複製就會產生十到二十個有害錯誤,其中甚至存在致命錯誤。但是有性繁殖彌補了這個錯誤,因為你從父母雙方得到了兩份基因。

很可惜,克隆是單數複製,說穿了就像你把硬碟裡D盤的東西拷到E盤一樣,錯了就是錯了,無法彌補。你敢說自己電腦的硬碟從未出過故障嗎?

出了錯又不能修正,就會把這類錯誤延續下去,十到二十個基因就足以導致這個新生命的快速毀滅。於是,在一些人帶著恐慌的情緒看待多莉的誕生時,我們實際上看到的是一個充滿複製錯誤的愚蠢克隆體。它只是一個在模樣上無限接近母體的東西而已。水哥,或者說方茗,也存在類似的問題——精神的複製也並不那麼穩定。他們都來自那個受到嚴重創傷的不穩定體——那個傷心欲絕的父親。於是,在他體內產生了不同的分化——偏向工作的,偏向延續過去生活的,也許還有未知的。而這些克隆體彼此並沒有交集,他們獨立存在於生活中,只存在一定的關係。這就是說,要麼他是方茗,要麼他是水哥,要麼是其他克隆體,但至少是他們其中之一,肉體不可能離開精神獨立存在。現在,這個混合體叫作方茗。在分析完穀倉的屍體之後,他仍須進一步把屍體運回停屍房後作解剖處理。劉隊長拍著他的肩膀說:“弄完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吧,你也夠累的了。”水哥點點頭,沒說什麼,找人拉著屍體回去了。停屍房內,他照以往那樣,先給自己沏了一杯釅茶,一邊呷著,一邊準備刷洗屍體。然而在他沖洗之前,視線卻無意間落在了一個地方。那是女屍腋下靠近手臂的位置。他發現上面有幾塊小小的、不易察覺的汙跡。這是什麼?水哥站起身,湊近了仔細觀瞧——確實是幾小塊汙跡,還微微地泛著白光。他用鑷子取了樣,隨後用手指蘸了一塊,輕輕捻動,又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好像是顏料?當然這並不足為奇。艾西說了,自己遭遇襲擊的時候,兇手是戴著面具的。這是面具上所用的顏料嗎?也許這有據可查。接下來,水哥把屍體翻來覆去又細細觀察一番,確認不再有什麼遺漏,才開始用龍頭沖洗屍體。他一邊衝,一邊產生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悲慼。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任何人見到如此花季少女慘遭屠戮,不都會感到難過嗎?

沖刷屍體過後,他準備好開始解剖了。

解剖的過程並沒什麼值得描述的,Y字形的大大的切口,逐一嚴查臟器等。不過由於死者是被勒死的,上下呼吸道也需要注意檢查。

水哥注意到屍體的鼻腔裡有不少細密的劃痕,這讓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兇手似乎是用東西堵住受害者的鼻口然後實施強X的。直到他覺得淋漓盡致了,才絞殺了她。而在那之前,她已是奄奄一息。水哥覺得喉嚨上下一陣陣作嘔,有些工作不下去了。他想喘口氣,便一個健步衝進了走廊。

走廊照例不讓吸菸,他卻翻動著口袋。

哦,還好,找到了一支菸!

他把煙叼在嘴上之後,繼續伸手在褲兜裡摸著打火機。

他忽然愣了。

等一下,我不是戒菸了嗎?

水哥愣了。

我不是戒菸了嗎?

前兩天陳真佳子的屍體運到的時候,王昭不是還在開玩笑嗎?我說我戒菸了,只是由於過去吸菸易渴,所以習慣性地需要喝水。

為什麼戒了煙的我口袋裡還揣著煙?!

最要命的是,我是什麼時候買的煙?

這個問題困擾著他。

他點上一支菸,吸了兩口,沒覺得嗆。這是為什麼?戒菸的人復吸的時候,不是應該覺得很嗆、很噁心嗎?0000水哥一陣陣茫然。他發現自己回憶不起什麼時候買的煙,或者什麼時候又抽過煙。他彷彿感到有些很重要的東西被忘掉了,那到底是些什麼?

這時候,水哥聯想到了一個很糟糕的念頭:既然我記得自己曾經戒菸,那麼我還記得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吸菸嗎?問題的答案是一片空白。

任何吸菸的人都不會忘記自己第一次抽菸是什麼時候吧。

可水哥想不起來了。

他覺得答案近在咫尺,只是自己把握不到。這種微妙的感覺在他腦袋裡忽上忽下串游了好一陣子。他繼而想知道更多關於過去的事情,可都找不到答案。這讓他感到了恐懼。他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很陌生,不像是在自己熟悉的工作環境裡。他大大咧咧地扔下菸頭,一晃身回到了停屍房。屍床上躺著的女孩讓他感覺陌生。他看到她被切開的屍體,忽然感到很噁心。他不去看她,又止不住要去看她。末了,他嘩啦啦地吐了一地。然後,他丟下屍體,落荒而逃了。

在經歷了驚心動魄的一夜之後,艾西幾乎沒合過眼。捱到了第二天一早,他草草地洗了個澡,叼著煙,第一個到了辦公室。這一天必將是極為忙碌和充滿危險的一天,他早就作好了準備。因此他黑著眼圈,卻一點都不困,精神煥發地在屋子裡踱著步。手頭要處理的事情不少,他卻連看都不想看。他覺得辦公室裡很憋悶,就到外面寬敞的大屋來,開開窗戶,擦擦窗臺,順便幫員工們整理一下凌亂的工位。他不斷地做著些零散的小事,好讓自己緊張的情緒得到排解。現在還不到早上九點,對於心理中心這樣一個開業晚、打烊也晚的公司來說,實在是太早了點。然而即使還不到開業時間,他卻有了第一個訪客。艾西是在抽菸的時候無意間抬頭看到他的。這人的來訪讓他略感吃驚。他本以為今天的第一個來訪者應該是被麥濤押送來的告密者,沒想到徘徊在門口的卻是方茗。“哦,方先生?”艾西連忙站起來招呼。方茗,或者說水哥這個黑黝黝的大塊頭傢伙,此時一臉茫然又不好意思地站在辦公區門口,一直等到艾西出門把他接了進來。“對不起。”方茗上來先道歉,“我昨天有事沒過來,現在又不是預約時間。”“沒事沒事。”艾西不打算糾纏此事,他已從劉隊口中得知法醫先生昨天在工作。

艾西把方茗讓進裡屋,雙方落了座,艾西請他喝水,他不喝,艾西請他抽菸,他也不抽。“我戒了,謝謝您。”

艾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於是就問:“方先生上次來,不還是抽菸的嗎,怎麼忽然就戒了?”“不知道,我覺得自己應該戒菸。”方先生有些扭捏地在座椅上動了動。“哦,戒菸是好事,是好事……”艾西點著頭,機械地重複著,“我也該戒的,戒了幾十次了。”

兩人沉默片刻,艾西又問:“方先生這次來,想必是有什麼急事吧?”“嗯!”方先生孩子似的用力點頭,時不時還偷眼朝身後看看,悄悄地說,“艾醫生,您還記得我的問題吧?”“哦,是的,殺妻幻想。”艾西按先前的邏輯回答道。即使他已經知道方先生只不過是本體克隆出來的另一重身份,可他不敢輕易揭破,只好按照以往的套路來應付。“嗯,是的,艾先生,我不知道怎麼說才好……我……”

艾西誠懇地瞪著他的黑眼圈,等他說下去。“我……我……我好像又殺了人。我……我不知道,那好像是真的,也好像是在做夢。我覺得眼前都模模糊糊的,我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我……我搞不懂這是不是噩夢。”方茗痛苦地繼續扭動。“你認為自己又殺了人?”艾西平靜地重複說,“男人?女人?”“我……這……我實在難以……難以啟齒。那是個……是個孩子……”“哦!”艾西接著說,“一個孩子。女孩?嗯,十五六歲的樣子,至多不超過十八歲,對嗎?”“啊!”方茗張大了嘴巴,驚訝地看著對方,“啊!我不明白,艾先生,

您……您是怎麼知道的?”“呃,請您放鬆一些。呃,該怎麼說呢,我也做過類似的夢。”艾西順嘴胡謅。他猜到方茗體內隱約有其他意識在作祟,也許就是昨天水哥的意識。他解剖了女孩的屍體,這讓他產生了錯覺。艾西想到了一個笨辦法——既然對方相信自己,那就不妨隨意編造一種理論。於是他又說道:“我也做過類似的夢,所以我才會知道。怎麼,很驚奇嗎?哦哦,其實沒什麼了不起的。人類,特別是男人,都很有可能做這樣的夢。你聽說過阿尼瑪和阿尼姆斯嗎?前者是男人體內的女性情結,而後者是女人體內的男性情結。你我都是男人,我們成長,我們越來越彰顯出自己的男性品質,但是,這其實是對自身女性本質的一種虧欠。你能聽明白嗎?所以出於補償機制,這會讓我們感到不安。在我們男性傾向不是特別穩定的時候,這種補償就會體現出來。最通常的,就是用夢的形式反映出來。嗯,現在你能想象出這種感覺了嗎?”“呃……真的……嗎?”“哦,當然是真的!”“但,為什麼我會夢到自己好像真的殺了她……沒有別人,只有我和她,而且她躺在那裡……”“哦,那隻不過是潛意識作祟罷了。我剛才說了,我們男人成長本身,就相當於扼殺了我們體內的女性傾向,本質上就是殺死了她。沒準有些男人,你看現在媒體上的一些男不男女不女的傢伙,他們不曾扼殺自己的女性本質,所以他們就不會做這樣的夢,而我們就會。這件事相當正常。”編,接著編,艾西越說越來勁,“你知道為什麼那女孩未成年嗎?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們經歷了青春期才能獲得新生。我們的喉結突出,聲音渾厚,xiati長毛,肌肉粗壯,這些是生理上的成熟。而心理上的成熟呢,要晚上幾年,但總的來說,並未延後太多。所以到青春期末尾,我們基本變成了男人,而體內的女性本質正是在這個時期被徹底拋棄的。所以,你夢到的是一個女孩子,而不是女人。”“真的?這件事很平常?”“YES!平常至極!”艾西此時不得不佩服自己胡編亂造的本領,跟著又說了一句,“而且那女孩還是長髮飄飄的,因為她具有最極端的女性表現形式,這是我們……”艾西有些得意洋洋了,因為他既然知道方茗只不過是把昨天作為水哥解剖屍體的記憶給混淆了,那麼他所謂夢見的女孩自然就是昨天箱子裡放著的屍體。那女屍生前是留著長髮的,所以他就順嘴說到,顯得自己的理論更加準確。

沒想到,他話還沒說完,方先生倒是插話了:“但是,我夢裡的女孩可不是長髮飄飄啊,她留著齊耳短髮。”“呃……那是因為……”艾西僵了一下,這下子輪到他結結巴巴了,“呃……我是說,啊,這類情況也是因人而異的。我剛才說過這個話嗎?啊,對,我說過的!這是因為,哦,雖然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女性形象,不過也許不那麼相同,你明白吧?”“嗯,您說的我能聽懂,只是我覺得最近好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了,整天渾渾噩噩的,連這件事到底是夢還是真的都搞不清。”“方茗先生!”艾西鄭重其事地稱呼他,帶有一種心理暗示性,希望他能完全明白自己所處的克隆身份,“方先生,請注意,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一定有個完美的解釋。可能您最近壓力大,也可能是之前我們還沒有解決的殺妻幻想在影響您的頭腦,但是您大可相信我,既然我也做過類似的夢,那麼這個夢本身並不成為您的新問題。您能相信我嗎?”“是的,艾先生,我相信您。”“那就好。”接下來該說點什麼呢?艾西不知道,兩人就那麼對坐著,過了好一會兒,艾西忽然不好意思起來:“哦,方先生,您在這裡坐一會兒好嗎?我……我有點內急……”“哦,您、您請便。”

艾西出去了,可沒上廁所,而是拐了個彎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一抬手的工夫,鑽心的疼痛讓他止不住想罵街——他習慣用左手拿手機了,卻忘了肩頭的傷口。“呀,艾西,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話筒裡傳來麥濤的聲音。“嗯,你老是想給我打電話,昨天把我害得夠慘呢。”艾西不得已換了隻手,“什麼事?”“兩件事。第一,你上午什麼時間有空?我帶那小子過去找你。”

“嗯,行!”艾西等的就是這個,因此很痛快地答應了,“什麼時間都行,越早越好。”“這第二件事嘛……呃,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覺得方法醫還有可能繼續正常工作嗎?”“此話怎講?!”“他解剖受害者的屍體,解剖到一半就給扔在那兒,走了。早上其他法醫來的時候嚇了一跳,既沒作記錄,也沒縫合屍體,就那麼敞著走了。所以劉隊讓我問問你,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畢竟昨天你說的事兒挺嚇人的。”原來是這樣啊!艾西猶豫了片刻,回答說:“說到這個,我本來還納悶來著。現在方茗就在我辦公室裡,估計是他的兩重意識難以平衡了,不過詳細情況我現在也很難下定論。”“那你覺得他還可能繼續正常工作下去嗎?劉隊想知道,把他繼續留在這個職位上,會不會造成危險,不管是對他還是對局裡。會不會這樣做都不妥當呢?”“這我說不準。不過依目前的情況看,你們最好給他安排個假期。不過需要注意的是,跟他溝通的時候要格外小心,儘量不要讓他產生懷疑!我跟你這麼說吧,方先生之所以從出色的外科大夫轉行去做法醫,正是因為他冥冥之中還記得女兒失蹤的事件。也就是說,他來這裡是為了繼續尋找答案的,只不過他自己都不知道這麼做的原因而已。如果真要把他調離,那麼最好是在破案之後。假如兇手真能落網,到那時候,我想辦法讓他的兩重意識產生融合,也許他就不會崩潰了。”“嗯,讓他受傷的靈魂得到慰藉嗎?”“是的,正是這個道理。”“好吧,我懂了,局裡會作出妥善安排的。對了,你給我打電話什麼事?”“啊?”“是你給我撥的電話啊!”“哦,不好意思,走神了。因為說到破案,你想想,兇手昨天給了我一刀,我和他也算結上了仇。這麼說吧,雖然破案之類的事跟我無關,不過我也希望這案子早早了事。你能告訴我受害者都是留什麼髮型嗎?”“你問這個幹什麼?”“我只是想幫助你分析可能存在的模式。”

“哦,我記憶中,被害人在髮型和長相上,並不存在什麼共同點。從三年前說起吧,第一被害人長髮,第二被害人糰子頭,第三被害人也就是失蹤的女孩,齊耳短髮。然後是現在的案子——第四被害人短髮,第五被害人是你發現的,就不用我說了吧?”“呃……什麼叫作糰子頭。”“你是現代人嗎?!就是長頭髮盤在頭頂,好像一個大團子。”“哦,行,沒事了。”“這就沒事啦?”“是的。那好,完事再給你打電話吧。”艾西掛上電話。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線索,還說什麼呢?

不論那是個夢還是現實,反正方茗所說的女孩不是昨天發現的屍體。那又會是誰呢?為什麼和他自己的女兒的髮型一致呢?

也許這根本算不上問題。頭腦的加工是複雜的,也許他只是懷念自己的女兒了,假借昨天的女屍表現出來。

反正艾西很確定,方茗不是兇手,因為他的臉上沒有自己揍過的那一拳的痕跡。

然而,方茗的意識開始加速混淆,當記憶出現真正重疊的那一天,也就預示著崩潰的降臨。

透過玻璃門,艾西看著方先生的背影。他還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好像艾西給他下了咒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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