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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卷子答道:“在你用手指向我的時候已經表明誰更重要,一個指頭指我而四個指頭指你自己,你說誰更只重要,誰更能靠得上?堯很賢能,可是兒子混蛋;舜雖然賢能,可老子頑固;禹很賢能,可弟弟很差勁;周公很賢能,哥哥很殘暴;湯、武是好部下,可是他們的領導不爭氣。哎,所以與其靠天靠地靠他人,不如靠你自己。”

魏文候道:“對,靠我!”後來這句話經常在倒裝語序的情況下使用,便成為時下流行的:“我靠!”不過在此要提醒一下各位,脫口而出的這句口頭禪的背後還有深刻的人生哲理哩!

……

魏文侯能夠理解人才,也能夠尊重人才。但凡人才,總是脾氣大、自視高、行不同俗、思不同眾,愛擺擺架子、愛發發脾氣。對於這些無傷大雅的書生習氣,魏文侯並不介意。尊重人才的風氣從魏文侯這裡開了頭,上行下效在整個魏國朝野蔚然成風,人才和人才之間也能相互尊重、惺惺相惜。魏文侯靠著強大的人才班底和團結上進的組織漸漸地露出了大國領袖的氣派。

【3、文治】

在魏文候的政府裡,儒法兩家各司其職,儒家地位較高,但不幹實事,專職務虛,工作中心在精神文明建設的領域。在政府各項事務得前線衝鋒陷陣的是廣大法家人士。魏文候開創了明儒實法的統治先例。

法家崇尚馬基雅微利式的實用主義,他們不關心什麼是有意義的,只關心什麼是有用的。法家是嚴酷的人性藐視者,在他們的眼裡,老百姓不能算是具有獨立精神的“人”,而僅僅是可供國家完全驅使的工具。法家是徹頭徹尾的國家主義者和君權至上論者,只要國家能夠強大,他們並不在乎老百姓是否真心擁護。法家是冷血動物,他們眼裡只有冰冷的規則和冰冷的刀,人心的溫度他們感受不到。法家還是目的論著,只要能達到目的,他們將不則手段,能殺便殺,能騙便騙,反正最後的目的是國富君強。因此一個有志於迅速使國家強大的君主只有堅決徹底的支援法家的改革,才能收到最大的功效。魏國的頭號法家人物當屬李悝,魏文候依靠李悝實行變法。

法家的兩把利器是賞罰,中心是國家,標準是有功則賞,有罪則罰,因此多餘的官僚和人員被無情的剔除。

在經濟上,李悝將土地的能量最大程度的發揮出來,鼓勵老百姓輪番不停的折磨土地。李悝還成立了國家糧庫,在豐年將糧食收購進來,在荒年再將糧食發放出去,這樣糧食得到了有效的使用,老百姓也免去了奸商的盤剝。

李悝將他的改革措施以國家法律的形式釋出出去號為《法經》。這是一部嚴密的法律,幾乎涵蓋了民眾生產生活的所有方面。這是一部專制的法典,君主的權威被無限加強,民眾的生活毫無自由可言,唯一的出路在於多產糧食,勇敢打仗。這部法典的頒佈具有劃時代的意義,直接影響了後來秦國法律的形成,以至於以後任何一個偏向以法家思想進行統治的朝代都要從中汲取營養,幾乎可以和西方的《漢謨拉比法典》,《羅馬十二銅表法》,《拿破崙法典》相媲美。

法家的第二號人物是冷血動物西門豹。今天大多數人所瞭解的西門豹僅僅是他無神論的一面,而無神論最多演算法家思想的副產品,法家只認識君主和國家,根本不知道虛無的神。在他們眼裡,君主和國家就是需要盡心供奉的神。西門豹的真實作為要遠超出掃除迷信。

上帝對每個成員都是公平的,體現在魏國身上便是雖然有優越的自然環境和人力資源,但也有不安全的地緣政治。魏國的地盤位於列國的中央,為四戰之地,強大的勢力環繞周圍,北有趙國,南有韓、楚,西有秦國,東有齊國。透過變法先行強大起來的魏國在不安全感的驅使下不遺餘力地加強邊界安全。公元前386年趙國遷都邯鄲,直接威脅到魏國鄴地,而鄴地離魏國的首都安邑的距離要遠大於離趙國首都邯鄲的距離。

鄴地是魏國有名的釘子戶,不但窮、而且硬,倒不是那裡的基層民眾對中央政府有意見,而是地頭蛇們總是用狡猾的手段將中央的影響力遮蔽掉,加之水旱災害的頻頻光顧,這裡成為強大魏國中的一個不和諧音符。

法家的特長便是應付危難形勢,解決棘手問題。魏文候一聲令下,西門豹嗷地一聲,張開血盆大口向鄴地撲去,他要掃蕩那裡的腐朽勢力;他要破壞一箇舊世界,也要建設一個新世界。

西門豹驅車前往鄴地,一路上總能看到老百姓見了他們便唉聲嘆氣、失望地走開,那神情彷彿在說又一夥搜刮地皮的來了。還有七八個有點來頭的人圍成一夥,交頭接耳,見車隊來了,就紛紛散開,其中一個扭頭看了西門豹一眼,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微笑,然後走開,看來他們的叵測居心已經佈置妥當,不然,那趙家的狗何以多看了兩眼,西門豹怕得有理。

西門豹早有耳聞這裡的地方幹部非常善於欺瞞上級、打壓百姓。惑君蒙主,欺上瞞下的大臣是法家的眼中釘、肉中刺,後來的法家集大成者韓非子在他的書中反覆地強調了這一點。西門豹的政治哲學中根本沒有這幫人的容身之地,必欲除之。但這幫人到底有什麼手段,西門豹決定先探個究竟。

到了鄴地,當地的地方官在路旁列隊迎接,西門豹剛一下車便大聲嚷道:“馬兒剛才拉的十分吃力,一定是車軸丟了軸承。”手下人一聽,急忙四處尋找,當地的官員也派人四處尋找,過了好長時間,外出尋找的人才回來。西門豹的隨從人員一無所獲,當地官員派出去的人卻找回來不少軸承,有φ35mm的,有φ40mm的;有向心軸承,有推力軸承;有工程塑膠軸承,也有粉末冶金軸承,數量之大,品類之全簡直夠開一場軸承展銷會。當地領導還直賣好:“我手下的人比較熟悉這裡的地理環境,此地道路不平,車軸上的軸承多有失落,請大人詳察哪個是尊座上的。”西門豹正待說話,突然從車底下鑽出一個頑皮的小孩,一臉天真燦爛的樣子對西門豹說:“我剛才在你的車下玩耍,看見你的車子根本不缺軸承,一切都好好的。”

沒有吃過人的孩子,或者還有?

救救孩子……

不為別的,光是為了魏國的明天,西門豹下定決心與地方黑、惡勢力周旋到底。經過細緻的走訪,西門豹完全掌握了這裡問題的關鍵所在。原來法家所塑造的新神(國家)的光輝並沒有照射到這裡,在這裡當家作主的依然是流傳千年的舊神——河伯。

在當地人們最遠古的記憶中,對河伯的崇拜就沒有停止過。蕩蕩漳河養育了此地的人民,灌溉了他們的土地,滋潤了他們的喉嚨,撫慰了他們的心田也裝飾了他們的夢。漳河是當地人民的母親,但這位母親並非永遠善良,也會時不時地發點脾氣,一場大水過來,她的不聽話的兒女發出絕望的哭喊。於是人們相信大河之中有一位神靈是河伯,他是漳河的靈魂,控制著漳河的喜怒哀樂。河伯深居水中,孤獨異常,那些明白事理的老人認為每年一度向河伯獻出一名處女便能保證河伯不亂髮脾氣。每年到了獻祭的日子,地方官員、三老、豪戶、里長、聚在一起,恭敬地看著巫婆們將貌美如花的女子送上漏水的小船向河中央飄去,開出數十步之後突然小船一個趔趄消失在漩渦之中,眾人皆大歡喜,雖然“救命”之聲不絕如耳,但人們認為那是河伯的色心被勾起,正在將魔手伸向少女。

一年一年,當地人家以抓鬮的方式決定誰的女兒送去做河伯的壓寨夫人。在這種儀式的原始初級階段,人們紛紛主動將自己尚未破瓜的女兒獻給河伯,按照常理,那些獻出女兒的人家更能得到河伯的加倍祝福,但是時間一長,人們發現,河伯的脾氣似乎和獻祭無關,而那些主持儀式的人似乎也顯得分外可惡,總是藉此機會從中揩油。到後來老百姓無法忍受宗法勢力和政府不良官員的雙重盤剝,更不忍心自己的女兒白白送死,只好紛紛逃命以自保,或者將年齡尚未長成的女兒賠錢賠房子嫁給鄰村不太伶俐的吳老二們。因為儀式受官方保護,屬於政府特批的文化遺產,老百姓根本無力反抗。

西門豹聽說這種情況非常生氣,他所生氣的並非河伯,他既沒有心思考慮河伯是否真的存在,也不在意他老人家是否真的喜歡處女,他所生氣的是那些以獻祭河伯為名義殘害百姓的地方官員、三老和巫婆們,其實他們是扛著紅旗反紅旗,在內心根本不相信河伯的存在,要不然也不敢剋扣專門獻給河伯的賞錢。

西門豹的邏輯非常簡單:財富是國家的財富,處女是國家處女,百姓是國家的百姓,任何一支阻礙這個目的實現的勢力必將遭到殘酷的清洗,魔擋殺魔!佛擋殺佛!

西門豹像他的前任那樣要求出席獻祭河伯的儀式,搞儀式的人並不奇怪,也非常樂意分一杯羹給他,但沒有人意識到此時的西門豹內心已經燃燒起渴血的怒火,必將以一種眩人眼目的方式釋放出來。

這一天,天氣晴朗,人們聚集在河邊,河伯也興沖沖地從水底出來用色眯眯的眼睛好奇地看著岸邊的紅男綠女。儀式開始,巫婆和她的弟子們先是在河邊一陣唱歌舞蹈,河伯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隨手抓起兩把浪花向岸上甩去,巫婆長王婆同志心領神會,準備將一旁裝扮妥當的少女向水中飄去。就在此時從斜刺裡閃出一員壯漢,只見他快若流星,疾如閃電,轉眼間就到了小船近前,眾人無不吃驚,個個心下揣度莫非要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劫色場不成,定睛觀看才發現是新上任的鄴令西門大官人。

西門慶,哦不,是西門豹走到少女面前,一邊掀起少女的面紗,一邊大聲嚷道:“哪裡來的女子,讓灑家看看!”旁邊的王婆馬上過來搭訕:“哎喲,這不是西門大官人麼?老身作了一輩子的梅湯,可今天這個梅(媒),我幫不了你,眼前這位女子已經被河伯大人預定,容老身過後再為大官人尋覓佳品。”西門豹看了一番才道:“河伯大人慷慨仁慈,神明天降,當受最好祭品,而眼前這個女子,簡直比你還難看,這樣的貨色怎麼能獻給河伯呢?麻煩你下去一趟告訴河伯改日再給他選個更好看的。”說完便令手下人將王婆扔到河裡。水中的河伯等得眼睛都綠了,一看有人下來,急不可待地衝上去,摟在懷裡一看竟是美女她姥姥,氣得餵了身邊的蝦兵蟹將。

過了許久,西門豹道:“王婆不回,看來是被老熟人挽留下喝茶。須再派人下去問個究竟。”然後令手下人將王婆的一個女弟子扔了下去,過了一會見沒有回信,又扔一人,最後共計扔下去三名弟子。河伯久等美女不來,但見鬼氣縱橫的半老女人紛紛落下,氣得哇哇大喊:“你們竟敢組團忽悠我!”

岸上那些儀式的組織者和策劃者被眼前的陣勢嚇破了膽,兩股顫顫,幾欲先走,回頭一看,但見西門豹的帶刀護衛們個個橫眉立目,殺氣騰騰,頓時逃跑的念頭被打消。西門豹隨手點旨,對三老道:“河伯嘗慣了年輕少女,有點厭倦,恐怕是喜歡上了中老年婦女,麻煩你仨下去看看是不是這麼回事。”

三老見狀,跪倒在地,紛紛告饒。西門豹在眾人前義正辭嚴地為此次獻祭儀式作了總結:“爾等刁民,不愛國家,專事鬼神,如今河伯已經為我所震懾,至此以往,汝當專心生產,無復此等蠢事。”

河伯此番受辱,意欲報復,但西門豹根本不給機會。萬千民夫出現在漳河兩旁,河道得到了疏浚,各種水利工程被修建出來,猖狂一時的河伯不得不走下神壇像帶上拉套的驢子一樣乖乖為新神國家服務。

西門豹透過這種公開的懲罰及其戲劇性的效果達到了震懾在場所有人的目的。這幕沒有經過預先彩排的戲劇儀式集恐怖性、諷刺性、表演性於一身,大導演西門豹泰然自若地看到人們的臉上浮現敬畏的表情。正是這種出其不意的冷幽默,使每人都清楚地知道了從此以後誰才是真正的主宰。

一個標準的法家人士,沒有經過法庭審判,沒有參照法律條文,運用赤裸裸的權謀將擾亂鄴地的罪魁禍首當眾處死。不禁讓我們對法家的表演才能刮目相看,然而類似的表演在以後的歷史中還會出現。

具有諷刺意義的是,與其說西門豹是在消滅偶像崇拜,不如說是在利用偶像崇拜,地方勢力將少女獻祭給河伯,而西門豹將巫婆獻祭給國家。偶像是民眾心理的客觀需求,伏爾泰說過:“如果真的沒有上帝,我寧願創造出一個上帝。”自然界的規律是優勝劣汰、能者勝出,西門豹是新神國家的使者,從他身上民眾看到了一個更有力、更公平、更值得崇拜的神,於是非常樂意地從邪惡的偶像陰影下走出轉而崇拜新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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