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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秦分析道:燕國地理位置偏僻,人力物力有限,國力一直不強,名為戰國七雄,實則兵頭將尾,前些年又遭到齊國的重創。以這樣的燕國直面對抗強大的齊國是不可能成功的。齊國雖強,但還不是絕對的強,天下能與齊國相抗衡的國家不是沒有。西有強秦,如果能讓他們聯手攻秦,韓魏必然跟從,再加上燕國的力量,齊國必然被破。上帝要毀滅一個人必先使其瘋狂。對齊國也是如此。齊國瘋狂便會忘乎所以,四面樹敵。

蘇秦給了燕昭王幾秒鐘消化時間,接著分析道:“能讓齊國的瘋狂的焦點是宋國。宋國地處韓魏齊楚的交界處,長期以來一直在大國力量的制衡之下生存。鄰國之所以不敢加兵於宋並不是軍事上沒有勝算,而是怕遭到其餘鄰國的聯合制裁。另一方面宋國地處南北東西的交通樞紐,工商業發達,是全國的金融中心,湧現了一大批富豪。宋國像個聚寶盆一樣惹得許多國家哈喇子直趟。總的來說爭奪宋國有兩種遊戲規則,第一種遊戲規則是股份制:有意染指宋國的幾方事先達成協議,根據各方的出力多少按比例分紅,事成之後皆大歡喜。第二種遊戲規則是打麻將:由於每一方都想獨吞,因此就得看住上家,盯住下家,堅決不給別人點炮,寧肯自己贏不了夜不讓別人贏,假如一方獨吞,必然會遭到其他方的聯手攻擊。因此我們的目標就是努力促成第二種遊戲規則,堅決阻止第一種遊戲規則的出現。具體來說就是要想方設法使齊國獨吞宋國,阻止齊國與趙國,秦國,魏國等國瓜分宋國。由於趙國的強大和齊國關係的特殊,離間齊趙關係是工作的重點。簡單來說就是‘助齊吞宋,離齊趙之交’。”

燕昭王聽後,沉思了半響,忽然問蘇秦:“這個任務交給你如何?”

蘇秦道:“有一種間諜叫死間,有一種死亡叫殉國。我誓為大王奮鬥終生。”

這次密謀在君臣兩人長久地相互對拜中結束。

公元前300年左右,燕昭王以最謙卑的語氣向齊泯王表達了尊崇之情,並向齊國派去了一個特洛伊木馬——蘇秦。蘇秦的身份是雙重的,明著的一面是代表燕國促進兩國關係,暗著的一面是促成各國聯合攻齊。

從公元前300年到公元前295年,蘇秦一共在齊國呆了五年,但是工作並不理想。這段時間齊國的內政外交一直受孟嘗君的控制。孟嘗君搞外交還比較得法,最起碼不會幹同時得罪所有國家的事情,要麼聯合韓魏對抗秦國,要麼聯合秦國收拾韓魏。蘇秦一直沒有機會搞破壞,只是做了一些份量不重的工作。這是一個相對平靜的時期。孟嘗君連續發動的攻楚、攻秦之戰使齊國的實力受到了一定的損耗。燕昭王報仇心切,以為這時可以出手了,便興兵大舉攻齊,事實證明減肥的駱駝還是比馬要大,燕國損失慘重,三軍被滅,兩將被殺。燕昭王連忙卑躬屈膝向齊國求饒才獲得恩准。蘇秦見在齊國沒有作為,此年返回燕國。

【3、國際風雲】

蘇秦的時運仍然不濟,命途總是多舛。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沒有伯樂的時候,為尋找伯樂而奔波,有了伯樂的時候,又苦於不得機會。命運待人是不公平的,有的人順風而上,有的人逆風而行,有的人站在命運之顛說:看我多偉大,有的人徘徊命運之門的前面說:我要扼住命運的喉嚨。蘇秦第一次出使齊國失敗之後,在燕國沉寂下來,靜靜地等待著機會地到來。蘇秦沒有白等。在隨後的幾年,國際形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每一次變化又都朝著對蘇秦有益的方向進行。

公元前295年,隨著一代雄主趙武靈王的去世,他在趙國推行的連秦結宋外交政策也宣告瓦解。秦國在被齊、韓、魏聯手收拾的時候,它的盟友趙國只顧自己擴充地盤並不曾出手相助,這讓秦國非常失望。秦國於是驅逐了趙武靈王的親信樓緩,魏冉親自出任相國一職。齊、韓、魏的聯合讓秦國心有餘悸,因此秦國處心積慮要分化瓦解它們的陣營。齊國的內部權力鬥爭提供了這種機會。齊泯王自公元前301年即位以來,一直生活在孟嘗君的強大身影之下。但齊泯王也是個權力狂,這種權力格局是他不能容忍的,時刻不忘從孟嘗君那裡攫取權力,無論內政外交處處與孟嘗君為難,出發點並不是由於孟嘗君推行的政策不對,而僅僅是由於推行政策的人是孟嘗君。就外交而言,孟嘗君推行的是聯合韓魏對抗秦國的政策,齊泯王偏偏要聯合秦國瓜分韓魏,最後齊泯王取得了勝利。秦國派去的呂禮成了齊國的相國,開始主持外交工作。就這樣齊國和秦國再次連起手來。孟嘗君見自己的權勢逐漸縮水,就去魏國為相,當然那是後話。

齊秦再次聯手意味著韓魏的厄運。帶來厄運的人叫白起(記得在暗黑破壞神中有一款武器叫doombringer,這個名字尤其適合做白起的綽號。但在本帖裡我還是要稱他為戰神。白起是整個戰國中戰績排名第一,破壞力最大的將領)。白起是土生土長的秦國人,布衣出身,行伍為家,在秦國屢次對外戰爭中嶄露頭角。穰候魏冉雖然專權但並不誤國,雖然不甚喜歡外籍人才,但也留心本土人才,雖然貴族出身,但也不拒布衣。就這樣魏冉成了白起的伯樂,先是讓他作為向壽的副手進攻韓國的軍事要地伊闕的附屬城堡——新城,又推舉他出任漢中太守。當秦國決定對伊闕發動總攻的時候,白起獲得了一次單獨指揮一個方面軍的機會。這對全體六國而言是一個不祥的開始,天下生靈將為這個人的英名付出可怕的代價,真真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伊闕的地理位置在今天洛陽南十九里的伊闕山。這座山是石頭的,後世的人們在石頭中鑿出了萬千石佛,於是便成了今天的旅遊勝地——龍門石窟。可誰曾注意道那些鑿出大佛的石頭曾經被鮮血所浸透。

把時間拉回到公元前293年。秦國的大軍出函谷關沿豫西走廊滾滾向前,目標直指伊闕,秦國的統帥是向壽。韓軍在伊闕嚴陣以待,但明顯韓軍就數量和素質都不如秦軍。唇亡齒寒的道理魏國懂得,得知情況之後,急忙派魏國最拿得出手的大將公孫喜率軍相助。公孫喜的哥哥名頭更響,他就是20多年前叱詫風雲的縱橫家公孫衍,公孫衍的綽號叫犀首,公孫喜的綽號叫犀武。公孫喜的成名作是八年前與齊國名將匡章一起打贏了對楚國的垂沙之戰。秦國聽說魏國派出精銳援助韓國,馬上對軍隊的領導班子作了調整。向壽成名已久,他的做戰特點韓魏都比較瞭解,公孫喜有備而來。如果秦軍按照原計劃進軍將達不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戰鬥將成為消耗戰和拼實力。在穰候魏冉的力推之下,白起代替向壽成為秦軍的主帥。白起用起兵來神鬼莫測又兇猛強悍,既有速度又有力量,可惜他的對手並不知道這些,只有穰候知道,這就足夠了!白起的處女秀是臨陣秘密換將,有趣的是他的謝幕秀也是臨陣秘密換將。處女秀的臨陣換將是由於他名頭不響,謝幕秀的臨陣換將是由於他名頭太響。

秦軍到達預定戰場與韓魏軍隊形成對峙,白起登上高地對韓魏兩軍陣營進行了一番檢視。他發現韓魏兩國軍隊到達戰場之後,並沒有兵合一處,將打一方,形成一個拳頭對敵,而是分兩處紮營。是隨後的試探性攻擊中,白起還發現韓魏兩軍都有委託之勢,韓軍實力較弱,不想單獨出擊。魏軍又認為韓軍裝備精良,甲堅刃利,應該衝在前面。

戰機出現了。

以弱敵強的精髓就各個擊破。楚霸王項羽曾經無意中應用這條規則一口氣吞下秦國名將章邯沿河佈設的九座大營。韓魏軍隊的總體數量是秦軍的二倍。如果單挑,秦軍能打敗他們中的任何一支。如果秦軍同時與魏韓聯軍交手,就不是對手。因此,秦軍取勝的辦法就是利用速度上的優勢趁兩軍還沒有合併之前,發動襲擊,予以各個擊破。這也是拿破崙的拿手好戲。拿破崙曾經給出了公式:兵力=數量×速度,修正一下應該是:兵力=(數量+質量)×速度。

白起先在韓軍陣前佈設疑兵,使韓軍不敢輕舉妄動,然後偷摸將主力轉移到魏軍前面。魏軍以為秦軍主力還在韓軍陣前,並沒有作嚴密的防守。因此當白起對魏軍發起攻擊的時候,魏軍毫無心理準備,受求生本能的驅使陷入一片混亂之中。混亂的軍隊是沒有戰鬥力的。訓練有素的秦軍對魏軍展開了瘋狂的屠殺。韓軍見魏軍受挫,不戰自潰。白起乘勝追擊,斬殺兩國士兵達二十四萬之多!

透過二十四萬士兵層層疊疊淤積的血,中華大地上升起了一顆耀眼的將星,白起的爵位更上新臺階,被封為大良造。伊闕之戰的勝利激發了秦軍的侵略慾望,新一輪的略地運動即將展開。經此一戰,韓魏兩國實力消耗巨大,面對兇猛的秦軍,一時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再接下來的兩年,白起和司馬錯輪番向韓魏發起進攻,奪得大片土地。值得一提的是,全國最著名的兩個冶鐵中心鄧、宛,落入秦國的手中,從此之後,秦軍的甲更堅,刃更利。公元前290年秦軍再次對黃河以東地區發動攻擊,魏國迫不得已獻出河東土地六百里,韓國獻出從武隧到平陽這條戰略要道兩邊的土地二百里。

秦軍兵鋒所指,韓魏兩國有亡國的危險。軍事抵抗已無可能,兩國只好透過外交途徑尋求生存的靠山。以往的經驗是:如果被秦國打,就倒向齊國;如果被齊國打,就倒向秦國。現在已經實行不通。齊泯王上臺之後已經明確表示要拋棄韓魏兩國。可是國際又出現了新情況,北邊的趙國實力劇增,足可以與齊秦相抗衡。因此魏昭王有意跟趙國大哥混。此時趙惠文王年紀尚輕,趙國大權落在奉陽君李兌手中,另外將軍徐韓為也有一定影響力。公元前289年,孟嘗君新任魏相之後不久就搞了一次外交活動,在他的運作之下,魏昭王和韓成陽君透過李兌這層關係北上邯鄲朝見了趙惠文王,強烈表達了想給趙國當小弟的願望。當然了,求人辦事不送禮是不行的,魏國把葛孽(在今河北肥鄉西南)、陰成兩地獻給趙惠文王作為“養邑”;又把河陽(即河雍,在今河南孟縣西)、姑密(當在河陽附近)兩地獻給了奉陽君,作為奉陽君兒子的封地。趙惠文王和李兌君臣二人見韓魏這麼恭順,便同意收兩國為小弟。

這樣,列國正好三極分野,西有強秦,東有強齊,北有強趙。韓魏站在趙國一方。燕國表面上跟隨齊國,其實另有所圖。楚國偏遠且國弱,被邊緣化。這三極勢均力敵,誰都想打敗另外兩方,誰也不敢輕易動手,因為也很容易遭到另外兩方的聯手進攻,所以每一方都想聯合另外一方攻擊剩下的一方。在這樣的背景下,外交活動非常活躍。總的來說會出現三種對抗模式:一,齊秦聯合攻趙,二,齊趙聯合攻秦,三,秦趙聯合攻齊。事實上,在隨後事態的發展過程中,這三種對抗模式相繼出現。

三極鬥爭的焦點是宋國。宋國這塊寶地很讓人惦記。齊泯王對宋國很有胃口,時刻不忘吃下宋國。秦國雖然與宋國沒有接壤,也公開表達出對宋國的要求,特別是在秦國的掌權的穰候魏冉,總想從宋國奪一塊地方作封地。與穰候想法相同,處境相似的是趙國的李兌,和魏國的孟嘗君,他們也都想把封地設在宋國。可以說,宋國牽動著三大列強的神經。

國際形勢的變化給燕國提供了復仇的機會。蘇秦感覺到實現政治理想的機會到了,便醞釀再次入齊,想要重續五年前被迫中斷的事業。這一年是公元前289年。

【4、再入齊】

在公元前296年的“權”(地名,大概在齊燕邊界)之戰,燕昭王因衝動而遭受懲罰。十多萬軍隊被報銷,兩員大將戰死沙場。事實證明,即便齊國被削弱,也不是曲曲一個燕國就能打倒了。失敗教育了燕昭王,讓他更加務實,更加隱忍。燕昭王冷靜的分析了國際局勢和敵我力量對比,又從歷史中尋找經驗,最後發現春秋末年越王勾踐滅吳的奮鬥模式最適合燕國。燕越都是弱國,他們的對手都是強國,而且都有爭雄天下的虛榮心。越王勾踐的做法是:在國內暗自積蓄力量,對吳國則卑躬屈膝,巧妙逢迎,使吳國喪失對越國的警惕而盡全力發動對外戰爭。當吳國力量消耗殆盡之時,越國突然發動對吳國的毀滅性攻擊。燕昭王想:同樣是故事當然還可以再發生一次,因為人類永遠是不長記性的。越國有范蠡,我則有蘇秦。蘇秦也為獲得機會而興奮不已,君臣兩人密謀已定。重新包裝之後的蘇秦將要新鮮出爐。

權之戰的後果是嚴重的,燕國自討苦吃還在齊泯王心目中落下了不可信任的印象,所以燕昭王的首要工作是贏得齊泯王的信任。為了實現這個目的,燕昭王竭盡溜鬚拍馬之能事,將權之戰的責任全部攬到自己頭上,不停地罵自己犯賤,還信誓旦旦地保證要追隨齊國直到天荒地老,海哭石欄,並且把自己的親弟弟襄安君送到齊國做人質。

這幾年,齊秦雖然在宋國的利益上有些許衝突,但總得來說還是在健康平穩的發展,此時秦昭王的好友韓聶在齊國為相(戰國期間,列國為了結盟需要,經常允許盟國人士在本國為相。據我理解這種相國的基本上只搞外交,大概與日本的“外相”差不多)。韓聶的外交目標當然是追求齊秦共同利益的最大化,具體來說就是齊秦合力瓜分趙國。韓聶在齊幾年一直在促成此事。為了獲得韓聶的支援,蘇秦專撿韓聶的興奮點撩撥。兩人私下達成協議:韓聶利用他在齊國的威望幫助蘇秦完成結好齊國的使命,蘇秦則幫助韓聶促成齊秦聯合攻趙一事作為報答。協議簽訂之後兩人都很滿意,據說還產生了真摯的友誼。

於是在公元前289年,燕昭王以最隆重的儀式封蘇秦為武安君,併為他準備了大批車馬財貨做入齊之用。蘇秦入齊一事已經透過黑箱操作基本完成,最後剩下的就是向齊泯王打個招呼,蘇秦提起筆來修書一封。於是便有了《戰國縱橫家書》中的第八封。

蘇秦寫道:“尊敬的齊王閣下:幾年之前我就曾為齊國服務過,齊國的一切給我留下的美好的印象。後來由於燕昭王的屢次邀請,不得已我才去了燕國,其實我的心一直留在齊國。齊國的變化總會讓我有種莫名其妙的悸動。如今國際形勢正朝著不利於齊國的方向發展。南方的韓魏楚三國對齊國心懷不滿,圖謀勾結趙秦聯合燕宋以攻齊。我雖不才,願為大王分憂解難。燕國大臣多數想跟隨其他國家與齊國作對,燕王被這種意見包圍也躍躍欲試。我在燕國無論如何爭辯都改變不了他們的想法,因此我必須大張旗鼓地出使齊國,並想將此次行動打造成一個標誌性事件。況且為大王辦事也是我滿心希望的,即便失去燕王的信任也在所不惜。齊國悠久的歷史中不乏楷模。想當初,管仲一句話就被齊桓公予以重用。大王賢於齊桓公,我比管仲也不差。大王如果能相信我的真心和能力,就請以諸侯之禮迎接我,准許我帶領一百五十輛禮車來齊。否則,我也只能帶領五十輛禮車沒聲沒響的來齊了。我向大王要求高標準的接待並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而僅僅是為了齊國的利益。只有我受到高標準的接待,其他國家才會認為燕國與齊國堅定地站在了一起,他們在圖謀齊國的時候就不得不考慮一下強大的齊國旁邊還站立著一個強大燕國。我若來齊,必定竭忠盡智,侍奉大王。請大王酌之。”

在這封信中,蘇秦向齊泯王表明自己為齊國做事,並不是受燕王的驅使,而是自己的主見。這封信再加上韓聶的從中周全,蘇秦成功地實現了入齊。那一天,場面異常壯觀,驚動了所有國家。齊相韓聶在首都臨淄的城門外迎接蘇秦,蘇秦率領著150輛禮車組成的豪華車隊浩浩蕩蕩地感到。人前的蘇秦意氣風發,光彩四射。禮車中盡是燕國的名貴特產和無數硬通貨——金銀。雙方代表見面寒暄之後,蘇秦跳上了韓聶準備好的車子。韓聶親自駕車將蘇秦迎到齊國的接待機構。

在齊趙兩強中,對秦國擴張阻礙最大的國家是趙國,不為別的,僅僅由於趙國離秦國較近。韓魏兩國依靠趙國,擋住了秦國東進了道路,因此秦國就想聯合齊國瓜分趙國。這也算是遠交近攻的一次無意識運用。如何推動這次外交工作,穰候有個創意。想當初,王意味著高其他國家一等的地位,只有強國才有實力稱王,而且稱王不是關起門來想稱就稱,還的得到其他國家的承認才行。隨著時代的發展“王”已經大面積普及,戰國七雄個個稱王,連宋國,中山國這些二流國家也紛紛稱王,因此要想顯示出國際地位的高人一等,就得對稱號進行升級。比王更高一級的稱號是帝。穰候計劃令秦齊同時稱帝,秦為西帝,齊為東帝。稱帝之後,兩國再攜手瓜分帝國。

於是秦國想先行稱西帝,然後魏冉代表秦國跑到齊國向齊泯王贈送東帝的稱號,這個做法得到了齊相韓聶的積極響應,齊泯王接受了秦國的好意,並同意與秦國一起出兵進攻趙國,而且還約定了同時出兵的日期。其實齊泯王內心深處對名頭稱號一類的東西並不大感興趣,他更關心的是實實在在的利益。他在攻宋和攻趙的問題上有點不大確定,於是就找蘇秦商量。蘇秦一聽秦國準備和齊國一起稱帝分趙,嚇了出了一身冷汗。如果這個計劃實現,那將意味著齊國對燕國形成半包圍攻勢,重要的是,沒有了趙國,他恐怕有生之年將見不到齊國被破。但蘇秦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裝出一副談笑風生,循循善誘的樣子,對齊泯王道:“攻趙有什麼好的,趙國是個軍國主義國家,國家的一切力量都圍著軍事轉,攻趙戰爭的結束也意味著趙國國力的衰竭,齊國得到的將是一片滿目瘡痍,一窮二白的爛攤子,況且攻趙也會大大消耗齊國的國力。攻宋就不一樣了,宋國商業發達,財富稠密,但宋國政府並不懂得如何將社會財富轉化為戰鬥力,因此國防力量一直不強,大王攻宋,則可事半而功背。得十里之趙,不如得一里之宋。取一里之趙,難於取十里之宋。大王可不能著秦國的道,為他人作嫁。秦國是阻礙齊國攻宋的最大絆腳石,因此齊國應該聯合趙國壓制秦國,並趁機吃下宋國。況且齊國拒絕稱帝,國際輿論將站在齊國一邊,秦國會因獨自稱帝被陷於不義,大王正好可以利用國際輿論聯合各國發動對秦國的攻擊。”

齊泯王聽了蘇秦的高論,豁然開朗,馬上將進攻方向來了個180度大轉彎,拒絕了東帝的稱號,開始聯絡趙國對抗秦國。秦國對趙國的軍事壓力一直很大,因此齊趙兩國一拍即合,公元前288年,兩國在阿(地名)召開了一次聯盟大會,齊泯王和趙惠文王確立了聯合拒秦的戰略伙伴關係。李兌,蘇秦也出席了會議。

齊相韓聶滿心歡喜地迎來蘇秦,本以為自己會多個幫手,哪知蘇秦過河拆橋,第一次出手就將他辛苦經營的外交框架全部破壞。韓聶無奈,憋著一肚子氣辭職離齊,準備來日報復。蘇秦接班成為齊相。

穩定了對趙國的關係之後,齊泯王就發動了對宋國的第一次攻擊。無巧不成書,此時的宋國正好處於捱打的最佳時期。宋康王自公元前324年即位以來,一度表現得像個英明的國君。他不遺餘力地對宋國進行了制度改革,宋國因而實力大增,同事利用列強之間的矛盾開拓疆土,不但成功地吞併了臨近的滕國,還從魏、齊、楚等大國手中奪得不小的土地。宋國最強盛的時期擁有戰車5000乘,儼然以列國第八雄自居。耀眼的勝利刺激了宋康王的驕傲和自滿,使他陷入自我崇拜的漩渦不能自拔。宋康王覺得自己才是宋國的真神,便下令將宋國境內的所有神像全部破壞,又鞭天笞地,以示天地之間唯我獨尊,這還不夠。宋康王又玩起造神運動,他為自己編排了個出場儀式,只要他進宮,宮中之人先喊萬歲,堂上之人緊跟著也喊萬歲,門外之人聽後也跟著喊萬歲,到最後所有聽到萬歲的人都必須喊萬歲,一時間萬歲之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宋康王就在這聲聲的萬歲聲中達到自我催眠狀態。宋國人叫苦不迭,生產生活受到了嚴重干擾,中草藥行業卻意外地火了起來,原因是許多人因嗓子喊啞不得不大量購買護喉藥。宋康王的生活作風也日漸腐化,往日愛崗敬業的宋康王早已被耽於享樂的宋康王所取代,美酒和佳色成了他的最愛。煊赫一時的宋國急轉直下,離挨收拾不遠了。

就在這時候,強鄰齊國對宋國發動了攻擊。燕國為了表達對齊國的忠誠,派將軍張魁帶領兩萬士兵自備乾糧免費幫助齊國功宋。這一仗打得很順利,宋國不得不割讓淮北地區向齊國祈求和平。趙相奉陽君李兌和魏相孟嘗君紛紛鼓動本國出兵與齊國爭奪宋國。秦國也派人向齊國表達了強烈的不滿,因此齊泯王取得淮北之後並沒有繼續深入,而是反過頭來開始著手處理各種阻礙齊國攻宋的關係。

齊泯王初次攻宋取得勝利之後,更加趾高氣昂,蘇秦也有意地助長齊泯王的驕狂。比如在談到孟嘗君的時候,蘇秦將前些年齊國對外政策上的失誤都歸到他的上,而近些年的成功都歸到齊泯王身上。他說,孟嘗君執政期間,攻秦三年,討楚五年,齊國沒有寸土進帳,而國力大耗,軍民疲憊,又想奪取宋國淮北地區,結果還是不成功。孟嘗君又想拉攏趙國,照樣以失敗而告終。自從大王驅逐孟嘗君親自掌政以來,齊國的面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想稱帝,秦國就主動送來帝號;想聯趙,便有了阿之會。謀求宋地,則宋獻淮北。我咋就納悶同樣的齊國,為什麼前後的差距這麼大呢?後來我明白了,這是孟嘗君的愚昧與大王的英明形成的反差,同時也是燕齊同心的結果。

蘇秦還為齊泯王設計了一個三環外交:最裡面的一環是齊燕之間堅若磐石的關係;中間的一環是三晉,對待三晉的策略是能拉則拉,不能拉則逼迫;最外面的一層是秦國,如果秦國阻撓齊國吞併宋國,齊國則聯合三晉攻擊秦國。對於楚國可不必在意,她的位置和力量暫時對國際局勢構不成影響。三環外交的內在邏輯是沒有問題的,如果齊燕關係牢不可破,當然可以控制三晉,他們不滿也沒有辦法;有了三晉的支援,秦國就不敢再和齊國爭奪宋國。這裡面唯獨值得注意的是前提,即:無論局勢如何變化,齊燕關係牢不可破。齊燕關係是齊國整個外交結構中的基石,必須有可靠的保證,否則齊國的後果將不堪設想。最可怕的結果是,齊國仗著三晉的支援惹惱了秦國,又仗著燕國的支援,得罪了三晉,到最後燕國再反水,齊國可就滿世界找不到一個盟友了。齊泯王智商不低,對其中的隱藏著的危險也覺察到了,準備對齊國外交結果的前提條件進行一次考驗。

在攻宋,稱帝等一系列問題上齊秦關係已經鬧疆。齊泯王聽從蘇秦的意見,準備合縱攻秦,便派蘇秦代表齊國聯絡抗秦聯軍。到目前為止,蘇秦已經獲得了齊泯王的全部信任,齊泯王根本不把他看作是燕國派到齊國的大臣,而是當作是自己的心腹大臣,並讓他代表齊國出使燕國。齊泯王雖然對蘇秦頗為信任,但在外交上頗有主見。蘇秦剛到燕國,齊泯王就開始考驗起齊燕關係。齊泯王在沒有徵求燕國意見的情況下將燕國派去幫齊國進攻宋國的將軍張魁殺死。張魁被殺像一記響亮的巴掌抽在燕昭王臉上。燕昭王臉上火辣辣辣的,怒氣直衝腦門,“齊泯王算什麼東西,我好心幫你攻打宋國,你卻無故殺我大將,是可忍,孰不忍!來人哪,傳我命令,動員全國範圍內所有軍隊,準備找齊國血拼!”

大臣凡繇見燕昭王因憤怒失去方寸,站出來說道:“啟稟大王,我想辭職。我只為賢君做事。現在看來大王離我的要求還有一定差距。”

燕昭王吃驚的問道:“此話怎講?”

凡繇回道:“想當初,燕國內亂,齊國趁虛而入,先君被殺,社稷被毀。大王忍辱含垢,折腰事齊,燕國臣民並不認為大王懦弱,是由於齊強燕弱。現在張魁死了,大王卻惱羞成怒要找齊國血拼,難道在大王心目中張魁被先君還重要?兵者,國家兇器也,大王還是少動為妙。”

燕昭王道:“那該怎麼辦啊?燕國可是受氣了。”

凡繇道:“既然受氣了,就接著受。上天給了大王一個大好的作賤自己的機會,大王得好好利用。大王不如搞一個隆重的道歉儀式。比方說穿上白衣,離開宮殿住在茅草屋裡,然後派人向齊王道歉。”

凡繇一席話像一瓢涼水一樣澆滅燕昭王心頭的怒火。衝動這頭魔鬼又回到理智的控制之下。

燕昭王依計而行,大概也搞了個新聞釋出會,然後穿著白色衣服,走出王宮來到離國都很遠的一座茅草屋離,再也不出來。這在當時是最高規格的認錯儀式了。燕國使者到達齊國的時候,齊泯王正在舉行國宴。文武百官和外國使節將齊泯王圍在當中。齊泯王志得意滿,驕矜之情溢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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