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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雎見不到秦王,王稽能做到。在見秦王之前,范雎事先教給王稽說詞。王稽見到秦昭王,照本宣科,道:“魏國有一個張祿先生,天下奇才,曾經對我說:‘秦王所掌控的國家存在非常大的隱患,只有我才能使他轉危為安。’但是他的辦法又無法用文字來表達,我只好把他從魏國帶來,希望大王能給他一個展示才幹的機會。”

其實,王稽在照本宣科,范雎也是在照本宣科。范雎所用的伎倆不過是縱橫家闖蕩江湖,遊說君主常用的開頭語。先製造點危險氣氛將對方震住,然後再發表自己的意見。後來這一招在江湖上流傳很廣,算命先生用的最多。有一種騙錢方法:擺地攤的算命先生突然站起,胡亂拉過來一個過路人便說:“哎呀呀!你帶著一股邪氣,看來你最近要大禍臨頭,如果不讓我幫你化解一下,否則就……”這個把戲在趙本山的小品《買拐》中也出現過。

秦國作為最大的人才進口國,秦昭王每年都要接見大量來自關東的客人。什麼樣的說客沒有見過,什麼樣的開篇技巧沒有經歷過。類似范雎的話,秦昭王不知聽過了多少。“又是一個賣狗皮膏藥的”,秦昭王想。結果范雎被安置在最低檔的賓館,用最低檔的餐具吃最低檔的飯菜。看來秦昭王誠心在跟范雎鬥氣,你不是說我的國家很危險,沒有你玩不轉麼?我倒要看看沒有你秦國的天空會不會塌下來。後來,范雎在低階賓館裡苦等一年多,秦王以及他的國家也沒有出現什麼危險。反倒是范雎有點等不及了。

這一年,范雎並沒有乾乾待著。他利用吃、穿、住暫時不愁的有利條件,幹了許多事情。比方說,最主要的,養好了身體;其次,反思以前失敗的原因;再次,對秦國的政局與秦昭王的心理進行調研。范雎跳出縱橫之士的專業限制,運用頭腦風暴,漸漸地對自己所處的歷史環境有了個清晰的認識。秦昭王自登基以來,從沒有獨掌過權柄。年齡小的時候,宣太后攝政。後來長大行了加冠禮,按照秦國的政治傳統,太后應該交出權力。可是宣太后難以割捨對權力的酷愛,對秦國的政治傳統置若罔聞。秦國的政治格局沒有變,依然是宣太后掌內,穰侯,華陽君,而涇陽君、高陵君四人掌外。他們五人合力將秦昭王架在空中。近些年來,秦國的對外戰爭取得了無數次的勝利,但與秦昭王無關。軍隊的事穰候說了就算。秦昭王所能做的最多是代表秦國出席國際會議。前段時間,穰候不經秦昭王批准,就調動秦軍為自己幹私活。秦軍越過韓魏,冒著被人斷後路的危險為穰候奪得陶邑附近的剛、壽地區。穰候封地的擴大是建立在秦昭王不滿的基礎之上。

秦昭王並不窩囊,他的身上流淌著嬴秦家族勇武的血液。他的幸運是在天下最強大的國度裡做國君,他的不幸是這個王位是在幾個強悍的男女扶持之下獲得的。幸與不幸,不是秦昭王能決定的。既然無法選擇過去,那就想辦法改變將來吧!秦昭王無時無刻不想奪回政權,做一個獨斷乾綱、名副其實的秦王。權力鬥爭一向是零和遊戲,除了從他人手中奪得,沒有別的來源。成年以後,秦昭王利用自己的地位優勢,一點一滴地從宣太后、穰候手中攫取權力。這個過程是漫長的,也是孤獨的。滿朝文武,秦昭王誰都指望不上,因為穰候佈下了一張大網,只要有風吹草動,就會被消滅在萌芽之中。內心深處,秦昭王在呼喚一個幫手,給他出謀劃策,與他並肩作戰,直至衝出權力的桎梏。

推銷任何產品都是,有慾望才能有市場。開發市場其實就是發覺慾望、引導慾望、滿足慾望的過程。范雎經過一段時間的韜光養晦,終於揣摩到這一潛在的市場。這種本領是學不來的,縱橫學教材上不會涉及,老師也不會傳授。20多年前,蘇秦來秦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這個市場,只是就國事,天下事反覆試探,最後只得無功而返。

於是范雎給秦王上了一封書信,道:“臣聽說明主的治政原則是:有能力的人給官,有功勞的人賜祿,所以才能節制群臣,駕馭天下。因此昏庸之人不敢冒充官職,賢能之士也不會埋沒於塵土。就臣而言,如果大王認為臣的言論有可取之處,就請給臣一個施展才華的機會;如果大王認為臣的言論一無可取,久留臣於秦國也於事無補。昏庸的君主總是以個人喜好進行賞罰,英明的君主則代之以功罪。我的胸脯無法抵擋利劍的穿刺,腰部也不能承受斧鉞的砍剁,因此絕對不敢跟大王說些不確定的事。

優秀的醫生能過確定病人的生死,聖明的君主能判斷事情的成敗。有利則圖,無利則舍,不確定的就嘗試一下,這是太陽之下公認的辦事原則。那些至關重要的事情,臣不敢寫在信上。淺顯的事情又不足道。這也許是臣的表達能力不強,也許是推薦我的人地位卑下。如果都不是,那麼請大王犧牲一點休閒娛樂的時間,給我一次見面的機會吧,就一次!如果我說了等於沒有,甘願領受死刑。”

范雎的信透過王稽傳到了秦王手中,秦王看後,非常高興。這封信雖然不少官腔,也還有縱橫家的痕跡,但卻透漏出一個重要的資訊。秦昭王有難言之隱,范雎字裡行間繞著秦昭王最關心的問題打擦邊球,好像在暗示:我知道你的隱衷,我有解決方案,留給秦昭王的是無限遐想。

本來是范雎請求秦昭王給他提供發展的平臺。但范雎成功的在秦昭王心理上開啟了缺口,使得秦昭王求他幫助解決王權旁落的問題。這樣一來,兩人就有點搭夥做生意的味道了。資源共享,互利互惠的君臣關係就要誕生。

下面該秦王主動了,而范雎早就準備好了如何接待。

范雎接到秦王使者的邀請後,駕車趕往秦王所在的離宮。到了離宮附近,范雎裝作迷路,故意將車開到了旁邊的一條巷子。這時,秦昭王驅車跟來。路邊執勤的宦官訓斥范雎道:“大王過來了,閃一邊去!”范雎屏息凝神,估摸著秦王車架的距離,等差不多的時候,說出一句響竊整個縱橫界的話,“秦國哪裡還有什麼大王,只有太后與穰候!”說這句話時,范雎有意地將嗓門提高,很顯然,是說給秦昭王聽的。秦昭王聽後並不生氣,反而更加確定范雎知道他的苦衷,且能解決,因為對范雎更多了一份期待。

秦昭王來到范雎近前,和顏悅色地解釋道:“其實寡人很早就應該承擔起自己的使命,只是由於義渠來襲,太后一直主事,我才不得其便。現在義渠的事情已經了結,寡人剛正式走上工作崗位。寡人深知自己能力有限,需要賢能之士幫助。先生不遠千里,跋涉來秦,請允許寡人盡地主之宜,聊表寸心。”范雎聽在耳裡,心裡說不出的舒暢,一年多的功夫沒有白費,魚終於咬鉤了。旁邊的人見秦昭王不但沒有治范雎的罪,反倒對他很客氣,大為驚奇,態度馬上來了180度的大轉彎,紛紛用崇拜的目光看著剛才的破落戶。據說勢利是人的天性。

兩人進行了簡短的談話之後,遂趕往王宮。到了王宮,秦王屏退左右,長跪在地,道:“請先生賞臉賜教。”

范雎一臉茫然,“呵呵。”

過了幾秒鐘,秦昭王又彎下腰行了一個禮,道:“請先生賞臉賜教。”

范雎臉上依然沒有波瀾,道:“今天天氣不錯。”

秦昭王又遲疑幾秒,第三次彎下腰行禮,道:“請先生賞臉賜教。”

范雎依舊面無表情,道:“王宮的空間就是大。”把偌大的秦王晾在一旁。最後,秦王實在沒招,第四次彎腰行禮道:“先生不願意賜教麼?”

范雎過足了癮,這才道:“不是我不想說,是我不敢說。我的話蘊涵著可怕的能量,一旦說出將會摧毀秦國的現有秩序,改寫歷史的篇章。想當初,周文王在渭水河邊遇到姜尚。兩人本是陌路。一席話之後,姜尚竟然成為太師。這是由於姜尚談到了周文王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志向。如果沒有姜尚,周文王就無法得到天下。假如周文王遇到姜尚而不與他提及自己內心深處的志向,就會失去成為千秋聖王的機會。這是一個典型的國君與疏遠之人談至深之事而取得成功的例子。我只是個羈旅之臣。將要與大王所談只是又是關係到骨肉之親,大王安危,國家社稷的頭等大事。臣本想為大王效忠,卻又不瞭解大王心意,因此便有了剛才的一問三不答。臣並不害怕向大王進言,儘管我知道今天的暢所欲言意味著明天的腦袋搬家。臣害怕的是臣的話對大王無用。如果大王能按照臣的話行事,臣死不足惜,丟人現眼更是不再話下。如果臣對大王能有所補益,那是臣的無上容光,與此相比所有艱難、困苦、恐懼、屈辱都微不足道。臣最擔心的是,臣死之後,天下賢能見臣效忠於王而不得好死,都停止了西進的腳步,秦國的事業陷於困境。”

說到這裡,范雎放慢節奏,看了看聽得入神的秦昭王,然後換一種更為嚴肅的口氣道:“大王所處的是一個艱難的環境,上有威嚴的太后,下有奸邪的大臣。大王遠離權柄,長居深宮之中,周圍都是一些渺小的人物,陷於選擇性失明之中。長此以往,王者的雄風難免要消磨殆盡。往大說,宗廟覆滅,往小說,性命不保。事關重大,臣將一往無前,蹈死不顧。如果秦國的興旺須以臣的死亡為代價,臣不會把這樣的機會留給別人。”

范雎的演說功夫一流,說倒關鍵之處,聲音、表情、身體一起發動將言辭的表現力發揮到極致。空曠的王宮中迴響著范雎的聲音,這樣的道理秦昭王從來沒有聽到過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像釘子一樣紮在秦昭王的心上。秦昭王不由得長跪在地,道:“先生說得死哪裡話來。秦國地理位置偏遠,寡人又是非不明,先生有幸來此賜教,是上天對寡人的眷顧。寡人能夠聽到先生的教誨,可見上天還沒有拋棄嬴氏,寡人答謝先生尚來不及。怎可使先生忍辱蒙垢?從此以後事無大小,上至太后,下至大臣,先生可暢所欲言。請不要懷疑寡人的誠意。”秦王說完這些話,意味著范雎已經成為親信。范雎的第一個目標已經達到,這才長跪在地,答謝秦王的信任。秦王也對著跪下。

雖然秦昭王已經向范雎許諾范雎可以談論上至太后、下至文武大臣的一切問題,但范雎會不會馬上與秦昭王討論如何端掉太后、穰侯一夥?

不會的,范雎不是菜鳥,他深諳權力鬥爭的規律。直則遠,曲則近。太后與穰候盤踞政權多年,根深蒂固,已經滲透到秦國政權的每一個環節,不是范雎與秦王憑藉來潮的心血,一朝一夕就能解決。即便兩人談話的場所也不敢保證沒有耳朵再旁聽。況且兩人處於巧婦無米的狀態,現有的力量根本無法與太后、穰候集團相抗衡。秦昭王手中只有一個王位的空架子,沒有軍隊,也沒有自己的集團,與太后、穰候為難無異於以卵擊石。面對沉重的、一時無法改變的內憂,外事卻明朗、容易的多。太后、穰候之患是秦王的心腹大患,去之不易,只能從長計議。

在范雎前進的道路上有兩條戰線,一條是秦國的對外政策,一條秦昭王對掌權的渴望。這兩條戰線互為表裡,相互牽制。范雎像一個高超的藝人將要沿著這兩線爬上去。

以國事進行遊說是士人求進的常規方法,也是秦國的官方說法。這條道路自從商鞅取得成功以來,天下士人蜂擁而至,雖然出過張儀,甘茂等國家棟梁,但正因為如此才導致這條道路過分擁擠,市場早就供大於求,士人之間競爭尤為激烈。而范雎卻另闢蹊徑,從秦王的個人問題入手迅速開闢了第二條戰線,在秦王心中佔有了一席之地。發現問題是一回事,解決問題又是另外一回事。現在范雎還不具備解決問題的條件,因為秦昭王無法提供足夠的權力保障,他手中本來就不多。范雎只好掉轉馬頭,把目光重新落在秦國對外政策上。因為在這個領域,秦昭王是名正言順的決策者,他可以利用自己的地位優勢,從穰侯、太后那裡獲得對外政策主導權,具體來說就是行政大權與軍權。憑藉這些權力,秦王便可以與太后、穰候一黨進行最後的清算。

這是一盤設計巧妙的棋局。范雎需要在兩條戰線上打兩個來回才能實現目的。秦昭王是他的合夥生意人,於是兩人本著風險共擔,利益共享的原則開始了下面的合作。

范雎把目光投向長遠,道:“大王的國家,四塞之國。地域遼闊,物產豐富,精兵百萬,戰車千乘,進可以攻,退可以守。這是大王的資產。秦國的民眾勇於公戰而怯於私鬥,這是大王的子民。憑藉如此雄厚的人力物力資源,秦國攻六國,比獵狗搏兔還輕鬆。統一大業本應該指日可成,然而群臣不能竭忠盡智,導致秦國連續十五年無所作為。而這都是穰候惹得禍。”

秦昭王很恭敬地做了一個揖,道:“請先生詳細指教。”

范雎很想告訴秦昭王君主旁邊有一個專權的大臣是多麼危險,君主沒有權柄的後果是多麼可怕,但,穰候畢竟是秦王的舅舅,古人“疏不間親”的教誨不得不注意。況且范雎還沒有最後確定秦昭王是與權力親,還是與舅舅親,於是依舊把談話內容限制在國事上,道:“穰候曾經越過韓、魏攻打齊國的剛壽,是一種失策。出兵少則無濟於事,出兵多則可能被斷後路。秦軍的後方怎麼可以有韓魏這樣不可靠的盟國?想當初,齊泯王南下攻楚,破軍殺將,闢地千里,到頭來全部是為人作嫁,齊國沒有寸土入賬,這難道是國際主義精神的表現?其實是地緣政治背景下迫不得已的結果。而一旦齊國君臣失和,實力滑坡。眾諸侯並不因曾受到齊國的恩惠而停止進攻的步伐,結果齊國遭遇前所未有的失敗。當齊國士民質問齊王誰應該負責時,齊王終於醒悟過來原來一切都是孟嘗君主導對外政策結出的惡果。齊國之所以破滅是由於伐遠方的楚國而養肥了身邊的韓魏,此所謂胳膊肘往外拐,討好不得好。齊國的悲劇決不能在秦國重新上演。大王不如遠交近攻,從近邊的每一寸土地做起。縱觀天下形勢,韓魏是中國的中樞。大王要想稱霸,必須先從結好韓魏開始。至於趙楚兩翼,可以搞平衡外交,趙強則聯合楚國,楚強則聯合趙國,如當年魏文侯對趙、韓之故事,最後的結果必然是趙、楚爭相結好秦國。有了這些國家的依附,剩下的齊國必然會因恐懼而主動事秦。有了齊國的依附,大王可以過河拆橋對韓魏下手。韓魏好比是秦國吞併天下這張藍圖上的一條輔助線,需要的時候結好他們,達到目的之後,再把他們吞併。”

秦昭王點頭稱是,想了一會之後,又道:“寡人很早就像結好魏國。可是魏國在長期艱難的國際環境中已經練就了一身變色龍的本領,很難得到他們的實心依附,該如何是好?”

范雎道:“也沒有什麼好講的。先主動討好;主動討好不行就送土地賄賂;土地不管用就只好用刀說話;相信這麼多方法中總有一種適合魏國。”

范雎的高超見解讓秦昭王眼前一亮,十多年來蒙在秦國前景上的陰霾被一掃而光。自從商鞅變法以來,秦國不斷的勝利,不斷地壯大,每任國君都知道這樣做對秦國有利,但是但從來沒有明確地提出過秦國的奮鬥目標是什麼。從范雎的規劃中,秦昭王看到了新的希望。是范雎,第一次向秦國的王提出了掃平天下的願景,並且為實現這幅宏偉的願景制定了詳細的規劃。秦國有了范雎,將從勝利走向勝利。

范雎本人得到的實惠是客卿的位置,標誌著可以正式參與軍國大事了。想當初,張儀就是從這個位置做起的。

范雎能走很遠麼?

【4、奪權與攻韓】

在遠交近攻戰略的指引下,秦國的對外政策來了個180度大轉彎。在這之前,秦國秉承張儀外連橫鬥諸侯的策略,聯合韓魏對抗齊楚等大國霸權,取得了相當的成功。但如今,形勢以變,往日的地區強權如今都已轟然倒下,新興的趙國雖為山東六國翹楚,但實力仍與秦國有一定差距。秦國的目的已經不是打倒一兩個地區霸權,而是更有效地打擊整個六國,張儀縫製的那雙老鞋已經無法適應新的道路。新形勢需要新策略,范雎的遠交近攻正是為秦國量身製作。這對於韓、魏絕對不是好訊息。以前秦軍來了,他們只需服軟就行,而現在則必須出血。

范雎選定的第一個目標是魏國。其實魏冉也喜歡為難魏國,他的做法是長驅直入,直搗大梁,不過由於魏國能夠得到周圍國家的救助,據說秦軍進攻十次都沒有達到戰略目的。范雎當然不能再犯魏冉的錯誤,改一口吞下為幾口吃掉。

於是公元前268年,秦昭王派五大夫館攻打魏國的懷(今河南武涉西南),結果還是招來了趙、燕、楚三國軍隊的聯合抵制。看來這地方還是過於敏感,第二年秦軍重新調整了進攻方向,對準了魏的邢丘(今河南溫具東)。終於取得了成功,邢丘被拔,魏國只好入朝請服。

范雎牛刀小試,便取得了階段性成果,與秦昭王的個人關係也持續升溫。范雎估摸著自己已經贏得了秦昭王的絕對信任,趁機進言道:“臣在山東時只聽說過齊國有個孟嘗君,而不知道齊王;秦國的當家人是太后、穰侯、華陽君、涇陽君、高陵君等五人,而不是秦王。一個像樣的國君應該能夠掌握國家權柄,能夠執行賞罰,能夠決定生死。當今,太后獨斷專行,從不過問大王,穰侯、華陽、涇陽等各掌己政,一向目中無王。國家處於這樣的政治格局之下無法長久的存在下去。臣知道善於治國的君主能夠在國內外貫徹自己意志。穰侯的個人使者卻打著大王的招牌奔走於天下,出兵、伐國,橫行無忌,秦國的軍隊儼然是他的私家軍。如果取得勝利,則一切收穫全部歸入他在陶郡的封地,如果遭遇失敗,一切損失又由國家來承擔。如果穰侯的這種包賺不賠的生意長久地進行下去,怕孟嘗君、李兌專權欺君誤國的悲劇將在秦國再次上演。恐怕大王百年之後,秦國的王座上將不再是大王的子孫!”

隨著邏輯的層層推進,范雎的語調也漸進漸強,說到最後范雎突然把話頭打住,看到的是處於恐懼之中的秦昭王。下面的事不用范雎告訴,秦昭王就知道該怎麼辦。這時候上天也來幫忙,宣太后正常死亡。這是個一生喜歡賣弄風騷,玩弄權術的女強人。她的死去使原來的專權體系倒塌了半邊天,秦昭王、范雎的奪權程序將大大縮短。兔死狐悲,穰侯無力抵擋秦昭王、范雎的聯合攻擊,不久就敗下陣來,退出了政壇。也許他早就料到自己專權的下場,不然不會花大把力氣經營他在陶郡的封地。穰侯走的很無奈,但也很瀟灑,跟在他身後的是長長的車隊,車上裝著他畢生積累的財富,等待他的是有錢有閒的退休生活。

同理高陵、華陽、涇陽君也被先後逐出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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