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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11年6月15日,重作馮婦的黎元洪頒佈了全國停戰命令,企圖首先在江西停止南北兩軍的戰爭。可是“援贛軍總司令”蔡成勳拒絕黎所派的歐陽武進行調解工作,並拒絕黎所任命的江西省長謝遠涵到任,使黎的威信受到打擊。為了適應各省自治潮流,實現軍民分治,黎分別任命了七個省長,其中五個省長受到軍閥的拒絕而不能到任。

黎所派的湖北省長湯薌銘,早在民國4年就做過湖南督軍,當時曹錕還只是第三師師長,駐防嶽州,吳佩孚則在曹下面擔任副官長,曹曾派吳到長沙去和湯薌銘有所接洽,湯對吳極為賞識,向曹要求要留用吳,因此使曹對吳刮目相看,所以湯可以說是最早識拔吳的,也可以說湯對吳是有舊恩的,如今曹、吳得勢,湯因和黎同鄉的關係受到黎元洪的提拔才得到湖北省長一職,黎叫湯到保定和洛陽去見曹、吳,聯絡一下,不料湯到保定後,見到了曹,曹的態度非常冷淡,推說湖北不是他的管轄區,叫他先去問吳佩孚。湯到了洛陽,吳竟拒而不見。同時曹、吳都有電報給黎,推薦蕭耀南兼任湖北省長。黎看到這個電報不禁忿然說:“湖北是我的家鄉,別的地方我可以不管,我的家鄉,我一定要管!”便叫湯薌銘直接去湖北接事。

7月29日湯到漢口時,蕭耀南指使“拒湯派”橫臥在京漢路的軌道上,阻止湯所搭的火車通行,湯只好在劉家廟下車,改乘軍艦在漢口特區登陸,可是江岸上不少的“迎湯派”,竟被軍警橫施毆辱,受重傷者有四五十人。

蕭耀南派副官鄒海清到軍艦上見湯,勸湯不要登陸,以免引起騷亂。湯不聽勸阻,登陸後親自渡江到武昌去見蕭,蕭竟拒而不見,卻在軍署內召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舉行所謂湖北各公團聯席會議,當場推舉蕭自己兼任省長,而蕭也就馬上宣佈就職。

湯搞得很慘,把這些情況報告了黎,請求辭職,黎回答說:“這不是你幹不幹省長的問題,而是我幹不幹總統的問題。”

蕭耀南是吳佩孚所提拔的,因此黎元洪希望這位捧他復任總統的吳大帥能出面替他撐腰。可是吳卻不聲不響,裝著沒有這回事一樣。

黎元洪現在的日子並不比剛下臺的徐世昌好過,總統一點權也沒有,隨時要看軍閥們的嘴臉,隨時要碰軍閥們的釘子,這總統實在不如一個有實際權力的縣長。

黎元洪上臺前所高唱的廢督裁兵問題,在他上臺後受到各方冷落。曹錕藉口全國戰事還未停止,督可廢而兵不可裁,又一再電催任命蔡成勳為江西督軍,說明他的真意在兵不可裁,而督亦不可廢。吳佩孚雖然口稱擁護裁兵,可是卻在直、魯、豫三省大招新兵,補充第三師的缺額。7月4日吳在致蔡元培的電報中露骨地說:“裁兵廢督,須俟統一完成,通盤籌劃,此時貿言裁廢,適以增亂。”

七八月間,黎先後下令把許多在職督軍、師長加冠了“將軍”的頭銜,這是他想的新辦法,為督軍們下臺後保留將軍尊號預留地步。其實這並不是一個新辦法,因為袁世凱早就採用了。袁就是用這個方法廢督,可是就沒有行得通。袁都行不通,黎又如何行得通。

北京依然還是一個老問題——財政問題。北京老早就面臨財政破產的絕境。黎任命英美派外交家顧維鈞為財政討論委員會委員長,目的在於取得西方國家的大借款。奉直戰後,英、美、法三國公使會議,決定在財政上援助北京政府進行統一。日本為了要消除它曾經援助奉系的嫌疑,所以也同意參加。可是日本和西方國家在對華問題上的矛盾沒有消除,所以日本內閣討論“參加”與否問題時,認為時機未至,主張推遲進行。

北京政府由於借債遲遲未成,軍餉不能按時發放,於是全國各地到處發生兵變。光是七八兩個月之間,保定、衛輝、熱河等地就傳來一片兵變之聲,北京也被波及,特別是江西發生了多次的兵變,引起外交團一再提出嚴重的抗議。

北京政府各部的公務員終日忙於索薪,全體教職員因斷炊而罷課,北京城內到處聽到哭窮訴苦之聲。7月15日陸軍部被裁人員700餘人組織索薪團,包圍國務院,黎正在列席國務會議,匆忙地避開,那位號稱“活包公”的財政總長董康,跑遲了一步,竟被請願索薪的人員揪住,紗馬褂被扯破了,近視眼鏡也被打落了,眼皮也被擦破了,還捱了三下耳光,嚇得他狂呼救命。事件過後,他感到“窮”官不易為,第二天就提出辭呈,堅決求去。

財政困難,巧婦難為無米炊,這是北京多年的老病,黎元洪當然救不了,北京政府的前途風雨飄搖。交通總長高恩洪擬以京奉、京漢、京綏、津浦四路作抵,進行3億元的統一大借款,四國銀行團有所顧慮,所以不敢做這筆買賣。

黎上臺後,內閣本是由顏惠慶暫時代理,顏只答應看守到8月1日國會復會那一天為止。黎一直想在南方找一位人出來,以達成形式上的南北統一。他原本請伍廷芳,因為他前次下臺時就是伍廷芳代理閣揆,現在他復職,而伍已是南方政府的巨頭,如果伍來北京擔任國務總理,一切都顯得非常圓滿。可是伍廷芳卻在陳炯明叛變時,氣忿而死,於是黎又想到南方的另一位“名流”唐紹儀,想請他北上組織內閣,以便促進統一。

7月下旬黎派金永炎到保定和洛陽,把擬請唐組閣事先徵求曹、吳兩位老闆的意見。曹、吳都很客氣,表示內閣總理應由元首選派,我等決不干涉。曹錕提出高凌霨為交通總長,汪士元為財政總長,張紹曾為陸軍總長,其餘閣員概不過問。吳佩孚補充了一個人,就是請曹同意仍由高恩洪留任交通總長,而將高凌霨調任為財政總長。

7月31日,黎派王寵惠暫行代理內閣總理。

8月5日黎正式發表唐紹儀的組閣令,唐未北上前仍由王寵惠暫代。閣員名單如下:

外交總長顧維鈞

內務總長田文烈

財政總長高凌霨

交通總長高恩洪

陸軍總長張紹曾

海軍總長李鼎新

司法總長張耀曾

教育總長王寵惠

農商總長盧信

黎認為這個新閣算是各方兼顧了,因為曹、吳兩位大老闆的人都容納在重要位子上,盧信是唐紹儀的親信,張耀曾屬政學系。為了慎重起見,在提出盧信和張耀曾時,黎還和府中策士饒漢祥、韓玉辰等討論過,他們認為元首有組織內閣的特權,不必事事請教別人。黎又把閣員名單和國會議長吳景濂仔細研究過,取得吳的同意才拿出來。

組閣命令發表後,唐紹儀在廣東香山原籍不肯“出山”,高凌霨因為財政沒有辦法,也不敢出任艱鉅,張紹曾則意存觀望,田文烈宣稱不願與人競爭而不肯就職,於是這個新閣仍是殘破不全。

黎為了避免別人說他干涉內閣行政,不再列席閣務會議。

8月8日,代理國務總理王寵惠舉行政治宴會,在宴會中內務次長兼代部務的孫丹林拿出吳佩孚的麻(6日)、陽(7日)兩通電報給大家傳觀。

吳的麻電說:

“曉峰(金永炎)來,商組閣事,對唐決不贊成,以維持現狀為宜。如顏不願續,以亮畸(王寵惠)代揆,高交(指高恩洪的交通總長)不動,張長陸軍,餘請元首斟酌。李印泉(李根源)、張西(張耀曾)、谷九峰(谷鍾秀)諸君,(按上三人均為政學系),川、滇、粵與之向有惡感,現正力謀統一,未便入閣。”

吳的陽電說:

“適接公府歌電,唐閣已發表。查唐主上海八年和會,外間嘖有煩言,張西入閣,妨礙川、滇、粵統一;盧信為金星公司交易所詐財流氓(按盧為該公司總經理),均不可入閣。金曉峰來,言之至再,不意回京後卒然發表,顯系別有用意,何必惶惶來洛,貌為周旋,想議員諸公洞徹大局,決不輕予透過也。”

同一天,吳另有致“某要人”的電報說:“南有政學,北有安福。南北政黨,一丘之貉!”

這些電報像幾枚炸彈一樣,震動了北京政壇。很簡單,吳佩孚現在正是北京政府的後臺老闆,他公然表示對於現狀不滿意,這個政府怎麼還能存在?

可是,吳、曹一再表示“不幹政”,且公諸通電,發出宣言,言猶在耳,何至突變。所以公府中的策士,認為這是孫丹林捏造的假電報,認為孫由於沒有坐上內務總長的位子,所以藉此以發洩私忿。

9日黎元洪把孫丹林召進公府,查詢吳佩孚電報的真相,令人失望的是這些電報竟是真的,是吳發的。、黎不禁轉羞為怒,拍著桌子說:“都是你搗的鬼,你簡直是徐樹錚第二。”孫丹林怒目相對,拂袖退席,氣沖沖地走出,宣稱要到洛陽去告狀,還是高恩洪勸他冷靜一點,他才沒有離開北京。

黎又找王寵惠來訴苦,王勸黎不如就把內務總長這個位子給孫丹林,省得孫暗中搗鬼,鼓動政潮。黎元洪老毛病又發了,他表示堅決不肯讓步,並且憤慨地說:“我不,看他們把我怎麼樣?他們把我推上臺,原來是叫我來活受罪!”

其實這日子徐世昌早就受夠了。黎元洪也是過來人,他可能忘了。政治權位就是如此迷人,走了進去就身不由主。黎元洪第一次做總統受的是段祺瑞、徐樹錚和督軍團的氣;徐世昌則是受段祺瑞和張作霖、曹錕的三夾板罪;現在段系倒了,奉張也退出關外,可是黎元洪要伺候新後臺老闆吳佩孚,也是很不容易。

吳討厭安福系是因為它是皖系的化身,是段祺瑞和徐樹錚的東西。可是吳為什麼又討厭政學系呢?政學系是在南方成長的,依附岑春煊和桂系。黎過去和岑春煊及桂系都有過同盟關係,而現在在黎身邊的謀臣策士如李根源、韓玉辰、金永炎等都是政學系中堅。舊國會中政學系且有相當大的勢力,他們如今捲土重來,背後有總統支援,又有國會的天地可活動,是一支可怕的政治力量。吳從內心中不歡喜政治上有這樣的勢力,因此對政學系就極為不滿。加上金永炎時常以黎的代表身份奔走,吳很生氣,斥責金“假傳聖旨”、“興風作浪”。曾間接向黎表示,勸他“遠小人”,摒斥“不良分子”。

黎想找唐紹儀組閣,更讓吳不滿,吳認為唐紹儀是北洋派的死對頭,如果捧他出來做國務總理,對北洋派是非常不利的,所以堅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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