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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秦國,那就去吧。”搖曳的樹影打在視線中,帶來了斑駁恍惚的光影,“你若是想去,那便去吧。”記憶中已經不再清晰的面容模糊一片,只有那一雙如燥熱夏日中潭水一般的眼睛,從不褪色變化。

頭頂有飛鳥劃過,他似乎還說了些什麼,可當他想要追問,想要去聽清,想要詢問的時候,耳側卻是一個蒼老卻也堅定的聲音:“政兒,記住了,那些金銀珠寶,王侯功勳,美女佳人,都是不重要的,可以被捨棄的。記住你今日的選擇,記住你今日的承諾......”

只有這個天下,是最重要的。

......

嬴政猛然睜開眼睛,頭頂於陽光之中搖曳的嫩綠枝芽在陽光下明媚的刺眼,他卻只覺得心中如有千斤巨石碾壓其上,再念及夢中他曾祖父臨終之前的囑託,念及這天下之重,就連呼吸都為此遲緩了幾分。

然而就在這樣的決心之中,嬴政的耳側有輕緩的呼吸聲傳來,令原本還嚴肅的神情一頓,嘴角略微抽搐。低頭去看,秦王陛下果然看見了一個趴在他胸口睡的口水橫流,大概就是讓他做了噩夢的罪魁禍首:“倒是讓你找到地方了啊。”

也不知道他都已經躲得這麼偏了,這小狗鼻子是怎麼尋過來的。

瞧見自家兒子睡的這麼舒服,完全不知他把自己的父親折騰的做了個不怎麼美好的夢境的嬴政惡趣味漸起,伸手捏住了小傢伙小巧的鼻子。被自己父親惡作劇的扶蘇卻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便式呼吸不暢,他自然而然的張開了嘴巴,哼了一聲繼續呼呼大睡。

“小豬仔兒,”嬴政被扶蘇氣笑了,眼中不知是溺寵更多,還是無奈更甚,“也不知道你這性子隨了誰。”嘴上頗為嫌棄,但到底是自己親手帶大的孩子,嬴政一手摟著他,一邊坐起身,被壓得發麻的身子痠痛。

“王上?”內侍瞧見君王的動作,小步上前便想要接過被嬴政抱著的扶蘇。

不過嬴政拒絕了,他擺了擺手示意不用,護著扶蘇坐了起來,將他的頭靠在尚感官完好的那一半身子上,護著他的頭放在了肩膀上。

“蒙毅可回來了?”終於騰出了半邊兒身子,嬴政趁著兒子還沒醒來之前活動了活動被他壓的發麻的另外半邊兒身子,“扶蘇長得真快啊。”好似昨日還是巴掌大小,被裹在襁褓之中的小不點兒呢,今日就能跑能跳,能把他壓得身子發麻了。

“中車令大人(趙高)剛剛上報,說蒙侍郎還未歸呢。”內侍小心翼翼的躬身,態度謙卑,“小公子像極了大王,未來也定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呢,前些日子小公子還說要早早長大,成為王上得力的左膀右臂呢。”

前半句是公務,嬴政自然不會和一個侍從討論,倒是後面那半句,這天下就沒有一個家長不喜歡別人吹自己心愛孩子的:“就他?”嘴上還是要謙虛一下的,“連裝睡都裝不好,想要趕上孤還早著呢。”

話音一落,於他懷裡的小孩子在他手臂上坐了起來:“父王怎麼知道兒子醒了啊?”眼中盡是好奇和濡慕,“父王什麼都知道,真的好厲害啊。”

這迎合嬴政喜歡,他勾了勾嘴角,卻並未解釋他是如何看透扶蘇是在裝睡的:“既然都抱你起來了,幹嘛不多睡裝一會兒?或許為父心情好的話,還會把你抱回到寢殿,然後陪著你一起睡啊。”

聽到這兒,扶蘇臉上流露出了嚮往,然後很快就變成了糾結:“父王......還是把孩兒放下來吧。”他臉上盡是對嬴政建議的嚮往,行動上也頗為遲緩,但話卻是猶猶豫豫的說了出來,“父王每日都要批那麼多的奏摺,已經很累了。”

大人自然能夠看懂小孩子臉上寫著‘啊好心動,雖然知道我不應該這麼做但是還是好心動啊’的情緒:“父王已經那麼累了,扶蘇如果再給父王添麻煩,就太不懂事了。”他的臉頰鼓了鼓,發自內心的說法卻並不讓他感到開心。

於是不懂得掩飾情緒的小孩,就如此直白的將自己的想法寫在了臉上。這樣人小鬼大的扶蘇逗樂了嬴政,他故意向上顛了顛自己這愛操心的兒子:“怎麼,不想要和父王在一起了?”若是真的說重,一個十歲的小孩子在一個常年習武的人懷裡,又能重到哪裡去呢,再說,他平日裡也沒少抱扶蘇啊。

“孩兒當然想!”一副擔心嬴政會誤解他的模樣,焦急到語速都變快了很多,“孩兒想一直和阿爹在一起!”一著急,扶蘇連私底下對嬴政的稱呼都跑出來了,“可是先生說,父王平日裡操勞秦國政務已經頗為勞累,孩兒作為父王的長子,要體諒父王。”

“而且孩兒已經長大了,要給父王慢慢學會獨立自主,不能再和小時候一樣天天黏在父王的身邊了,那樣是不對的。”那不情不願的樣子令嬴政原本因為這種說法不滿的心情,向上漂浮了些許。

這說讓嬴政嗤之以鼻的說法根本不需要思考,嬴政就知道是誰說出了這種話:“扶蘇,你是秦國的公子,是秦國未來的君主。”他神情一個恍惚,話語就此頓住了。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他自臺階登上城牆,背對著他眺望遠方的嬴異人第一次當著他的面,承認了他的所有感情,以及那句作為一個父親,想要的從來不是一個正確答案,甚至答案的是非對錯也從來不重要的話。

那個時候的他不理解,可此時此刻當扶蘇坐在他的懷裡,當他看著扶蘇,忽然就明白了當初異人看著他時的心情——原來,他也是被愛著的啊。

而坐在他懷裡的扶蘇不知因由,一手摟在嬴政的脖子上,一邊眨眼去看自家父親恍惚的神情:“父王?”甚至伸出手在嬴政的面前晃了晃,做出了想要喚回他神志的動作。

“沒什麼,父王只是忽然想起了你的曾祖父。”嬴政回神,轉身朝著大殿的方向走去。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隨從們安安靜靜的跟在他們的身後,整條路上安靜的好似只有正在說話的嬴政和正在聽嬴政說話的扶蘇二人一般。

“曾祖父?”扶蘇降生的時候嬴異人已經逝世,扶蘇倒是見過王太后趙姬,可很快嬴政就把他與趙姬隔離開了。後來趙姬逝世,扶蘇又沒有生母,這位秦國的嫡長公子對長輩的理解,就只是單一淺薄的‘父王’一人而已:“曾祖父是父王的父王的父王對吧?”掰著手指,“曾祖父是什麼樣的人呢?”

“像你說的,父王的父王的父王。”嬴政對異人有什麼感覺麼?

沒有的,他出生起直至回到秦國,生活中出現過的最像是長輩的人物是呂不韋。等回到了秦國便是與成蟜無止限的互相攀比和爭奪寵愛,而異人則忙碌於華陽太后和當時的秦王。待到異人上位,他與成蟜之間的關係就越發緊張了。

等後來他成了秦王——便是不說也罷了。

至於他的曾祖父......

“這算是什麼答案啊,”扶蘇年紀小,卻不代表什麼事兒都不懂,“父王這回答也太過敷衍了吧。”小小的嫌棄,但卻依舊擋不住臉上的開心。他的濡慕是如此的直白,透明到只要一眼看去就能體會到他的心情。

瞧著這樣的扶蘇,看著他眉宇之間自己的影子,嬴政卻已經想不起來他的童年是什麼樣子的了。記憶中大多是趙國貴族們醜惡的嘴臉,唯一的亮色也逐漸隨著他的閱歷越發模糊,或許終有一日會被他遺忘。

他如此執著的想要在冠禮前去一趟趙國,去一次邯鄲,就真的只是因為想要收□□平君,讓他無怨無悔的為秦國效力麼?他跟著那傳言去了趙國的邊關,就真的只是見獵心喜想要收攏人才麼?

但如今為他人父,也終是感受到了當年異人看著他時的遺憾和想要彌補的心情:“父王的父王,和扶蘇的父王沒有什麼區別啊。”他蓋過了當年的事情,“扶蘇如今每天可過的開心?”

“只要和父王在一起,那扶蘇就是高興的。”小孩子的世界很簡單,“如果每天不早起去上學,一睜眼就能看到父王,那就更好啦。”被父親寵愛,被整個宮廷恭維長大的孩子,童言天真。

“不去上學是不可能的,但是換個老師倒是不是不可。”想到之前扶蘇話語裡的委屈,嬴政哼了一聲,“等過了今日,叫李斯給你講講法家吧。”果然還是得早早地把扶蘇和儒家那群人隔離開,“要是韓非還在就好了。”

想到韓非的死,嬴政難免嘆惋,只是他雖然感嘆韓非的殉國,卻也僅僅是感嘆。這天下文人才子何其多,也並非只非韓非不可。

至於換下來的那個心懷鬼胎的儒家夫子究竟要如何處置,就不必讓扶蘇知道了:“蘇兒,”嬴政想起當年曾祖父嬴稷病重的時候,他也差不多是扶蘇如今的年紀了,“想學武麼?”

“和父王一樣的身法?”見過嬴政晨起練功的扶蘇眼睛一亮,“學!”小孩子只是單純的慕強,但更多的是因為那個強是他的父親。

嬴政笑了笑,正欲說話卻見不遠處甘羅一路小跑行色匆匆。

“咦?”扶蘇也瞧見了跑來的甘羅,他小小的於嬴政懷裡掙動了一下,對自己兒子太瞭解的嬴政好笑的將人放在了地上,看著他像是個大人一樣整理了一下衣襟,站的板直,就沒有提醒他他臉上還有睡覺壓出來的印子。

“王上!”甘羅像是一陣風一般衝到了嬴政面前,甚至都來不及和扶蘇套路行禮,“王上,大訊息——”扶著膝蓋氣喘吁吁,不等嬴政安撫他就如倒豆子一般將話全都抖出來了,“趙國的那位舒將軍,奉旨回邯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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