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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男人的故事,嬴政看著他殘缺的手臂,還有他臉上不加掩飾的憎惡,只覺周遭風景瞬變,他此刻面前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而被架在烈火之上的,正是這個本與秦國勢均力敵,甚至隱佔上風的趙國。

嬴政在這一團烈火之前想到了很多,從那處處破敗只有殘兵老將的軍營,到那本應嚴防死守卻因庫中空空如也所以只有零散兩三人的糧倉。從趙國邊關對趙王敷衍的讚頌,到他們談及將軍與山大王時明面上兩端,但心中卻極為虔誠的舉止:“便是給了,”嗓音乾澀,甚至還有隱隱震動,“你敢要麼?”

他看著這樣的男人,原本因為那山大王玩世不恭且敷衍散漫所產生的想法,在他意識到眼前的男人究竟代表著什麼,山大王又在他看似隨意的舉止間給了他什麼時,逐漸產生了變化。而伴隨這樣變化的,還有他越發深重的好奇,與想要探究那男人過去的欲O望。

“為何不敢。”徐夫人的眼中有一團烈火,他看著嬴政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他一直以來都苟活於世的那個目標,“誰能給老夫想要的東西,老夫就會為誰賣命。”他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猶豫,“曾經那小子能給老夫老夫想要的,老夫便追隨於他。如今若是你能給老夫老夫想要的,老夫這條命送你又如何。”

不知為何,明明對著那山大王張口就來的謊言,在面對著這樣的老鐵匠時,嬴政竟無法再說出口。

無論是虛假的身份,還是被深埋的貪婪:“你可知若你與我同去,意味著什麼?” 他想到了男人故事中在他身旁腐爛的妻子孩子,想到了他故事中離他而去的,曾經將他捧上神壇的追隨者,“便是離開趙國,便是未來會與趙為敵,成為趙的罪人——”

嬴政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老鐵匠:“——便是這樣,也無所謂麼?”

“他棄我如履,我又如何要奉他如命?”徐夫人的表情冷漠,“我也曾愛他,可這樣的愛是因為他給了我安定與安康,給了我妻子和孩子未來與希望。如今他害我家破人亡,甚至此生再也無法獨自鍛鐵,這樣的趙,算什麼東西。”

“那臭小子既然會把你們帶到老夫的面前,你們自然就有讓那小子高看一眼的資本。”雖然對趙偃的恨意使他恨不得此刻就衝入邯鄲以命換命,但既然他能隱忍這麼久,甚至在邯鄲城外以老鰥夫的身份默默等待時機,徐夫人自然不是個蠢笨的。

與其說是對秦國的看好,倒不如說他相信白舒:“那小子滑頭的緊,你們既然能被他送到老夫面前,那小子對你們秦國倒是頗為看好啊。”雖然他到現在也沒看出來那個和國君如傀儡一般秦國有什麼好,但他信任那臭小子,自然也不會再深究,只要相信就好了。

人活著,總要信些什麼的,他相信自己能有機會復仇,所以一直苟活到了白舒的到來。

嬴政已經不是第一次意識到這一點了,無論是之前他與山大王談話的時候對方言語中對秦國的自信,還是對他(秦王政)未來的期頤,再到現在甘願把這樣一位懂得鍛鋼技術的人拱手相送:“那位山大王,”嬴政發覺時至今日,便是他們之間有了這麼多的交集,他卻依舊不知對方姓甚名甚,“可是秦人?”

“秦人?”老鐵匠彷彿聽到了一件可笑的事情,“他什麼人都不是,也什麼人都不會是。”這樣的回答很奇怪,但老鐵匠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轉移了話題,“老夫耳朵不好使了,眼睛可還沒瞎。”

徐夫人打量著嬴政,隨即又轉眼看向蒙恬:“你小子,以前是在邯鄲生活的吧。”他一語就道出了白舒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事情,“你的口音和措辭,可不是後來才能學出來的。”有個現學現賣的蒙恬在身旁,嬴政那如渾然天成的口音就變得越發明顯了,甚至他的秦話,在細微的地方都會帶出趙國的用詞句法。

這沒什麼可否認的,嬴政從不為他過去的日子而感到羞恥,但也沒什麼可說的。不過徐夫人便是看出了這一點,也沒有再過多深入。畢竟六國之間人口的流通太過頻繁,自趙國湧入秦國的人何其多:“你難道就從來不恨麼?”

“恨那些王公貴族的跋扈,恨他們視百姓如草芥說打殺便打殺了,恨他們明明吃著我們的種出來的糧食,用著我們造出來的器皿,甚至遠遠的躲在安全的地方看著我們在邊關為他們衝的頭破血流——卻連銀響都不願意交付。”

嬴政恨麼?

他自是恨的。若是不恨又怎麼會在加冠前不顧自身安危,瞞著所有的人偷偷跑到趙國,只為親自勸說春平君,只為親自在趙國滅亡的程序上寫上自己的名字——他從未忘記年幼時的經歷,更不敢忘記。

徐夫人的視線放遠,眼神逐漸渙散,陷入了過往的回憶之中:“老夫自邯鄲撿了一條命後,就對天發誓自此再也不打兵器。可你知道那小子是怎麼勸的老夫跟著他,讓老夫心甘情願的從邯鄲,跟著他來到了這破地方的麼?”

他彷彿想到了什麼極為有趣的事情,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他問老夫,既然恨,為何不繼續恨下去。打出更多鋒利的刀刃,甚至讓全天下的刀刃都刻上老夫的痕跡,這樣有朝一日當他亡於刀下,亡於出自老夫之手的刀下——不就是心願得償麼?”

這樣的說法令嬴政心中一動,一股陌生卻又熟悉的感覺自他心中升起。就好似什麼時候,也有人對他這樣說過,對他說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公,都只是為了等待一個時機,哪怕飼狼喂虎,也要帶著價值的死去。

“你可知,如今這邊關將士身上兵甲,手中的刀槍,吃的糧食,甚至是花出去的銀錢,都曾是那小子在寒冬中,跪在那群不知膏沐之貴不知百姓寒苦的王公貴族豪門商賈門外,一點一滴求來的。”他的聲音很平靜,但嬴政聽見了他的愧疚,聽見了他的心疼,還有淡淡的驕傲和與邊關百信如出一轍的瘋狂崇拜。

嬴政看著這樣的徐夫人忽然明白了,無論他有沒有對這位鐵匠坦誠,無論他是否答應這位老先生他看似縹緲的願望,對方都會義無反顧的跟著他走,自此獻上他所有的忠心與技藝,直至他不再需要。

並非是因為他的前途,也不是因為他的誠懇,而是因為這是那位山大王希望他這樣做的,只因他相信山大王不會讓他失望——他要的,從來都不是他(嬴政)的保證,而是山大王告訴他,他要做什麼。

憤怒麼?

或許。

但更多的是遺憾和想要得到他的野心與欲O望。因為他的能力,因為他的作為,因為這樣的人才放在趙國卻不受重用,實在是太可惜了。甚至還有欣喜,正是因為趙王對他的冷淡和不重視,因為這樣的人才總有一天會是他的。

“老先生說的,是那位山大王?”他想象不出,那樣驕傲又肆意的人,那樣如風如雨一般抓不住也不可控的人,竟也會為了什麼底下他高傲的頭顱,俯首垂眉順從他人的意願——他本不該如此的,“不知在下可否有幸知曉那位姓名?”

若這是他的將軍,若這是他的臣民,他定要護住他的驕傲,他定會守住他的飛揚。若這是他計程車兵,若這是他的臣子,他必會將其召於左右,他必然會託付以全部信任。

老鐵匠只是自顧自的說著他想說的話:“當年那小子還年幼,藺相病重廉頗將軍又遠走他國,邯鄲那群破玩意兒只想著他們自己的小算盤,遲遲不願放李牧將軍歸邊。甚至連軍餉銀錢,都不願從他們的歌舞中施捨幾分——那年的冬天,邊關的雪都是紅的。”

那年的冬天,邊關的落雪顏色刺目,有那樣一個本想要置身事外的孩子看著天地間的紅,看著鋪滿地的紅,站在他的面前,第一次要求他做一件事:“他要我收一個徒弟,指導他,幫他打一套重甲。”便是那個時候,他都還記得他此生不再鍛兵的誓言。

“再後來,”老鐵匠的眼睛緩緩聚焦於嬴政身上,“他帶著五百青壯,帶了三日的糧餉,騎馬而去,一去便是一月。”再回來的時候,便是如今在草原上赫赫威名,僅憑一面大旗就能將敵人震懾不敢上前的邊關軍了。

“老夫的生死不重要,一條賤命,而已賠了就賠了。”因為他相信便是他離開了,那小子也會替他做成他的夙願。這麼多年他從未見過那小子失言,他所答應的事便是再艱難,再有諸多不願,因為他答應了,他就會去做。

“但若在未來你敢傷害他,便是拼了這條老命——”徐夫子的眼神銳利如刀,此刻的他像極了當年那個只因‘不適合’便拒為貴族公子鍛刀的年輕鐵匠,“——老夫這些年教出學生,鍛出的兵器又豈止千萬。”

便是老夫死了,那些刻印上了我痕跡的刀劍,也終有一日會代我,取你性命。

嬴政看著徐夫人,舉起雙臂雙手交疊於身前,對著這位經歷了太多事情的老鐵匠行了重禮:“若有一日可得他為將軍,政,此生定不負他。”

“老夫徐夫人,”老鐵匠並未退讓,坦然的受了嬴政這一禮,“趙人,鐵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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