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刚要答应,却被一旁的唐喜抢先:“安帅说的哪里话,我们是外来的客人,哪有喧宾夺主的道理,以后的严东郡,还得归您管。”
“哎呀,不可不可。”安牧阳连连摆手:“败军之将,哪还敢造次。”
不只是他,就连宋风也是疑惑不已,难道一个郡还得有两个主帅?
只是出于对唐喜的信任并未作,顺势附和道:“安帅久居严东,百姓与将士们可舍不得你啊。”
唐喜连连点头:“听说严东郡郡守陈凯刚已被调往王庭为官,新郡守还未任命,我看安帅就挺不错的,宋帅以为如何?”
哦,原来是像严西郡的肖岩一般做个有名无实的文官,宋风终于明白过来,拍案而定:“甚好,今后的严东还要仰望安帅了……哦不,是安大人。”
安牧阳哪能不知这二人的心思,只是如今寄人篱下,岂敢说半个不字,一双老眼暗蒙雾色,颤巍巍的站起身深施一礼:“多谢宋帅信任,我安家必定竭诚以报。”
这顿饭吃的很愉快,散席之后唐喜也没闲着,立即派遣将士将安牧阳一家老小尽数送往郡守府,宋风则是安安稳稳的占据帅府之中。
等下人们整理妥当,宋风推开卧室房门,刚想歇息一会,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哟,宋帅终于回来了。”
宋风抬眼望去,只见安颖正妖娆的横卧床上,其衣着之大胆,就连一向不近女色的宋风都忍不住老脸一红,下意识别过头去。
“你来做什么。”
见他局促不安,安颖玩心更起,轻轻敲着床沿打趣道:“大王问的哪里话,我这做妃子的不得前来侍寝么。”
宋风听罢两眼一瞪,正色道:“称王之事尚不可定,今后莫要再提,若是传出我宋风有僭越之嫌,第一个死的绝对是你。”
对于他这套说法,安颖虽知其中利害,却也并不太在意,缓缓坐起身来,漫步向其走近:“即便不是王妃,我也是宋帅的妻妾,房中闲言几句,莫非你真的忍心杀我。”
宋风挪动脚步来到桌前坐定,顺势躲避她的靠近:“确实有人建议我杀了你。”
安颖眼珠转了转,与宋风相对而坐:“是安悦吧?她定是对我引来家父之事怀恨在心。”
见宋风沉默不语,安颖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盯着他的眼睛,话语已透出几分狠戾:“安家很容易满足,唯独这个安悦贼心不死,留着这种人,严东将永无太平,不如……”
原来这才是她的目的。宋风心中冷笑,仍旧没有抬头,只是为她倒了杯茶水:“你在教我做事吗?”
安颖心中一惊,赶忙双手接过茶杯,状似惊慌道:“妾身岂敢。”
宋风端起茶杯,自顾自的抿了一口,转移话题道:“你还是很乖巧的,让你卸掉那些奇怪的香囊,就真的不再佩戴了。”
说着,宋风站起身来,将房门打开,做出请的手势:“够听话才会得到我的庇护,现在,你可以走了。”
后者本还想再说什么,望向宋风冷漠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老老实实出门。
待她走后,宋风仍旧安坐品茶,心中却愈加烦躁。
此时天色已黑,圆月高升,宋风起身出门,向着唐喜歇息的房间走去。
此时唐喜才刚刚躺下,灯都没关,惊讶道:“宋帅?您怎么……”
宋风摆了摆手,顺势关紧房门:“有些事疑虑不定,想听听你的意见。”
唐喜赶忙爬起身:“宋帅请讲。”
宋风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安家姐妹,是杀是留?”
这问题还真就不好回答,此时安牧阳新降,转手便杀其女绝其后,老头子得当场气死,严东郡也别指望太平了。
况且安悦与宋风的关系有些微妙,安颖又与他有约在先,现在已算半个宋夫人。
万一此时唐喜说出杀字,宋风却没忍心动手,日后二女真的归于宋风,自己的下场一定很惨。
反之,若是说留,二女一个是臭名昭着的色魔,另一个是野心勃勃,一心想振兴安家的女中豪杰,日后作出妖来,岂不是他唐喜目光短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