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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姚芹當然也不會放過演戲這種宣傳利器。
“對於普通人來說,學習是痛苦的,但是娛樂是快樂的,看戲是一種娛樂,大家都喜歡,即使個別不喜歡的,也不及討厭,”姚芹說道:“用一個他們不討厭甚至很喜歡的形式把思想傳遞到他們的腦海裡,這是趙輔季非常喜歡並且主動請纓的事情,也是我們改編軍隊的需要。”
“現在北疆的軍隊制度,你怎麼看?”姚芹問薄採其。
“令行禁止,秩序儼然。”薄採其給了很高規格的八字評價。
評價完之後,薄採其還不忘誇獎姚芹:“這都是因為你帶兵帶的好,所以才會有這麼樣的面貌,實在是令人驚歎。”
聽到薄採其的誇獎,姚芹忍不住想:這才哪到哪呢?
這種基本的、每個人能夠聽懂號令、排列整齊有秩序的隊伍,秦始皇都已經搞出來了,怎麼可能和偉大的人民軍隊相比?
姚芹直接指出了自己非常不滿意的地方:“現在的軍隊,內部的小派別格外的多。”
“比如說?”薄採其問道。
“比如說,有幾十個人都出自同一個家鄉,那麼他們就是一派,有一群人都娶了北疆本地的女孩子,他們又是一派,有些以前駐守過同一個地方,他們又是一派,”姚芹有點頭疼地說道:“好像不加入某個小團體,他們就沒辦法當兵了一樣。”
聽到姚芹這話,薄採其只想說:“這人和人之間有親疏遠近,他們願意聚在一起也是正常的事情,什麼同鄉啊、同窗啊、同好啊,我們這些當進士的人都不可避免地拉幫結派,你對他們也不要太嚴格!”
聽了薄採其的話,姚芹頗為鬱悶地說道:“如果他們就是根據興趣愛好結社,那也就算了,關鍵是他們還根據自己跟的將領分派別!”
這是姚芹最沒有辦法忍受的地方:這樣的軍隊還在自己手底下有不少!人家就差分山頭了!
為什麼有將領敢抱一個正常人都知道不對勁的糧食消耗量?不就是覺得那隊伍也是他們的私兵,上面會顧忌他們的實力嗎?
但是姚芹可不信這個邪,姚芹崇拜的先行者們也未曾妥協。
你不是想讓士兵跟你幹、和別的小團體對立嗎?我就要讓士兵們知道,他們才是一夥人,我們的敵人是不做人的地主老財、是私慾無限擴大的貪汙犯、是外部那些不把人命當回事的土匪、是北方想要侵略我們的外族人。
作為北疆計程車兵,不管他們是什麼身份、來自何處、在誰手下幹事,大家都是一樣的北疆人!
當然,姚芹也考慮過,這個說法不能一成不變,如果後續地盤再擴大,也可以說我們都是一樣的中原人、一樣的華夏人、一樣的黃種人。
總之,姚芹需要的不僅僅是凝聚力,更是消除小團體小山頭。
這麼一來,趙輔季的工作有多重要,就顯而易見了。
姚芹將自己的想法細細和薄採其解釋了一遍,聽說是要讓那些和姚芹對著幹或者欺上瞞下的將領計程車兵歸心北疆,薄採其也不再說話,只是質疑:“那這事為什麼非要讓趙輔季去做呢?”
姚芹撓頭:“這不是,有他那個文學創作能力的人不願意幹這事,願意幹這事的人都不如他會寫?”
就好比薄採其要負責婚禮禮儀,就是比他更懂的人沒他能幹,能幹的人沒有比他更懂的,都是一樣的道理。
薄採其想一想,趙輔季確實是出了名的狂士,別人不敢幹不願意乾的事情,他第一個衝在前面,不過既然姚芹說了其他人不願意,薄採其就留了一個心眼了:“所以你要排的究竟是什麼戲?”
姚芹眨眨眼睛:“戲劇還沒有命名,但是主要情節就是小錢一家在外飽受壓迫,來到北疆過上了新生活?”
小錢,一個悲催又幸運的娃子。(詳見193-195章)
小錢的這兩年,完全就被福禍相依這個詞給統治了。
當初姚芹派士兵回家探親,小錢非常幸運地被選中,但是願意是因為他弟弟重病。
回家之後發現弟弟病癒全家雞犬升天了,但是全家加入了流民的起義軍。
家裡有大房子了,但是是用亂世的黃金換成的不能帶走的不動產。
順利給北疆寄了回信等組織處理,但是流民軍亂了通訊斷絕。
小錢但凡心臟差一點,可能都撐不到帶著家人一起來到北疆。
這麼具有戲劇性又具有教育意義的真實素材,姚芹怎麼可能不用呢?
於是小錢一家就被搬上了舞臺。
聽姚芹說了主線依然不明白這出戏演什麼的薄採其秉持著對北疆負責的態度,百忙之中抽出了兩個時辰的時間,觀看了被命名為《下雪之前》的戲劇。
下雪之前,是說小錢一家在被寒冷的冬天凍斃山野之前,終於迴歸到北疆母親的懷抱。
雖然薄採其對於這個名字嗤之以鼻,但還是認真的看完了整齣戲劇,並攢了滿肚子感慨和姚芹分享。
聽說薄採其居然有空去看戲,忙得只能草草看過劇本給出大方向的姚芹嫉妒地說道:“看來採其你的工作量還是不夠飽和啊,你擠一擠,居然還能有整個下午的空閒!”
薄採其:這熟悉的想要弒主的感覺又來了。
再次充當了一把萬惡的資本家角色的姚芹有點好奇地問薄採其:“所以你看完這齣劇,有什麼感受呢?”
“普通民眾生活真是不容易,而且他們的抗風險能力極低,一場大病、一場天災、一場人禍,都有可能讓他們家破人亡。”薄採其感慨著,對姚芹說道:“你之前不是讓莫子燾研究全民醫療保險制度嗎?我感覺你是時候應該催催他了,別磨磨唧唧的一直拿不出來。”
姚芹這時候倒是良心發現,給莫子燾說了兩句話:“你不知道,這種全民的保險,既不能給大家造成太大的負擔,又要有健康的資金流確保後續的執行,計算量可大著呢,莫子燾把他家所有長輩都薅出去成立專項小組幫他計算了,你沒發現好幾天都沒見過神算了嗎?”
說起神算,薄採其就想起來在北疆高層內部廣為流傳的話語:“之前神算是不是說您是木蘭命?而且你們姚家女人有鳳命,木蘭命這個是算準了,女扮男裝從軍,這事神算不可能提前知道,他們都覺得人家是真有本事,現在一個個都想著要把姚薔娶回家,賭她是那五分之一可能的鳳命呢!”
姚芹聽到這個就覺得很無語。
“不是,先不說神算算命是不是機率問題,會不會每次都準,哪怕他是鐵口神斷,我們家女人就是有鳳命,他們又怎麼保證自己壓得住這個福氣啊?”姚芹特別不解:“他們都沒聽過薄姬被神算斷言將為天子之母,薄姬也確實生了漢文帝劉恆成了薄太后,但是她是死了丈夫之後改嫁的劉邦啊!又不是說娶了她就能當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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