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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溫和的眼眸掃卻了正月寒朔的冷意,將一襲紫貂大氅親手披在她肩上。海蘭並未有任何受寵若驚的表示。皇帝對她的平靜在意料之中,輕輕挽過她的手,“愉妃,陪朕往御花園走一走。”李玉明白,忙帶著宮人們退後十步,遠遠跟著。

冬日晴寒,天色湛藍一碧。皇帝微微嘆息,“已經有數十年了吧,你沒有和朕一起走一走了。”

海蘭淺淺笑,簡短道:“是。”

皇帝略有歉意,“永琪英年早逝,你膝下寂寞,朕沒有能多陪陪你。”

海蘭恭敬而自然,“皇上為天下人操心,不必掛懷臣妾區區之身。”

皇帝駐足,靜靜凝視,“你彷彿從不為得寵失寵而在意。”海蘭的眼睛望著地下,那連理並蒂的青石板鏤刻溝壑處,積著意痕痕寒冰。天長地久,花開並蒂,也不過是僵死的凍痕,沒有活氣的期許。

皇帝見她只是無言,不自在地咳嗽一聲,“朕知道,你不喜歡珍珠。喜歡珍珠的人,是如懿。”

他這般猝然提起這個名字,讓海蘭有些意外。她陡然抬起臉,牽動鬢邊燒藍晶石珠瀝瀝顫動。她很快鎮定下來,“因為所以的珠寶之中,唯有珍珠和生命有關,讓人覺得軟弱。所以,皇上也不喜歡珍珠。”

皇帝頜首,“人老珠黃,有生命的東西,總是容易消逝萎敗。朕也會老,所以海蘭,朕喜歡長久的光耀的東西。可以提醒著,至少有不變的東西。”他停一停,“朕賞賜珍珠給你,是覺得,如懿喜歡的東西,你總該會喜歡。”

海蘭無所謂地笑了笑,“也不一定。比如姐姐喜歡皇上,臣妾卻不是。”

這樣大膽而無謂的言語,連皇帝也不覺變了變色,頗不自在。海蘭溫然欠身,眸色澄淨,“臣妾敬慕皇上,姐姐喜歡皇上。這是最大的不同。”

皇帝凝神須臾,輕輕一嗤,嘆然道:“是。如懿如果懂得自下而上的敬慕,而不只是喜歡,或許她與朕也不致如此。”

長街的風吹得海蘭半邊臉發僵,她緊了緊身上軟糯溫實的大氅,紫貂的毛尖上出著銀毫,軟軟地拂在面上,像曾經,她溫柔地扶持著自己的手。

那一刻,她幾乎要落下淚來,卻驚詫地發現,她原來並不慣於在這男人面前落淚。她微微哽咽,“臣妾以為皇上永遠不會想起姐姐,永遠那麼憎惡她。可皇上卻沒想過,當年您喜歡姐姐,也是因為姐姐喜歡您。”

“朕,並不憎惡如懿。”他的聲音極輕,在自由穿越的風聲裡些模糊難辨,“朕只是不能接受,到了最末,朕與如懿,都改變了最初的模樣。”他撫一撫她的肩膀,“海蘭,謝謝你一直為她。所以那斛珍珠,你便留著,就當為她。”

海蘭輕聲謝恩,從懷中取出一枚紅寶石粉的戒指,低柔道:“這枚戒指是姐姐當年命臣妾去賜死凌雲徹時,凌雲徹握在手裡不肯放的。姐姐從沒有這樣不精緻名貴的東西,臣妾很想知道,當年皇帝認定姐姐與凌雲徹有私,是否是因為這枚戒指?臣妾不敢問姐姐,只得自己藏了。如今,只當還給皇上吧。”

“是有些眼熟。”皇帝接過,託在掌心。他盯了片刻,似乎在極力思索著什麼。有眸中片段的記憶加深了他已有的疑心。這枚戒指,曾經長久地出現在一個女中手上。而似乎凌雲徹死後,那雙手上再沒有了這枚戒指。

呵,他深切地記得,昨夜婉嬪的期期艾艾裡,有那麼一句,皇貴妃與凌雲徹有私,卻嫁禍烏拉那拉氏。而之後到來的那人,也並未否認。

那麼這枚戒指,算不算一個鐵證。

皇帝翻過來,看見戒指背面的痕跡,心下一陣冷然,口角卻是微笑:“呵,是嬿婉。嬿舞雲間。愉妃,你早就知道了,所以給朕看這麼個鐵證,是麼?”

海蘭靜靜道:“皇上認定姐姐與凌雲徹有私,誤會了多年。”

海蘭看了看越色清寒。“正月二十八,還有二十日,就是姐姐與皇上徹底生分的日子了。”

皇帝的眉間有些黯然微微搖首:“是啊。一晃十年了。朕記得如懿去是之時,是四十九歲。”

海蘭走近兩步,輕輕微笑:“皇貴妃過了生辰,也是四十九歲了呢。今年他的五十大壽,不知會如何操辦?”

皇帝微笑,眼底卻有一抹凜冽閃過:“是嗎?皇貴妃的壽數,未必就及得過如懿呢。”他一語如玩笑,倒是展臂替她兜上大氅得風帽,柔和地笑了笑,“回去吧。朕也走了,這兒過去,還能順道看看婉嬪,朕也許久沒見她了。”

這是難得得溫柔,也算某種難以言喻的釋然,她恭謹地目送皇帝離去,左手蜷在袖中,死死抓著一枚金累絲嵌珍珠綠松石蝶舞梅花香囊。許久,她才驟然想起,皇帝忘記從她身上取走那件大氅。

海蘭這般想著,忽而念及婉茵,她最想見的人,已經來了呢。

鍾粹宮自純惠貴妃過身,唯有婉嬪寄身其中。數十載光陰匆匆,她安靜而寂寞地活著,活得長久而不被打擾,如同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沾染上了塵埃蒼舊的安息。

皇帝緩步走進來時,婉茵正在專心致志地伏案畫畫。直到同樣好邁的侍女順心轉身去添水,才看見了在門邊含笑而立的帝王。順心久未見皇帝來此,一時未曾反應過來,不覺驚惶行禮,“皇上……怎麼是皇上……”

婉茵心無旁騖,細細描摹著筆下男子的側顏,連眉角也未曾抬起,只是輕聲細語,“順心不要胡說,皇上很多年沒來鍾粹宮了。”

順心連忙道:“小主,小主,真是皇上。皇上來看您了。”

婉茵吃驚地抬起頭,手中的畫筆一落,墨汁染花了柔軟的宣紙。婉茵喜極而泣:“皇上,怎麼會是您?”

皇帝含笑踱步而進,溫言道:“朕說了,得空會來瞧你。婉嬪,這麼些年,你就躲在這兒畫畫?”

婉茵大為不好意思,想要伸手去掩那畫像,可那厚厚一沓紙張,哪裡掩得去?倒是皇帝手快,已經細細翻閱起來,越是翻看,越是觸動:“畫的都是朕,年輕的,年老的。婉嬪,你畫得真像。”

這一句話,幾乎勾落了婉茵的眼淚。她眼底淚花如雪,輕聲到:“畫了一輩子了,熟能生巧。”

皇帝放下手中畫像,不覺長嘆:“婉嬪啊婉嬪,這麼多年,朕沒有顧及你,實在是有負於你。從今往後,朕會好好待你的。”

婉茵身子一震,不覺熱淚長流,一時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皇帝笑著撫過她的臉頰,“怎麼?朕嚇著你了?”

婉茵自知失禮,連連搖頭,臉上笑意漸濃,淚卻止不住落下,顯得狼狽不已。好容易安靜下來,婉茵才小心翼翼道:“皇上,臣妾有一個請求,您能不能坐在臣妾跟前,讓臣妾畫一畫您?”

皇帝詫異:“朕都來了。你還要畫麼?”

婉茵痴痴地望著皇帝:“皇上,臣妾第一回,離您那麼近地畫您。不是憑自己的印象和記憶來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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