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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國使團一行人離開後,宋慈站在長生房中,望著蟲孃的屍體,腦中所想,全是屍體上驗不出致命傷一事。眼下能確定蟲娘不是死於中毒,那兇手無論用何種手段殺害她,勒死也好,掐死也罷,或是重物擊打、銳器捅刺,她身上總該留下致命傷才對。驗不出致命傷,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致命傷位於極其隱秘之處,比如之前他提到的火燒釘顱案,是用燒過的鐵釘釘入死者的頭頂,因為傷口細小又沒流血,且被髮叢遮掩,所以不易驗出;又比如致命傷位於穀道或陰門,一些驗屍官羞於查驗,沒能驗出來。可是蟲孃的發叢、穀道和陰門,他都仔細查驗過,沒有致命傷存在。另一種可能,是屍體上原本有致命傷,只是被人為動了手腳。他記得父親宋鞏就遇到過類似的案子,在廣州增城有一方姓富紳,其子殺害了書院同學,又放火毀屍滅跡,驗屍的仵作行人收受賄賂,故意掩蓋焦屍身上的致命傷,想讓富紳之子脫罪,幸得宋鞏明察秋毫,最終才將富紳之子繩之以法。

想到這裡,宋慈問道:“韋司理,除你之外,還有哪些人接觸過蟲孃的屍體?”

韋應奎應道:“沒什麼人接觸過,就差役們搬運屍體時碰過。”

“金國使團的人有沒有接觸過?”

“沒有,剛才金國二使來此,還是第一次見到蟲孃的屍體。”

宋慈想了一想,道:“蟲孃的屍體曾在城南義莊停放過,對吧?”他記得之前剛到長生房時,趙師睪曾提及蟲孃的屍體是從城南義莊運回府衙停放的。

韋應奎心神微微一緊,點了點頭。

“屍體在義莊停放期間,府衙可有安排差役看守?”

韋應奎應道:“我最初以為這只是樁尋常命案,便沒安排差役看守。”

“雖說沒有差役看守,可義莊總該有人打理吧?”

“有一個姓祁的駝背老頭,在看管義莊。”

“屍體在義莊停放了多久?”

“只停放了初五那一天。初六一早,我便把屍體運回了府衙。”

宋慈暗暗心想:“初五蟲孃的屍體打撈起來後,訊息很快便傳開了。屍體在城南義莊停放了一天一夜,又只有一個老頭照理,金國使團若真與蟲娘之死有關,想進入義莊在屍體上動手腳,顯然不是什麼難事。趙之傑曾是金國西京提刑使,方才他一見屍體上的梅餅,便認出是梅餅驗傷法,可見他在驗屍方面造詣頗深,他真要在屍體上動手腳,將致命傷掩蓋掉,只怕我未必驗得出來。看來我要走一趟城南義莊才行。”

就在宋慈這般暗想之時,桑榆惦記著桑老丈的病,過來向他告辭。

宋慈回過神來,道:“桑姑娘,我送你吧。”也不管桑榆願意與否,徑直與桑榆並肩而行,一起走出了長生房。

這一幕倒是讓身後手捧屍圖的劉克莊愣住了。

“桑姑娘?你居然知道人家姓什麼,原來是認識的。好你個宋慈,來臨安這麼久,同住一個屋簷下,偷偷認識了其他姑娘,卻把我矇在鼓裡。”劉克莊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屍圖,默默捲起來,心中暗道,“叫我做書吏,你倒好,說走便走,卻把我晾在這裡。”回頭朝蟲孃的屍體看了一眼,心中哀傷,搖了搖頭,走出了長生房。他並未追上去,而是遠遠跟在宋慈和桑榆的後面,有意與二人保持了一段距離。

趙師睪和韋應奎還在長生房中,府衙差役也大都聚集在長生房,宋慈穿行於府衙之中,沿途空無人跡,一片悄然,只有桑榆輕緩的腳步聲響在耳畔。

“桑老丈病了嗎?”宋慈看了一眼桑榆手中的藥包。

桑榆輕點了一下頭。

“不礙事吧?”

桑榆又輕搖了一下頭。

“那就好。之前前洋街一別,後來沒再見到你,我還以為你已經離開臨安了。”

桑榆將兩服藥都提在左手,用右手比畫了一座座的房子,接著比畫了推人的動作,最後比畫了一下城門,意思是說,前洋街上到處是店鋪,店家不讓她和桑老丈在附近擺攤,其他好位置都被別的貨郎和攤販佔住了,去哪裡都是被人驅趕,最後不得不到城門外擺攤賣木作,所以宋慈才沒見到她。

桑榆的手勢雖然簡單,宋慈卻一下子明白了箇中意思,道:“這幾日買賣還好嗎?”

桑榆搖了搖頭。她把手攏在耳邊,比畫了一個聽的手勢,又朝宋慈豎起大拇指,意思是宋慈破案一事她聽說了,覺得宋慈非常厲害。

宋慈很少見地笑了笑,又很快恢復了一貫的沉靜臉色,道:“桑姑娘,初四那晚,蟲娘下車之後,你可有看見她往何處去嗎?”

桑榆回以搖頭。當時已是深夜,木作沒賣幾個錢,桑榆忙著收攤,只朝蟲娘看了一眼,見她從馬車裡下來,沒注意她後來去了哪裡。

“還記得前洋街上那群招搖過市的家丁嗎?蟲娘在清波門下車後,你可有在附近看見過這樣一群家丁?”

桑榆記得當時夜已經很深了,清波門不像湧金門那樣緊挨著豐樂樓,所以進出的人不多,她沒有看見這樣一群家丁。她搖搖頭,又模仿了挑擔子和推車的動作,意思是她沒有看見那群家丁,只看見了一些挑擔的貨郎和推車的車伕。

兩人交流之時,已走到了府衙的大門口。桑榆比畫手勢,請宋慈留步。

“不知桑姑娘住在何處?蟲娘一案關係重大,往後或許還要再來叨擾姑娘。”

地名沒法用手勢比畫,身邊又沒有紙筆,於是桑榆拿起宋慈的手,示意宋慈將手掌攤開。她用指尖在宋慈掌心一下一下地認真寫畫,每寫畫幾下,便在宋慈掌心上輕輕一抹,以示寫完了一字,接著再寫下一字。

待她指尖離開掌心,宋慈道:“竹竿巷,梅氏榻房?”竹竿巷就在太學東邊不遠,梅氏榻房他也知道,那是一處存放貨物的貨棧,也供人住宿,只是房間都是大通鋪,通常是給搬運貨物的腳伕住的。

桑榆笑著點點頭,又從懷中取出一物,放在了宋慈的手上。

宋慈低頭看去,那是他自己的錢袋,上次在前洋街遇見桑榆時,他曾將這隻錢袋偷偷扣在木籃子底下,留給了桑榆。

桑榆比畫手勢,說她上次收攤時發現了宋慈留下的錢袋,她當時便想還給宋慈,可她地位低下,又是一個女子,不敢擅入太學。當時已是深夜,她要照顧桑老丈休息,只好先行離開,打算白天有空時再去太學中門守候,找機會把錢袋還給宋慈。可後來她忙於在城中四處奔走討生活,桑老丈又患了病,她一直沒得空閒。錢袋原封未動,她沒碰過裡面的錢,又怕不小心把錢袋弄丟了,於是一直隨身帶著。這次見到宋慈,她沒忘記此事,將錢袋物歸原主。

宋慈還想說什麼,桑榆卻笑著衝他揮揮手,拿起那兩服藥,抱在懷中,徑自去了。

宋慈手握錢袋,目送桑榆的背影遠去。他低下頭,朝錢袋多看了幾眼,這才發現錢袋上多了幾抹明翠。這個錢袋他用了好幾年,早有不少磨損之處,可這些磨損之處全都被縫補好了,為了不讓人看出縫補的痕跡,還特地用絲線勾出竹子和蘭草的圖案,一針一線極是精巧。他捧著這個一面是竹、一面是蘭的錢袋,只覺掌心一陣暖意,抬起頭來,桑榆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遠處。

宋慈將錢袋揣入懷中,打算回身進府衙,哪知這一轉身,卻撞上了站在他身後的劉克莊。劉克莊何時來到了身後,他居然毫無察覺。

“那是哪家姑娘?模樣好生清秀。”劉克莊面含笑意,望著遠處。

宋慈臉色微微一紅,道:“走,去司理獄。”

司理獄是臨安府衙裡的牢獄,劉克莊奇道:“去司理獄做什麼?”

“見夏無羈。”宋慈沒忘記夏無羈被抓入府衙後,就再沒有放出去,韋應奎之前提及夏無羈時,曾說將夏無羈關押在司理獄裡。夏無羈是蟲娘一案的關鍵人物,哪怕韋應奎已經複述過夏無羈的供述,宋慈還是要親自審問過才能放心。

劉克莊見宋慈紅著臉轉頭就走,不覺莞爾,還想調笑幾句,可一聽到夏無羈的名字,頓時想到韋應奎講起蟲娘遇害前的經歷,說在豐樂樓遭遇韓?時,夏無羈居然嚇得不敢反抗,全然沒有保護好蟲娘。他臉上笑意頓消,緊趕幾步,跟了上去。

夏無羈被關押在府衙東側的司理獄,司理獄則由身為司理參軍的韋應奎主管。當獄吏趕到長生房稟報韋應奎,說宋慈入獄見夏無羈時,長時間躬身行禮的韋應奎,才剛剛直起身來。

自打金國使臣、宋慈和劉克莊相繼離開長生房後,趙師睪便支走所有差役,對著韋應奎一頓數落:“韋應奎啊韋應奎,當初是你查到各種線索和證據,說那完顏良弼是兇手,本府才敢向韓太師誇口,說這案子是鐵證如山。現在倒好,連蟲孃的死因都沒查清楚,還讓那完顏良弼找到了做證的人,你讓本府怎麼向韓太師交代?”

韋應奎低頭挨訓,半晌才道:“大人,蟲孃的死因……我……我……”

“你什麼?”趙師睪道,“你倒是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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