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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時間推算,她竟是在離開福利院一年後,死去。她死於冬天,是病死,還是凍死的?死字是多麼可怕的字眼,他無法將這個字和記憶裡鮮活的她聯絡在一起。

他接近崩潰,無力地蹲坐在墓前,顫抖著伸出手,輕撫石碑,淚如雨下,心痛近乎窒息。十四年的苦苦尋覓,等來的,不是生離,而是死別。

所有築起的希望,頃刻間碾碎成塵土。

遠處,在墓地另一端,葉餘生起身與母親告別。

唯有南山與君眼,相逢不改舊時青

1/“與你無關。”

相愛的人為何無法在一起生活,不相愛的人為何又可以和平共處。皆因,激烈深刻的情意,往往物極必反。就像葉餘生的父親和母親,那份與世俗格格不入的愛,在心灰意冷中走向暗淡,甚至消亡。

母親應該找一個尋常且溫潤的樸素男子,相守一生,而不是嫁給一個放蕩不羈的浪子。

葉餘生對管川,並無所求。起初欣賞他的熱血、進取、樂觀,直至他漸漸謊言不斷,出軌已成事實,她明白,世間多數男子,都會變,隨著年齡,純真正直會被當成幼稚丟棄。

這殘破無望的人生,她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

行走在傍晚路上,蟬鳴聒噪,墓地附近,很難攔到計程車。

一輛黑色小車,緩慢從她身邊駛過。開車的是梁赫,他回頭提醒道:“老闆,剛路過的是葉餘生,要不要停車載她一程?”明知任臨樹此時悲傷過度,但梁赫有自己的想法。

任臨樹左臂撐著額頭,垂首埋在腿間,一言不發。

車停靠在路邊,梁赫從後視鏡裡看見葉餘生朝車觀望,她保持距離,並不靠近。梁赫下車,走到葉餘生面前,語氣懇切:“葉小姐,別躲躲閃閃了。我們老闆現在很痛苦,

他去的是他心愛之人的墓。我身為下屬,又是男人,不懂得如何安慰人,你上車陪陪他吧。”

“他為心愛之人難過,那他若見到我,只會更悲憤交加,我何德何能安慰得了他。”她思及周得晚的死。

“別忘了,你是心理師。哪怕你已經放棄,可否定不了你的學術。他不能垮,眼下集團的形勢,他的地位仍岌岌可危,想必透過財產紛爭,你也早有所耳聞。我看他的狀態,無比擔心,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也沒見他脆弱成這樣。”梁赫無奈之下,唯有求助葉餘生。

“對不起,我幫不了他,他今日的痛苦,也是我的錯。”葉餘生哀哀地說。

梁赫心切:“你為什麼不試一試,他為替你澄清,開完會就趕去找你。巴黎發生的事,他不怪你,當時盛氣之下的話,你也不要耿耿於懷。我看的出來,至少他有留意你。”

葉餘生望一眼車子,隔著車窗,眼神流露出她在為任臨樹擔憂。她跟隨梁赫,上車,輕合車門。她見任臨樹低頭沉默著,灰藍色西服擺放在一側,俯身紋絲不動,彷彿察覺不到她的存在似的。車繼續往市區開,沿路樹木茂盛,遠處村落零星。

再次如此接近他,她有些誠惶誠恐,只覺不真切。就如那句古詩:青青河畔草,綿綿思遠道。遠道不可思,夙昔夢見之。夢見在我旁,忽覺在他鄉。

她開口說話打破寂靜:“我來看我媽媽,沒想到會碰到你。對不起,若不是我的失職,也許你們現在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你這樣愛她,她在天之靈,一定希望你走出來。我知道,你的痛楚。活著的人沒法選擇,她不在了,你只有更好去生活,才是唯一一條能夠抵達當初誓言的道路……”

“與你無關。”任臨樹稍抬起頭,爾後又埋下頭,聲音嘶啞,他不能讓葉餘生看見他在落淚。

她連呼吸都小心翼翼,舉起手,想要拍拍他的背,卻沒有那份勇氣。

車內陷入長久的安靜。

滾滾烈日,她讓梁赫在就近的公交車站臺處停下車,下車後,她朝車內的任臨樹輕聲招呼:“我走了,你多保重。”

唯有南山與君眼,相逢不改舊時青。

相隔不遠的高處道路上,一輛銀色車停在樹叢旁,被綠蔭遮擋住,車內的人,密切監視著葉餘生的一舉一動。任臨樹走進1107號房間,一如往日地坐在電腦前,登入尋人網站,在郵箱裡查詢有線索的郵件。平靜之後,他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每天滿身疲憊地回到這裡,習慣性要做的事,就是尋找線索。驀地,隨著一封郵件的開啟,他生出疑問。郵件的內容正是和梁赫所得到的小子一致。

發郵件的人是誰,為何詳盡到連墓地的位置都清清楚楚?

他撥通梁赫的電話,詢問訊息來源。

從梁赫的口中得知,是墓地的守墓人提供的線索。他也是無意間在報紙上看到了尋人啟事,這才想起墓地裡有一座孤墳,碑文上刻的資訊,正好與尋人啟事上相仿,就打來了電話。守墓人坦白,至少自己在墓地工作的七年時間裡,那座墳就一直在,從未有人前來掃墓。任臨樹伏在辦公桌上,手裡握著的,是那張泛黃的舊照片。他腦子浮起十四年前她白皙的臉,笑起來兩個酒窩一深一淺,神似年輕時的黎姿。

你說好等我的好訊息,為什麼卻讓我等來這樣的壞訊息……難道註定我們這一生都不得相見嗎?他寧願永遠找不到結局,希望還在,他畢生就還有努力和期盼。她將永遠是他的心頭患。

開啟抽屜,裡面擺放著一個木質匣子,放著一條白色手絹。多年過去,他視如珍寶,她留存在他身邊的,除卻回憶,也就剩這點了。當年辦理助養手續時,原本週瑞夫婦是相中的鵲鵲,而非便當,但鵲鵲意外燙傷,轉而助養便當。他當時還慶幸,想著要找機會說服養父助養鵲鵲,誰知卻得到她從福利院逃離的訊息,自此,再無音訊。

要是你還在就好了,我已經能夠保護你。你再也不會挨餓受凍,我可以給你買漂亮的裙子和你最愛吃的桂梔糕,我連宋師傅都找到了。我還想帶你去看沙漠,帶你去看大海。有我保護你,你再也不用害怕。你怎麼可以騙了我十四年。你叫我如何支撐,如何面對重重危機,又如何能忘記你。

黑暗裡,他鼻子貼著手絹,無聲無息地落淚。往事似昨,人非昨。天亮之後,他仍要去“打仗”。一夜之間,下巴上冒起雜亂的鬍渣,他雙眼通紅,對著鏡子用剃鬚刀刮鬍子。

然後他從衣櫃裡拿出一件黑色西服,白襯衫,繫好領帶,別一枚鑲嵌藍寶石的領帶夾,看起來精神抖擻的模樣。當他開啟房門,看到梁赫竟站在門前。

“早上好,老闆。”梁赫見任臨樹穿戴整齊,並無明顯不妥,稍稍放下心來。

任臨樹詫異地問:“你一整晚都沒走,接我電話時你就在門外?”

“不是……我就是喝了點酒,不能開車,所以才沒回去。”梁赫吞吞吐吐。

“你從不喝酒,也從不撒謊。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我不會把私人情感帶到工作上來,你進去先洗個臉,我們再去公司。”任臨樹抬手,拍了一下樑赫的手臂。他告誡自己,不能垮,梁赫和李厲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不能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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