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為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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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從小到大護著自己的親孃在一旁痛哭流淚，沈歡急忙跪在沈夫人膝前“娘，都是歡兒的錯，您別難過，都是我的錯，我改，您快別哭了。”

沈夫人放下拭淚的手帕，心疼地撫摸著女兒被她打腫地臉頰“兒啊，娘這輩子就只有你這一個親人了，我什麼都可以忍、什麼都可以讓，唯獨事關你一輩子的幸福，娘不能讓啊，可你怎就如此糊塗去聽信你爹的話呢，他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還看不清嗎？”

“當初你父親可以坐上這個員外郎的官位還是你外祖父看在我的面子上拿了大把銀子為他鋪路，可等我孃家家道中落後，他卻不聞不問，我屢次想要給你外祖母塞上十兩銀子而已，都被你父親破口大罵，更是沒收了我的管家之權，交給了你祖母，之後你祖母便開始刁難事事講規矩，無論颳風下雨，我都要像一個下人一樣去伺候她，她一個鄉野村婦，如果沒有你外祖父銀錢上的支援，她能住進宅院、呼奴喚婢的當上老婦人？我找你父親抱怨，你父親摔門就走，然後就娶了小妾過門，開始我還會哭鬧，直到另一個小妾進門，我就明白了。”

“你外祖父、外祖母去世時，你還尚在襁褓之中，自是沒有記憶，可是他的冷漠和自私是刻在骨子裡的，你見過你祖母磋磨我、虧待你，你為何還能如此沒心沒肺地對你相公說出這些話。”

“我再告訴你，如果當時不是我以死相逼，嫁入靖安侯府與女婿成婚的就是與你同齡的庶妹了，你以為你父親是怕我去死麼？他不怕，他怕的是鬧出事情來惹了靖安侯府的不快，黃了這門婚事，他和那小妾早已商量好在花轎上門時讓你那庶妹李代桃僵，若不是你祖母太過得意說漏了嘴，你以為你還能像現在一般過舒服的日子？”

“歡兒，你的腦子呢？你父親這個人沒有能力還高傲自大，他或許也可以成為一個好丈夫、一個好父親，那絕對不會是對我們母女二人，這個世上真心對你好的除了娘，就是真心疼愛你的夫君了，你可不能犯糊塗啊。”

沈歡整個人都呆住了，她居然從來都不知道父親竟然想要將婚事挪給從小備受寵愛的庶妹，他怎麼能毫無愧疚還能當著自己的面將似是而非的道理說得那麼理所應當！

“你看看你婆母如今多少年歲，我比她還小上十歲呢，可你看看為我蒼老成何種模樣？在外人眼中我比她大上十歲都不止，你既然進了靖安侯府，成為了這府中的一員，你就該全心全意為侯府著想、為這一家子親人著想，覆巢之下無完卵，這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夫君體貼，婆母待你雖說不如親女兒，卻也是不差的，你為人家做過什麼事，就要跟靈欣公主去比？即使你去跟明珠長公主比，你也跟人家差遠了，她雖貴為公主，卻是和你一樣嫁入雲府為媳婦的，她不僅放棄了皇家玉牒，還放低了身段將雲家人當成自己的親人，就連駙馬雲子琅的前途都被她保住了，你呢？你做過什麼？你為你夫君做過什麼？”

“你可知為何你上次回去你父親禮遇有加、你祖母笑臉相迎，那是因為他們有求於女婿，他們打了讓女婿將你那不太成器的庶弟弄進國子監的主意。”

“今日聽了這事你作何想？聽你父親和祖母的去求女婿將你庶弟保進國子監？”

沈夫人直接將問題拋給沈歡，看她究竟聽懂了想明白沒有。

“相公最是正直，他定不會同意的。”據沈歡對雲子瑞的瞭解，這事誰說他都不會點頭的。

沈夫人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你呀！這件事對他而言不難辦，你若是拿出之前的辦法對著他哭一哭、求一求，女婿定會心軟把你庶弟舉薦進國子監，那之後你想過你沒有？”

“為何他會同意！”沈歡還是懵著的“難道就是因為我求他麼？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娘你就不會被請來了。”

“這次請我來，是因為你將主意打在了雲家和皇家最寶貝的人身上，這靈欣公主不僅是雲家的底線更是皇家的逆鱗，庶子進國子監女婿一個人就能做主，出於心疼你，他定會滿足你的。可那之後，你和女婿的感情也將徹底完了，到這時你再回到沈府看看，看看你父親的態度和祖母的臉色。”

“你不要將女婿對你的感情都消耗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娘......”沈歡將頭埋在沈夫人的雙膝之上，痛哭不已。

她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不該一朝得意忘形的，相公對她的好、婆母對她的關心，還有大嫂對她的多加照拂，就連三弟妹都對她像自家姐妹一般，她怎麼會都忘了呢。

沈夫人欣慰地撫摸著她的頭“兒啊，隨為娘回家住上三天，讓你明白自己日後究竟該如何看待自己孃家的這群人。”

沈歡不懂，抬起頭疑惑的望著自己孃親。

“回去你就跟你父親說，你在靖安侯府惹了眾怒，今日叫我過去只為接你回府，長公主被氣病了，靈欣公主怒了，要進宮找聖上告狀，女婿也不站在你這邊，就連孩子都沒讓你帶回來。”沈夫人眸色一沉。

“你婆母那邊我來說，我想她懂我的意思，會配合的。”

“娘，我不想回去。”今日母親所說之事對她心中打擊甚大。

“你必須回去，否則日後你指不定還要做出什麼拎不清的事情來，又或者被你父親的花言巧語所騙。”沈夫人堅持著。

她喚了自己的身邊的媽媽進來，幫著沈歡收拾幾件衣服，可以多收拾一些，做做樣子。

又讓沈歡的婢女帶自己去尋了靖安侯夫人，將自己得計劃都說清楚。

沈歡不能糊塗下去，她必須從根上杜絕她與沈府眾人的聯絡與心軟，哪怕女兒日後與自己都不能再相見、不能再聯絡，她都不會後悔，只要女兒這一輩子不要像她一樣眼瞎、識人不明，過得快樂幸福順遂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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